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瑩在家裏嚶嚶哭著,出了這種醜事,除了將她嫁給薛公,蕭姨娘沒有任何辦法。秋瑩不願意,哭著對蕭姨娘道,“不,我不要。憑什麽寧安能嫁給王爺,你也給寶琴物色了王爺,到了我,便隻能嫁一個將死的老頭子。”


    “你不嫁給他嫁給誰,你已經破了身子,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蕭姨娘氣的心都疼了,她怎麽會生出這樣一個蠢鈍的女兒。“今日之事,顯然是有人提前設計好的,你怎麽就那麽蠢,落入了旁人的圈套。”嫁?她想的多了,她嫁不了,隻能從偏門進入,最多便是做一個姨娘,還是一個相貌不高,永遠不會受到看重的姨娘。薛公丟了大顏麵,日後每每看到她,薛公以及他的子女、府中奴仆,都會想到這件恥辱之事,又怎會待她好。莫說是薛公一門了,便是蕭氏一族,聽說了這件事,也是個個氣憤難耐,直罵她愚蠢。如今的當家老祖,甚至要求她暗中將秋瑩處理掉。


    所謂的處理,便是讓她不知不覺的死掉。如此,既全了薛公的顏麵,也全了蕭氏一族的顏麵。


    “總之你準備準備去薛公府上吧。”蕭姨娘拂袖。也幸好人多,薛公雖然因馬上風暈厥了,卻並無生命危險。隻是如今還不能起身,怕是久久無法過問朝堂之事了。


    秋瑩不願意,見蕭姨娘要走,忙道,“娘,娘,我想起來,是寶琴,是她害我。”她記起來了,她是喝下了一杯酒才會頭暈目眩,渾身燥熱的。而那杯酒,是寶琴給她的。


    當時寶琴在花謝小亭中獨坐飲酒,她路過,被她叫住。她斜睨她一眼,便道,“姐姐,這是百花釀,尋常人是喝不到的,你也嚐嚐?”說罷,便將自己手中的酒給了她。她還說,“此酒以敗花入酒,有美膚養顏之效。”


    她不疑有他,便將酒杯拿過一口飲下了杯中酒。


    然後,然後!


    “胡說!”蕭姨娘氣的眉毛都豎了起來。“你自己愚蠢,還要怪你的妹妹!”她轉身離開,吩咐下人將她的門窗都鎖上,將她禁錮了起來。


    寧王從宮中歸來時,天已經黑了。他直接去了寧安的院子,寧安還沒有睡,正在和寧青練習射箭。這姐弟倆,均是勤奮努力之人。


    “如何?”


    寧王冷笑,“還能如何,父皇極其氣憤,卻又礙於薛公的地位,不然早就罷了他的丞相之位。”富貴人家,一眾王府之中,有幾個是不淫亂、醃臢的,不過是一切從未挑出過台麵,皇上也當不知道。皇上管天管地管百姓,還能管誰好色,誰有特殊嗜好?“薛公正一品丞相,當眾做出這等事就算了,還用上了上不得台麵的淫藥,丟的何止是他的臉麵,還是父皇的臉麵。”原本,他娶少妻一事,就多為人所詬病。“父皇讓他好好在家修養,朝中事無須他操心了。”至於修養到何時,無期。


    寧安放下弓,寧青還想再練練,卻被阿朱拉走了。“王爺王妃有話要說,你在一旁算得什麽。”她含著笑,硬是將寧青帶走了。


    “外麵冷,進去說。”寧王伸手。


    寧安看著他的手,想了想,放了上去。在廳中坐下,關上了門,隻留了一扇小窗。寧王看著寧安的手,虎口處青紫一片,那是弓勒出的痕跡。


    “這些日子怎麽樣?”


    寧安點頭,“挺好的。”宮中一個老禦醫,給她開了一劑方子,叫作玉靈膏。大補氣血、養血益氣,安神益睡眠,益脾胃。她用了不過半月,便臉色紅潤了,進的也多了,豐腴了不少。


    玉靈膏膏方:自剝好龍眼,盛竹筒式瓷碗內,每肉一兩,入白洋糖一錢,素體多火者,再入西洋參片,如糖之數。碗口冪以絲綿一層,日日於飯鍋上蒸之,蒸到百次。凡衰羸、老弱,別無痰火,便滑之病者,每以開水瀹服一匙,大補氣血,力勝參芪。


    玉靈膏並非湯藥,是可以長期日日服用的。


    寧王不言,隻是伸手摸了摸寧安的臉。“不急,慢慢來。”


    寧安笑道,“我一貫是不急的,急的好像是你。”這麽多年,她早就習慣了。她看著寧王,“你別說我,我有事問你。”


    “你問。”寧王提起溫在桌子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拿起喝了一口。


    “為什麽是秋瑩?”


    寧王放下杯子,“並非是秋英,我與長鬆的目標是寶琴。”隻是他們的目的似乎被那個極其精明的女子看透了,她很輕鬆的就將那杯下了重藥的酒給秋瑩喝了,並且引導她去了房中。


    “蕭姨娘有點小聰明,卻也不過是虛張聲勢。”幾位宗族長老住進去後,接管了夏侯府一半的事務,她不是也隻能忍著嗎。“倒是那個寶琴,不簡單。”嬌美的麵容下,藏著的是精明與狠毒。


    寧安皺眉想了想,對於蕭姨娘的兩個女兒,她也不過是有印象罷了。印象中,寶琴總是很和善,針對她們,羞辱她們的事情都是秋瑩在做。“總歸我不會和她有什麽接觸。”雖然寶琴不曾做過什麽,但是她並不喜歡她,對於她,總是抱持著戒心。她無法形容,也無法解釋這種感覺。似乎,這是靈魂給她的警告。也正是因為如此,她便是看到了寶琴,也是能避則避。


    寧王緩緩搖頭,“她今日與雍王倒是相談甚歡。”其目的、心思不言而喻。“若是她成了雍王妻,日後隻怕你不想見也會常常見到了。”


    寧王捏了捏寧安的手,“不過你別怕,我已經安排好了,便是日後她真的嫁入了雍王府,也無妨。”


    “該避開我還是會避開的。”寧安道。


    寧王輕笑,他看著寧安,直直看向寧安的眼睛,“今夜我可以留下嗎?”他貼近寧安,湊近她的耳根道,“嬤嬤跟我說,你的身子已經好了,可以了。”


    他眼睜睜的看著寧安的臉越來越紅,感受著上麵傳來的熱度,心情十分的愉悅。


    “不可以。”寧安盡量板著臉,起身推開他。


    “那什麽時候才可以?”他不依不饒的追問,“你還要我為你‘守身如玉’多久?”


    “我,我……”她的眼睛四處轉,不敢看寧王。


    寧王笑著親了她的唇,“不可以便不可以吧,我等你就是了。”他以手背輕輕撫摸寧安紅燙燙的臉頰。“不早了,早些休息吧。”說罷轉身離開。


    寧王沒有回自己的院子休息,而是讓喬稽駕上馬車,悄悄去了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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