臀腿短暫殘疾的王一茗經過“不懈努力”後,終於快要趕上大部隊了。


    此時,突然聽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的槍聲,他大致數了一下,響了至少小二十槍,


    “這是打死多少隻野豬啊?”


    說完,王一茗拄著臨時淘來的登山杖繼續朝上走,上來就看到幾個民兵在給野豬放血,原來打了4隻啊,兩大兩小,有一隻是中了兩槍,打中的是頭和脖子,其餘的身上都是窟窿眼,眼睛都有被打到的,好血腥。


    看著正在給野豬放血的人,王一茗不理解,都已經打死了,那就拖到山下再放唄,現在弄又費力又危險。


    之前聊天的時候,他們知道了王一茗是中專畢業的高材生,出於對知識分子的好感,大家路上都很護著他,後來拉開距離也確實是因為王一茗太過於拖後腿了,但是也給了他防身的手槍。現在有才學的人遇到問題需要向他們請教,那當然是知無不言了。


    於是,經過幾位民兵大哥的解釋他才知道,原來所有獵物都要當場開膛,趁著剛死還熱乎抓緊時間放血,不然就臭了。


    這麽一聯想,也就是說之前陳二哥問他收不收野豬的時候,野豬還是活著的?這人厲害啊。


    “有收獲了,現在咱們把野豬送下去吧,王同誌還想繼續上山嗎?”


    “不了不了,咱們一起回去吧。”在王一茗眼裏,他可是剛剛經曆了幻境的,這座山莫名的詭異,他不僅想離開,還想馬不停蹄的離開。


    “好的,那大家一起下山。”


    最後,眾人一起把野豬抬下了山,直奔公社食堂門口,上稱之後統一抬到後廚,王一茗還好信兒的跟到了後廚,看了一次大廚分豬的現場,手起刀落,線條流暢,沒多久4隻野豬就被拆解完了。


    王一茗看著他們把野豬放到車上,他有一點淡淡的,不,是重重的悲傷,因為他要和豬在一起坐車回去,他好難過,是生理上和心裏上加在一起的難過,車上就留給他那麽小的一個角落,其餘一眼望去,一手摸去,全是豬。


    就在這時,有人急衝衝的跑了過來,“你是製衣廠的同誌嗎?”


    “我是,您有什麽事嗎?”


    “我沒事,但是你們一起來的那個,就是和我們一起上山的同誌被野豬頂了。”


    “啊,人怎麽樣?”王一茗被嚇了一跳,被野豬頂一下,這野豬可是帶著長牙的。


    “不知道,頂在屁股上了,應該問題不大,但是流了挺多的血,你趕緊和我去衛生所看看吧。”


    “好的,麻煩您再找人幫忙通知一下我們科長行嗎?”


    “通知了,我和我哥分頭找你們的。”


    “麻煩了,那咱們趕緊過去。”


    隨即,兩人半跑半走的到了衛生所,主要是王一茗腿腳真的不行,本來就疼,今天又爬了山,現在也是硬挺了。


    進了公社衛生所之後,就能聽到不同聲音的嚎叫聲,相似點就是——都很慘。


    “同誌,這是傷了幾個人啊?”


    “5個人,兩個被頂到腿的,兩個被頂到屁股的,還有一個頂到肚子的。”


    “這麽嚴重?”


    “唉,不過還能叫,說明還能挺住。”


    “……,有道理。”看來運氣很重要啊,他這個青銅好好的下山了,王者反倒是受傷趴窩了。


    王一茗和李克昌在衛生所的走廊匯合了,


    “一茗啊,你沒事吧。”


    “我沒事科長,就是也沒遇上野豬,跟在後麵拖後腿來著。”也有可能遇到了,但是那是不是野豬的魂魄啊?


    “沒事就好,安全第一,遇不上也是一種運氣。”


    “嗯,走吧,咱倆進去看看老劉,他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


    進了病房,看到趴在病床上的劉大偉,怎麽說呢?李克昌無話可說。


    “老劉啊,你這感覺怎麽樣?”


