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大概兩刻鍾,蕭錦霖才慢慢勒緊韁繩,穩住戰馬。


    搶先跳下,後又抱起元歌下馬,把她放在旁邊大石上。


    兩手抓著她瘦弱的胳膊,似是終於下定決心般看著元歌,眼神堅毅且篤定。


    元歌被他這眼神看的不自在,微微扭過頭。


    蕭錦霖伸手小心翼翼的將元歌的頭扭正看著自己:


    “小戈,我要說的話,或許你不太想聽,但我掙紮了好久,還是決定把心裏的想法,把我的全部都告訴你。”


    “……那你還是不要說了。”


    元歌:既然覺得我不想聽,何必還要去說呢?


    蕭錦霖看著元歌一臉不在乎的樣子,更氣了。


    扶著她臉頰的雙手微微用了力,不管他是否拒絕,自顧自的開口:


    “我母妃在我還在她腹中時給我定了娃娃親,可我從未見過那女子,也不知她長相如何,年齡幾許。


    我對她並未有任何情感,可我父王偏偏要讓我與那人成親,甚至要去求皇上下旨為我賜婚。


    無奈我才參軍,本想著有了軍功便有了可與皇上談判的籌碼,才能將此事了斷。


    可自從你將我從戰場上救下後,多番相處,我終於明白我想要的那個陪我餘生的人是誰。


    我對你逐漸有了歡喜,慢慢有了情愫,我想……若是要找一人終老,我隻會找你,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元歌挑眉,這意思她懂,前麵幾個世界她不是白經曆的,多多少少也聽到些類似的事情。


    可超前的現代都有很多人無法接受這樣的感情,這封建思想嚴重的古代,莫非古人的思維都超前了嗎?


    他竟然對著還是男裝的自己說出愛慕的話,這若是讓他父王知道,會不會打死他?


    不過他說的娃娃親對象又是誰?元歌皺著眉。


    這一切被蕭錦霖看在眼裏,以為他對秦戈造成了困擾,無力的鬆開手,低著頭。


    這些事情若憋在心裏,不說出來,看著小戈與旁人關係親密,他感覺自己會發狂。


    這隨時都會送命的戰場,誰知道下一刻自己是否還能活,若這些話藏著不說,萬一此後沒機會再講了,會更遺憾吧!


    “你是忘了我是男子,而並非女子。”


    聽元歌開口,蕭錦霖抬頭看著她


    “我知道,隻因為那人是你,我才心生歡喜。”


    蕭錦霖看著元歌的眼神鎮定且堅毅。


    被他反複的思索了許久才努力說出口的話,他也擔驚受怕了許久。


    他擔心小戈會因身份拒絕他;也擔心小戈迫於世俗的眼光及淹死人的口水逃離;他更擔心小戈因此對他有了罅隙,與他產生距離。


    元歌看著他等了好一會才開口。


    “哦……回京後再回你。“


    元歌習慣了他在身邊,若是不在……不可能,不可以不在。


    如今身在軍營,她的身份還未解決,她什麽也答應不了他,若回京後她能把瑣碎的事情都解決,給他些回應也不是不可以。


    蕭錦霖有些不敢相信,這幸福來的有些突然,他被衝擊的忘了東西南北,抱著元歌轉了兩圈又輕輕放下,


    “真……真的嗎?”


    “嗯。”


    “好好,回京答複,正好我去求皇上解除之前的婚約。”


    秦戈的一句話,一個表情,能徹底影響蕭錦霖的心情。


    此時隻單單的一句待回複便讓他開心了許久。


    怎麽帶著秦戈回的城,他都有些不記得了。


    一路上隻想著如何讓父王接受秦戈,若是他無法接受,他帶著秦戈去邊城鎮守也可以。


    回去後,元歌將懷裏的匣子遞給閆白,讓他快馬加鞭將匣子送到梁將軍處。


    閆白看了幾封書信,眉頭的川字就沒散開過。


    他深知此事的嚴重性,也深知大楚近幾年被戰事拖累的苟延殘喘,若是趕在年前便能解決戰事,也許今年將士都能回京過個平安年。


    轉身拜別蕭錦霖和元歌,安排去隨州的人馬。


    元歌悄無聲息的去了趟兵器庫、藥草庫和糧草庫,把敵營的物資填充進去後,又閃身離開。


    閆白帶著幾人快馬加鞭的趕往隨州,元歌和蕭錦霖留在曆城,待大軍到來後,部署好一切,收到了齊晉兩國的議和書。


    待將議和書加急傳送至京城後不多日,收到梁將軍來信,皇上速招幾人入京複命。


    蕭錦霖看曆城外敵軍已撤去大半兵力,把陳二狗留給閆白坐鎮曆城,帶著元歌、元冥炎、秦墨等人往京城趕。


    梁將軍帶著元冥峳、江陰從隨州往回趕,腳程慢了些。


    終於蕭錦霖、元歌等人趕在臘八那天進了京。


    蕭錦霖本想將秦戈帶到母妃留給自己的一處私宅時,可怎麽都找不到他人,又因皇上急召,無法隻得先進宮。


    元歌和元冥炎剛進城,便被大哥元冥漓抓走帶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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