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的我夢見夢中的你,


    夢中的你是夢中的我的歸依,


    我的歸依是你夢中的心境。


    夢中的心境夢中的我你,


    有你我夢中的真情。


    夢中的真情真情的夢中,


    有我你真情的放縱!!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呂希燕被外麵的嘈雜聲給驚醒了,她揉揉眼看看時間,都下午三時過了,我的媽呀,鍋裏還蒸著饅頭哩!她急忙爬起來朝廚房跑去,剛到屋外,她卻傻眼了,凡在食堂開夥的小夥子們,他們都站在烈日下,他們麵前放著兩個被燒壞了的竹蒸籠,裏麵有黃的白的黑的各色饅頭,姑娘心中驚呼,鍋裏水被燒幹了,蒸籠被燒壞了,並禍害了饅頭。


    大夥看看蒸籠,又看看呂希燕,沒有一個說話,但從他們的眼神表情可以看得出,他們都在怨恨大師傅。呂希燕呆立門邊,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童籌首先發難了,道:“大師傅不盡職責,應該罰款。”


    吳芷道:“罰什麽款,讓大師傅買兩格蒸籠算了。”


    曹壽智笑著說道:“那燒焦了的饅頭呢?”


    呂希燕四下搜尋著,目光怨恨的落在了筆友的麵目上。筆友癡癡的看著她,淺淺的微笑著,什麽蒸籠焦饅頭他根本就沒放心上。


    史五來不緊不慢的說道:“大師傅,你怎麽了,出這麽大的錯?要不是童籌發現,恐怕這房子早已著火了。”


    這時,賈瓊英拿著個饅頭邊吃邊走了過來,老大遠就說道:“你們這麽多大男人欺負一個女孩子,也不知羞恥。”


    童籌一指地下,道:“你看這東西,都燃火了。”


    “人家心情不高興嘛。”賈瓊英快嘴快舌,道,“這都怪筆友,是他惹雪芹生氣才造成這一後果的。”


    “我……”筆友莫名其妙,張大了嘴不知所雲。


    大家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筆友和這事有什麽關係?賈瓊英瞪了筆友一眼,來到呂希燕身邊,對眾人道:“筆友無事生非給雪芹出了一個對子,叫雪芹慢慢想。”她把發生在流星林裏的事情向大夥兒從頭至尾講了一遍,最後道,“至於那是什麽對子,我記不得了。”


    楊忠祥一拍腦門,道:“不錯,是阿友惹的禍,當時大師傅是負氣回來做飯的。”


    “所以,這不能怨雪芹,要怪,隻能怪筆友。”


    筆友終於叫了起來:“賈瓊英,你這是強盜邏輯。”


    賈瓊英又瞪了筆友一眼,道:“應該找筆友算你們的損失。”


    一旁的白善樂了,道:“就是嘛,他不惹大師傅生氣,大師傅怎麽會出這麽大的禍事呢?根據我們以前立的規定,筆友要是惹大師傅生氣而導至我們沒飯吃,我們隻找筆友的麻煩,與大師傅無關。”


    王維成笑道:“有這規矩?”


    吳芷笑道:“有!我們以前好多次沒吃成飯,都是筆友惹氣大師傅造成的,今天又是。我看我們得說話算數,找筆友算損失。”


    童籌輕輕擂了筆友一拳頭,道:“哥也,誰不好惹,你要去惹大師傅,活該!”


    白善不陰不陽的說道:“阿友,叫你離大師傅遠點,你就是不聽,確實是活該。”


    仇重笑道:“阿友,你幹脆嫁給大師傅算了,這樣成了一家人,你才會有好日子過。”


    他的話說得眾人歡喜一人羞,隻羞得呂希燕麵紅耳赤但去十分的受用。史五來笑了,道:“今天這事就算了,蒸籠在老板那兒去換,饅頭將就能吃,我們也沒什麽損失。”


    一場禍事總算是不了了之,眾人各拿起幾個饅頭紛紛離去。焦饅頭吃著又脆又香,正好可以不用吃菜,甚至連糊糊都可以不喝,各人心中想,沒有上班,沒有收入,能節約一點是一點。


    筆友拿著個半焦黃的饅頭久久不肯離去,這樣的生活確實太簡單了,甚至還不如乞丐的生活,長此以往,人如何受得了?呂希燕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便獨自回房去了。小夥子猶豫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跟了進去。


    呂希燕獨自坐在床沿上,端著個碗津津有味地吃著午飯。筆友看著眼睛都綠了,他不停的吞著口水,肚子裏也不時的發出咕咕嚕嚕的叫聲。原來,女孩端了一碗肉圓子湯,用小勺子一點一點的舀著湯汁慢慢地吸吮著,像個美食家在品鑒美食一般,那神態,著實讓人羨慕又嫉妒。


    小夥子跟進屋來,女孩是在意料之中,她也不看他,隻是輕盈的笑著,自言自語道:“啊,真香啊!”


