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點半天色暗淡,三人吃了晚飯,安寧和管樂回家,元歌把她倆送到樓下,正巧看到元常從車上下來。


    他抬頭看到元歌正要打招呼,一個“小”字剛出口,看到元歌站在最後等盯著他,眼神冷冽,完全沒有剛才的溫柔。


    看她手放在嘴唇上,示意他閉嘴。


    安寧和管樂抬頭看一帥哥正盯著她倆的方向,有些局促,甚至微微臉紅,但仔細看去,那帥哥看的好像是元歌。


    安寧轉身悄聲問著元歌


    “元元,你們認識啊!”


    “嗯,他……住我樓上,有時候會照顧我些。”


    “哦哦,那這個小哥哥有女朋友沒?”


    管樂也轉過身小聲問道:


    “同問。”


    元歌看著悄悄咪咪的安寧和管樂,起了作弄她們的心思,朝著元常問:


    “你有女朋友嗎?”


    安寧、管樂沒想到自己悄悄問元歌的話竟然讓她這樣直白的問了出來。


    瞬間有些社死,兩人一把拉過元歌的胳膊,將人擋在自己身前,還用手擋著臉。


    “小……小同學,我孤家寡人一個,能有什麽女朋友?”


    元常看著她有些委屈的說著,這一天天忙的腳不著地,他是真沒時間去想別的。


    元歌微微扭頭,朝著身後的兩人說道:


    “他說,他沒有。”


    “嗯嗯嗯,我聽到了,求求你,我先走了。”


    安寧拉著管樂正要走,被元歌攔住:


    “讓他送你們回去吧,晚上你們倆不安全。”


    “不不不不,不用,我倆回去很安全,對不,管樂樂。”


    “嗯嗯對對,再說人家小哥哥……”


    元常看到元歌的眼神,立刻意會,出聲說道:


    “我可以,我沒事,我保證完成任務。”


    “什……什麽?”


    安寧和管樂對視一眼,轉過元歌的身體,三人圍成一個小圈,低著頭嘀咕著:


    “你真放心他送我倆?”


    “為啥不放心?再說……小哥哥人很好。”


    “不是,我怕小哥哥不安全。”


    不止是管樂,元歌都對她伸大拇指:


    “那就,不安全吧!”


    “那我們,不客氣了。”


    “不用客氣,這舉手之勞,我會還他的。”


    “行。”


    安寧見元歌這般,拉著管樂的胳膊上了元常的車,坐好後,管樂小聲的問安寧。


    “姐妹你看上他了?”


    “還行,要是有更帥的我肯定會選擇。”


    “厲害。”


    管樂朝著她伸出大拇指。


    元歌走到元常身邊,用隻有兩個人的聲音對他講:


    “派人保護好她倆,有人跟蹤她們。”


    “好的,小姐。”


    “去吧。”


    元常上了車,元歌趴在後窗邊看著倆人


    “到家了發個消息。”


    “必須的必,走啦。”


    看著安寧歡呼雀躍的樣子,元歌微微笑了笑:


    “嗯,拜拜。”


    元歌看著車消失在路盡頭,轉身上了樓。


    今晚不用巡視,她想早點休息。


    掏出另外一部手機看了看,除了元春、元景、花豹匯報過來的工作,還有兩個小號加她微信。


    一個是羅刹,另外一個頭像全黑,昵稱是【。】的陌生人。


    元歌看著羅刹的頭像,一張他開會時戴著的麵具,連發了三條添加好友的消息:


    【老大,我是羅刹。】


    【跪求加我】


    【大佬,我花了20萬買來的,求求了。】


    元歌看了一會兒,回了元春元景的消息,關了微信。


    沒過多久,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那個夢又模模糊糊的出現,還是那個小孩,隻是這次他一個人躲在櫃子裏,害怕的抱著雙臂,滿臉淚痕,無聲的抽泣著。


    外麵的打鬧聲不絕於耳,他雙手緊緊的抓著耳朵,把頭埋進懷裏。


    元歌看著他可憐的小模樣,輕輕安撫了幾下,肉眼可見的他瞬間睡了過去。


    元歌穿過門,走到狹小的客廳,那個男人西裝革履的拿著手上的皮帶抽打著半躺在地上的女人。


    這是發生在上個夢之前的事?


    遇到這樣的男人,她為什麽不離開呢?


