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總今天的活動給咱們搭建了一個特別好的交流平台,我先敬紀總。”


    眼尖的人立刻走過來截住紀言沉,剩下的也不甘示弱,紛紛圍了過來,嚴嚴實實的把他困住了。


    水泄不通。


    傅深的嘴角分不清是不是有了笑意,寡淡的目光,始終都在看著紅白相依兩個身影,直到他們消失在樓梯口。


    “你沒事吧?”


    二樓的甲板上,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白一凡有些擔憂的看著她。


    “放心,該害怕的是他們。”


    “沈阿姨不是不讓你跟他們起衝突嗎?”


    “那剛好碰上了,我也不能裝作沒看見呀。你放心吧,我可不想被人扒出我跟他們家的關係,正麵衝突我盡量避免,但是他家的生意,我讓他接不到。”


    “行呀行呀,你有手段盡管來,白家的資源你盡管用,正好我在公司缺業績。”


    “白總可真的是,從善如流。”


    “應該的,應該的。”


    兩個人相視一笑,碰了手裏的酒,對飲一杯。


    “白總,你看那邊的海岸線。”


    “怎麽了嗎?”


    “那一片,是景灝集團買下來的地。”


    “什麽?”


    白一凡認真的分辨著夜幕下的海岸,他們的遊輪停在了海中央,不仔細觀察,誰也不能去注意這些。


    “好像,真的是……你說紀言沉這次的目的,是想看看誰能留意到嗎?”


    紀言沉……


    腦海突然浮現他把她圈在懷裏的情形,心底不禁漾起了一圈悸動。


    “留意到不是最終目的,反而是我們拿到的一把鑰匙。據我所知,景灝集團並不打算開放那塊地給大家看,而且就算去看了,也根本不能觀察全麵,他選擇的這個方式,是要確定到底有沒有人跟他的想法一樣。”


    “什麽意思?”


    “以景灝集團的實力,平時一些項目都可以自行消化,但是這一次的項目投資太大,如果不找合作夥伴,風險係數太高,所以他們才公開招標。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手裏應該已經有一套接近於完美的方案了,而他需要的,是一個跟他目光一致、步伐統一的合作夥伴。”


    白一凡了然,兩個目標一致的企業合作起來,才會減少那些不必要的麻煩,達到預期的效果。


    而不是兩種想法在長久的求同存異中,將就進行。


    他張開雙臂擁抱鹹濕的海風,感受著略帶潮濕的空氣,愜意的笑了。


    “是商用,還是住宅,或者是旅遊景點……四季有風,冬暖夏涼,抗風、防潮、防腐、殺菌……材料或許會貴一些,但是要力求質量,要高端,甚至要發展成海城新的地標性產業……”


    他腦海中設想著未來的藍圖,沈慕青側目看著,不予表態。


    “慕青,你覺得他想開發個什麽項目?”


    “不知道。”


    “什麽不知道?你隻是不打算告訴我罷了。”


    “白總,我不是你家員工,我可以給你意見,但是不能給你做決定。這套標書應該是你拿主意,然後你們公司策劃部出標書,一旦中標,是白氏跟景灝的合作,所有的細節都是你跟紀言沉交流,不能假手於人。”


    “咳……我當然知道要自己拿主意,這不是,想聽聽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就是你要自信,從小優秀到大的人,所有老師都喜歡的學生,你身後還有整個白家,怕什麽?”


    “慕青……其實,我一直都覺得,如果當年遠達建設沒有被許廷威奪走,你一定早就在海城大放異彩了。”


    “沒有如果。”


    “抱歉……”


    “沒事呀,不管是誰,都攔不住我大放異彩。”


    沈慕青目光悠遠,一口飲盡了杯中酒,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他們越要滅了我的火,我越要光芒萬丈。”


    吹了一會兒海風,他們感覺到遊輪已經開始往回走,才結伴返回船艙。


    白一凡紳士的送出自己的臂彎,沈慕青微笑挽住,成雙成對的出現在燈火輝煌之下。


    大廳裏演奏著浪漫的華爾茲舞曲,男男女女在一起跳舞,氛圍十分融洽。


    當然,不包括坐在沙發卡座裏的男人。


    縱觀全場最受人矚目的兩個人,卻似乎都對跳舞這種事不感興趣。


    不同的是。


    傅深周圍是冰凍三尺的寒,手能觸及之地寸草不生,他仿佛不與眾人活在一個世界,手裏捏著他愛的幹紅,正悠閑的自斟自飲。


    而坐在另一邊的紀言沉……


    周圍是左一層右一層的名媛閨秀。


    沈慕青沉眸,看著這個渾身上下都透著貴氣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氣。


    有的人就是這樣,隻隨意的往那裏一坐,便讓人覺得矜貴無比。


    可是偏偏,一副金絲框眼鏡柔和了他的高傲氣質,加上仿佛是骨子裏自帶的紳士風度,從來不會給人難堪,所以他並沒有驅逐任何一個人。


    是啊,他該是對所有人都一樣的,除了那個,能讓他直接把寵溺寫在臉上的女孩兒。


    “慕青,慕青?”


    白一凡看著身邊的人神色有異,連忙抬頭找了一圈,卻並沒有發現有許家人在場,不知道哪裏又觸到了她的傷心處,他隻得輕聲叫她。


    “教堂的白鴿不會親吻烏鴉,就像……”


    萬眾矚目的你,不會喜歡默默無聞的我。


    隻不過是之前多見過幾次罷了,萍水相逢,自然要認清自己的身份。


    那些不該有的悸動,隻會徒增煩惱。


    “什麽?白鴿……烏鴉?”


    白一凡聽的雲裏霧裏。


    “走吧,去喝一杯。”


    “啊?”


    他還沒跟得上她的思路,就被她挽著手拖走,一路越過成雙成對跳舞的賓客,去到調酒的吧台坐下。


    “紀總,這是我姐姐明天訂婚典禮的邀請函,您有空的話記得來呀。”


    許珊珊嬌羞的遞上一張燙金的邀請函,紀言沉隨手收下,漫不經心應了一聲。


    傅深好整以暇的看著這個心思早就飛走了的男人,悠然的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目光穿過泱泱眾人,落在那個正和別的男人開心小酌的女人身上,兩個人之間是肉眼可見的親昵。


    中途不斷有男人過去邀舞,都被她婉拒了,直到白一凡脫了外套,煞有介事的在她麵前彎下腰。


    明豔的女人笑容燦爛,即刻就把手搭在男人的手裏,仿佛猶豫一秒都是對他的不尊重。


    一杯酒咽下,傅深的餘光瞥見某個人難看的臉色,喉間強忍著笑意。


    這個相親是沒成功?


    她到底知不知道,挑釁紀言沉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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