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淩峰西和吳勇傑的狀態就是這樣子。


    做為吳勇傑帶來的工人,自然都站隊吳勇傑,紛紛覺得淩峰西仗勢欺人。但這時候的吳勇傑卻隻是默默地喝酒,喝多了,就帶著哭腔說,“這次的工程是國家項目,如果黃了,不止淩峰西倒黴,我們也倒黴,我們以後都接不到任務了,是我害了你們,我和領導打架,我們馬上就要失業了。”


    有些工人很疑惑,“吳隊,工程多的是,需要我們做事的地方多的是,怎麽就要失業?”


    “怎麽不會失業?這可是國家項目,當時我們去拿下這個項目的時候,是從數千個參與競標的工程隊中脫穎而出,才拿下的。”


    聽吳勇傑說起項目初期的細節,不少工人圍了過來,“吳隊,就這麽一個破項目,還數千工程隊競標?”


    “破項目?”吳勇傑搖著手指,“nonono!”


    吳勇傑繼續說:“這個項目的意義很重大,西天山的環境大家也看到了,就這麽個破環境,這道山脈還是很厲害的,把當地的南北兩邊兒,強烈的分割開來,所以項目創立之初,就帶著強烈的使命,那就是穿越西天山。


    不止我們要穿越,更是在我們成功越穿西天山以後,從此南北暢通。這可是要銘記於曆史的大項目。


    立項之初就知道它很艱難,有不少的工程隊想要挑戰,可以這樣說,如今這個項目,就好像是一個擂台,所以其實關注它的人和各類單位,真的很多。


    沒上擂台的搶著要上,上不來的觀望看熱鬧,上來的就接受考驗,如果成了,一戰成名,如果輸了,大家都知道我們不行。”


    因為吳勇傑為了“工人利益”,和領導打了一架,所以這時候工人們對他都是很信服的,都在認真地聽他說話。


    “吳隊,這麽說,如果我們離開了,就要被很多人嘲笑?”


    “何止嘲笑?我在帶你們來到西天山之前,可是立下了軍令狀的,如果完成不了,我吳老虎就從建築行業徹底消失,我所帶的隊,全部遣散,全行業進行封殺。”


    眾人嘩然,連林景輝都有點震驚,他驚疑不定地盯著吳老虎,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假的。


    吳勇傑說,“你們仔細想想,咱們工程隊,對比其他的工程隊,有沒有什麽特別大的優勢?”


    “吳隊,工程隊不都那樣嗎?還需要優勢?”有人不解。


    “怎麽能一樣?有些工程隊可以建築鳥巢,有些工程隊可以建造果子溝大橋,有些工程隊則隻能在農村鋪路建屋,這怎麽能一樣?這裏麵不止有人員構成問題,更有技術方麵的比拚及綜合實力的比拚。”


    “那我們既然勝出了,代表我們綜合實力強唄。”


    “屁!是因為別人都不敢立下軍令狀,我敢!”


    林景輝的嘴唇都抽了,“所以,這個工程,如果我們撤了,不做,我們真的會被全部遣散,全行業封殺?”


    “你以為呢?你們每個人的名字,都已經在名單中,你以為是誰都能幹國家項目的嗎?國家項目是什麽?代表了挑戰,同時也代表了榮譽,你們以為誰想幹就能幹啊?反正今天我死活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你們要不願意,你們殺了我吧!”


    吳勇傑把這個驚天大料扔出來後,就把自己灌得爛醉,人事不醒了。


    眾工人卻覺得天都塌了。


    但不管怎麽樣,先把吳勇傑七手八腳地抬到了方雅那兒。


    方雅檢查了一會,說,“你們都走吧,他需要休息一下,太吵了不行。”


    待眾人走光,方雅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寫字,頭也不抬,“吳老虎,別裝了,人都走了。”


    吳勇傑有些尷尬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歎了一聲,“做醫生的女人真可怕,什麽都瞞不住你。”


    方雅懶懶地問,“說吧,你和淩峰西,玩兒的什麽遊戲?”


    “還能玩什麽遊戲?苦肉計唄。”


    “為什麽?”方雅終於抬起頭看向吳勇傑,“這麽說,今天你們這架,是故意打的?”


    吳勇傑摸摸頭,“也不完全故意,我確實對淩峰西這個家夥不滿已久。你不知道,他那個古板死相,缺乏人味兒。”


    方雅想起在帳篷裏發生的事,心裏像是下著一場永不停歇的暴雨,此時默默地低下頭,繼續寫東西。


    吳勇傑其實已經知道了方雅和淩峰西之間的對話了,平時喜歡和淩峰西爭個高低的他,這時候忽然說了句,“其實我和老淩不是第一次合作,我倆經常合作,我們合作得久了,彼此有默契,這一架打得很值。”


    又繼續說,“他個性就是那樣子,沒人味兒,但心地不錯,他有大愛,他愛得很博大,不拘於男女感情。”


    吳勇傑再次讓方雅感到意外,因為這個看起來大大咧咧的男人,原來真的懂不少事,隻是平時很少見他正經八百的講話,每每說話都帶著三分玩世不恭三分放蕩不羈和三分戲謔,還有一分的正經留在了開會發表動員演講的時候。


    但沒想到他對淩峰峰的評價如此中肯。


    不過有些事兒,方雅依舊還是不打算改變主意,她淡淡地對吳勇傑說,“我已經打了報告,我要回上海去了,近期就會離開營地。”


    “什麽?”吳勇傑大概沒有預料到這個結果,“是,整個醫療隊都要走嗎?”


    “是,程悅她們跟著我來的,自然也跟著我走,會有新的醫療隊來這裏。”


    “這——”


    吳勇傑想要勸說點什麽,但見方雅忽然彎下腰,原來這個帳篷裏也進水了,水已經衝到腳下,她把椅子挪了個位置,無奈地說,“聽說那邊兒臨時的工地住宅已經建好了,過段時間就可以搬進去,希望下個醫療隊到來的時候,不用受這些苦。”


    吳勇傑也就打消了再勸說她的念頭,“雖然我很舍不得你,你走了這工地都沒什麽意思了,但是,這西天山確實不是人呆的地方,尤其女人呆在這裏更受罪,你想回上海就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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