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尋坐在地上,剛才驚心動魄給他嚇出一身冷汗。


    他感覺自己已經到鬼門關了,然後又被後來趕來的那兩個人將追擊者殺退,這才悻悻的撿回了一條命。


    歎了一口氣,顏尋從地上站起來,看了看左右胳膊上,一邊一道刀傷,胸前也有兩道不過倒隻是傷口沒那麽深。


    他身上也沒有治療外傷的所謂“金瘡藥”,隻好回到馬匹處,從包裏找出來替換的衣服,從上麵撕了兩條下來,簡單的給胳膊做了個包紮。


    這才看向也在處理傷口的吳家人,開口問道:“各位,在下李遠,不知道那追擊各位的到底是什麽人?”


    “這位小友,老夫陸安,這二位是我家小姐和少爺,我們乃平遙城吳家之人,至於追殺我們的,老夫等也還沒弄清楚。”陸安對這個長相一般(刻意的扮醜了)的顏尋還算是比較平和。


    “居然連追殺自己的人也還沒搞清楚,難道是你們吳家的仇家?”顏尋繼續問道。


    “他們的目的是將我陸安和張奇峰盡力拖住,然後分人手來追殺我家小姐和少爺,不留活口。


    如此狠毒不像是山匪所謂,他們的穿著和用著的兵器也不是統一的,感覺很雜,所以我們一時間也認不出來。”陸安繼續分析道。


    “罷了,你們是平遙城吳家是吧,有時間我會去拜訪一下。


    你們若是有了追殺你們的人的線索,告知一聲,平白無故讓我身上挨了幾刀,以後我會去找他們算賬的,此地不宜久留,我要先去附近的蕭縣療傷了。”


    顏尋用平靜的表情說著狠辣的話語,說罷,他解開馬匹的韁繩,準備牽馬下山。


    “多謝這位公子出手相助,小女子吳靈韻再次謝過公子了。”一聲軟糯輕柔的女子聲傳到了顏尋耳中。


    顏尋回頭看向那叫吳靈韻的女子,瞧著她稍顯柔弱的身子,已經散亂的發型,回道:


    “吳小姐不必謝我,剛才你扔的兩包石灰粉也是救了我一命,就此扯平。


    我隻是個剛剛練武三個月有餘的弱雞,真沒能力做些行俠仗義的事情,此次碰到這種連路人都不放過的追殺者,隻能與那想要我命的人玩命。


    以後你們出門,家中護衛身上也都常備一些石灰粉包,這玩意兒打架陰人最好用,在野外還能防止蟲蟻。”


    那位少爺自始至終顏尋都沒注意,被人追殺的時候他在逃跑,停下來就有些被嚇傻了的樣子。


    顏尋瞧著他十四五歲的樣子,比吳靈韻要小,可能也是第一次經曆如此驚心動魄的場麵,被嚇得呆滯不敢有任何動作了。


    吳家眾人見顏尋牽馬下山了,倒也緊跟在了後麵,期間吳小姐將他們逃亡山上遇到顏尋的情景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陸安。


    陸安仔細觀察著前方牽著馬下山的顏尋,見他步履穩健有力,便知道他練武根基紮實,隻是三個月練武就練到這種初入外勁的地步,讓陸安都有些驚訝,不過倒也沒有貿然的前去詢問。


    顏尋騎馬進了蕭縣,來到了一間醫館裏,坐堂的大夫是位一頭白發的老者,一旁還有兩三個青年負責給老者打下手。見前麵還有人在看病,倒也隻能等待。


    那老者給前麵的病患開了藥,這才來到了顏尋跟前,看到了他身上的血跡,便知道顏尋是來治療利器造成的傷口的,便請顏尋進入了一旁單獨的小間。


    “還請少俠脫去衣服,老朽為少俠上藥。”


    顏尋在這狹窄的小屋裏,脫去上身的衣服,露出胸膛。


    老者小心翼翼將金瘡藥塗在顏尋的各處傷口上,疼的顏尋齜牙咧嘴,不過倒是沒發出響聲,隨後又拿出布條將傷口包了起來,這才說道:


    “少俠身上的傷無大礙,每日來此換藥一次,三五日傷口便可愈合,不過切記十日內不可沐浴使得傷口沾水,也盡量不要做些使傷口容易裂開的動作即可。”


    顏尋穿好衣服,對著老者行了一禮:“多謝大夫,還請大夫售與我幾瓶這種金瘡藥。”


    老者點點頭帶著顏尋回到了醫館大廳,讓一個青年從櫃子裏取出來兩瓶金瘡藥遞給顏尋:“少俠,兩瓶金瘡藥共計十兩,給少俠上藥包紮一次一兩。”


    顏尋從身上摸出一塊十兩的銀餅子,又拿了一塊小碎銀遞給了老者,隨後便離去了。


    一路上,顏尋也不敢翻身上馬,怕手臂上的傷口受力,隻能牽著馬匹到了自己最近住著的客棧。


    路上的行人遇到身上有血跡的顏尋都盡量低頭避開走,看來這普通民眾還是會盡力躲開這種血淋淋的場景。


    客棧小二見顏尋回來時如此狼狽,嚇得也不敢說啥,趕緊從顏尋手中接過韁繩,將馬匹牽到了客棧的馬棚裏。


    “小二,做些招牌菜送到我房間來,別忘了一壺好酒。”顏尋等小二放馬回到大廳裏,便扔了一塊碎銀子給他,隨後便上樓回了自己的房間。


    顏尋回到房間便從自己的包袱裏找了替換的衣服,拿出來換下了身上沾染著血跡的衣服,嘴裏嘀咕著:


    “哎,還得去買衣服,悲催啊,好好的被砍成了這破樣子。”


    換好衣服後,顏尋來到床邊輕輕躺下,閉上眼睛,回想著今天遭遇那夥人之後與其拚殺的所有細節,總結自己的不足。


    追擊吳家被顏尋碰到的那一撥人,隻有那個前段未曾出手的人武功境界在外勁武者範圍,比顏尋要厲害。


    顏尋作為一個剛剛練武沒幾個月的雛鳥,自然無法判定對方到底是外勁中期還是後期,但肯定不是初期,不然不可能與自己相差那麽大。


    其餘的人則都是未到外勁的一般武者,但是自己這個外勁初期打對方三個人卻是自己吃虧更大,主要是自己未曾練過外功也就是招式一類,反應能力也沒有經過打鬥訓練。


    可以說這次戰鬥是表現極其差勁,甚至差點讓兩個境界不如自己的人給砍了。


    咚咚咚……“爺,您要的酒菜來了。”店小二在房間門口喊道。


    被拉回思緒的顏尋,從床上起來走到門前,給小二開了門。


    小二端著一個碩大的托盤,放著三個菜,一壺酒,平穩的走到房間裏桌子前,將酒菜放下,正要出去,被顏尋攔著:“小二,將這衣服處理了吧。”


    小二接過那沾有血跡的衣服和一小塊碎銀子賞錢,連忙笑著答謝,然後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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