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百吉醒來是在一個漆黑的房間裏,他掙紮著爬起來撞倒了凳子,門外的人聽到聲音走進來。


    居首那人戴著鬼麵,長長的獠牙被塗成紅色。


    “醒了,聊聊吧!”


    沒機會他反應,身後黑白兩個麵具人上前提起他綁在椅子上。


    鬼麵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他麵前,開了口:


    “嗬,你犯下的事太多,竟然不知道從哪說起。”


    沙啞的聲音透著威嚴,身邊的人遞上平板,光亮映在鬼麵上,更恐怖了些。


    錢百吉並不吃這一套,隻抬頭看著鬼麵,他能走到今天憑借他過人的膽識和氣魄,否則早已經被弄死了。


    “塗焰,裝神弄鬼的有意思嗎?有本事麵具扯下來,和老子麵對麵聊。”


    “嗬,錢百吉,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其實你什麽也不是。”


    鬼麵揮手,旁邊白色麵具人上前朝著他的後背重重的打出一拳,竟然讓錢百吉吐了血。


    “嗬,現在能好好說話了呢!”


    錢百吉坐直了身體,看著麵具人的臉色平和了很多。


    “有屁快放,我忙著呢!”


    “先說說你偷換夜宴顯示屏的事吧!是誰指使你的?”


    “看來他們給的消息沒有錯,你果然是夜宴的股東之一,隻不過是一個小股東而已。”


    “白臉。”


    那個白臉麵具人上前又是一手肘,錢百吉劇烈的咳嗽起來。


    鬼麵翻看著平板,冷冰冰的說著:


    “無用的信息是要被挨打的。”


    等錢百吉平緩了氣息,雙眼仇視著鬼麵人,那眼神似乎要將他生吞活剝。


    “別這麽看著我,我怕我忍不住,親自動手,打你。說說吧,是誰指使你這麽做的?”


    “穀玉森。”


    鬼麵等了好一會兒,他還未說話,提醒道:


    “繼續。”


    “你知道這些對你有什麽好處?”


    “你隻管說就是了,別逼我動手,小心你死無全屍!”


    “你敢!”


    “你可以試試看!”


    錢百吉猶豫了很久繼續說道:


    “他,他讓我把夜宴搞垮,不論用什麽辦法。”


    “你還真是他身邊的一條好狗啊,可惜了,追隨了他這麽多年,湯水都沒喝到一滴。”


    鬼麵說完,錢百吉明顯有些驚訝,但他穩著沒動,試探性問道:


    “他答應我隻要搞垮夜宴,東城街角公園的項目,他會給我做。”


    “蠢而不自知,說的就是你啊!”


    “你放屁,白紙黑字,他還簽了字,你懂什麽?”


    “嗬,你說的是這個?”


    鬼麵掏出一張蓋著公章的文件


    《建設工程規劃許可證》


    在往下看蓋著灤州市規劃和自然資源局的紅色公章,右邊建設單位:萬恒集團股份有限公司。


    “不可能,他明明答應我的。”


    “可笑,十多年前他也答應你,隻要你幫他上位,他可以讓你坐上資源局局長的位置,這麽多年過去了,你,坐上了嗎?”


    “你是誰?”


    錢百吉看著眼前的鬼麵,有些心虛,十多年前的事情,知道的人沒幾個還活著,除了他隻剩下他那個不知所用的女兒,可當時她隻有幾歲,怎麽可能知道這些事?


    鬼麵人看著他,譏諷的笑聲,在他聽來尤為刺耳。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第二個問題,你的前妻元容悅去世前留下了一個盒子,她把盒子給了你,現在那個盒子在哪裏?”


    錢百吉看著眼前這人,對他的一切了如指掌,更讓他恐慌,僵持之下,他並沒有開口,他在等著鬼麵說話。


    “不說也沒關係,打到他說為止。”


    鬼麵背靠在椅子上,看著白臉走到錢百吉身邊,正準備動手,錢百吉叫出了聲。


    “我說。在長庚村,我家的老宅裏。”


    “嗬,弄死了她,還把她給你的東西藏的那麽嚴實,你這假裝出來的長情,自己不覺得惡心嗎?”


    “我傷害她是事實,這些我不辯駁,但我沒有裝,我喜歡她也是事實,我一直收藏著她給我的所有東西。”


    “你的喜歡隻不過是踏著她和她親人的屍體上位罷了。”


    “我……”


    “你不用狡辯,這也是事實。你一個山溝溝裏出來的窮小子何德何能讓一個市長的女兒為你和家人決裂?還不是你從中挑撥,整日pua她,操控她的行為和思想,最後成為你手中的刀,刀尖朝著家人刺。”


    “我沒有,我沒有,是他們看不起我的,是他們不對在先,我並沒有做錯什麽。我辛苦考取的大學,在他們嘴裏一文不值,我努力維持的人際關係在他們眼中上不的台麵。是他們,一切都是他們的錯。”


    綁在凳子上的錢百吉激動的站了起來,青筋暴起,眼眶發紅,仿佛又回到了那個被所有人仇視的年代。


    無論他怎麽努力都成不了他們中的一員,無論他怎麽和別人交好都不能走進他們心中半分。


    他永遠記得,他跋山涉水千辛萬苦從老家帶到學校的橙子是如何被他們踩在腳下隨意踐踏。


    他也永遠記得,宿舍裏另外幾個在以為他不在的情況如何議論他,說他身上粘著一種洗不掉的豬臭味,和他們在一起讓人惡心。


    他更忘不掉,班裏同學如同躲避洪水猛獸一樣的躲著他,隻有元容悅偶爾會給他笑臉,偶爾給他幫助。


    “嗬,你所謂的看不起,不過是你以為的看不起。他們踩踏的橙子裏被別人塗了不知名的液體,他們說你臭,是因為你經常不洗澡。可能你覺得你在節省,為了那點洗澡水勤儉節約,可當你大手大腳請客時是否還能想起這些?”


    “你,你是誰?你怎麽知道?”


    “所有的事情隻是你的片麵之詞,你並未了解全貌,隻覺得別人瞧不起你,可你做了什麽能讓別人瞧得起的事?為了所謂的學生會職務賄賂老師同學,為了所謂的學校獎學金編造各種謠言中傷同學,更甚至為了幫某個老師上位成為院長,陷害他的競爭者,你是否想過,你所做的一切,能無形中殺死很多人。”


    “不可能,不可能,這些事沒人知道,知道的已經都不在了。”


    “嗬,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可容悅她,我並沒有想傷害她,我想給她一個完整的家,有她有我。”


    “你們的女兒呢?”


    “她不是我的女兒,是容悅和別……”


    “錢百吉,你還記得你畢業實習被灌醉那晚,是她照顧了你一整晚。”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錢百吉拚命掙紮著,綁在他身上的繩子勒出了血痕。


    身後的白臉一把按住他的肩頭,將他狠狠的按在椅子上,又順手給了他一拳。


    “有什麽不可能,隻是陰差陽錯,她留下的紙條被卷進了垃圾桶裏,你以為你隻是做了場夢。”


    “你閉嘴,你閉嘴,你給我閉嘴。”


    “怎麽,惱羞成怒準備殺人放火不成?”


    “不可能,那不是我女兒,那是她和別的男人的,她和我一點都不像,她不是我女兒。”


    “是塗虹說的吧,那她有沒有經常在你耳邊說,她的女人和你很像?”


    “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她。”


    “錢百吉,有時候你是真的蠢。收收你的假慈悲,最後一個問題,你抓走元容悅的女兒是脅迫元羙簽了什麽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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