“五鬼運財?”


    灰溝子頗為無語的嘀咕道:“那是啥玩意?”


    “歪門邪道的害人手段!”


    我搜尋著腦海中的記憶,喃喃道:“吃陰間飯的可不僅僅是北方的出馬弟子……”


    胡家是五仙之首,曾經的黑狐一脈更是胡家的翹楚。


    如今雖說黑狐一脈已經日薄西山,苟延殘喘,但他們延續下來的底蘊可不是另外幾家能夠媲美的。


    而我,從能聽明白話的那一刻開始,我身邊的黑狐就沒日沒夜的喋喋不休,別看我實力不濟,但我腦子裏卻有一本記錄著陰陽的百科全書。


    “五鬼運財是一種增長財運的邪術,這種邪術可以利用一些手段鎮壓五個陽日陽時出生之人的鬼魂,這五鬼被煉化之後,會將屍體和魂魄安頓在需要生財的地方,往來路過之人,便會被五鬼竊取運勢,這些運勢則被用於對應的人或者某個建築。”


    我抓著頭發,繼續說道:“你之前也說過,幫人借勢這種事情有損陰德,但五鬼運財不同,絕大部分的影響都會被轉嫁到五鬼以及與他們有血脈相關之人的身上。”


    “還有這邪門的術法嗎?”


    灰溝子激動的問道:“這要是你弄一個出來,不就發達了?”


    “想屁吃。”


    我冷笑道:“能,能使用五鬼運財這種術法之人肯定不,不會把這歪門邪道的東西放在自己身上。”


    “短時間內還好,等五鬼的後人相繼變成鬼魂之後,絕對是一樁理不清的大麻煩。”


    “而且五鬼運財的風險很大,這些鬼魂怨氣可怕的要命,一旦不小心釋放出來,絕對是厲鬼以上的鬼物,若被反噬,簡直生不如死。”


    灰溝子指著粉色的房門:“你的意思是,門內便是五鬼運財的鬼魂?”


    “不對啊!”


    灰溝子連連搖頭:“你這話前後矛盾啊,屋裏的不過是凶鬼而已,要真是厲鬼以上的鬼物,咱倆早完犢子了。”


    “不,這種現象證明我猜測的沒錯。”


    我站起身來,激動的說道:“無法觸碰,而且表現出的是凶鬼的陰氣,則代表著他們還處於被壓製的狀態,並,並不是真正的脫離了束縛。”


    “現在是陰日陰時,過了明晚子時,他們便沒辦法掙脫壓製,這也是孫正旺所說過了初七就沒事兒了的原因。”


    看著我激動的模樣,灰溝子深深的歎了口氣:“小子,你說的這些的確挺精彩的,不過你有辦法解決嗎?再說了,這些被壓製住的鬼魂,又是怎麽來到這裏的,他們為啥不找孫正旺報仇呢?”


    灰溝子的話讓我再度陷入了沉思。


    他說的沒錯,這些鬼魂能夠短暫的脫離束縛,為啥不直接找孫正旺複仇。


    如果說孫正旺有克製他們的隨身物件,那麽這些鬼物又是怎麽找尋到這裏的。


    “陰時陰日,白天的陽氣會重上一些……”


    我腦海中回想著早上來到孫家時候的場景,我一邊想,一邊自言自語:“五鬼運財對應著五個鬼魂,那麽另外六個……”


    “很大可能是墊背鬼,之所以以凶鬼的形式表現,也可以用被鎮壓的可能進行解釋,可如果是墊背鬼的話,他們為何能支配著孫家六口……”


    我猛地睜開眼睛,笑道:“我想明白了,是血脈!”


    “鬼魂擅長追尋血脈,他,他們無法加害孫正旺,所以是順著血脈找到這裏的,我不知道我的推測對不對,也不清楚這些鬼魂是怎麽嗅到血脈氣息的,但我能找到最直接的關聯,就,就是這裏居住的都是孫家人!”


    找到了關鍵的線索,也就意味著我有了新的嚐試方向。


    我一邊笑,一邊跑的來到了孫正興的身旁。


    此刻的孫正興還在用腦袋砸著牆壁,我也顧不上那麽多,果斷的從挎包裏拿出了一個碗和一把鋒利的小刀。


    我抓起孫正興的手掌,猛地用小刀劃破了他的手指。


    緊接著,我用碗接住了流淌下來的鮮血,收集了些許之後,我再度回到了粉色係的兒童房。


    見我進來,小家夥身上的鬼魂猙獰的咆哮道:“叫孫正旺回來,否則,你也要死!”


    “閉嘴!”


    我衝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小家夥的手掌,同時冷聲道:“你無法離開這丫頭的身體,你,你更沒辦法對付我,我要是說的不對,你就來對付我好了。”


    果不其然,在我的聲音下,凶鬼隻是表現出了驚訝的一麵,但他絲毫沒有對付我的意思。


    “你會害死所有人!”


