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金十九靠著欄杆,盯著蒙麵人思考之際,王飭卻突然注意到桌子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張紙條。


    王飭左顧右看,並沒有發現是誰留下的。


    王飭好奇的正要打開紙條,卻被金十九眼疾手快,一把搶了過去。


    他毫不猶豫打開紙條看了一眼,隨即有些神色古怪的上下打量著小二十。


    “你的?”


    金十九晃了晃手中的紙條,對小二十問道。


    王飭一臉狐疑的搖了搖頭,難道不是你放在桌子上的嗎?


    然而金十九隻是輕笑一聲,轉過頭不再看他,而是將目光看向酒樓中心的張叔。


    那紙條上,寫了什麽東西?


    王飭左眼皮一直跳,感覺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


    “還有沒有人了?”


    張叔用紙筆寫好蒙麵人的詩後,停下筆來環顧四周。


    “我們金府,金二十,也有一首。”


    什…什麽?!!


    王飭眼睛瞪大,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金十九的背影。


    自己,什麽時候就有一首詩了?


    金府上下不都知道自己不能說話,也不會寫字嗎?


    這金十九,這到底要鬧哪樣?


    “不是相傳,金二十不能說話,不會寫字嗎?”


    樓下,有人小聲議論道。


    “對呀。我也聽別人這麽說啊。”


    “這是怎麽一回事啊。”


    …


    “這金家,就這麽明目張膽就出現在你智空世家的勢力範圍內,是來送死的嗎?”


    二樓一房間內,一男人折扇揮動,犀利的眼神打量著眼前這個佝僂的老人。


    他是智空世家當代家主,智空凡。


    “歐陽少主,他們倆隻是開胃小菜,估計最多,就是想吸引我們注意力罷了。”


    老人目光混濁,近百歲的他說話卻仍然鏗鏘有力。


    “大魚,還在後麵呢。”


    說完,兩人笑著回頭看去。


    “唔,唔…”


    房間角落,一個渾身綁滿繩索的女孩,被布條緊緊的遮住了雙眼,她口中不停的嗚咽。


    她是流珠,金大小姐貼身的婢女。


    …


    “因為金二十不好意思說話,我就替他代讀了。”


    金十九也沒理會伸手阻攔自己的小二十,打開了紙條清了清嗓子,準備讀上紙條的內容。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啊。”


    “就說,原來金二十是不擅長說話,還以為他是個啞巴呢。”


    “啞巴早就死絕了,哪裏還有啞巴。”


    台下,眾人紛紛小聲議論道。


    金十九攤開紙條開始朗讀,而一旁王飭眼見無法阻止,也湊過來,這才看清紙條上寫了什麽:


    “欲將相思寫滿天,化作繁星擁我眠。


    莫笑忙時無閑日,歸來對聯非今年。


    車來將成一對象,不見當年老棋仙。


    推門草深前年樹,無果無葉也無言。”


    “嗯…還不錯啊,這首詩!”


    一首詩念完,樓下議論聲不絕。


    “對啊,讀著也還算是順口,主要是那句車來將成一對象,不見當年老棋仙那句意境蠻不錯的!”


    “啊?我怎麽沒看出來?”


    “你想啊,有馬車拉著,自己也成了將才和丞相,可是當年教自己下棋的老先生卻不見了,多妙啊!”


    “我還以為一對象是對象呢…”


    “不過這金家二十在智空世家的勢力裏,就這麽明目張膽的和智空少主作對,恐怕,醉花樓都難出去嘍…”


    “還行。”


    張叔聽完金十九的詩,也不由得點了點頭。


    雖然智空世家現在和金府不和,但是,也不耽誤自己欣賞這首詩。


    隻是,這詩隻能算在江湖武人中勉強算是還不錯,但是在一眾讀書人當中,算不上什麽。


    更別提入大小姐的眼。


    “嗬,好一個金府。”


    智空凡趴在桌子上,手中捏著杯子,桌子下的嘴角有一絲鬼魅的笑容劃過。


    與此同時,王飭有些氣憤的看著金十九,他很想知道,金十九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自己根本不會做什麽詩,更別說現在的字數,壓根都不夠寫一首詩。


    金十九卻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看著小二十憤怒的表情,隻是淡淡的說道:


    “吸引他們注意力的手段罷了,給十七哥他創造些條件。”


    王飭當然不信,他死死盯著金十九,想從他臉上看出他究竟在想些什麽來。


    “怎麽?你很在意別人知道你究竟會不會說話?還是說,小二十你,不是啞巴?”


