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穆躺在床上,心中思緒萬千。


    李文清的舉動實在反常,讓他不得不懷疑其中另有隱情。


    難道五絕門的事情還有後續?或者,李文清另有難言之隱?


    江小穆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突然一陣喧嘩聲打破了醫館的寧靜。


    緊接著,一個洪亮的聲音炸雷般在耳邊響起。


    “老大!老大你怎麽樣了!哪個天殺的敢傷你,老子活剮了他!”


    江小穆不用看也知道是誰來了。


    熊闊海,跟著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五大三粗,嗓門大得能把房頂掀翻。


    這會兒醫館裏病人不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吼聲嚇得一哆嗦。


    一個虛弱的聲音從隔壁床傳來。


    “我的娘嘞,這是哪裏來的莽漢,要拆房子不成?”


    江小穆無奈地扶額,這熊闊海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掙紮著想起身,卻牽動了傷口,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哎呦,老大你慢點兒!”


    熊闊海一個箭步衝到床邊,身後跟著一群同樣五大三粗的漢子,瞬間把小小的病


    房擠得水泄不通。


    “你們都給我小聲點!”


    江小穆低聲嗬斥道:


    “這裏是醫館,不是軍營,不要影響其他病人!”


    熊闊海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撓了撓頭,嘿嘿一笑。


    “老大,我這不是擔心你嘛!”


    “聽說你被五絕門那幫狗娘養的傷了,我立馬就帶著兄弟們趕過來了!”


    江小穆瞥了一眼熊闊海身後那群虎視眈眈的兄弟,心中一陣溫暖,但也更加頭疼。


    “我沒事,一點小傷而已。”


    江小穆輕描淡寫地說道,不想讓他們擔心。


    “小傷?老大你都昏迷了七天七夜了!大夫都說你差點就……”


    熊闊海說著說著,聲音哽咽起來,一個鐵塔般的漢子,眼眶竟然紅了。


    江小穆心中一暖,拍了拍熊闊海的手臂,安慰道:


    “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別擔心了。”


    熊闊海吸了吸鼻子,甕聲甕氣地說道:


    “老大,你放心,我一定把五絕門那幫雜碎揪出來,給你報仇!”


    “報仇的事以後再說,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傷。”


    江小穆打斷了他的話。


    “你們先回去吧,別在這裏打擾其他病人休息。”


    “可是老大……”


    熊闊海還想說什麽,卻被江小穆一個眼神製止了。


    “行了,聽我的,回去吧。”


    “我自己的傷勢,我自己有數”


    江小穆拍了拍熊闊海。


    熊闊海無奈,隻好帶著兄弟們退出了病房。


    病房裏終於安靜下來,江小穆長舒一口氣。


    他閉上眼睛,腦海裏卻浮現出李文清和妹妹的身影。


    李文清的眼神,妹妹的羞澀,都讓他感到不安。


    李郎中不愧是杏林高手,幾天的針灸下來,江小穆之前的傷勢竟然奇跡般地痊愈了。


    他活動了一下筋骨,滿意地聽到骨節發出清脆的響聲。


    “李郎中妙手回春啊,多謝!”


    江小穆一邊穿衣服一邊讚歎,同時從兜裏掏出一錠銀子遞了過去。


    “一點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李郎中象征性的推脫了一下,還是笑嗬嗬地接過銀子,說道:


    “江先生客氣了,醫者仁心,治病救人乃分內之事。”


    江小穆帶著妹妹江小雨離開了醫館,回到家中。


    小雨一路嘰嘰喳喳地說著在醫館的見聞。


    江小穆則心事重重,李文清的反常舉動依舊在他心頭揮之不去。


    在床上躺了幾天,江小穆愈發覺得無聊,身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


    他決定去縣衙走一趟,一來看看李文清,二來也想問問之前張員外滅門案的進展。


    來到縣衙,江小穆徑直走向李文清的書房。


    還沒進門,就聽到裏麵傳來李文清的怒吼。


    “大膽刁民!竟敢在本官麵前撒謊!來人,給我重打二十大板!”


    江小穆心頭一緊,推門而入。


    隻見一個衣衫襤褸的男子趴在地上,屁股被打得血肉模糊。


    李文清則一臉鐵青地坐在桌案後,手裏拿著驚堂木,一副怒氣衝天的樣子。


    看到江小穆進來,李文清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揮了揮手,示意衙役停止用刑,先將人犯帶下去改日再審。


    “江先生,你怎麽來了?”


    李文清問道。


    “傷勢已無大礙,特來拜訪李大人,順便問問張員外滅門案的進展。”


    江小穆答道。


    李文清歎了口氣,說道:


    “唉,這案子總算是有了眉目,幕後主使已經確定是金不換。”


    “金不換?”


    江小穆沉默片刻。


    “看來猜測沒錯,是他親口招供的嗎?”


    “本來我們也隻是抓到了他走私私鹽的證據,沒想到嚴刑逼供之下。”


    “這廝竟然說漏了嘴,承認就是自己雇傭五絕門,殺害張員外。”


    李文清喝了一口茶水,繼續說道:


    “本來隻是想殺掉張員外一人,神不知鬼不覺。”


    “沒想到五絕門為了斬草除根,直接將張家滅門!”


    江小穆不解地問道。


    “那金不換為什麽要這麽做?”


    李文清說道:


    “據金不換交代,他是想獨吞金狀元的酒樓的股份。”


    “一方麵為運送私鹽提供方便,另一方麵等待時機成熟,然後將酒樓高價賣出。”


    江小穆敲擊著桌麵,繼續聽李文清往下說。


    “但是張員外不同意,他在開酒樓上幾乎搭上了全部身家。”


    “萬一被金不換獨吞,那自己也要破產。”


    “而且張員外也已經發現了金不換走私私鹽的秘密,還沒來得及上報就被滅門!”


    江小穆猛拍桌麵怒斥道:


    “真是喪盡天良!”


    李文清又接著說道:


    “我已經將金不換的口供上報給了太守,估計秋後就要問斬了。”


    江小穆略微點了點頭,心中不禁感歎世事無常。


    金不換這樣的惡人,遭遇這樣的下場也是自作自受。


    他眼神微微轉動,想起了那家金狀元酒樓。


    “金不換既已落網,那金狀元酒樓又該如何處置呢?”


    江小穆看似隨意地問道,心裏卻有另外的想法。


    李文清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驚堂木,扶了扶額頭,說道:


    “唉,那酒樓已經被縣衙查封,暫且不曾定論如何處理。”


    “不過,具體如何安排,還需等太守大人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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