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孟麗珍這麽關心許清藍,杜苒兒心中吃味的緊。


    之前在國外,她少吃一頓飯,孟麗珍都會心疼的掉眼淚,可自從許清藍出現後,孟麗珍連個眼神都沒再落到自己的身上。


    她死死咬了下唇,隨即眸子一轉,便站起身開始挨個給桌上的人倒水。


    她先是給孟麗珍和杜卓成倒了水,接著又給顧溪雲倒了水。


    輪到許清藍的時候,她假裝自己端久了茶壺,手上挺不住了,就皺起秀眉急急的對許清藍說:“姐姐,快幫我一下,我要拿不住了……”


    許清藍也沒多想,伸手就要幫忙,可她的手剛伸過去,杜苒兒就鬆了手。


    水壺頓時跌落在桌子上,濺起的熱水幾乎都灑在了許清藍的手上。


    可還沒等許清藍叫出聲,杜苒兒卻先慘叫出了聲。


    “啊!燙死我了!姐姐你幹嘛啊,我好心給你倒水,你卻故意打翻水壺燙我,你看不慣我就告訴我嘛,我離你遠遠的不就好了……媽!”


    說到最後,杜苒兒直接哭著叫了一聲媽出來。


    這可把孟麗珍心疼夠嗆,看都沒看許清藍一眼,就不分青紅皂白的把她罵了一頓。


    “都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這孩子怎麽還是這麽看不慣苒兒呢?她可是你的親妹妹啊,這世界上跟你最親的人,你是怎麽下得去手的啊!”


    “苒兒,快讓媽瞧瞧。”


    說著,孟麗珍趕緊舉起杜苒兒的雙手看了看,還好,並沒有被燙傷。


    顧溪雲早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燙傷的是許清藍,他趕緊拽著她進了一旁的衛生間裏,並立刻打開了水龍頭,用涼水衝洗她的手。


    雖然手很疼,但許清藍卻覺得沒有心疼,她感覺自己的心疼得好像要裂開了一樣。


    顧溪雲見衝完涼水,她的手還是紅得有些嚇人,便皺眉說道:“走,去醫院。”


    許清藍卻搖搖頭說:“不用了,反正也死不了。”


    這還得感謝壺裏的水不是剛燒開的,要是剛燒開的,這一雙手怕是要被杜苒兒給毀了。


    顧溪雲低頭看了身邊的小女人一眼,剛要說話,就見她抬起澄澈幹淨的眸子看向了自己。


    “我們出去繼續吃飯吧,溪雲哥,我現在比較喜歡有仇當場報。”


    顧溪雲又看了一眼她的手,確定修養個幾天就會沒事兒,才點點頭。


    出去的時候,杜苒兒正在孟麗珍的懷裏撒嬌,顯然她已經又對孟麗珍編了一套故事。


    比如說姐姐要害她,她不僅躲開了,還反過來讓姐姐自食惡果之類的故事。


    反正她從小就會睜眼說瞎話、編故事冤枉人,現在的功力隻可能更深厚。


    落座後,孟麗珍再看向她的眼神,明顯多了幾分不悅。


    但許清藍也沒為自己辯解一句,在小的時候嚐試過無數次辯解,卻換來孟麗珍越來越討厭她、厭惡她開始,她就不再為自己辯解了。


    接著,她看了門口一眼,隨即便轉頭對顧溪雲說道:“溪雲哥,包房好像挺熱的,你把外套脫下來,我幫你掛到門口去吧。”


    顧溪雲點頭:“好。”


    顧溪雲立刻就脫了外套,遞給了許清藍。


    許清藍拿著顧溪雲的外套,剛走到門口,杜苒兒就衝了過來,像過去那樣故技重施。


    “姐姐,我幫你吧。”


    “不用了。”


    兩人這個樣子,在孟麗珍看來就是杜苒兒非常懂事的想跟許清藍和好,可許清藍卻一臉淡漠不屑的拒絕。


    杜苒兒繼續演下去:“我幫你吧姐姐,剛剛就當是妹妹的錯還不行嗎?”


    許清藍終於鬆了口:“好吧。”


    於是杜苒兒接過顧溪雲的外套,便墊腳往衣架上掛去。


    由於衣架有些高,杜苒兒也才一米六出頭,因此必須墊著腳才能夠到衣架,她便一手扶著門框,一手把衣服領子往衣架上送。


    就在她馬上要成功的時候,忽然感覺一陣風湧了過來。


    下一秒鍾,半敞的門便重重的朝她扶著門框的手砸了過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那門已經重重砸在了她的手指上。


    她頓時疼的兩眼發黑,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坐在桌旁的三個人,聽到撲通一聲,都轉頭看了過來。


    杜苒兒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了,隻是捂著手,不停的在地上打滾,沒一會兒,就疼得全身都是汗了。


    孟麗珍看到杜苒兒疼的直打滾,趕緊跑過來扶住她:“怎麽了?苒兒,你這是怎麽了?”


