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王飭走上前,不假思索的將茅房的門推開。


    伴隨著茅房的門被打開,金十六和王飭大眼瞪著小眼。


    氣氛安靜的有些詭異,兩個人都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一般看著彼此。


    怎麽個事?茅房裏有人,還是剛剛施舍自己夥食的十六哥?


    金十六滿臉震驚,看著不退還想反進的小二十,紅著臉怒吼一聲:


    “滾出去!”


    王飭被他突如其來的大喝嚇到,下意識就關門出去。


    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


    不是,這十六哥反應有點大吧?


    搞得誰稀罕看他拉粑粑一樣。


    老十八占著茅坑,他三米的體型,你讓自己擠自己都擠不進去。


    怎麽你金十六還霸占茅房,還不讓人進了?


    茅房內,金十六滿臉羞紅,在金府,誰都知道茅房隻要關上了門就代表裏麵有人。


    或許是因為小二十才剛來金府,不知道規矩也很正常。


    金十六平複一口氣,不斷的安慰自己道。


    然而被趕出去的王飭並沒有走,而是開始研究起門上的字來。


    你不讓我進去,那我在外邊研究總可以吧?


    王飭盯著門上的字,試圖發發現一些線索。


    門上的這個七,刻畫的十分圓潤,也十分有力度。


    正是五六七八九中的七。


    嗯…


    這特喵不就是一個普通的七嗎!


    感情這是誰無聊隨手刻上去的?


    王飭嘴角抽了抽,有點不太確信,又圍著茅房仔細觀察了兩三圈,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茅房內,金十六又怒又羞,這小二十居然還沒走!還圍著茅房轉起圈來!


    這樣子,好像是在觀摩如廁自己一樣!


    “看啥呢?哥幫你瞅瞅?”


    金十七看小二十磨嘰了這麽久,也是忍不住來看看小二十到底在幹嘛。


    “找啥呢?”


    金十七見小二十沒搭理自己,自顧自的圍著茅房轉圈,有些不死心又問了一遍。


    隻見小二十聽到聲音後,停在了茅房門口。


    小二十此刻正用手指指著門上的七,而茅房內的金十六,隻感覺好似小二十在指著自己。


    此刻金十六已經氣的直咬牙,她努力平複心情,告訴自己不要太在意。


    我忍。


    我忍。


    我他娘的忍不了了!


    你小二十一個人還不夠,還要組隊來湊熱鬧!


    “嗯…”


    金十七儼然沒有注意到危險將至,隻是伸著脖子仔細打量著這個“七”。


    總感覺,好像有點印象呢…


    啪,啪!


    然而,還沒等金十七想起什麽,就被人突然打了耳光。


    耳光很響,打的金十七腦瓜子嗡嗡直響。


    當然,王飭也被打了,不過留下的印子,相比於比給十七哥的稍微輕上一點。


    王飭抬頭看去,發現打自己的是十六哥,頓時有些不解。


    不是?十六哥脾氣這麽火爆的嗎?


    王飭向十七哥投去不解和求助的眼神,而金十七此刻全然沒注意小二十的表情,而是看著氣衝衝離開的金十六一臉震驚。


    “不是。小二十,她在裏麵你還敢圍著這裏亂瞅?不是你是不是…”


    說到這,金十七好像突然想到什麽,震驚的眼神也逐漸變成玩味起來。


    怎麽…突然感覺有點冷…


    王飭看著這家夥打量自己的眼神,突然打了個寒顫,雙腿不自覺的向後邁了一步。


    “哎呀,別害怕嘛,對了,這個七字我好像有點印象了。”


    十七哥說著,還不由分說的拉起小二十的手。


    “哎對對對,好像那邊的茅房也有,我領你去看看,說不定咱們會有些收獲呢。”


    金十七一邊說著,一邊幸災樂禍的想到:


    嘿嘿嘿,小二十這家夥,恐怕還不知道十六她是女的吧?


    也是,十六姐一頭短發,颯得要死,能被發現是女生就怪了。


    想到這,金十七抓著王飭,腳步也快了幾分。


    他突然很想看,十六姐那又羞又怒的樣子了。


    而身後,王飭則是看著前方的十七哥眉頭蹙起。


    十七哥…你別這樣,我害怕…


    被十七哥抓著跑了一路,王飭隻感覺身邊好像有不斷的冷風吹過。


    “就是這。你先過去看看,讓我在這遠遠觀摩一番,我總感覺我在這裏說不定會想起來什麽。”


    金十七對著遠處的茅房比比劃劃,好似真的在在努力想些什麽樣子。


    王飭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聽從金十七的建議,選擇過去看看。


    畢竟,這裏或許有金七留下的線索。


    然而當王飭一步步越靠近茅房,就越感覺周圍似乎有刺骨的寒風吹過。


    不是,這春暖花開的季節,怎麽會突然這麽冷?


