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將軍說道,“兒啊,沒事,你昨天喝了許多酒,沒有頭疼吧。”


    夏廉青說道,“被娘灌了些醒酒湯,舒服多了。”


    夏夫人說道,“廉青啊,你這酒量實在是差,人家沈師傅喝了這麽多都能回去,還要派人送你回來。”


    夏將軍問道,“你昨天是陪郡主的師傅喝酒,怪不得喝的酩酊大醉。”


    夏廉青說道,“都是兒子酒量差,讓爹丟臉了。”


    夏夫人給他夾菜,“兒啊,不必如此,你是將軍之子,自然是要武藝高強,喝酒不會喝也沒什麽,就是你和清嫣如何了。”


    夏將軍問道,“你和郡主,什麽關係,難道你在追求?”


    夏廉青說道,“父親、母親,兒子喜歡清嫣,兒子非她不娶。”


    夏將軍說道,“你這是做什麽,起來,人家未必對你有意。”


    夏夫人扶起夏廉青,“老爺,話也不能這麽說,妾身已經將長安街的地契送給郡主了,這段時日的相處,我相信,郡主心中有青兒的。”


    夏將軍說道,“難道送地契就能得到郡主的芳心,廉青,父親不會幹涉你的事,隻是若是不行,就算了,好姑娘不是沒有,還有,為父要你去辦件事。”


    夏廉青說道,“父親,請說,孩兒一定盡力辦到。”


    夏將軍說道,“你去看看你姑姑,這麽多年,好不容易不用關著,自然是要去關心的。”


    夏廉青問道,“父親不去嗎?”


    夏將軍愧疚道,“算了,為父對不起她,無顏見她,你去吧,替我轉達。”


    夏夫人說道,“青兒,我們對你姑姑多有愧疚,怕她見了會生氣,還是你去吧。”


    夏廉青說道,“孩兒吃完飯就去。”


    夏將軍點頭,“好,你與你母親吃飯吧,為父身子欠安,想去休息了。”


    夏夫人說道,“那你慢點,別摔了。”


    夏將軍被人攙扶著離開了前廳,夏夫人說道,“青兒,你父親的身子越來越不好了,可是看了許多大夫都不見好,那位沈師傅應該醫術高明吧,為娘想請他來看看。”


    夏廉青說道,“娘,交給孩兒,你別擔心,爹的病會好的。”


    夏夫人說道,“隻要你爹的身子能好,你能和郡主好好的,我們啊,就安心了。”


    夏廉青說道,“我想請您不日去鎮國公府提親。”


    夏夫人說道,“好,隻要你高興,為娘去試試。”


    南淵國,南卿到了南香殿門口,“見過南內侍。”


    南藺看著南卿,“見過駙馬。”


    南卿說道,“臣想回去了,特來和女皇陛下說一聲。”


    南藺說道,“看您身子還是虛的很,就別出宮了,還是過幾天吧。”


    林檀羽拿著一盤子的水果過來,“駙馬,為何不好好休息。”


    南卿說道,“臣見過林皇夫。”


    林檀羽說道,“既然有話對陛下說,那便隨我進去吧。”


    林檀羽說道,“駙馬,在這裏稍等片刻,我去請陛下。”


    南卿說道,“有勞。”


    不一會,南靈顏身著一身煙水百華裙出來,看向南卿,“駙馬,被一桶涼水潑的,現在還能下床,不過這身子還是虛的很,為何不在仁德殿休息。”


    南卿說道,“陛下,臣的身子好多了,想回公主府。”


    南靈顏淡淡道,“你這樣能回去嘛,還是養養吧。”


    南卿跪地道,“陛下,臣知錯了,臣是公主的人,要死要活全由公主定奪,還請陛下成全。”


    南靈顏說道,“南卿,你還真是執著呢,朕可以讓你回去,不過有些事你得知道。”


    南卿說道,“陛下請說。”


    南靈顏說道,“也沒什麽,就是你對朕的母皇的一片心,其實她並無意與你,隻是因為朕不願看見你深陷臨澧,所以她才會在酒樓門口將你買走的,你若是有心,便該知道,她到彌留之際也沒從未念過你。”


    南卿深思了幾秒鍾,“怎麽會,她一定是對我有意的,不然怎麽會對我這麽好。”