    筆友巴嘰著嘴,幹吞著口水,嗯嗯半天才說道:“雪芹,以後你別這麽任性了好不好?咱們做事情要公私分明。”


    呂希燕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我就這樣,你哪門?”


    筆友陪著笑,道:“什麽我哪門你哪門的,我是想你把工作做好,免得兄弟們報怨。”


    “兄弟們報怨關我什麽事?我高興了就做,不高興了就不做,你管得著嗎?”


    “可是,你要不高興不做好工作,我就要遭罪。你也看得出來,兄弟們中想看我笑話的人太多了。”


    呂希燕啍了一聲:“誰叫你是小人了,活該。”


    “我已經長大了。”筆友從女孩的語氣中聽出了女孩可樂的成份,於是笑笑,便也挨著女孩坐了下來,道,“雪芹,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你是不忍心看我遭罪的,對吧!”


    呂希燕斜目瞪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起來,她將碗兒塞在他手中,道:“不要臉,誰跟你夫妻了?”


    筆友捧著早已冰涼的碗兒,看著碗中一個個可愛的肉圓子和幾片紅豔豔的西紅柿,忍不住的閉著眼睛俯下頭聞了聞,驚歎道:“雪芹,此乃人間美味,萬不可浪費了。”他拿起勺子舀起一個圓子便遞到女孩嘴邊,道,“雪芹,我借花獻佛,一圓佳人美如仙。乖,張嘴。”


    呂希燕輕盈的笑著,很是乖巧的張嘴接住了小夥子喂來的圓子,細細地嚼著。筆友又舀起第二個圓子候在女孩嘴邊,道:“二圓愛人心願成。”呂希燕將勺子推到小夥子嘴邊,道:“你也吃吧。”筆友說道:“我的皇後,這是筆友孝敬你的,你吃了它,保證你從今後心享事成!”


    “那好,”呂希燕笑道,“本宮命令你吃了它。”


    “尊命,我的女王。”


    筆友笑了,他等的就是女孩的這句話,肚腹的饑餓,美食的誘惑,令他失去了人的尊嚴。說他是風卷殘雲不為過,當然狼吞虎咽更形象,呂希燕一個圓子都還沒有完全下咽,筆友己經讓碗底見光了。他抹抹嘴,意猶未盡,道:“真好吃。”


    呂希燕接過碗放在床尾,道:“筆友,你給我出的那付對子下聯是什麽?”


    筆友抓起她的手吻了吻,道:“你聽啊,上聯是:任筆友人必友仁德有了人人有!裏麵全是我的名字,因為我是男人,那麽下聯也肯定是個人名,而且是個女人,對子嘛,那這兩人肯定也是一對兒。”


    呂希燕不解的看著筆友,道:“和你是一對兒,什麽一對兒?”


    筆友笑著搖搖頭,道:“我再提示你一點,上聯說的是人的思想品德好,那下聯也應該與文明禮貌的意思相關。”


    呂希燕想了想,搖搖頭,表示不知道。筆友笑道:“你呀,騎著驢找驢,真是笨,上聯是‘任筆友人必友仁德有了人人友”,那下聯當然就是‘呂希燕禮稀厭禮儀稀疏人人厭’了”。


    呂希燕重複著念了一遍對聯,果然對得巧妙工整,正想誇他兩句時,突然想起下聯中那熟悉的字符就是自己的名字時,好一個“禮儀稀疏人人厭”,還說自己“騎著驢找驢,原來這個家夥是在拐著彎兒罵自己哩。不想則已,一想便芳心大怒,伸手就擰住小夥子的耳朵,道:“任筆友,我禮儀稀疏又怎麽樣,難道你這就是仁德有了?”


    被女孩輕輕的擰住耳朵,小夥子笑著去捧女孩的臉蛋,道:“輕點輕點,雪芹,耳朵被擰脫了。”


    呂希燕打掉他捧著自已臉兒的手,嬌羞難耐,嗔怒道:“任筆友,你給我老實點。”


    筆友哈哈笑道:“一直以來你不是叫我不要太老實嗎?”


