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越說越亢奮,不知誰叫了一句,


    “哼,大家夥還說什麽,殺了他為村民報仇。”


    眾人紛紛朝著他圍過去。


    曹旺趁著人多嘴雜的時機,指著簡鬱的胸前:


    “大家且慢,你們看,他懷裏有什麽在動?”


    元歌:【我可去你的,挺會詐人。老子一動不動,隱匿了身形你都能看見?】


    還沒等元歌給簡鬱傳音,便見他的兩隻大手拍了下來,緊緊捂著自己胸前的衣服,連忙閃躲。


    他若無任何動作也還好,可他這緊緊的抱著胸前的衣服,不得不讓人懷疑,他在衣服裏藏了什麽東西。


    元歌:【既然這樣,讓你們看個夠。】


    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趁他不備,一把抓過他的衣領,將他直直的拉拉過去,差點撲倒在地。


    “嘶啦”一聲,簡鬱胸前的衣服應聲破碎,元歌原身從裏麵掉了出來。


    撲棱著翅膀朝著眾人的頭頂飛去,身形逐漸變大,比金雕還大了一圈。時而低旋、時而衝天。


    翅膀撲哧撲哧的扇動著,撒下眾人看不見的星光。


    見眾人眼神變得清明,一聲鳴叫,朝著遠處飛去。


    身上的羽毛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三根長長的翎垂在尾後,發散著金色的光。


    眾人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鳥,看著它從眼前飛過,竟忘了自己在做什麽。


    片刻回神,看著手裏還抓著小道士的衣服,甚至有些生疑,為何會抓著道長的衣服不放?


    慢慢鬆開手,扭頭問著旁邊的村民。


    “剛才那是什麽?”


    “沒見過,怎會如此好看?”


    “難不成是山雞?”


    “你見過有這麽好看的山雞。”


    “嗬,無知,你見過山雞能飛的這麽高這麽遠?關鍵還叫的這麽好聽。”


    “莫非是傳說中的鳳凰?”


    “你不都說了是傳說嗎?怎麽可能是真的?”


    簡鬱望著元歌飛走的方向,回憶著剛才看到的情形,她周身散發著神聖的光,隨著扇動的翅膀往外發散。


    這定不是凡間俗物,或許她真的是神鳥呢?自己這是撿到寶了還不自知?


    他的小萌雞無雞可比,唯世間僅有。


    曹旺見眾人的焦點聚集在剛才那隻大鳥上,扭頭給身邊身形高大的男人遞了個眼色,那人點點頭,往前走了一步:


    “好你個小道士,賊喊捉賊,妖喊捉妖,你私藏妖怪,還口口聲聲說來我們村捉妖除邪。說,是不是你和剛才那大鳥害了我們村人的命?”


    其他村民本就覺得自己出現在此有些莫名其妙,聽到大疙瘩開口更覺得莫名其妙。


    “大疙瘩,你說的這是什麽話?”


    “是啊,剛才那鳥分明是神鳥,那像你說的那樣?”


    簡鬱正奇怪這群人怎麽替自己說話了,腦海中再次響起元歌的聲音


    【穩住曹旺】


    簡鬱無法回她,隻能自顧自的點點頭。


    抬頭看著那男人,也是他抓破了自己的衣服。


    “既然你說是我做的,那我且問問你,去年冬天,是誰讓你們上山找綠葉菜的?是我嗎?還有前些時日,又是誰讓你們上山獵物拿去鎮上酒樓換錢,難不成還是我?


    再則我若是害你們村的人,為何你、你、你還活著?不應該全部遇害才對嗎?哼,我昨日才到的清河村,與你們既不相識又無冤無仇,害你們對我有什麽好處?


    奉勸諸位一句,別被人賣了還替人家數錢,最後都不知怎麽死的。”


    那男人立即上前,朝著簡鬱伸手:


    “你,你過胡說。”


    簡鬱瞬間跳起,拿起劍鞘拍在那男人後背上,那人不堪一擊的趴在地上,暈了過去。


    “來人啊來人啊,這妖道殺人了,大家快抓住他。”


    曹旺正看著沒機會抓簡鬱,見他把大疙瘩打趴下立刻朝著周圍人喊著。


    幾個膽大的村民上前觸碰著大疙瘩的人中,還有呼吸,看來是暈了。


    “他沒死,暈過去了。”


    眾人齊齊看著曹旺,將所有的事情串在一起細細想了想,都與他有關。


    “曹旺,一切都是你竄托我們上山的,你為什麽這麽做?”


    他仍然沒慌,立刻反駁道:


    “我讓你們上山還不是為了你們好,你看我家的大房子不就是上山摘綠葉菜,獵物換來的嗎?”


    簡鬱見他死鴨子嘴硬還在狡辯,越看越氣:


    “曹旺,你是不是忘了,凡是拿到鎮上出售給酒樓的肉類都會登記在冊?你是想讓我拉著你去鎮上酒樓問問嗎?”


    曹旺被簡鬱懟的沒話說,轉眼又說道:


    “我是拿到平潭縣找我妹夫縣令出的手。”


    “嗬,去平潭縣一個來回要一天,大家夥幫忙回憶回憶去年入冬後,曹旺離開過清河村嗎?”


    簡鬱之所以能這麽肯定的說,無非是知道他在撒謊。


    眾人麵麵相覷,有幾人小聲嘀咕著


    “他去年冬天在家裏窩了一個冬,不是哪都沒去嗎?”


    “真的假的?”


    “我倆經常窩一起鬥嘴,我還能不知道他,他那時還是村裏的混子,能有什麽出息?”


    “你不說我還沒想起來,你說出來我也想起來了,他去年冬天偷了我大伯家的雞,被打的在床上躺了半個多月,過年那幾天都沒下的了床。可剛過完上元節,他便活蹦亂跳的去找人給他蓋房。”


    “是啊,我們村這窮山僻壤,能蓋的起大瓦房得多少銀子啊!”


    “是啊,就算拿著野味換,也換不來這麽多銀子蓋房子吧,越想越不對。”


    議論聲一聲比一聲高,曹旺看著周圍的人,有些緊張的看了看董氏的位置。


    董氏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簡鬱看了看元歌飛走的方向,不免有些擔心。


    曹旺看著眾人邊議論邊扭頭看他,氣憤的說出聲:


    “你們簡直是不可理喻、一派胡言、無稽之談。”


    “曹旺,你還不認罪,你是覺得大家淳樸、好騙是嗎?”


    簡鬱拔出斬妖劍,一步步朝著曹旺走近。


    曹旺見此,也犯了慫,沒了剛才趾高氣昂的模樣。


    “道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不知道?那我帶你回去,好好問問你知道不知道。”


    聽到簡鬱說完,曹旺轉身要逃,隻覺得腦後發涼,似是有一把劍橫在脖頸,若他不老實,便會瞬間血濺當場。


    眾人見簡鬱的劍閃著寒光橫在曹旺的頸間,也紛紛止了聲。


    “我,我什麽都沒做啊!”


    “還敢不認?”


    “我,我也是被逼無奈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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