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肉餅也能煎糊,鑒於獸人們才知道有煎這樣做法,白時不敢妄下評斷,“用石塊煎肉餅是容易糊,可以把石塊換成陶罐,如果有我做的那種邊緣很矮的陶盤就更好。”


    荒牙吃下的餅塊還沒咽下去,虎天立刻接上,“部落現在燒製的陶罐都囤在山洞的,雨季後要拿去換鹽的,我們想要用上陶罐可能要等到雨季燒製。”


    這事大祭司和絮雲阿姆都說過,修建的木亭沒經過測試,無法預測能不能為陶窯遮蔽雨水,獸人們一向謹慎,而換鹽隊在雨季未結束時就要出發,所以沒獸會反對這個決定,即便部落沒有聚眾言明。


    雪季才是獸人們生存的最大難題,為了能度過雪季一切都要讓步。


    從記憶中看到雨水的急大之勢,白時心中也有些忐忑。


    如果給陶窯修建的木亭能夠用擋住雨水和抵住雨水的侵蝕,那麽獸人們雨季的時候就能用上陶器。


    白時想了想,“哥哥不是說過烤肉幹的窯是怎麽做的,阿叔阿姆沒跟著做嗎?”


    白時這個問題問得很好,幼崽們皆是麵顯無奈,“阿父阿母說想吃肉幹可以用木炭烘烤,他們打獵采集的很忙,抽不出時間來。”


    “洞外的窯都是我們自己做的,隻是父獸和母獸最常做的還是烤肉。”


    白時也覺得很無奈,這群幼崽不過十四五,他們吃的烤肉都是都不需要自己烤的,一夕之間也實在學不會。


    沒有將麵包窯的製作方法藏著掖著,隻是獸人們有自己的考量。


    修窯看似不難,但隻是看著白時幼崽做不難,輪到他們自己做肯定是費時又費力,再加上還有幾種能夠和肉塊的飽腹程度媲美的主食,他們再三權衡下就放棄了麵包窯。


    雖然也有獸人修了麵包窯,但是以他們簡單粗暴的廚藝和極好的胃口也沒用過幾次。


    熊泥不經意間的來了一句,“白時哥哥我在學做烤肉餅,我還烤了一些肉幹,隻是沒有白時哥哥做的好吃。”


    這樣明晃晃的炫耀之言,白時看著他瞬間淪陷,向來一起玩的虎天都快爬到他身上去了。


    即便吃的再不舍,兩個肉餅對於他們來說終究隻是很少的分量,沒走幾步路就吃完了。


    幼崽們已經確定過想去的采集地,帶著白時直奔而去,很少在路邊停留。


    白時作為成長期的幼崽,體力比他們好,速度比他們快,路邊的野菜都會采摘,而且他出來采集的目的本來也不是泥果和藤根。


    這次又是白時沒來過的一個方向,走出采集範圍內層後,遇到了溪流,沿著溪流而上,在經過狹窄的一線天後,一大塊植物豐富的平地就顯現在了眼前。


    泥果、藤根交雜而生,野菜也有不少。


    其中一角露出了黑色泥土,知曉這塊地的獸不止幾個幼崽。


    白時沒隨著他們急切地開挖,順著邊緣將整塊地看了一遍。


    沒有大祭司栽種的泥果地大,但是其間的茅草和樹苗很少,看來也打理過。


    白時轉悠的時候,幾個幼崽在瘋狂的挖,不拘是泥果還是藤根,比跟著采集隊采集還要有力。


    他們倒不是想快點回去,隻是想把藤筐裝滿後,也能跟著白時哥哥一起轉悠。


    至於能幫上白時哥哥,這事他們不敢想。


    白時邊走邊挖野菜,除了平地上的,他還將視線放在了兩側的山上。


    坡度較緩,還有許多石塊,表麵鋪滿了綠油油的藤蔓。


    白時看了好幾眼,那葉子就像是普通的樹葉,葉尖並不狹長,藤葉帶有微小的毒性。


    沒什麽特別的,但是耐不住他有一顆好奇的心。


    放下手中的野菜,走過去將一株兩指粗的藤蔓清出頭尾,順著藤蔓往下挖。


    這是白時遇到過泥果潛藏最深的植物,如果不是他挖出的藤蔓中都沒有一處生根,他都懷疑並沒有泥果,隻有雜亂的根係。


    他也不想放棄,索性硬著頭皮往下挖。


    怕趾甲劈叉,找了幾根樹枝用石塊削尖了接著挖。


    他的力氣大,挖土對於他來說還算容易,隻是久久挖不到讓他有些火大。


    如果不是因為泥果埋藏的很深讓他想到了有同樣特性的山藥,他肯定不會這樣執著。


    在挖了有到他胸部左右的深度,才終於見到了藤蔓連接的膨大的根係,也就是泥果,僅僅露出了一個頭,有他手腕粗細。


    看到了希望白時就越挖越有勁,不多時就又挖了有他半腰的深度。


    泥果是長條狀的,和他記憶中的山藥十分吻合。


    白時的眼睛越發晶亮,手上也更有勁。


    不知是不知藤蔓眾多的緣故,他繼續往下挖掘沒多深就挖到了其他的泥果,而且還不止一根。


    白時的記憶中山藥並不會生長的這樣密集,雖然有些懷疑到但是並沒有消磨白時的熱情。


    畢竟這些都是沒有毒的,也不像木柴疙瘩那樣硬。


    沒有分叉,白時注意專注於一直挖掘的這株,其他的也不管,沒多久就將整個泥果刨了出來。


    隻是出乎意料的是這株泥果底部不隻有山藥的根係,竟然還帶著了一個小泥果,鮮嫩多汁的樣子將大的泥果都襯的無端老了幾分。


    他是順著山坡挖的,山坡被開了一道豎著的溝槽,期間還帶出了一些小的泥果。


    所有的泥果都擺在地上,白時選了其中一個小的泥果掰斷後,發現並不是山藥的果肉,沒有黏糊的汁液,倒是像白時種過的蘿卜那樣。


    隻是或許是現在的時節不太對,泥果中間就像他在基地中的蘿卜那樣是空花的。


    可是蘿卜是靠種子發芽再生的,絕不是由根莖再生的,他種過的他記得很清楚,這讓白時有點迷茫了。


    避開中間空花的部分咬了一口,勉強稱得上一句果肉甜脆、汁水豐盈,隻是沒有蘿卜的辣味,更不是蘿卜的口感。


    白時皺著眉想了很久,這應該是他曾經在破敗的村子裏遇見的涼薯,俗名稱地瓜。


    當初第一次吃到就覺得驚為天人,還特意翻了好多本書才查到。


    但是最讓他記憶深刻的不是它的味道,而是它有毒的種子和莖葉,那是能做農藥或殺蟲劑的原料,特別是能治甘蔗的蚜蟲病。


    盡管他並沒有自大到相信自己能種植甘蔗,也看不到末世結束的希望,但他還是留了一些種子。


    如今再見到這相似的植物,已是隔世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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