    “李科長,你放心我沒事,這都是小事兒,我當兵那會兒,輕傷不下火線,今天我一個人就連續打死兩隻野豬,太爽了。”


    “……。”


    “……。”


    李克昌和王一茗兩人都很無語,你以為對方會很難過,結果對方很興奮,關心和寬慰的話堵在了嗓子眼,重新編話術吧。


    “一方麵是你的身體,突然就受傷了,我怎麽和你們科長交代,另一方麵,咱們的野豬咋整,你和車咋整。”


    “哎呦,我把這個問題忘了。”劉大偉這才反應過來,現在憂傷回來了。


    “李科長,這一不小心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我再想想辦法,你先歇著。”


    野豬的任務指標完成了,但是運輸的司機歇菜了,李克昌很無語,現在他隻能想辦法把野豬運回去。


    李克昌沒有辦法了,但是劉大偉有辦法啊,


    “李科長,我有辦法。”


    “什麽辦法?”


    “你不是讓王一茗同誌去我們運輸科學車嘛,那天他試了一下,開車沒有問題的。”


    “不不不,劉師傅,很有問題的。”


    一直沒有開口的王一茗馬上發言解釋,讓他開車?要錢還是要命?他要自己好好活著。


    “相信我,你可以的,我開了這麽多年車,帶過不少徒弟呢,這我還能看不出來,你肯定會開車。”


    對,是的,沒錯,你看出來了,我是會開車,但是此車非彼車啊,根本不在一條賽道上。


    “劉師傅,你相信我沒用啊,我不相信我自己的。”


    珍愛生命,人人有責。複活券不是每次都能抽中的,王一茗可不想剛重生沒多久就再死翹翹了,要是再給他穿到清朝、民國、國家成立前,那他還活不活了,多番比對之後,針對於現狀,他還是很滿意的。


    “老劉,你有把握一茗能開車?”


    “您信我,他指定能開。”


    指定?指誰的定?從哪定?


    “好,那回去就讓他開,你就在後麵趴著指導他。”


    “沒問題。”


    “……。”王一茗很想說,你們兩個就這麽把命交到一個“陌生人”手上,不草率嗎?


    但是他的掙紮沒有用,他被趕鴨子上架成為了臨時司機,他覺得自己快要死機了。


    當然,李克昌也是很惜命的,不能聽信劉大偉的一人之言。是騾子是馬,牽出來遛遛,拉著王一茗回到了公社招待所,讓他開車繞幾圈。


    看著交到手裏的搖把,王一茗哭笑不得,他這是開的轎車還是拖拉機,這幾天的飯沒白吃,這一周的鍛煉沒白練,都搭在這個車上了。


    他的思維活躍了一下,曾經大人們,前腰上的搖把,側腰上的bb機,後腰上的鑰匙,胳肢窩夾的皮包,立起領子的polo衫,這都是時代的潮流啊……


    把z字型的啟動搖把插入車頭對應的圓孔中,順時針下壓上提,使勁一圈圈的搖,終於打火成功,王一茗“自我鑽研”在招待所前麵的空地上繞了幾圈,這回李克昌心裏踏實了,老劉沒忽悠他,王一茗這小子還真行有兩把刷子。


    是行,無證駕駛,先上車後補票。


    ——————————


    第二天一早,王一茗開車,李克昌坐副駕駛,劉大偉趴在後麵的野豬上麵,除了味道大一點,他的臨時“床榻”正經不錯,三人一起趕回製衣廠。


    “科長,劉師傅,不好意思啊,這車我真的是不熟,所以我隻能開的慢一點。”


    “沒事沒事,開的慢點也有慢點的好處,記著安全第一,咱們有的是時間,不追求速度。”


    慢點好,慢點李克昌才踏實呢,正常人沒有個幾年可開不了車,現在王一茗新手小白上路,開快了就嚇人了,越慢越有安全感。


    “慢點好,要不我這屁股也怕顛。”


    有人替他開車,劉大偉可不會嫌棄快慢,他媳婦“教育”過他,不做飯就沒資格挑食。


    最後,花費了8個多小時後,這輛嘎斯69終於開進了製衣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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