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月曦尷尬的說道,“本公主雖然是母後撫養長大的,不過那些世家公子都覺得我刁蠻任性,不過是本公主看不上他們的,所以無所謂,沒人來最好。”


    東煜蕪問道,“那你為何拒絕我的請求,難道不怕嫁不出去。”


    慕容月曦說道,“太子殿下,你很好,可是你與皇兄都是我的哥哥,我對待你們是一樣的,你有心娶我,可我並無意,我也不想霸占你的太子妃頭銜,無法與你相濡以沫的人,即使再久,那也是無法做夫妻的。”


    東煜蕪說道,“月曦,我是真心的,即便你沒有這個心思,我相信,日子久了,你會為我改變的。”


    慈寧宮門口的淩清顧抽出了長劍,攔住東煜蕪的去路,“太子殿下,我敬你,不過有些事你還是不要想了。”


    東煜蕪看著眼前的淩清顧,“你對月曦不屑一顧,還敢阻止她婚嫁,別忘了,你隻是個侍衛,若是死了,誰會記得你。”


    慕容月曦說道,“我,我會記得他,還是一輩子的那種。”


    東煜蕪厲聲問道,“你對月曦做了什麽,要她這般為你。”


    慕容月曦說道,“你們兩個到我宮裏來,我都說清楚,省的吃醋的吃醋,要殺人的殺人。”


    晨汐宮,雨樺見自家公主回來了,高興的過來,“公主,你可回來了,奴婢還以為你不要奴婢了。”


    慕容月曦說道,“雨樺,皇宮是我的家,哪裏有不回來的道理,傻丫頭,行了,去泡茶,有客人來。”


    雨樺看向身後的東煜蕪,問道,“公主,這位公子是誰啊?”


    慕容月曦介紹道,“皇兄的摯友,東淩國的太子殿下,雨樺,你再看看。”


    雨樺說道,“奴婢冒犯太子殿下,請太子殿下恕罪。”


    東煜蕪說道,“雨樺,本殿下沒有生氣,本宮許久沒有來了,不認識很正常。”


    慕容月曦笑道,“雨樺,去泡些雨前龍井來。”


    東煜蕪說道,“公主,龍井雖好,隻是有時候本殿下也會換換口味,今日便不喝茶葉了。”


    雨樺行禮道,“不知太子殿下想喝什麽,奴才去準備。”


    東煜蕪說道,“不如就菊花茶吧,這幾日在華京吃的有些油膩,正好解解膩。”


    雨樺說道,“殿下放心,奴婢這就去準備。”


    淩清顧說道,“看來太子殿下這幾日在宮外很是滋潤啊,隻是宮裏不比宮裏,可沒有這麽多好吃的。”


    慕容月曦說道,“別站著說話了,坐下說。”


    慕容月曦看著一左一右的男人,淩清顧一臉冷意,右手握著劍柄,雙眼隻瞪著東煜蕪,“淩侍衛,別這樣嘛,都是熟人,何必如此呢。”


    淩清顧冷冷的說道,“公主,屬下既然接受了公主的愛意,那便是絕不會讓其他人半分,即便是尊貴如太子殿下,也不行。”


    東煜蕪淡淡的說道,“是嗎,可是太後娘娘對本宮很是喜歡,隻是月曦不答應,本宮相信,就連陛下也會同意這樁婚事的。”


    雨樺拿著菊花茶過來,“公主、太子殿下,你們這是做什麽。”


    慕容月曦打圓場說道,“雨樺,放著吧,你下去吧。”


    雨樺將托盤放下便走了,隻是殿裏的氛圍似乎更膠著了。


    東煜蕪說道,“月曦,為我倒一杯茶吧,有些渴了。”


    淩清顧說道,“公主,屬下一路趕路,也有些渴了,勞煩公主了。”


    慕容月曦看著麵前的兩個茶杯,倒了兩杯,遞到他們麵前,“都別爭了,都有,茶水而已,還需要這樣。”


    淩清顧說道,“這關乎公主的幸福,馬虎不得,微臣雖卑賤,可也是陛下讓臣保護公主的,太子殿下現在是儲君,日後便是東陵的國君,公主若是遠嫁,隻怕受了委屈,陛下和太後娘娘都不知道。”


    東煜蕪喝了一口茶,緩緩說道,“淩侍衛,你能保護公主,這不假,可是也不是隻有你能的,本殿下文武雙全,公主是金枝玉葉,你一個侍衛,不懂詩詞,如何和月曦交心,就憑你的身份,太後是不會將公主下嫁與你的。”


    淩清顧說道,“太子殿下,不是隻有身份顯赫的人才配得上公主的,曆代公主,婚姻不和的也是有的,你覺得一個門當戶對的駙馬,會甘心做公主的臣嗎?”