    麵對著凶鬼的威脅,我將小刀溫柔的劃過了小家夥的手指,麵對這麽大的孩子,我肯定不會表現出粗暴的一麵。


    用碗接著鮮血的同時,我歎息的說道:“你們要是想害死他們,根本用不著等到最後的期限,我,我所做的一切,也隻是想要跟你們好好談談。”


    接取一些鮮血之後,我離開了房間。


    緊接著,我找到了孫有財以及他的老伴兒。


    這兩個老家夥表現的更為離譜,或許是想要震懾我的緣故,當我衝進房間的時候,隻見這老兩口分別拿著剪子,正在相互剃著對方的頭發。


    見我進來,兩人將剪刀對準了彼此的咽喉,隻聽孫有財陰冷的威脅道:“在靠近,這兩人都要死。”


    “跟我有個屁關係?”


    拿著碗的我一如既往的呆頭呆腦,我毫不猶豫的走進了屋內,嘿嘿的笑道:“反正我,我也是要點鮮血,你要是動手,我還能省點事兒。”


    “你們這些當鬼的,平時不動腦子嗎?我是看事兒先生,陰德對我最重要,這些人死了的話,這比債也,也落不到我的頭上,用這威脅我,簡直幼稚的不得了。”


    接取鮮血過後,這對老夫婦也沒有向彼此出手,而我則是端著碗,離開了他們的房間。


    離開之後,我朝著最後兩間臥室走去,左手邊那間傳來了我熟悉的呼嚕聲,想都不用想,李癩子這家夥一點問題都沒有,而且睡得正香。


    推開最後一間臥室的房門,隻見孫正興正摟著他兒子呼呼大睡,除了他們身上的墊背鬼之外,另外兩個五鬼運財的鬼魂也在這個房間裏。


    房間出奇的安靜,哪怕是我進來之後,屋裏的幾個鬼魂都沒有任何的舉動。


    我走到床邊,順利的接取了父子二人的些許鮮血,整個過程出奇的順利,甚至他們都沒有從睡夢中蘇醒。


    離開房間後,我晃了晃手中的碗,笑著說道:“還行,挺順利的,接下來就要試試我的辦法是否可行了。”


    “等,等一下……”


    我身上的灰溝子緊張的說道:“何傻子,是不是漏了一個人?”


    “啊?”


    我木訥的撓了撓頭:“漏了嗎?”


    “肯定啊!”


    灰溝子顫抖的提醒道:“孫正興的媳婦你看到了嗎?而且我忽然間想起一件事兒,她,她似乎和老孫家沒有血脈上的關聯。”


    霎時間,我脊背發涼,也意識到了最詭異的疏忽!


    我猛地轉身,想要找到那個沒有出現的女人。


    當我回頭的一瞬間,隻見一張毫無血色的麵孔正貼著我的臉頰,而她,便是孫正興的媳婦!


    我驚恐的睜大了雙眼,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別說眼前麵對的是未知的鬼物,就算她是個活生生的人,突然間出現也會給我嚇得不輕。


    與此同時,女人也猛然睜開了眼睛,她那漆黑一片的眼球與我四目相對,我隻覺得一股陰氣籠罩在了我的渾身上下,而我的雙腳,也漸漸脫離了地麵……


    “怎麽會……”


    我緊咬著牙關說道:“你,你和他們不同。”


    “你並非無法觸碰,即便是沒有血脈的相關,你也能做到墊腳!”


    隻見我麵前的女人詭異的揚起了嘴角,她大手一揮,將我重重的砸在了牆上。


    我的後背疼的厲害,但此刻的我,已經顧不上那麽多了。


    “灰溝子……”


    我手掌顫抖的拿起了打靈符,喘息的說道:“幫我,她,她是真正的墊背鬼,一起打!”


    “打打打,打個屁啊,這玩意起碼是厲鬼,能打過嗎!”


    踩在我肩膀上的壓力漸漸消失,隻聽灰溝子急匆匆的說道:“我先撤了,你自求多福……”


    說完這句話,我身上的灰溝子徹底跑路,隻剩下我獨自一人還在苦苦支撐。


    “沒義氣的灰頭老鼠,你給我等著!”


    我咬住牙關,低吼一聲,將所剩不多的力氣全部發揮了出來。


    握著打靈符的右手拍向了女人的身體,但我們之間的力量太過於懸殊,她很輕易的便抓住了我的手腕,使我動彈不得。


    “你自己尋死,就別怪我了。”


    抓住我的女人再度將我的身體砸向了牆壁,一瞬間,我覺得我的五髒六腑都好像碎了似的!


    吃痛的我再次抬起了手掌,隻不過,這一次的我沒有將目標放在女人的身上,而是將打靈符按在了碗內的血水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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