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藍終於停下了腳步。


    五年了,她都變了不少,顧溪雲變得心硬如鐵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許清藍摸了摸鼻子,眼神暗了下去。


    正要說些什麽,就聽見一直默默站在旁邊的林舒晴說道:“許小姐怎麽走?”


    許清藍強裝微笑:“我滴滴叫車。”


    林舒晴剛想說捎她一程,就聽見顧溪雲冷聲說道:“走了,晴姐!”


    這個嘴硬心軟的家夥!林舒晴歎了口氣:“那我們先走了。”


    “好的,晴姐。”


    上了車,顧溪雲就開始閉目養神。


    知道他對許清藍根本做不到真正絕情,林舒晴忍不住念叨他。


    “你說你那麽狠心幹什麽?我看她剛剛都快哭了,她等著你,一定就是有事求你,她那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輕易不求人,你怎麽還犯上軸了?”


    顧溪雲輕描淡寫:“多哭一哭興許她的戀愛腦就好了。”


    “再說,她退圈那麽多年,一個人都不認識了,她經紀人又走了,這天兒滴滴車肯定不會來,坐公交的話,要走差不多一裏路,這麽大雨該淋病了。”


    顧溪雲換了個坐姿:“淋淋雨讓她清醒清醒也好。”


    林舒晴旁敲側擊:“我看藍藍變了很多,應該受了不少苦。”


    顧溪雲不為所動:“自找的,又沒人逼她。”


    “年紀小識人不清很正常,”林舒晴苦口婆心,“你多引導引導不就好了。”


    “她是我什麽人?”顧溪雲睜開眼看向窗外,“我為什麽要管她?”


    林舒晴翻了個白眼,這五年你還少管了嗎?


    “行吧,既然你不擔心,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這眼看著就要天黑了,又下著大雨,也不知道她一個女孩子坐公交車回家安不安全……”


    五年前,許清藍就是在這樣的雨夜,被三名男子綁走的。


    從那以後,許清藍就很懼怕雨夜,總覺得黑暗中藏著什麽東西,他甚至見過她因為害怕黑暗而崩潰大哭的模樣。


    終究還是不忍心……


    他告訴自己再犯最後一次賤,以後再也不管她。


    “回去。”


    林舒晴立刻會意:“小易,趕緊掉頭,把藍藍接上。”


    許清藍也沒走,就一直站在門口等著,好像知道顧溪雲一定會回來接她似的。


    等到顧溪雲的保姆車停在她身邊,她二話沒說就鑽了進去。


    顧溪雲依舊冷臉相向,把她當空氣。


    許清藍卻很自洽,知道晴姐一定幫她說了不少好話,於是看向林舒晴:“謝謝晴姐。”


    林舒晴笑了笑,示意不用謝,隻是用手指了指顧溪雲,意思他又在犯軸了。


    車子開到市區後,許清藍透過後視鏡,看向一直板著臉的顧溪雲。


    隨即問林舒晴:“晴姐,餓不餓?”


    林舒晴很給麵子:“喲,你不說還好,這一說感覺好餓啊。”


    許清藍連忙說:“我知道有一家私房菜館很好吃,要不我們一起去吃個飯吧。”


    “好啊。”


    兩人像表演情景劇似的,顧溪雲從頭到尾都沒參與,但也沒掉頭就走,而是跟著進了那家私房菜館。


    到了飯店包廂,許清藍把菜單推給林舒晴:“晴姐你看看,想吃什麽?”


    林舒晴裝模作樣的拿過菜單,剛看了兩眼,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接起來,自說自演:“什麽?現在就要我過去,行,那我現在就過去。”


    掛了電話,林舒晴就對他們兩人說道:“公司那邊突然有點事,你們倆吃吧,我先走了。”


    說完,也不待兩人反應,就腳底抹油溜了。


    林舒晴走後,包房裏的氣氛瞬間就微妙了起來。


    顧溪雲沒動,就那麽大馬金刀的坐著,把玩著手裏的打火機。


    看著很精明很無情的長相,可實際上卻是個麵硬心善的人。


    “刀子嘴豆腐心”說得就是他。


    總是說著最狠的話,做著最柔軟的事。


    甚至因為氣她五年都沒再見她,再見時,也還是沒有不管她。


    她以前到底有多瞎,竟然認為真正對她好的人是周旻行。


    果然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溪雲哥,有一件事情,我想求你幫忙。”


    這好像還是她第一次用到“求”這個字。


    而且從小到大,她不是喊他名字顧溪雲,就是喊他各種外號,毒舌怪、毒舌家、麵癱鼻祖亦或者教導主任,什麽時候喊過他哥?還喊他溪雲哥,太陽簡直從西邊出來了。


    顧溪雲言簡意賅:“選角的事兒我幫不了你。”


    “不是選角兒的事情。”許清藍緊張得絞緊手,“過幾天就是中秋節了,也是奶奶生日,我想……回家看看奶奶,順便求她原諒,想讓你陪我一起去。”


    奶奶從小就喜歡顧溪雲,曾經不止一次撮合她和顧溪雲,說他才是最適合自己的人。


    而她每次不是插科打諢,就是跟奶奶吵架。


    最後為了周旻行,甚至連跟許家斷絕關係的事情都做出來了,奶奶肯定對她失望極了。


    如果有他在旁邊幫忙勸著,求奶奶原諒這件事情肯定事半功倍。


    “抱歉,我很忙。”


    顧溪雲收起一直在手中把玩的打火機,“還有,以後有事去找你老公,我不是你老公,沒有義務事事幫著你。”


    顧溪雲起身就要走,許清藍也跟著站起身:“我爸重病去世,我媽離我而去的時候,你不是說會一直管著我嗎?


    說起來,他倆不對付的主要原因,就是因為他總管著她,而她不想讓他管。


    她嫌他管得太寬,穿衣服要管,交朋友要管,吃東西要管,去哪兒也要管……


    好像沒他,她就活不了了似的。


    那些年,她對他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我奶都沒這麽管我,你憑什麽這麽管我?”


    他經常說再也不會管她了,可等她犯錯、遇到困難的時候,他還是會管她、幫他。


    現在想想,她會不可自拔地迷上周旻行,就是因為他灑脫不羈,像自由的抓不住的風,和顧溪雲完全不同,她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顧溪雲冷笑:“我管你你聽了嗎?”


    許清藍跑到他跟前,決口不提從前:“現在我肯定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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