    “你……”女孩急了,她跺著腳道,“我又不是教你在我麵前不要老實。”


    “哦,原來還是老實的好。”


    筆友垂下手,滿臉癡迷雙眼呆呆的看著女孩,嘴角掛著絲絲的憨笑。呂希燕被他給逗樂了,她柔柔地擰了他那肉嘟嘟的腮幫子一把,似憐是愛的說道:“你呀,真氣人。”


    筆友樂了,於是便賴在女孩房間不肯走,要和女孩滿嘴胡攪蠻纏。對這家夥,呂希燕也是實打實的可樂,瞧他一忽兒顯得風流倜儻聰慧健談的灑脫氣質,一會兒又變得老實可愛,愚笨有嘉的呆傻癡憨,她的小心兒是既興奮又無奈,明知這家夥忽陰忽陽愛裝糊塗,但自已就是沒辦法治他。也罷,由著他去吧!


    “哇,”筆友終於發現了床頭上的那瓶秧苗,不由得驚叫起來,他一步跨近前捧起來左看看右看看,道,“雪芹,真不錯啊,你真會享受!”


    呂希燕微微一笑,道:“這是白善送給我的,怎麽樣,好看吧!”


    “白善送的?”筆友回頭看看姑娘,心中覺得很不是滋味,道,“你喜歡他?”


    “是啊!”呂希燕笑得非常迷人,道,“你看它的長勢多精神啊!那晶瑩剔透的大米就是它的果實,多神奇啊!”筆友冷笑道:“這有什麽神奇的,太普通了。”


    呂希燕瞟了小夥子一眼,笑得更歡了,道:“你難道不知道普通之物常有神奇之處嗎?”


    筆友看著女孩更加迷人的笑,心中很是不爽,就越是瞧那株秧苗不順眼,於是端起它放在了屋子的一角,道:“這麽臭的汙泥,也不覺得惡心嗎?”


    呂希燕瞪了他一眼,捧起瓶子又重新放回在床頭上,道:“我喜歡。”


    小夥子又拿起瓶子,這次幹脆把它放在門外,他堵在門口道:“這麽高雅的屋子怎麽可以放如此汙濁的東西呢?就把它放在門外吧!”


    呂希燕心中高興,但卻佯怒氣極,道:“你這人真是吃得稀管得寬。”她從小夥子的腋下鑽出門去,將那瓶秧苗重新捧回屋裏放在床頭上,衝他說道:“你若看不慣,可以走啊!”


    “你……”筆友一顆心兒難受到了極點,他悠怨積恨的看看姑娘,轉身就要離去。


    女孩見小夥子要走,急的脫口說道:“你這個草包,怎麽這麽小心眼啊?”


    剛邁出第一步的筆友回過頭來,滿臉的委屈,惱火,他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我是草包,我小心眼?要是你站在我的立場上,你會怎麽想?”


    “我什麽也不想。”


    “我可做不到。”小夥子很激動,道,“我們兩人之間,不應該有第三者出現。”


    “第三者,誰是第三者?你是說白善還是阿古麗?”


    “我跟你保證過的,我對阿古麗沒有非分之想。”顯然,筆友被女孩激怒了,但卻又千般無奈,萬般委屈,他看著女孩,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向她表白。


    看著筆友胸潮起伏,額頭青筋凸暴,女孩伸手一邊給他撫胸,一邊滿臉笑容說道:“你呀,心多肺爛,我從未把白善當什麽,如果有,那也是因為你,我才把他當成同事的。”


    筆友心情平複了些許,但心中仍舊酸酸的不爽,道:“那你還把那秧苗子放床頭上,離你那麽近,睡覺都想親近。”


    女孩把頭一偏,道:“我喜歡。”


    “喜歡也不能這樣啊!”筆友心中酸意滾滾,道,“就把它放屋外吧。”


    “就不。”


    “秧苗生長需要陽光,它要進行光和作用它要雨露的滋潤才能開花結穗。”


    “不,就放屋裏。”


    “那把它放屋角吧。”


    “不行,就放床頭上。”


    “哎呀,我說雪芹,你這樣真要把人急死。”筆友急的原地打轉,他恨女孩怎麽就不懂得自己的癡心呢?但他又不能強行逼迫女孩做什麽,無奈之餘,仍不甘心的說道:“雪芹,這樣子,我們各人退一步,把這秧苗兒放那磚台子上,把你的碗筷什麽的放這床頭上,怎麽樣?”


    看看火候己到,呂希燕笑了,道:“不怎麽樣?”


    筆友愣了一下,道:“那怎麽樣?”


    “你呀,小肚雞腸!”呂希燕戳了他一指頭,道,“隨了你,我把秧苗放屋外行了吧!”說著,女孩果真捧起瓶子放在屋外牆邊。


    筆友見女孩竟然依了自已,高興之餘禁不住從身後抱著女孩道:“雪芹,我就知道你怎麽舍得我難過。我愛……”他的“你”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門外突然傳來一聲馬鳴聲,一個亮麗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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