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和穀生則認真地在看火,說加柴就加柴。


    除了時不時發出咕咚聲的喉嚨,兩個小不點那叫一個認真。


    不過在香味逐漸擴散開後,幾個崽的心思就逐漸飄到了鍋裏的菜上。


    聞著好香啊。


    肯定很好吃。


    圍在鍋邊都不想散開了。


    等最後一碗菜快出鍋了,幾個孩子利落地開始擺放碗筷、把煨著爐子上的米飯端了過來。


    借著煤油燈和灶台、火爐的光,廚房裏還比較明亮。


    見著桌上的豐盛成果,賴嘉欣拿起筷子率先開動。


    “吃飯。”


    也不需要說什麽,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要說啥,啥時候不能說啊。


    一聲令下,桌上筷子齊飛,幾個孩子早就迫不及待了。


    眼珠子就差盯著上頭了。


    等賴嘉欣一開動,他們也紛紛將筷子伸向了想吃的菜。


    “吃魚要慢點,有刺的。”


    雖然草魚上大多是大刺,但還是要小心點。


    賴嘉欣吃了兩口墊墊後,就給穀雨穀生夾了兩塊隻有大刺的魚肉。


    “慢點吃,有很多,不要著急。”


    她輕聲叮囑著。


    好在幾個孩子饞歸饞,吃相還是可以的。


    聽了她的話,吃魚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排骨好好吃。”


    手裏捏著一塊排骨,筷子裏夾著一塊魚肉的穀生吃得眯了眯眼。


    “酸菜魚最好吃。”


    穀雨發表自己的想法。


    賴嘉欣也發現,穀雨今晚明顯更喜歡魚肉一點。


    吃完一塊,眼睛就期待地看著她。


    要是她沒看見,就會讓禾苗她們給她夾。


    “土豆也好吃。”


    禾苗覺得沾了肉汁的土豆也好好吃。


    “都好吃。”


    禾葉是一碗水端平派。


    在他看來,每道菜都很好吃,他能吃好多好多。


    大家都喜歡的下場,就是最後四道菜愣是被吃了個幹淨,就剩了點湯在。


    “要是天天吃就好了。”


    “過年真好。”


    穀豐摸了摸吃飽的肚子,滿意地喟歎道。


    “要適度的吃,姑姑說了的。”


    禾花輕聲道,還轉過頭看向賴嘉欣,等待她的認同。


    “禾花說得對。”


    賴嘉欣微微頷首,靠著椅背不想動彈,她也吃撐了。


    “不過過年這幾天,放肆一點沒關係。”


    要不然她也沒什麽借口光明正大的給自己加餐。


    這也是她最喜歡節假日的另一個原因了。


    “我最喜歡過年了。”


    穀雨穀生不愧是龍鳳胎,異口同聲的表達著她們的喜歡。


    “我也喜歡。”


    “嗝,誰不喜歡過年啊。”


    “我們都喜歡。”


    賴嘉欣笑著看著她們討論,等她們開始收拾餐後殘局時,她就把籃子裏的其它東西拿出來規整了。


    剛拿出最後一掛鞭炮,就聽見了院子外頭依稀的鞭炮聲,隨之的就是孩童的說話聲。


    穀豐他們剛洗完碗就聽到了這個聲響,又見賴嘉欣手頭裏的東西,眼睛瞬間一亮。


    “去玩吧,小心點,別甩到別人衣服上。”


    賴嘉欣扯了一小把給她們,讓她們自己去玩。


    她專門買了,除了今晚和明早要放的一掛外,還專門多買了一掛。


    就是念著幾個崽的玩心。


    咱們不攀比,但也舍不得自家孩子幹看著。


    “好耶。”


    “知道啦。”


    禾葉穀豐夾了塊炭火就要往外走,順帶還捎上了火柴。


    “姑姑你跟我們一起去吧。”


    禾花也很興奮,但還不忘扯著賴嘉欣一起。


    “你們玩,姑姑就在院門口看著。”


    賴嘉欣也沒拒絕。


    看看也挺好。


    今天家家戶戶都亮著燈在,月光也挺明亮,外頭倒也不算暗。


    賴嘉欣站在院子前麵,看著穀豐他們點鞭炮。


    除了一開始教她們得快點丟,自己也上手玩了兩個就給他們自己玩了。


    這幾天村子裏熱鬧得很,今晚更不會例外了。


    大人小孩都出來湊熱鬧了。


    要是有煙花,說不定會更好玩。


    聽著如出一轍的鞭炮炸開的聲音,賴嘉欣眨了眨眼。


    不過,單調歸單調,倒是不覺得無趣。


    眼裏帶著笑意看著孩子們中心的幾個崽,賴嘉欣心道。


    然後就裝著一把瓜子跟旁邊的人嘮嗑。


    等到幾個孩子玩得差不多了,賴嘉欣手裏的瓜子也嗑完了。


    “回家了,澡還沒洗呢。”


    除夕當晚都得洗澡、換身幹淨衣服才行。


    就連換下來的衣服都得當晚洗好。


    因為大年初一是不許潑水的。


    一不許潑水掃地,二不許動剪刀針線,三不許早上吃白粥,四不許借人錢財。


    聽說跟新一年的好運和財運有關,賴嘉欣當然要信一信了。


    就連幾個孩子都特意叮囑過了。


    等全家一通收拾好後,就已經快九點了。


    看著都多少穿了一兩件新衣服、興奮得根本不願意睡的幾個崽,賴嘉欣也沒催她們。


    除夕本來就要守夜的。


    隻感覺她們應該守不到十二點。


    一家子都待在廚房裏烤火,熱熱鬧鬧地說著話。


    廚房裏點了兩個煤油燈,又有著火爐的光亮,可謂是家裏最亮的一個屋子。


    看著拉過來的桌子上擺著的瓜子、花生、糖果、桃酥。


    賴嘉欣覺得少了點什麽,於是起身拿著手電筒回了房間,又拿了兩瓶罐頭過來。


    這才覺得差不多。


    “今天睡覺前得好好刷個牙。”


    今日份甜度爆表了。


    “麥乳精喝不喝。”


    摸著罐頭瓶身,賴嘉欣覺得稍微有點涼。


    想喝點熱的東西。


    “嗯嗯。”


    幾個崽乖巧點頭,就是嘴巴裏都鼓鼓的。


    “喝。”


    哪有不喝的道理,嘴裏含糊不清地應著。


    “姑姑你也喝。”


    禾苗拉了拉賴嘉欣的衣擺。


    “你們自己泡行不,姑姑把明天要用的東西拿出來,馬上就來。”


    “行的,我來泡。”


    禾苗將麥乳精從櫃子裏拿出來,吩咐弟弟妹妹們拿碗,一碗一碗地泡。


    隻是等泡賴嘉欣那碗時,特意多放了兩勺。


    她發現姑姑比較喜歡吃甜一點的。


    見禾苗她們自己沒問題,賴嘉欣就回屋拿了些花生、瓜子、糖果到堂屋。


    這是給明天上門拜年的人準備的。


    糖是準備的最便宜的水果糖,但也一點都不跌份。


    甚至,有著足足三樣零嘴的賴家已經在村子裏算是招待得很好的那一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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