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不是想要扳倒穀玉森嗎?這個文件有用!”


    元歌抽出兩個文件袋,遞給塗焰一個,另一個放進背包裏。


    塗焰接過文件,江北聽到聲音,回應著從二樓上跑下來:


    “我在這兒,有什麽吩咐盡管提!”


    塗焰看了眼剛掏出來的照片又迅速塞進文件袋裏遞給他:


    “回去後可以聯係媒體報道了,這絕對是頭條。”


    江北掏出照片看了兩眼,倒吸一口涼氣,暗罵了聲穀玉森不是人,比他侄子還惡心。心下感歎,他的妹妹至少走之前是體麵的。


    林峒在二樓衣櫥裏找到一個箱子,鎖頭生鏽的掛在鎖扣上,得到元歌同意後,塗焰去院中找了塊磚頭砸開了鎖。


    裏麵放著兩本筆記本,還有些元容悅的照片以及錢百吉送給她的首飾。


    低劣的材質曆經時間摧殘,有些生鏽,有些發綠,有些泛黃,她竟然還如獲至寶的保存著。


    元歌心裏有些不舒服,那個時代,元容悅什麽沒見過?能把這些保存這麽久不知該說她傻還是傻。


    塗焰看著元歌麵無表情的看著箱子裏的東西發呆,安靜的沒有打擾,低頭看著照片上的女人,他越看越覺得熟悉,應該在他家裏看到過。


    元歌拿走了那兩本日記本和幾張元容悅的單身照,其他東西讓他們找個地方毀掉。


    人都走了這麽多年,深情給誰看?


    結束這一切,塗焰找村裏人買了些瓜果蔬菜、糧油米麵,早上到現在幾人還沒吃飯,塗焰借著錢百吉的房子燒了菜。


    江北和林峒打下手,一邊調侃他一邊看著坐在客廳裏看照片的元歌。


    林峒:“焰哥,你這燒菜的技術哪裏學的?這味兒怎麽這麽香?”


    江北:“這怕不是為了追求人家特意學的吧!”


    塗焰看了看倆人回道:


    “眼睛挺尖,看出來了?”


    “謔,連林峒都看出來了,我難道眼瞎?”


    “以前就會,隻是近期才拿出來練練手。”


    三人你一言語我一語的說著,元歌坐在沙發上聽了個一清二楚。


    給元常和元安發了消息,讓他們找個借口早些離開回市區。穀玉森聯係不上錢百吉,應該有大動作,會先下手。


    元歌讓花豹聯係夜宴股東,月末會議,等收到回信刪掉手機裏的痕跡。


    午飯過後,幾人返程,路上堵車晚上6點半才到,塗焰把元歌送到門口,看著她關門轉身離開。


    元歌未開燈,站在窗邊看著遠去的塗焰,他像是感應到有人在看他,停下匆忙的腳步,扭頭。


    看著3樓並沒有人影,回頭繼續往前走去。


    次日一早,8點剛過,元歌帶著元景,元春回了家。


    元駱聽到消息趕忙出門迎接:


    “丫頭,今天回家怎麽不說一聲,要不是元春提了一嘴,我還不知道呢!”


    元歌瞥了眼元春,似乎有些事情有些人已經不受控製了。


    麵上帶笑的看著元駱:


    “爺爺,我這不是想要給你個驚喜嗎?”


    “哈哈哈哈,好好好。”


    幾人進門,元歌拉著元駱去了書房,留下元春和元景在客廳喝茶。


    “哥,駱爺問你小姐的行蹤了?”


    元春扭頭看了看元景,又低頭喝了口茶,盯著手中的杯子:


    “沒有,正巧跟駱爺匯報工作,順嘴提了一聲。”


    元景有些急了:


    “小姐不是說不要說的嗎?”


    “這有什麽?反正最後,我們不還是要回來了!”


    元景看著元春歎了口氣,今天他難逃一頓捶。


    書房。


    元歌遞給元駱一個密封的文件袋:


    “爺爺,這份資料的複印件做了處理,也會在近期公布,這是原件想拿給你看看。”


    元駱看著元歌嚴肅的表情,心中有些慌慌張。伸手接過,手指微顫的撕開封條。


    伸手掏出裏麵的照片和文件。


    雙手顫抖的更厲害了,眉頭緊鎖,眼睛掛滿血絲,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爺爺,雖說有些殘酷,但想讓您第一時間看到,請您見諒。”


    元歌看著元駱拿著照片的手青筋暴起,強忍著眼淚,連聲安慰後,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剛關上門,元駱號啕大哭聲從門裏傳出來。


    “我的怡嵐啊~”


    元歌走出幾步,心口傳來陣痛,有些呼吸不暢,手按著旁邊的廊柱喘息。


    她開始對自己產生懷疑,這樣的事情是不是應該瞞著爺爺,不讓他知曉會不會更好些?


