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牧被顏尋拖回到落棲莊後已經是一個半時辰之後了,他已經兩腿發軟,渾身出汗了,就這巴豆的勁兒還沒有完全過去。


    顏尋將柳牧用繩子拴在一棵樹上,也不怕他能跑了,全身無力的柳牧即便能掙脫了繩子,也跑不過狀態極佳的自己。


    大殿內,甄鳯倒是沒對箬竹用什麽狠的,兩個人都坐在椅子上。


    “其實我抓你來,很好奇你是怎麽讓林見峰發狂的。”甄鳯背靠椅子悠悠的說道。


    “嗬嗬,你想多了。”箬竹眼神有些躲閃。


    “算了,我也不想逼你,今兒個晚上一定會很熱鬧,也不知道有多少探子會出動來救你和那個柳牧。”


    顏尋去廚房弄了兩隻烤雞,進了大殿。


    “你洗澡了嗎?”甄鳯有些鄙夷的看著顏尋。


    顏尋一頭黑線:“扯呢,我身上有味兒?”


    “我感覺有。”


    “得,你感覺有就有吧,我是換了身衣服又去廚房弄了兩隻烤雞才過來的,吃不?”顏尋將一隻烤雞遞給甄鳯。


    “幹吃啊,拿點酒去唄。”


    “不是,今兒個晚上熱鬧啊,喝酒誤事吧。”


    “行了,快去,喝一點就可以了,幹吃燒雞吃不太下。”


    顏尋無奈又去拿了兩壺酒,放到了甄鳯身旁一壺。


    兩個人又吃又喝,箬竹在一旁看的口內生津,不住的吞咽口水。


    “想吃嗎?說出來怎麽控製林見峰的我就給你雞肉。”甄鳯揚了揚手中的雞腿。


    箬竹不吭聲,閉上眼,再也不看了。


    “姐,你確定還會有人來救他們嗎?”顏尋問道。


    “不確定啊,柳牧被抓算是個意外,其他人來不來就不知道了。”


    “那咱們就這樣幹等著?”


    “等唄,過了今夜如果沒人來救,就得想其他辦法了。”


    入夜了,很安靜。


    大殿裏顏尋和甄鳯都在閉目養神,養精蓄銳等待來客。


    箬竹則是有意無意的睜開眼睛看看,看看甄鳯,看看顏尋,又看了看外麵被拴住的柳牧。


    柳牧渾身無力,他有些悔恨,太過於自信自己的能力了,才落得如此狼狽不堪,不住的歎氣。


    子時左右,甄鳯睜開了眼睛,輕輕對顏尋說了一句:“有人來了。”


    顏尋站起身來,抽出刀,站到了箬竹身旁。


    甄鳯抽刀,走到了大殿外,站到了柳牧身旁:“你說他們是來救你們的還是來殺你們的?”


    柳牧不吭聲,雖然自己是監唐司客卿,地位上也比較高,但是規矩就是規矩,落入敵人手中,不是被救就是被滅口。


    “還是都出來談談吧,若是你們隻在暗處放暗箭,那你們就直接殺了這個監唐司客卿柳牧。若是你們想救他,那就出來談談。”甄鳯已經鎖定了暗處的人,她表現的並不在意。


    一身夜行衣的李成從暗處顯露出來:“落棲莊莊主,果然名不虛傳,怪不得禹王都不願意招惹你。不知如何你才能放了他們二人?”


    甄鳯故作思考:“嗯,你告訴我是誰想出來利用我對付禹王的,讓他站出來吧。”


    “就是我,我是他們的隊長,一切行動是我下令的。”李成鏗鏘有力的說道。


    “哦,我可曾招惹你?”


    “沒有,我隻是想利用你和禹王之間曾有過衝突,若是能挑起你和禹王的矛盾,必然有效。”


    甄鳯點點頭:“哦,也就是說將我當成了刀利用是吧。”


    “是!”李成沒有否認,又說道:“你說說你有什麽條件吧。”


    甄鳯笑著搖了搖頭:“本來我回來安澤城就是想安穩的過日子的,皇帝和禹王,誰我也不想扯上關係,可是你們呢?就因為我和禹王曾有矛盾就想利用我?”


    甄鳯向前走了幾步,眼神猛然冷冽:“你覺得,你們能從這裏救走這兩個人嗎?”


    李成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著實是被甄鳯的眼神震懾了心神:“來的時候,我有七成把握,見到了柳大人,隻剩下了五成,見了莊主你,現在隻有兩成不到。”


    甄鳯的語氣突然又溫和了起來:“我問你哈,箬竹在京城有家人嗎?”


    李成被問的愣了一下:“監唐司規矩,不可出賣隊友。”


    “哦,其實,我看上箬竹的本事了,想留下她,這樣你們都可以順利離開,不過柳牧必須得離開安澤城。”


    “這不太可能,箬竹是我監唐司培養出來的人,對我監唐司知道的甚多,你這樣的要求無疑是讓她叛出監唐司,她的家人都會被連累。”


    “那算了,你們走吧,箬竹和柳牧放在我這裏,我慢慢玩。”


    “嗖”一聲,一支弩箭朝著甄鳯射了過去。


    甄鳯用衣袖一轉,輕鬆接住了弩箭,直接用手扔了回去,就聽噗嗤一聲,弩箭入肉的聲響:“你們監唐司,沒規矩。”


    李成見事情已經沒有緩和的餘地了,做了個手勢,瞬間十幾支弩箭都射向了甄鳯。


    甄鳯開始興奮起來,麵帶微笑,內力外放將自己往後推了出去的同時,也將不同方向射來的弩箭震開,她快速來到柳牧的身旁,一刀砍斷繩子,揪著他擋到了自己的身前。


    李成手下幾個人沒收住手,第二波弩箭好幾支射到了柳牧身上。


    “你們!”柳牧大喊一聲,又覺得這也符合監唐司規矩,隻能疼的撕牙咧嘴。內力被封,又被瀉藥折騰了一頓,再挨了這一頓弩箭,算是他一生最大的恥辱。


    甄鳯將柳牧一下子甩進了了大殿,對著顏尋說道:“小心點,還有人未曾出手,讓李超元和馬景文看著他們倆,你自己小心,我要出去過癮了。”


    “知道了,別搞得太血腥了,畢竟是咱們的莊子。”


    甄鳯快速飄出去,速度快到李成都有些看不清了,兩道刀氣而過,三個人被劈成了兩節,躲閃了幾支弩箭後與四個內勁後期戰在一起。


    可是人數彌補不了內勁武者和先天宗師之間的差距,很快李成帶來的人就被殺了一半多。


    李成看著自己的屬下一個一個死去,內心煎熬無比,說了一句:“撤離!”他準備墊後讓隊友先逃。


    甄鳯快速閃過李成身邊,格擋了李成的攻擊後,一手刀砍在他脖子後,將他打暈了。這才又追殺了出去。


    一刻鍾後甄鳯渾身是血的回到了大殿,她麵帶微笑的將暈著的李成也拖了進來:“除了這個領頭的,都死了。”


    箬竹、李超元和馬景文被震駭的無以複加。


    顏尋捂著額頭:“姐,能不能別每次都搞的這麽血淋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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