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運送的所有火器被她收入囊中。


    她沒耽誤,迅速返回城中,去了少君府。


    此刻的少君府外火光衝天,一群手持火把的侍衛將整個府邸圍得水泄不通,仿佛一隻鐵桶般密不透風。


    若那刺客尚未離去,在如此嚴密的包圍圈之下,想必也插翅難逃吧?


    一側的牆頭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飛身而出。


    一直在牆外守候多時的侍衛們見狀,眼疾手快地射出手中利箭。


    隻聽“嗖”的一聲,那支羽箭直直地貫穿了黑衣人的肩頭。


    劇痛襲來,黑衣人頓時身體失衡,重重地跌落在地。


    刹那間,眾多侍衛蜂擁而上,迅速將其團團圍住。


    此時,辛扶寂言緩緩從正門走出。


    他麵色蒼白,一邊走著,一邊劇烈地咳嗽著,似乎每一步都顯得無比艱難。


    然而,他的目光卻始終緊緊鎖定在那被圍住的黑衣人身上。


    隻見那名蒙著麵的黑衣人半蹲在地,右手緊捂著肩頭不斷滲血的傷口,一雙幽深的眼眸透過黑布,與辛扶寂言四目相對。


    辛扶寂言的腳步略微一頓,咳嗽聲戛然而止。


    他的眉心微微一蹙,隻因眼前這雙眼睛對他來說,算是老熟人了。


    還未等旁人有所反應,那黑衣人突然身形一動。


    就在那電光火石之間,原本占據上風的局麵竟然陡然逆轉!


    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擒住了辛扶寂言。


    局勢瞬間轉變,辛扶寂言都來不及反抗,劇烈的咳嗽讓他不得不任黑衣人宰割。


    侍衛們見狀隻能紛紛讓開路。


    眼看著黑衣人就要逃出去了。


    偏偏這時,負傷的辛扶燼焱捂著手臂上往外冒血的傷口從門口出來了。


    他掃了辛扶寂言一眼,盯著他身後的黑衣人,一聲令下:“殺了他!”


    侍衛們麵麵相覷,因為黑衣人手裏還挾持著辛扶寂言。


    私底下大家都知道少君隻當寂言少主是一條狗,可放到明麵上他也是少主,他們隻是一群侍衛,自也是不敢輕舉妄動。


    “呸!”


    辛扶燼焱吐出一口含血絲的口水,明顯剛才還發生了肢體搏鬥,因為他的嘴角有淤青。


    見此,侍衛們不禁麵麵相覷,麵露難色,都在想現在要不要上。


    “咳咳……”


    辛扶寂言這時候沒忍住咳嗽了起來,嘴角還有血絲往下淌。


    他跟身後的刺客說:“挾持了我你也走不了,不如還是束手就擒吧,這樣還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他嘴上是這樣說,但是卻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給了黑衣人一個暗器。


    黑衣人的身體略微一僵,眼底的情緒複雜翻湧著,疑惑不解,辛扶寂言這是在幫自己?


    不論辛扶寂言要耍什麽花招,今日,他信與不信,想從少君府活著逃出去,很難!!


    下一刻,辛扶燼焱再一次開口:“寂言少主最近搞砸了不少事情,捅到父君麵前也難逃責罰,今日與刺客同歸於盡,算你將功補過,我會在父君麵前替你請賞的。”


    說完後,他的嘴角掛著幸災樂禍的笑意,冷漠的聲音繼續下令:“放箭!”


    刹那間,無數支利箭如雨點般朝這邊射來,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聲。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黑衣人將辛扶寂言猛地向前一推,然後迅速揮舞手中的長劍,竭力抵擋住那些如蝗群般密集的箭矢。


    看似是黑衣人在自保,實際上黑衣人是不想辛扶寂言就這麽死了。


    那黑衣人猛地一甩手,將方才從辛扶寂言那裏得來的暗器用力地拋向一群侍衛。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暗器在空中瞬間炸裂開來,化作一團濃密的煙霧迅速彌漫開來,遮天蔽日般籠罩住了四周的空間。


    借著這股煙霧的掩護,黑衣人如鬼魅一般身形一閃,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此時的辛扶寂言就沒那麽幸運了,雖然剛才黑衣人奮不顧身地替他擋住了射來的利箭,但他自己的手臂還是不幸被一支冷箭射中。


    受傷後的他無力撲倒在地,身體因劇痛而蜷縮起來,口中更是不停地咳嗽著。


    看到這一幕,辛扶燼焱臉色陰沉,狠狠地瞪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辛扶寂言。


    隨即下令狠厲道:“今日要是不能把那個刺客給本君抓回來,所有人軍法伺候!”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眾人紛紛朝著黑衣人遁走的方向疾馳而去,隻留下辛扶寂言一人在地上低低的喘著粗氣。


    辛扶燼焱緩緩地走到辛扶寂言的麵前,停下腳步後,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這個狼狽不堪的男人。


    辛扶燼焱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語氣裏滿是譏諷:“辛扶寂言,知道為什麽槐州城遲遲拿不下嗎?”


    “這次我們損慘重,都是因為你蠢,一點事情都辦不好,你說父君知道了會如何處置你?”


    辛扶寂言咬著牙,強忍著劇痛,艱難地從地上支撐起身體。


    他顫抖著手,緊緊握住插在手臂上的箭杆,然後猛地一用力,將那箭頭硬生生地拔了出來。


    鮮血瞬間如泉湧般從傷口處噴出,濺落在地麵上,他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


    最後用一種請罪的語氣說道:“少君說得是,主君那邊,我自當前去領罪。少君如今有傷在身,還是先行讓大夫前來診治為妥。”


    辛扶燼焱麵無表情地掃了一眼他那正不斷往外冒著鮮血的手臂,冷冷地應道:“好啊,既然如此,那便由你去請大扶過來。”


    聽到這話,辛扶寂言垂首,身體緊繃隱忍著:“是。”


    房頂的方鈺目睹了剛才發生的這一切,隻見她的眉宇間流露出愈發濃重的疑惑之色。


    但現在不是看熱鬧的時機,她不再遲疑,身形一閃,迅速朝著剛才黑衣人逃離的方向疾奔而去。


    黑衣人雖然僥幸逃出了少君府,但此時卻跑進了一條死胡同裏。


    眾多侍衛已經追來將他團團圍困住。


    經過這一番拚命逃竄,黑衣人的體力已消耗殆盡,此刻更是顯得氣喘籲籲、氣息紊亂不堪。


    他無力地倚靠在後牆上,大口喘著粗氣,突然間喉嚨一陣湧動,竟吐出了一大口黑血來。


    他不僅身負重傷,而且還中了毒,並且看這情形,所中之毒恐怕也是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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