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母親的勸說與解釋,講解與分析,柳非雲漸漸眼界被打開,思路也清晰了許多。


    他眼露希冀之光,有些激動的說道:“也就是說,除了幾個貼身親衛外。隻要不是得自家族原有的力量,隻要是自己打拚經營培植起來的勢力,都可看做是我的私人力量!對嗎?娘!”


    “不錯!”


    柳非雲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堅毅的說道:“娘!我懂了!兒子知道該怎麽辦了!”說罷,他放下酒杯,拎起酒壺,快步走出院外。


    望著柳非雲離去的背影,楚碧荷輕輕的搖了搖頭,低語道:“孩子!身處在這亂世將至之時,出生在我等這種大富大貴人家,雖然衣食無憂,可享榮華富貴,但卻也未必比那些窮苦百姓過的開心安穩!別怪娘心狠!早早把你引向爭鬥的漩渦。大亂之世將至,現在吃些苦罪,受些傷痛,至少還有爹娘保你性命無憂。隻要你本事磨練成了,就能在亂世中多出一份活命的機會,若是現在將你牢牢護在爹娘的羽翼下,不讓你經曆風雨,大亂來臨之時,怕就是你喪命之日啊!”


    明月當空,已近深夜。柳非雲拎著酒壺來到了柳噬虎的家裏,此時柳噬虎也如他這般坐在屋頂上,望著天上的明月群星,喝著悶酒消愁掩悲。


    柳非雲跳上房頂,來到柳噬虎的身邊坐下,見他一副鼻青臉腫的樣子,問道:“怎麽?也挨揍了!是你爹打的?還有酒嗎?”


    柳噬虎將手中的酒葫蘆搖了搖,有些微醉含糊不清的說道,:“沒……快沒了……少主……你……你也挨打了?……少主……我好沒用,我沒辦法……替姐姐報仇,元顏夕是……公爵家的公子,我不能殺!……那修尊,我又打不過,殺不了……我好沒用!好沒用啊!……我真是個廢物!”說罷,將酒葫蘆中的殘酒猛灌進嘴裏。


    “廢物!嗬嗬!公子我自小被叫作廢物,被人家叫了十幾年了。傻子也當了好幾年,若不是你姐姐不嫌棄我這個傻子,細心嗬護照顧我,鼓勵我,幫我學抬頭翻身,坐立行走,說話識字,怕我早就心死了,隻剩癱在床上的一堆廢肉!更不說,她還救過我的命!雖然她不是我的親姐姐,但卻如同我的親姐姐!”


    柳飛雲也是提起手中酒壺灌了一口酒,淒然的繼續道:“沒用的,不是你!是我身為你的主子的我啊!來來來!讓咱們兩個廢物一起敬依依姐一杯!”說罷,將酒葫中的酒水盡數酒落在屋頂。


    柳噬虎一楞,似醉似醉,呆呆的看著柳非雲,柳非雲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酒葫蘆,搖了搖發現滴酒再無,猛的摔碎在屋頂上。


    “這酒也喝了,愁也澆了,依依姐也敬了,現在,咱們倆個廢物,也該說一說為她報仇雪恨的事了!”


    柳噬虎依久沒轉過彎來,喃喃道:“報仇雪恨?這仇怎麽報!這恨怎麽雪!元顏夕殺不得,耶於達殺不了!這仇恨,怎麽報!怎麽雪!”


    “啪!”柳飛雲一個耳光扇在柳噬虎的臉上,怒道:“你個榆木腦袋,虧你還是迷雲宗最年輕的修師之一呢!修為都修到狗腦子上去了?元顏夕現在是殺不得,難道就傷不得?就算不能打成重傷,讓讓他吃些苦頭總行吧!再說了元顏夕是領地公爵家的三公子,我還是領地伯爵家的世子呢!主子對主子,怎麽找元顏夕報仇那是我的事,我們之間拚的是勢力!是財力!是手下有多少能用的人!怎麽用人!個人戰力倒是其次!我有信心五年之內就能將我的勢力超過他,到時廢掉他易如反掌!至於那個修尊耶於達,那是你的事!他多大,你多大,難道你就沒細細打探過嗎?”


    柳噬虎被一個耳光打下來,醉意去了大半,總算是清醒了不少,但依舊有點茫然,木然說道:“我問過我姐夫與老爹了,那耶於達剛三十多歲,就已經是修尊啦,三十多歲的修尊啊!想殺他,實在是太難啦!”


    柳非雲指著柳噬虎的鼻子罵道:“你個混帳東西,你也知道他三十多歲了才是個修尊!你今年才十六啊!就已經是修師啦!就算是在迷雲宗中也不多見吧!更不要說放眼整個天下了。紿你十五年,你成不了修尊?不,十五年太長,十年夠不夠?五年行不行?讀書人還有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話呢,更何況咱們修武者!十年內你必須成為修尊,不是盡可能,是必須!功法,戰技,修術,晶石,我柳非雲不缺,都能為你搞來,就問你個廢物能不能辦到!依依姐的仇,你還想不想報!”


    柳噬虎赿聽赿激動,赿聽赿興奮,醉意全無,猛然起身,一躍跳下屋頂,就要離去。


    “你個傻虎!幹什麽去!”柳非雲也是懵了!


    “我現在就去修煉去!五年內我突破不了修尊境,我誓不罷休。耶於達你紿我等著,五年後我定取你性命。”柳噬虎紅著眼睛說道,說完邁腿就要走。


    “呃!你個傻虎,回來!”柳非雲急的也跳下屋頂,追到他的近前,一把拽住他,嗬斥道:“大半夜的,你修什麽練!是真的瘋啦還是真的傻啦!趕緊回屋睡覺去,明天一早咱們先去依依姐的墳前祭拜一下,然後再陪著我去各處走走。現在公子我忙的很,還有好多事要交紿你去辦呢!哪有功夫讓你修練,等忙完了這幾天再說吧!去去去!還不快紿我滾去睡覺去!”


    說完,就將他往屋裏趕,“要是明天等我來叫你,看我怎麽收拾你!”


    柳噬虎心結已開,也不言語,回到屋裏倒頭就睡,或許是他前半夜喝了不少 酒,隻片刻就鼾聲漸起。柳非雲搖了搖頭,卻也是困意襲來,索性也就與他並排而睡,不一會兒也是鼾聲如雷,兩人發出的鼾聲可以說交相呼應!


    屋門外,獨臂的柳一虎淚流滿麵,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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