    東煜蕪淡笑,“門當戶對且不說,便說本宮的身份,配月曦有何不可,倒是淩侍衛,沒有自知之明。”


    正說話間,慕容思柔跑進了晨汐宮,“姑姑,姑姑,柔柔來了。”


    後麵跟著曦暖和慕錫殤,“公主,打擾了,小公主吵著要見你,奴婢這才來的。”


    慕容月曦笑道,“太好了,我就知道柔柔小公主,不會忘記姑姑的。”


    穿著粉色小襖的慕容思柔說道,“姑姑,你這幾天去哪裏了,我問父皇,父皇說你出去了,姑姑,下次出去可要帶著柔柔,柔柔最喜歡你了。”


    東煜蕪問道,“這位小公主是慕容瑾的女兒?”


    曦暖回答道,“啟稟太子殿下,這是陛下的嫡女,也是大穆的長公主。”


    東煜蕪看著粉粉嫩嫩的慕容思柔,“原來這就是慕容瑾的女兒,可真是可愛,不過更像清姝。”


    慕容思柔看著東煜蕪,“這位叔叔,你是誰啊,我不認識你。”


    東煜蕪蹲下說道,“你叫柔柔,是嗎,我是你父皇的好朋友,也是你母後、姑姑的好友。”


    慕容思柔直接上手捏了他的臉,隨後笑道,“叔叔一定是好人,那叔叔和我玩吧。”


    東煜蕪點頭,“好,我陪你玩。”


    慕容月曦說道,“既然如此,那太子哥哥陪柔柔玩吧。”


    淩清顧說道,“公主,小公主是來找你的,小孩子最喜歡熱鬧了。”


    慕容月曦說道,“那行,聽你的,那一起吧。”


    慕容月曦說道,“曦暖,回去吧,一會去清寧宮用晚膳,本宮會把孩子帶回去的。”


    慈寧宮,太後睡了兩個時辰便醒了,陶嬤嬤不在裏麵,寢殿內很安靜,太後看著麵前的寢殿,想起來從前,自己竟在這深宮之中過了許久,即使做了後宮的贏家,可也失去了很多,比如女兒家的純真、甚至是崔瀟聲的真情,“原來哀家已經失去了這麽多,步步為營,苦心籌謀,最後卻什麽都沒有,老了還是孤身一人,無人理解。”


    萬嫻葭回想起曾經做過的事,為了鞏固地位,將那些妃嬪全除掉,可最後還是沒有得到男人的愛,甚至還手染鮮血,毒殺了他,就算他和自己說,不怪自己,可這份愧疚卻占滿了心頭,眼含淚水的看著掛在牆上的畫像,不自覺的跪在地上,“陛下,臣妾錯了,錯的徹底,陛下,臣妾不知該如何麵對先皇後的在天之靈,也不知該如何麵對陛下,陛下,您總是這樣寬容,可臣妾罪孽深重,即使病重纏身,活不了幾年,又如何對得起你呢。”


    崔瀟聲聽著寢殿內的動靜,嘴角的笑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黯然神傷,原來,她從未忘記過他,即使被冷落,也從未忘記。


    萬嫻葭看著紗帳後的身影,說道,“簫聲,你都聽到了是嗎?”


    崔瀟聲掀開紗帳,“太後娘娘,是臣冒犯了。”


    萬嫻葭抹去眼淚,“我隻是想到很多過去的事,忍不住了,無事。”


    崔瀟聲站在旁邊,“既然太後娘娘心情不好,那臣先走了。”


    萬嫻葭說道,“太後娘娘,連你都這麽叫我,難道我真的隻是大穆的太後,在你心裏,我隻是不可冒犯的太後,是嗎,那你所做的一切究竟算什麽,你我在皇宮裏重逢時,你說了什麽,你忘了。”


    崔瀟聲冷聲說道,“太後娘娘,那是臣一時糊塗,越矩了,如今想想,真是後悔莫及,太後娘娘不要放在心裏。”