    南靈顏說道,“他對你好,隻是將你看做是弟弟,因為先皇有個幼弟,和你一般大,可惜為了救姐姐,身亡了,朕的母皇一直心存愧疚,看見你就會想起他,我隻能說這麽多,信不信由你,回去吧,不要再起那些念頭,朕可不是她,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南卿恍惚的出了宮,上了馬車,他一直回想著曾經的一切,不敢相信,竟是如此的事。


    那一年,他十八歲,被送到南淵,第一年,他不想被安排,所以自力更生,結果被無理的客人不依不饒的糾纏,就在這時,南曉雨解救了他,還給了一份職務,本以為他可以和她在一起時候,卻被南玉曉看重,成了當朝駙馬,從此他再也無法看見那個風姿卓絕的女子,隻能在一些場合看見她,他看著她,多少年過去了,看著她因為皇夫的死傷心欲絕,看著她漸漸憂思成疾,可卻無力阻止,因為他隻是旁觀者。


    南香殿內,林檀羽聽了全程,南靈顏笑道,“聽夠了吧,出來吧。”


    林檀羽說道,“陛下,可真是厲害。”


    南靈顏說道,“不是我厲害,你就沒有想問的?”


    林檀羽說道,“父親確實說過,先皇有一位弟弟,因為保護姐姐而死,就連及笄禮都沒辦,不過這和南卿有何關係。”


    南靈顏說道,“你隻知道我有個小舅舅,那天也確實巧合,我和母皇出宮,結果沒進去就遇見了,母親說他很像那位素未謀麵的小舅舅,因為這個救了他,將他帶入宮中,他也對母親很好,隻是母親漸漸發覺,他的這種好,似乎不是普通的情,而是喜歡,所以將他放進樂宮,從此不見,隻是他竟然被公主看上,此後他對母親的感情越來越濃烈,也不知道這麽回事,現在就是這樣了。”


    林檀羽說道,“南卿應該經曆了些不為人知的事,所以極其渴望有人愛他,甚至他會將別人對他的好當成愛,這是執念,應該不太能解決。”


    南靈顏說道,“算了,隻要他不犯事,我可不會對他如何的。”


    林檀羽笑道,“陛下可累了,要不要睡一會。”


    南靈顏點頭,“好啊,聽你的。”


    林檀羽牽著南靈顏的手往裏邊走去,一片溫馨。


    公主府,馬夫停下馬,“駙馬,到了,下車吧。”


    南卿恍惚之中下了馬,一時不慎,摔在了地上,馬夫趕緊過來,“駙馬,怎麽樣,沒事吧。”


    南卿被扶起,神情恍惚,“多謝,你回去吧,我自己走。”


    馬夫看著南卿,“這是怎麽了,著了風寒會這樣,這駙馬真是奇怪。”


    南卿敲了敲門,有氣無力的說道,“有人嗎,開門。”


    裏麵的下人開了門,“誰啊,這裏是公主府,少來敲門。”


    南卿蜷縮著身子說道,“我是駙馬,讓我進去。”


    下人不屑道,“你這個落魄書生,還敢冒充駙馬,我們家駙馬怎麽會是你這樣,趕緊走開,別來沾邊。”


    南卿此刻穿了件褶皺的寢衣,頭發散於腰間,臉色蒼白,確實過於落魄,“我真的是駙馬,不信你去找公主。”


    下人笑道,“你什麽人,這裏是公主府,就你這樣的,肯定是家道中落,沒錢的人,走開,別在這裏礙眼。”


    南磬正好走過來,看見門開著,“誰來了。”


    下人說道,“管事,有個落魄之人自稱駙馬。”


    南磬看著眼前的人,“駙馬,你怎麽這樣了,不在宮中休息,怎麽回來了。”


    南卿說道,“公主府是我的家,我自然要回來。”


    南磬說道,“我扶您去見公主。”


    花園內,南玉曉正在栽花苗,雨簾說道,“公主,這可是陛下特地給您的花苗,都是您喜歡的花。”


    南玉曉說道,“她還算孝順,還知道投其所好。”


    雨簾說道,“公主,那次家宴,奴婢覺得陛下對您有意示好,您就放寬心,這樣您也高興。”


    南玉曉笑道,“你這丫頭,我可沒有說我要針對她,她對慕兒還好,就衝這點,我也不會如何的。”


    南磬扶著南卿過來,“公主,駙馬自己回來了。”


    南卿行禮道,“臣參見公主。”


    南玉曉笑道,“駙馬,你這樣可真是狼狽,好歹是駙馬,把自己弄成這樣,病還沒好就出來,你這樣,難道不覺得丟臉嗎?”