    王飭也沒有多想,再次來到木門前方。


    然而,上邊並沒有刻字。


    難不成,是十七在騙自己?


    王飭回過頭,看著正在地上捧腹大笑的金十七,好似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麽。


    王飭緩慢回過頭去,此刻茅房的門正被緩緩打開,一瞬間,刺骨的寒意從腳底升起…


    原來,這十七哥算好了十六哥在這裏!


    “小,二,十!你想好,怎麽死了嗎!”


    金十六左手捏著右手,手指關節咯吱咯吱的響,此刻,她腰間的劍,已經忍不住想殺人了。


    王飭緊閉雙眼,拚命的搖頭,一隻手緊緊護著腦袋,另一隻手則是顫顫巍巍的指著遠處正在地上捂著肚子笑的金十七。


    不是,真不是我啊。


    我清清白白,冤冤枉枉啊…


    豆大的冷汗從額頭上流下,然而,漫長的等待,卻並沒有等來金十六的拳頭,反而是身後不斷傳來十七哥的慘叫聲。


    “石榴姐,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嗷!”


    王飭聽到這,這才鬆一口氣,回頭看去,隻見十六姐此刻正拿著劍追著十七哥瘋狂劈砍,好像招招要致人於死地。


    “十七你他娘的是不是不想活了!竟敢教壞小二十!”


    而金十七則是舉著劍狼狽的抱頭鼠竄,邊跑還邊喊:


    “你戾氣這麽重幹什麽!也不怕嫁不出去!誰娶了你,以後可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然而金十七這一番話並沒有讓金十六停下,反而她手中揮動的劍越來越快,眼睛裏好似有怒火更加旺盛,就好像快要溢出般。


    此刻,十六姐甚至施展出了金家的劍法。


    “金家劍法第十六式!”


    反觀十七,不斷抵擋的同時,嘴也一直沒有閑著,不斷的吐槽著金十六。


    王飭看著打的不可開交的兩人,也沒有上前幫助,而是安靜的合攏腿坐在地上,看著這難得一見的好戲。


    十七哥,自己種下的苦果,你就自己好好品嚐吧。


    不過,十六姐?這金十六居是女的?自己完全沒有看出來啊。


    後知後覺的王飭這才反應過來,也才明白之前她為什麽這麽大反應了。


    不過這一頭短發,真的帥的要命,再加上前胸後背一樣整齊,恐怕誰看了都會分不清她是男是女。


    “石榴姐,就你這母老虎一樣的性格,也難怪七哥不喜歡你!”


    金十七邊跑邊開玩笑道,然而他沒注意,石榴姐聽到這句話後,穆然間停在原地。


    “哎?”


    金十七跑出去好遠,回過頭,這才注意到正低著頭一動不動的石榴姐。


    “怎…怎麽了…”


    金十七看著一聲不吭,好似正在啜泣的十六姐,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七,七哥,嗚哇…”


    石榴姐哭喊著,直接一把撲到金十七懷裏,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七哥…”


    金十七抱著十六姐,也忍不住喃喃道。


    金十七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他低下頭,向懷裏的人看去。


    此刻,他眼神裏的愧疚之色,揮之不去。


    自己本來隻是想讓十六姐開心些,沒想到…卻適得其反了。


    一旁正準備吃瓜的王飭有些不解,怎麽剛剛還你死我活的兩人,一提到七哥,就突然就抱一起痛哭起來了。


    搞不懂,真搞不懂。


    突然,王飭發現兩人在低喃什麽以後,目光全都匯集在自己身上,而且好像還在不懷好意的說些什麽。


    不是,我…我又咋了。


    王飭看著前方兩個人,一動也不敢動。


    “別哭了,你看小二十,也說不定…是七哥回來看你了。”


    十六姐順著十七弟的目光看去,不由得喃喃道:


    “真的,好像七哥小時候…”


    “小二十,可不可能就是…是七哥,隻不過,是失憶了呢…”


    看了良久,金十六十分小聲的問道。她的聲音,幾乎連自己都聽不到。


    好像是在問自己,又好像是在問別人。


    但是她自己也知道,這完全是不可能的。


    “或許吧。”


    金十七輕聲回應道。


    但是…他不是。


    金十七在心裏默默補充道,自己之所以這麽說,隻不過,是給十六姐一個念想罷了。


    金十七看了看坐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的小二十,他心裏清楚:


    雖然小二十很像七哥,但他終究不是。


    因為七哥很健談,也比小二十大了足足二十歲。


    最為主要的是,七哥他…不是啞巴。


    而小二十,家主信上寫的清清楚楚,小二十的的確確是個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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