    杜苒兒疼得說話都是顫抖的:“是姐姐……”


    孟麗珍抬頭看向許清藍,聲音不自覺的尖厲起來,眼神也充滿了敵意,像護崽的猛獸一樣。


    “許清藍,你對你妹妹做什麽了?”


    許清藍則是輕描淡寫的說:“哦,剛剛我要幫溪雲哥掛衣服,妹妹說要幫忙,我把衣服給她後,就不小心靠在了門上了,可沒想到妹妹的手在那裏,然後就……”


    說到這裏,她做了一個倚門倒過去的動作:“被門夾了一下。”


    孟麗珍聽到她的話,立刻舉起杜苒兒的手查看,就看到她右手中間的三根手指甲已經泛起了黑紫色,其中兩個手指的指甲已經有脫落的跡象,正汩汩的往外冒著血。


    孟麗珍趕緊叫杜卓成:“卓成,快點,拉苒兒去醫院,快!”


    很快,他們一家三口就消失在了許清藍的視野中。


    看到杜苒兒的手被夾成那樣,她並沒有太多的感受,如果非要說出一個感受的話,就是爽,前所未有的爽。


    她想,蛇蠍心腸,大概說的就是現在的自己吧。


    這時,顧溪雲走到她的身邊,她渙散的眸子才有了焦點,並且還笑了笑:“害怕嗎?”


    “不,很喜歡。”


    他走上前,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仰起頭看向自己,“你早就應該這麽做了。”


    如果當年她也能這麽有仇當場報,估計就不會那麽叛逆,也就不會一看到他,就想到那些難過的事,更不會愛上周旻行,並且嫁給他五年。


    “哦。”


    許清藍其實很感動,但還是裝出了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你傻不傻?沒聽老人們說過,娶妻要娶賢啊?”


    “是嗎?但我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不聽勸,我喜歡的就是最好的。”


    許清藍聽後,伸手推了他一下:“油嘴滑舌。”


    顧溪雲笑了一下,隨即彎腰撿起了地上被他們踩了很多腳的外套。


    “是不是該賠我件新的?”


    許清藍的臉更紅了。


    剛剛她引杜苒兒上鉤的時候就想過,利用顧溪雲,她肯定會上鉤。


    這一點,從她見到顧溪雲還是走不動道就能看出來,她對顧溪雲還心存幻想。


    估計還幻想著自己有一天能嫁入顧家呢。


    “賠你就賠你。”


    說完,許清藍轉身就往包房外走去。


    顧溪雲幾個大步追上去,然後抓起她的手看了一下,已經不那麽紅了,估計冰敷一晚就能好的差不多了。


    出了樓外樓,許清藍問他:“去商場嗎?”


    “不去。”


    許清藍:“不是說要我賠你件新衣服嗎?”


    顧溪雲舌頭頂了頂腮說道:“其實…你也可以賠我點別的。”


    他這個語氣很容易讓人往少兒不宜的那個方向聯想過去。


    許清藍氣急敗壞的說:“你、你想得美!”


    顧溪雲故意逗她:“我說你這小姑娘的思想怎麽這麽不純潔呢?我就是想讓你在陪我去別的地方吃頓飯而已,這怎麽就是想得美了?”


    “……”


    許清藍的臉更紅了,她不想理他了,轉身就要走,卻被男人伸手給拽了回來。


    “好了,不逗你了,去京海吃吧,我突然想吃那兒的西餐了。”


    許清藍剛剛也幾乎沒怎麽吃東西,這會離開那鬧心的一家人,食欲也回來了。


    “好。”


    兩人隨即就去了京海酒店。


    京海是連家的產業,而連霧野作為連家的少東家,自然每天都會過來晃一圈。


    他剛晃悠完,就見顧溪雲領著許清藍來了。


    連霧野立即走了過去:“我去,不是我眼花了吧?這日理萬機的顧家太子爺怎麽有空來我這京海了?


    顧溪雲看他就像在看sb一樣:“把最近研製出的新菜都上一下。”


    說完,就帶著許清藍去了包房。


    連霧野反應過來,衝他的背影喊:“不是,顧溪雲,你tm當老子是你傭人啊!”


    可回應他的隻有沉默的空氣。


    連霧野深吸了一口氣,隨即認命的去廚房吩咐去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一道道新研製出來的菜品就端進了顧溪雲和許清藍所在的包房。


    連霧野一直在廚房盯著做的,出來的時候,一身油煙味,他這個人出了名的潔癖,便又去樓上衝了個澡。


    再下來的時候,包房裏的兩個人已經吃完離開了。


    連霧野站在包房門口無語了半天,才開車離開京海。


    顧溪雲和許清藍回到江南一品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十點半了。


    顧溪雲拿著冰袋給她的手大概冰敷了半個小時,才和她分別去洗漱。


    兩人洗了漱,就關燈上了床。


    當然,兩人還是之前的模式,一個睡床,一個打地鋪。


    今晚沒有月亮,隻有厚厚的雲,明天估計又會是個陰雨天。


    兩人一起盯著看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是誰先睡著的,等到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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