    南卿虛弱的說道,“公主,這裏是臣的家,臣要死也該在這裏,而不是皇宮。”


    南玉曉說道,“南卿,你是不是淋了冰水,燒糊塗了,你從前可是最要顏麵的,如今這副樣子,裝什麽,這不是你自找的,還差點連累本公主,你還敢回來,不如死在牢裏,多壯烈。”


    南卿跪下說道,“公主,是我的錯,不該說那些話,您要打我、罵我就來吧,臣不怕。”


    南玉曉冷笑,“南卿,你真以為你自己很厲害,本宮倒覺得一切都是你庸人自擾,我那個姐姐根本不喜歡你,不然本宮說喜歡你,要賜婚的時候,她還會沒有一絲猶豫,南卿,你要是乖乖做一個駙馬,那本宮可以留著你,要是你不願意,那就滾出來,就你這副樣子,本宮看了晦氣,南磬,把駙馬帶回去,別讓他出來,破壞本公主的興致。”


    南磬說道,“是,遵命。”


    南玉曉說道,“對了,明天慕兒要回來吃晚飯,你準備些菜,要最好的。”


    南磬點頭,“是,奴婢明白。”


    南卿被扶著出去,剛出花園就暈倒了,南磬擔心的喊人,南玉曉淡淡的說道,“雨簾,你看看他,要死不活的樣子,還敢來慫恿我,本宮是不會上他的當的。”


    雨簾說道,“公主說的是,駙馬的話不可聽,像現在這樣,不是很好。”


    南玉曉喝著茶,“是啊,明天我的兒子就回來了,沒想到他還挺有本事的,真是像他,我忽然覺得,這樣的日子不錯。”


    雨簾說道,“奴婢也覺得很好。”


    大穆,皇宮,安寧宮,夏太妃說道,“皇後娘娘能來看我,真是我的榮幸。”


    雲清姝說道,“現在隻有我能來,那兩個孩子在讀書呢,不方便,上官太傅嚴格,改日我一定帶著他們來。”


    夏太妃說道,“讀書好,皇子公主自然是要如此的,沒事,沒事不用來,讀書辛苦,這年歲長了,反而看淡了,無非是數著日子。”


    辛太妃拿著剛熬好的藥過來,“你啊,也別老說這些,我們老姐妹少了一個那就少了些滋味,趕緊喝藥吧。”


    雲清姝說道,“夏太妃怎麽了,當時還好好的。”


    辛太妃說道,“也沒什麽,就是她想起來故人,傷心,這不老毛病犯了,不打緊,有我呢。”


    夏太妃看著那苦藥,“這能喝嗎,算了,我都老了,不喝。”


    辛太妃說道,“夏言冰,你這是做什麽,為了一個故去的人,打算去陪他嗎,誰沒有往事,你非要為他流盡眼淚,還要耗盡心力,我們姐妹這麽擔心你的病情,你看看你,才五十就滿頭白發,我比你年長也沒你這樣,你要不喝藥是吧,那我可不會給你送藥。”


    雲清姝看著夏言冰,撫上她的白發,“夏娘娘,您這是何苦,即便是對您很重要的人,可您不該糟踐自己。”


    辛太妃說道,“清姝啊,你是不知道,自你離開後,她就想起來那個人,老是拿著簪子看,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我們啊都見不到。”


    夏太妃說道,“頭發白了有什麽打緊的,我是老了,也不知道他可活著,是否娶妻,是不是為了過去而掛懷。”


    雲清姝說道,“辛娘娘,我來吧,您回去吧,我來勸。”


    辛太妃說道,“好,清姝,這憂思過度可是會傷身的,你可要好好勸勸。”


    辛太妃離開後,雲清姝拿著藥說道,“夏娘娘,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他若在,必定放下來,您也該放下了。”


    夏太妃流下眼淚,“是啊,我沒能成為他的妻子,今生再無可能,隻希望他能釋懷,不要像我一樣,為過去的事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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