    金十九目光淩厲,對上王飭的目光,一點也不慌亂。


    此刻,王飭發現金十九目光森然,好像…殺機凜冽…


    他說的這些話到底什麽意思?


    是因為那封信?他到底要幹什麽?


    轟隆!


    一聲雷聲劃過,金十九笑著搖了搖頭,也不再看小二十,重新自己坐回座位上。


    王飭也坐了回去,兩人默默看著樓下的人,議論聲不絕。


    王飭餘光掃向身旁的金十九,卻見金十九身後,好像有人正在和自己打招呼。


    這是之前作詩的蒙麵人。


    看他的手勢,好像正在給自己比了個大拇指。


    什麽意思?是因為那首詩嗎?


    不過,他是誰?


    王飭也對著他默默點了點頭,記住了他那十分清澈的眼神。


    “還有沒有人有詩了,沒有的話我要交上去了!”


    張叔把詩詞寫好後,卷了起來,再次對著酒樓裏的眾人詢問道。


    然而卻並沒有人再敢說一句話。


    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有金府這種背景,敢跟智空凡叫板。


    “好,那兩位就靜待佳音,張某去去就回。”


    張叔一離開,討論聲又響了起來。


    “那兩首都挺不錯的,我覺得…”


    “寫的什麽東西,聽著也就那樣。”


    “那個蒙麵的是誰啊?不想活了?他能活到明天嗎?”


    “聽說金府和歐陽世家十天後不是要比試了嗎?這咋又和智空世家也較勁上了?”


    “就是啊…”


    人群中議論聲不斷,雖然很多人在吃金府,歐陽家族以及智空世家的瓜,但是大多數都在談論剛才的兩首詩。


    多數人雖然驚歎兩人的勇氣,但是並不看好這兩首詩。


    兩首都還可以,但隻是對於武夫來說。


    沒一會,張叔就回來了。


    “很抱歉,兩位的詩並沒有得到花魁的青睞,請再接再厲。”


    張叔抱拳,對樓上兩人表示抱歉。


    那蒙麵人聽完,表情沒什麽變化,隻是無奈聳了聳肩。


    金十九也一樣,他的目的本來也不是這個。


    “走吧。”


    金十九起身,然而卻被王飭拽住。


    “怕我害你?”


    金十九笑著看著一臉擔憂的小二十。


    他那蹙起的眉頭,就差把害怕寫在臉上。


    “放心。我不會這麽做,再說,咱們是去住的地方,想來十七哥應該也回來了。”


    聽到這,王飭想了想,這才放心點了點頭。


    金十九走在前麵,嘴角一抹難以察覺的笑容浮現。


    我確實不會,但是,不代表別人不會…


    兩人很快就到了今晚留宿的地方。


    是酒樓的三樓,靠樓梯左手邊第三個房間。


    王飭推開門,房間裏空無一人,窗外依舊雨聲不斷。


    吱呀…


    身後的門輕輕被關上。


    轟!


    白色的閃電劃過天空,王飭這才注意到,房間裏有一個人正站在房間中間!


    王飭下意識連續後退兩步,右手摸向腰間的佩劍,而左手已經為功法匯聚的水晶球隨時做好準備。


    “哎呦累死我了,小二十。”


    聽到那人的聲音,王飭這才鬆了一口氣。


    原來是十七哥,剛剛那一幕,真是嚇死人了。


    金十九推開門,點亮了房間裏的蠟燭。


    “怎麽樣,十七哥。”


    金十九坐在桌前,向正在大口大口喝水的十七哥問道。


    “不行,壓根沒找到,自己還被黑衣人給攔住了。”


    金十七搖了搖頭,頗為無奈的說道。


    黑衣人,是酒樓裏那個?還是說,是他的同夥?


    “你也遇到黑衣人了?”


    金十九疑惑的問道。


    “別提了,那家夥的實力遠在我之上,不是二流頂尖也得有一流了。”


    金十七說完,大口喝掉杯中的茶水,隨即將空杯放下,繼續說道。


    “好在那家夥沒有殺心,我這才溜了出來。”


    “那就好。”


    金十九語氣淡淡的,看著十七哥手中的茶杯,他好像對黑衣人並不太關心。


    “十七哥,明天再去一次吧,今晚就先好好休息。”


    “行。”


    十七無所謂道。


    王飭看見茶杯空了,又給十七哥重新倒滿了一杯。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一天一字修仙訣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飭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飭並收藏一天一字修仙訣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