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體內的光團狀的贏勾想要反駁,卻隻是在原地抽搐了幾下。


    謊言不是利刃,真相才是快刀。


    這贏勾自誕生以來,腦子裏的東西很簡單,是個戰狂,而且不屑於什麽陰謀詭計。


    距離上次被我爹揍得研究兵法也不過百年時間,骨子裏的傲氣還是有的。


    他說不出來個所以然,我索性繼續輸出:


    “你說的和我公平一戰不過是不想麵對我爹,給自己找的借口罷了。”


    “若是真的想要公平,你怎麽不和我爹去打?欺負我一個晚輩後生,還要說是公平一戰……呸!惡心!”


    我的言辭有些激烈,贏勾瞬間火大:


    【小子,要是不是我想留你一條命,你早就死了!哪裏還輪得到你現在逞口舌之快?】


    此時的我已經恢複得差不多,剛剛被刺的那一劍傷勢也算是穩定住了。


    我睜開雙眼,沒有理會他,又掐了幾道法訣,將贏勾困在了我的體內。


    我看向眼前殘存的費溪,心中生起一陣悲憫,十代單傳為了保護我折在了贏勾的手裏。


    我長歎口氣,拍了幾下額頭,鼻頭有些發酸。


    就在這時,眼前枯萎的太歲殘軀上正燃著一團微弱的火焰,但依舊還在被死氣侵蝕。


    眼看著這絲最後的火焰就要被死氣傾軋熄滅。


    我一個箭步衝到了那火焰的位置,抽出鬼骨劍,抹向手掌,將血液滴在那火焰的位置。


    嘶啦~


    火苗壯大了幾分。


    這是剛剛朱雀的那一絲精火,剛剛融在了費溪的體內,這陰焱太歲沒有什麽典籍記載過。


    我體內有瞿如的精血,剛好可以用作這朱雀精火的養料。


    但我能夠感受得到,這縷精火保留著費溪最後的一抹生機。


    也就是說,費溪還沒有死!


    我調用鬼骨劍朱雀炙炎令這火焰又壯實了幾分,引出青龍化木,迸發出數縷生機湧向了那火焰的位置


    良久。


    生機和死氣相抵,那縷火焰縮入身下的陰焱太歲,原本枯萎的黑塊再次銘刻上火焰的紋路。


    黑塊最先生出一個嘴巴的形狀:


    【咳咳……莫…莫掌櫃,我怎…怎麽沒死?】


    “應該是你剛剛吸收的朱雀精火保了你這條命,不過不這陰太歲的身體可不好找,想要恢複巔峰不知道還要蘊養多少年。”


    費溪的身體慢慢凝實,但是卻隻凝練了一個半米不到的身體,像極了一個三四歲的孩童。


    倒在我的懷裏,依舊十分孱弱,而且意識也有些不太清晰。


    【莫…莫掌櫃無妨,我已經……已經是死過兩次的人了,能留條命已是不錯。】


    【哎…可惜了。】


    “可惜什麽?”


    【可惜沒有見到曾經的那群老友,就是…就是有點想他們了。耍帥留名的事情都叫他們做了,留我…留我在這世上苟活。】


    費溪的嘴角彎了一個弧度,似是在懷念曾經的歲月。


    我沒有經曆過費溪的人生,他的那群老友我也不曾見過,但我很清楚那段曆史。


    此去經年又複年,山河無恙莫忘賢。


    自古殘生無人問,便縱獨我在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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