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歌再次醒來,是漫天的狼煙夾雜著血腥味、驚慌掠過的殘鴉嘶鳴聲。


    稍稍動了下身體,身上的塵土和碎石撲撲簌簌落下。


    意識回籠,原主記憶慢慢滲進腦裏。


    原主是被投石機砸過來的大石震暈的,臨暈前滾進一條不起眼的斜溝裏。


    元歌踉蹌著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看著周圍的環境,不算太好但也沒有更差。


    放眼望去是元歌沒見過的服飾,和古裝劇裏的衣著有些相似,但又明顯不同。


    順著原主的記憶摸索,這個國家名號:楚。


    元歌首先想到的是,可以肆意的展示武力而不被眾人用怪異的眼神窺探。


    並沒有覺得戰爭年代對自身有什麽影響。


    看著自己纖細的手掌,有些發愁,這瘦小的身板太弱了些。


    抬頭看著周圍,搜索著活人的氣息,遍地著古裝的屍體渾身血跡,狼煙和鴉鳴顯得更為孤寂。


    遠處傾斜的旗幟已看不清上麵的國號,血跡順著旗幟滴落,掉入地上的血潭裏沒了蹤跡。


    奄奄一息的戰馬在遠處哀鳴,一聲比一聲低沉,漸漸的沒了聲音。


    除了元歌,周圍未看到任何活物,或許是全軍覆沒、或許正乘勝追擊。


    仔細聽,瀕臨死亡的呻吟聲痛苦又微弱,和戰馬一樣慢慢的沒了聲息。


    元歌走過去查看,因失血太多,救治太晚,咽了氣。


    元歌看他去後瞪大的雙眼,抬手幫他輕輕合上。


    元歌剛醒來還未恢複體力,剛才的動作太急,整個身體不穩,連忙伸手扶著旁邊的物體,粘膩的血跡讓她連忙縮回手,胡亂的在身上擦了兩下,找了個幹淨的位置坐下調息。


    原主的記憶慢慢翻湧而出,她三天前到的這裏,出現在這裏的理由讓元歌咂舌。


    逃婚……


    堂堂侯府大小姐不做,放著舒適安逸的環境不待,來這兵荒馬亂的戰場,看來這大小姐很叛逆啊。


    原主不想聽從父母安排和什麽王爺家的嫡子成親,她連那人的麵都沒見過,成什麽親?


    趁著她娘不注意,從狗洞裏爬出去,喬裝打扮,憑著自己三腳貓的功夫過五關斬六將追上她哥哥們所在的軍營。


    正巧原主學過醫術,且醫術高超,以軍醫的身份進入軍中,隨軍北征。


    她本想找到哥哥們,躲避父母安排的婚事,可人還沒找到,戰爭的號角已吹響,她隻好硬著頭皮隨著大軍上戰場。


    慘烈的景象並沒有讓她退縮,反倒更堅定了她留下來的決心,她要救助傷殘的士兵,她想讓自己的國家沒有戰爭,百姓安居樂業。


    元歌恢複了些體力,起身隨意的拍了拍灰。


    憑著記憶裏將士的衣著找還存活的人,她想著能救一個是一個。


    離那旗幟越來越近,仍未找到一個氣息尚存的人。


    瘦弱嬌小的身軀讓她有些喘,扶著旗幟稍稍休息,感受到旗幟下方有輕微的聲息。


    元歌彎下腰,伸手扒開上麵壓著的屍體,一個帶著盔甲的士兵蜷縮在那裏還有呼吸。


    原來那旗沒倒下是被他緊緊抱在懷裏。


    元歌伸手去拔那旗幟,想把他轉移到幹淨的地方去。


    他死命的抱著不撒手,或許感受到有人在拉扯,他慢慢睜開眼,看到和自己同樣衣著的人才鬆開手,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元歌上前握住他的胳膊,查探他的傷勢,被大石砸中受了內傷,再加上長期營養不良,身體虛弱無力,緊要關頭,先給他找些吃的續命要緊。


    元歌的身板雖瘦小軟弱,但她有神力加持,輕鬆的把那小兵抱起,放在不遠處的空地上。


    她的精氣神嚴重不足,在這亂世,還是在隨時都有可能送命的戰場上,更不敢輕易把神力輸給別人。


    起身翻找已故將士身上的儲物袋,隻找到幾個有些幹癟的水囊,還有半塊幹糧。


    元歌將水裝在一個水囊裏,往那人嘴裏灌去。


    那塊幹的出現裂紋的幹糧,沒法直接喂給他,元歌摘下他的頭盔,將幹糧和水放進去,等泡的軟爛才一點點的往他嘴裏塞。


    人在瀕臨死亡時的求生意識最強,那人感受到塞進嘴裏的吃食,身體本能的吞咽著。


    等喂他吃完僅剩不多的幹糧,元歌坐在他身旁,把自己布袋裏準備的藥粉撒在他的傷口處,扯下身上的布條隨意的紮了幾下。


    元歌癱軟無力的抱著旗休息,由遠及近的馬蹄聲傳來,元歌回頭看,一隊人馬逐漸靠近,馬蹄踏過,塵土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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