    元歌想著,半躺在地上的女人開了口:


    “我,我要不是為了炎炎,我,我早就離開你了……嗚嗚嗚”


    元歌不知道她說的是哪個炎?但應該是櫃子裏的小孩。


    她想那孩子十有八九是塗焰小時候,否則,他們不會平白無故的出現在自己的夢裏。


    那男人又舉著皮帶正準備往那女人身上抽,元歌抬手,皮帶斷成好幾段,從半空中掉下。


    那男的以為是打她打的太狠,斷了。


    又隨手抓起地上的凳子,往那女人身上砸。


    元歌再次抬手,凳子在他手中散了架。


    他這才感覺到驚慌,看著趴在地上哭泣的女人並未察覺,衝著她狠戾的說道


    “你他媽給我安分點,讓我知道你又有離開我的想法,我會要了你的命。”


    說完進了對麵的小房間,拿了包迅速跑了出去。


    元歌轉身進了小屋,看著睡在櫃子裏的小孩,伸手撫了撫他的頭發,轉身消失。


    塗焰閉著眼睛躺在沙發上沒多久,猛的睜開眼。他感受到一股熟悉又親切的氣息,正撫摸著他的頭發。


    睜開眼周圍除了那幾個蒙著頭不服氣的狗東西,沒人站在他周圍,可那股熟悉感和上次夢裏的女生很像很像。


    他努力回憶著夢裏那張臉,可還是一團模糊,怎麽都看不清。


    一股怒火無處發泄,看著前麵跪在地上什麽都不說的幾人,開口說道。


    “媽的,嘴挺硬啊,繼續給我打,打到開口為止。”


    又是一陣的哀嚎和尖叫,惹得他極其不爽,想親自動手,可自己打起人來不要命,他也擔心出個什麽意外。


    沉悶無語的起身出去,去了隔壁房間。


    摘下麵具,靠在柔軟的沙發上,沒開燈,看著窗外的月亮發呆。


    這裏是他置辦的獨棟別墅,三層,平時用來……修理人。


    那幾個被蒙著頭的人裏,有多年前跟著他的,也有這兩年新收的。


    可人心這東西,隔著肚皮更是難測,一個不留神沒看住,竟然給他捅這麽大的簍子,他不把那人找出來,難以咽下這口氣。


    自從他爸不再對他媽媽動手後,他家的生活條件呈直線上升趨勢。塗宏慎開了公司,規模越做越大,業務拓展到國外,整天忙的不著家。


    他和媽媽從老破小搬到小公寓,沒過兩年又從大平層搬到了城西的獨棟別墅。


    他以為他的家也會像同學家那樣,有個獨擋一麵的爸爸,有溫柔善良的媽媽,可那些不切實際的畫麵僅存在他的幻想中。


    他的爸媽隔三差五的吵架,不分場合的打架,那個家對他來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即便是在校外被欺負,回家也找不到可以傾訴的人。


    反倒是塗宏慎給他的錢挺多,他去學了跆拳道、武術、泰拳、搏鬥,凡是能讓自己變強的法子他從未間斷過嚐試。


    初二暑假被同學拉去看了一場黑拳,一眼便陷了進去。


    他看到一個比他還瘦小的身影在拳台上擊敗一個個對手,他追隨著那道光,戴著麵具加入拳館。他出了名的狠戾在圈子裏小有名氣,憑著無人能及的武力也混出了些名堂,可再也沒見過那道身影。


    三年前,市內最大的娛樂場所才露臉,圈子內的人都不看好,都說“幹淨的如同白紙是吸引不了大佬的目光的。”


    可他卻覺得那是隻潛力股,會成為本市最大的娛樂場所。他想加入,可當時並沒多少錢,除了每年存下來的紅包和他打拳賺的錢,成為合夥人的最基本條件都不滿足。


    正當覺得自己與它無緣時,天上竟然掉了個大餡餅:夜宴找股東!


    凡是在當月加入,無論投入多少資金,隻要能入選,均可成為股東之一。


    他全副武裝的拿著他所有的積蓄去了夜宴,發現和自己一樣包裹嚴實的人不在少數。


    雖口口聲聲說這家店幹不長久,肯定會關門,可靜坐分錢的事,他們怎麽可能錯過?


    也正巧那天有人鬧事,他不過出手教訓了那人一頓,就聽說被公司高層看中,順順利利的入了夜宴的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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