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雨竹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然後匆匆的往裏走去。


    “清藍,藍藍……”


    毫無回應。


    而都雨竹越往裏走,她的心就越涼,因為地麵上都是水,就像是下過暴雨後堆積在路麵上的雨水一樣,不停的從她的小腿處衝刷過去。


    她一路往裏走,終於找到了水流出來的源頭位置。


    ——衛生間。


    而衛生間的門已經被人從外麵用木條封死了,除非裏麵的人有三頭六臂,不然根本不可能逃出來。


    而且這麽大的水從門裏流出來,那麽這道門裏,又會是什麽樣的情形?


    想到許清藍可能已經橫屍水裏的樣子,都雨竹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涼了。


    她不敢再想下去,隻是開始瘋狂的拍門。


    “藍藍,你在裏麵嗎?藍藍,藍藍……”


    都雨竹叫的撕心裂肺,就顯得整個副樓更加死寂了。


    顧溪雲是在她叫的最撕心裂肺的時候出現的,他左右看了一眼,隨即拿過一個高爾夫球杆,開始瘋狂的砸門。


    顧溪雲用了大力,幾下後,門中間就被敲了一個窟窿出來。


    而窟窿被敲出來的下一秒,門裏麵的水就爭先恐後的從窟窿中流了出來。


    顧溪雲繼續揮著高爾夫球杆,整個人就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修羅一樣,臉色鐵青。


    又揮了幾十下後,門中間的小窟窿漸漸變成了大窟窿,流出來的水也越來越多越來越急了。


    顧溪雲一直沒停,直到門被破壞的能鑽進人了,他才頂著不停往出湧的水流中鑽了進去。


    他站在衛生間裏,梭巡了一圈,卻沒看到許清藍的身影。


    直到一道細微的哽咽聲從頭頂傳來,他才抬頭看過去。


    許清藍正縮在一個高櫃子的角落裏,顯然整個人已經被嚇傻了,眼神呆滯無神,身體更是不停的哆嗦顫抖著,像極一隻雨夜中被丟棄的貓一樣。


    顧溪雲站在櫃子下麵,朝她伸出手:“下來,藍藍。”


    許清藍卻沒動,還是保持著環抱著自己的姿勢。


    顧溪雲又哄了一下:“我在這兒,別怕,下來。”


    許清藍終於動了一下,這才仿佛看清下麵的人是顧溪雲。


    “溪雲哥?”


    “是我,下來吧。”


    許清藍直到此刻,都以為這是自己的幻覺。


    “我已經死了嗎?”


    顧溪雲心疼的瞳孔都跟著縮了一下,但他這個人,越是遇事,就越是冷靜。


    “沒有,是我來救你了,下來,我帶你回家。”


    “回家”這兩個字,就像觸動一個開關,她的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


    這時,都雨竹也從門外鑽了進來,見許清藍蜷縮在櫃子的角落,像是被人丟棄的洋娃娃似的,整顆心都跟著縮了一下。


    “藍藍,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


    直到聽到都雨竹的聲音,許清藍的意識才徹底恢複,她隨即動了動,朝顧溪雲的方向挪了過去。


    顧溪雲始終穩穩的站在那:“別怕,下來。”


    許清藍抿了抿唇,隨即就朝顧溪雲撲了過去。


    顧溪雲穩穩的接住了她,然後雙臂收緊,把她緊緊的抱住了。


    來的路上他就想過要給她一個大的懲罰,讓她體會一下失去的痛苦。


    可這一秒鍾,所有的氣全都消了。


    他也終於承認,自己這一輩子都注定要永遠被她“拿捏”了。


    “有沒有受傷?”


    許清藍搖搖頭,隨即在顧溪雲的懷裏轉過頭,看向了都雨竹:“雨竹,幫我報警。”


    都雨竹點點頭,然後迅速鑽出去報警去了。


    激動的情緒平複下來後,許清藍才後知後覺的感覺有些尷尬,於是急急忙忙的從他的懷裏退了出去。


    顧溪雲也沒阻止,他太知道她性格中倔強的部分了,一旦她認準了,就不會輕易改變。


    所以他這次也不能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就揭過去,他現在急需要做的,並不是和她在一起,而是要她從心底真正的接納這段關係,不要一有風吹草動就推開他。


    他不求她愛得比自己多,但也不能少的太可憐。


    顧溪雲隨即雙手插兜的問:“能不能自己走?”


    許清藍點點頭:“能。”


    “那走吧。”


    許清藍當然感受到了他對自己的冷淡和疏離,雖然這是她想要的結果,但她的心還是控製不住的難受。


    她想,人果然都是犯賤的動物。


    他們幾人從副樓出去後,警察也正好趕到了。


    杜卓成和孟麗珍匆匆趕過來,剛要詢問發生了什麽,就聽見許清藍對警察說道:“警察同誌,剛剛是我報的警,我要報的警情就是有人要謀殺我,樓上衛生間被封死的門窗就是證據。”


    為首的警察說道:“好,我們會進行現場勘驗,如果情況屬實,我們會立案偵查的。”


    接著,幾個警察就走進了副樓的衛生間勘驗去了。


    不遠處的杜苒兒聽到剛剛警察說的話,整個人抖得像是風中落葉一樣。


    溫顏瞥了她一眼,隨即就趁亂往杜家的大門口走去。


    杜苒兒見狀,匆匆的追了上去,一直追到杜家大門口,她才追上溫顏,隨即伸手攔住了她。


    “溫顏,你幹什麽去?這一切都是你指使我的,你要往哪跑?”


    溫顏撕掉以往的偽裝,不屑的說道:“杜苒兒,現在是法治社會,說話要講究證據的,你說是我指使你的,你有證據嗎?”


    “我……”


    她確實沒有證據,但這件事情她是主謀,她別想出了事就全甩鍋到她的身上。


    杜苒兒剛要開口說話,就聽見溫顏沒什麽溫度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如果沒有的話,就麻煩你讓開,我待會兒還有不少事情呢。”


    杜苒兒不肯讓路:“溫顏,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隻要做過就會有痕跡,我跑不了你也別想跑。”


    溫顏皺了皺眉,這話雖然不中聽,但也不是沒有道理,看來此刻還不是翻臉的時候,她還是得想辦法穩住杜苒兒才行。


    溫顏隨即歎了一口氣,伸手攬住了杜苒兒:“好了,別氣了,苒兒,我真是家裏有事才著急走的,不是想把鍋都甩給你。”


    “你放心吧,許清藍就是嚇唬人而已,再說了,你還有你媽這張王牌呢?再不濟,不還有許清藍死去爸爸遺物的那張王牌嗎?”


    對啊,她怎麽把這兩張王牌給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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