    那些照片是錢百吉為了留住穀玉森的把柄偷拍的,那個時候的技術不太好,但也能看到些血腥的場麵。


    殘骸散落一地,角落裏站著那個人滿臉血跡,手中還握著一把刀。


    這隻是其中一張,元歌根據照片找到了那個地方,很不巧,就在上次錢淺被綁架的那棟樓,那個房間。


    她感受不到一絲她的氣息,就連當初發生了什麽也早已感受不到。


    她想,還是要去見穀玉森一麵,正想的出神,一隻手端著一盤糕點伸過來,香甜的氣息讓元歌的平緩了氣息。


    “糖糖,你沒事吧!”


    溫柔輕和的聲音響起,元歌站直身體,抬頭看著站在他對麵的人,眉清目秀,臉上帶著笑。


    “三喜!”


    “糖糖,以後叫我大名,仲愷。”


    元歌低頭看著那盤糕點,不悅的皺了皺眉頭,輕聲應道:


    “嗯。”


    “糖糖,吃糕點。”


    元歌沒理會他,問道:


    “仲萊叔呢?”


    “在研究中午吃什麽,找他有事嗎?”


    “嗯,讓他來趟書房。”


    “好,我叫他。”


    元歌看著三喜放下糕點,轉身掏出手機打電話,抬手在他身後無形的點了幾下。


    三喜轉頭,元歌仍舊看著那盤糕點。


    “糖糖,我爸在過來的路上。”


    “嗯。”


    “糖糖,你怎麽了?不開心嗎?”


    “沒有,在想事情。”


    “遇到困難了嗎?有什麽我能幫你的?”


    “不用,我自己可以解決。”


    “是,是嗎?”


    三喜見元歌不講話,把糕點往她麵前推了推:


    “我做了很久才做成了這幾個,你留著吃。”


    “好。”


    聽元歌應下,找了個借口離開,轉身瞬間,眼角下垂,一臉陰鷙。


    元歌看著他的背影,眉頭緊鎖,她不知她的做法是對是錯,隻知道這三喜的心已黑了大半,雖說剛淨化了些,可還有些根深蒂固的雜念無法去除。


    也是剛剛,她才看清一些事,小時候三喜救她的目的並不單純,是他故意製造危險後才出手,他本想著借著救元歌的機會獲得更多補償,可惜傷了腦袋。


    元歌抬頭看了看天,原來真的應了那句:上天自有安排。


    仲萊到的時候,元駱已經穩住了情緒。


    “糖糖,駱爺沒事吧!”


    “萊叔,爺爺遇到些不開心的事,想請你去寬慰下他。”


    “好,我去看看。”


    仲萊往門口走了幾步,元歌叫住了他:


    “萊叔,三喜是我沒得到你同意私自給他看的,我學了一段時間針灸,技術肯定沒問題。”


    仲萊擺擺手,笑著看著元歌:


    “沒關係,糖糖也是想讓他好起來。”


    仲萊說完低頭,臉上笑容退去,輕輕歎了口氣:


    “不過這……嗬,人好了也不見得是件好事。”


    輕笑了一聲,轉身進了書房。


    元歌扭頭看著他落寞的背影消失在門後,元歌再次對自己產生懷疑,這樣做是不是錯的。


    午飯元駱沒出來,元歌把飯菜端到了書房與他一起吃。


    等元歌擺好碗筷,元駱仍舊坐著一言不發。


    “爺爺,我給您看隻是想讓您第一時間知曉,並不是讓您糟蹋自己身體的。”


    “我……”


    長久未說話,元駱的嗓音中帶著沙啞,元歌遞上去一杯水給他潤喉。


    元駱喝完水抬頭看著元歌:


    “丫頭,你都知道了!”


    “爺爺,我已經長大了,可以獨當一麵,很多事情也可以和你您一起分擔。”


    元駱拉著元歌的手,輕輕的拍著。


    “是啊,十多年過去了,我們糖糖長大了。”


    “爺爺,有些人還沒得到懲罰,您要保重身體才是,你要看著他們跪在您麵前懺悔。”


    “是啊,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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