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們能守住這個城嗎?”


    “不太可能。”


    蘇謨很熟悉剝落嶺,如果想著憑借著一城一池就抵禦住它們的進攻可以說是癡心妄想。


    那種進攻,完全是令人絕望的景象。


    “等你真正見到,或許會刷新你的認識。”蘇謨搖搖頭,他自己其實也沒有見過像這樣完全解放的剝落嶺,也不知道它真正全力進攻會是怎樣一個場麵。


    “……說實話,我也不想麵對這種鬼東西。”江亂現在無比的想念現世,自己對剝落嶺的了解隻停留於白吠身上的那些痕。


    “既然你已經接觸了,就不可能再置身事外了,要麽剝落嶺死,要麽我們死,沒有其他選擇。”


    ……


    最終英子決定留下,一是想了解剝落嶺的戰力,二是餘下的大家大多願意一戰。


    如此,在小半月後,剝落嶺的進攻來了。


    初次的進攻便給了眾人當頭一棒,它們是真正悍不畏死的怪物,不計一切代價的殺人,破壞。


    或許用半句詩能夠很好的描寫這種景象:黑雲壓城城欲摧。


    黑潮四麵八方的向著棱堡湧來,如同喪屍圍城般的景象。真正的屍山血海在此降臨,棱堡高大的城牆已經無法阻擋痕怪的進攻,一種會自爆的痕怪在其他痕怪的掩護下前仆後繼的撲向城牆。


    爆炸,四麵八方的爆炸,原來看似牢不可破的外城牆是那麽的脆弱,僅僅一天便被炸成了廢墟。


    江亂也參與了戰鬥,戰場上往往是一個準精靈要抵禦數個痕怪的進攻。


    他還在戰場上看見了蘇謨,該怎麽說呢。江亂感覺自己仿佛看到了一個優雅的舞者,雖然戰場與優雅並不沾邊,但蘇謨的戰鬥方式仿佛舞者一般,在戰場上舞出一場優雅獨舞。


    盡管大家此前大多沒有與剝落嶺的痕怪的作戰經驗,但好在有蘇謨與南苡提前告知的情報,損失並不算太大。


    再加上痕怪的智商實在太低,利用人偶師留下的各種機關,眾人最終成功將痕怪們擊退。


    “真是震撼……”江亂看著滿地的黑色液體與屍體發出感慨。“我感覺今天晚上不想吃飯了。”


    “哎哎,亂小姐,這些東西好惡心啊。”夕映甩掉粘在手上的黑血,對著江亂抱怨道。


    “確實。”


    痕怪退去後留下了滿地的屍體,地上彌漫著痕,將大地染成一片黑暗。如果可能的話,江亂完全不願意在這裏待著。


    這次緋衣響沒有參加戰鬥,她主動去後方當了一名軍醫,雖然有些笨手笨腳的,但總體上還是很靠譜的。


    “大家,抓緊修補防禦工事,務必在下一次進攻前修補好。”南苡的聲音響徹在戰場上,聽到後,眾人開始修補工事。


    剝落嶺的第一次攻勢就這樣收尾,戰後的眾人再不敢輕視剝落嶺的戰鬥力,很多人甚至產生了逃跑的想法。


    這段時間江亂已經對戰爭有些麻木,並各種戰鬥技巧也更加如魚得水。不過他也有些感到絕望,如果未來麵對的是這種對手,很難想象有誰能夠阻止它們。


    “天下亂,想什麽呢?”獨自在房間外吹風的江亂被拍了拍肩膀,回頭卻是蘇謨那張死魚臉。


    “在想該怎麽回家。”


    “哦,想家了。”


    蘇謨笑了笑,“該怎麽回去?”


    “去第一領域,然後回家。”


    “那還真是有些難。”


    江亂看著滿臉認真的蘇謨疑惑的問道:“你去過嗎?”


    “去過,整個準精靈軍隊都是我一個領域一個領域挨個拜訪後組建起來的。”蘇謨笑著說道。“如果你現在去的話應該沒有問題,不過再過一陣子可能就很難了。”


    “為什麽?”


    “因為剝落嶺的下一次進攻很快就要來了。”蘇謨看看滿臉倦怠的江亂,“萬一你運氣不好就死了呢。”


    “滾啊。”江亂狠狠的拍了蘇謨一巴掌。“晦氣。”


    “唉,隻是說實話就要挨打的世道真是糟透了。”蘇謨輕易抓住江亂的手腕,“年輕人不講武德,來偷襲我這個老同誌。”


    “切,老登。”


    江亂一臉不屑,這個人雖然年紀不小,但依舊是個屑。“為老不尊的老不死。”


    “哈哈哈哈哈。”聽到江亂的話蘇謨卻是笑了出來。“沒想到啊,你還怪有意思的。”


    “你有病啊,抖m嗎,喜歡挨罵?”江亂有些懵,看著蘇謨一個人那邊笑。


    “別說,我還真有病,這個我也得告訴你一下。”蘇謨一秒變臉,將袖子挽起來,把手臂展示給江亂。


    “暗淵症,一種隨著深淵降臨的病症,實際上是被痕寄生的一種體現。”江亂看著蘇謨漆黑的手臂,一陣吃驚。“原本是個不治之症,不過經過我的研究可以讓人與之共生,嘛,就是陰雨天會和風濕一樣,有些疼。”


    “當然,也有好處。如果你得了這個病就可以利用痕了。”說著,蘇謨手上冒出一團黑霧。“怎麽樣,有興趣嗎?我可以當你的老師。”


    看著圖窮匕見的蘇謨,江亂一陣苦笑。“我有我自己的能力,為什麽還要學這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術呢?”


    “你的攻擊手段其實沒有那麽強。”蘇謨一針見血的指出了江亂當前的弱點。“白天時,我觀察了一下你的戰鬥,你的能力對付那些比較弱的人還好,但與強者對抗就打不過了。深淵之痕的法術可以很好的彌補你攻擊不足的現狀。”


    “但,為什麽?”江亂警惕的看著蘇謨,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並不認為蘇謨會這麽好心,特意要教自己。


    “為什麽?這是個好問題。”蘇謨笑了笑。“單純感覺你跟我很像,所以想幫你一把。”


    “那你可真是大善人啊。”江亂陰陽怪氣的說道。


    “別跟我說這些,就問你學不學吧。”蘇謨幹脆的說道,直接將選擇權交給了江亂。


    思索半晌後,江亂還是同意了。


    “明天早晨七點,去城南門外城牆找我。”說完,蘇謨便自顧自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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