    萬嫻葭起身,“崔瀟聲,你說過的,做我的刀,你現在是後悔是嗎,是啊,人老珠黃,本宮都是太後了,自然不年輕了,即使初遇再美好,那也回不去了,可是,崔瀟聲,你也是我的夫君,哪有夫君厭棄娘子的呢。”


    崔瀟聲自嘲的笑道,“太後娘娘,說笑了吧,臣何德何能能做您的夫君,您的夫君是先皇,臣與太後隻是露水夫妻,何曾稱得上夫妻。”


    萬嫻葭說道,“可我們有孩子,是一個女兒,崔瀟聲,你這麽多年從未忘卻過,不是嗎。”


    崔瀟聲說道,“太後娘娘,那孩子已經沒有了,你我之間也不需要再有任何關係了。”


    萬嫻葭拉住他的手,苦求道,“瀟聲,你是愛我的,你是在意我的,我知道,你不願意我說他的名字,對不起,是我的錯,瀟聲,我自進宮以來,自以為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可結果,機關算盡,什麽都沒有,隻有你,所以我才會將你自私的留在身邊,即使知道是不合禮數,可我也做了,瀟聲,不要走,在這慈寧宮中,我這個太後,什麽都沒有,隻有你,會陪我度過漫漫長夜,我受夠了這種生活,不想再為萬家計,為萬家謀。”


    崔瀟聲看著眼前這個尊貴的女人,擁有一切,此刻卻在自己麵前訴說著十幾年的苦和委屈,不由得心生憐惜,“嫻葭,這麽多年,你一直隱忍,忍著宮裏的規矩,守著禮數,他人將你看作是靠山,是依仗,人人敬你,尊你,可我知道,你要忍受寂寞,守寡,深宮日子難過,你也必須這樣過來,因為萬家需要你,需要太後在後宮立威,你也必須為了萬家的榮光而做,隻是太後哪裏能輕易脫身呢,你我心知肚明,想要得到自由,葭兒,你說我是你的夫君,我很高興,能與你做夫妻,便是我此生的幸運。”


    萬嫻葭主動抱住崔瀟聲,深情道,“瀟聲,你對我的感情,我明白,隻是我逃避,這麽多年,你一直住在暗室內,無怨無悔,甚至從未離開過我,我對先皇的感情,隻是我一人的奢望,而你卻是我觸得的人,是我一伸手就能夠到的,是我錯了,自以為成了他的皇後,就能得到他,卻不曾想,他心中從來都沒有我。”


    寢殿外的蘭公公說道,“太後娘娘可醒了,奴才把飯菜拿來了。”


    陶嬤嬤說道,“太後娘娘,奴婢把飯菜擺好,太後娘娘自便。”


    崔瀟聲說道,“嫻葭,你身子不好,我替你梳妝吧。”


    萬嫻葭笑道,“好啊,夫君替葭兒梳妝,再好不過。”


    崔瀟聲扶著萬嫻葭坐下,看著一頭墨發之間摻雜的白發,“葭兒,你為何生了許多白發。”


    萬嫻葭淡淡的說道,“我這一生,愛而不得,又選錯了路,如今後悔都來不及,算計了半輩子,華發早生,這或許便是我的結局吧,要接受提前老去,可是我現在發現,我沒為你做什麽,甚至傷害了你,甚至一直逼迫你去殺人。”


    崔瀟聲說道,“葭兒,崔瀟聲心甘情願,隻要你安心,我做什麽都可以。”


    萬嫻葭淺笑道,“若是我早一點知道,是不是我們會很幸福,過著平凡的生活。”


    崔瀟聲說道,“葭兒,現在也很好,你我坦誠相見,你也願意接受我,過去的事便過去了。”


    萬嫻葭說道,“是啊,隻是重兒為何會被殺,是何人殺的,此事雖不能查,可我的心裏還是介懷。”


    崔瀟聲安慰道,“葭兒,此事之後,百姓人人稱快,皆說死得其所,你哥哥關起門來做事,即便抓到,也沒什麽意義,若是他活著,那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幾條人命,若得不到處置,那百姓的民怨,足夠讓萬家下不來台,你哥哥這個丞相,隻怕是做不下去了。”


    崔瀟聲為她梳了個尋常的婦人頭,“葭兒,我隻會這一個。”


    萬嫻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與尋常不同,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後,而是他的妻子,似乎也很好,“雖是尋常的發髻,不過我很喜歡。”


    崔瀟聲輕聲說道,“那我幫娘子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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