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不知怎麽就睡了過去,醒來時卻見那女人還在崖邊盤腿打坐,我實在理解不了這個女人,各種行為特征哪裏像人了?正常人能活一千歲?正常人會飛?正常人可以靠打坐來代替睡覺?可你要說她不是人吧,她要跟你急。


    “醒了?醒了就走吧!”這女人背對著我說道,我懷疑她背後是不是長了眼睛,我隻是睜開眼還沒動她就知道我醒了。


    “去哪兒?”我問道。


    “隨便!”


    二叔的死讓我像失去了腦袋的蒼蠅,如同黑夜裏在茫茫大海中失去燈塔的一葉孤舟,不知下一步該去向何方。


    我知道我要活下去,我要學會道術,我要弄清楚我媽是怎麽回事,但是接下來第一個問題就是怎麽離開黑風穀。


    站在山崖上我發現黑風穀四周起了一層黑霧,正緩慢向穀內匯集,這正如李老頭描述當年下坪溝村出現邪菩薩的那樣,我焦急的不行,不管以後怎麽說,還是先把眼前的問題給解決了吧。


    但是我看這女人麵對這些黑霧是完全無所謂的樣子,是她不知道這些黑霧的厲害還是她自己就很厲害,我雖然覺得她很厲害但我還是更偏向前者。


    “嗯?”見我沒有回答,她側過臉來瞪了我一眼,於是我說道:“去東南邊的下坪溝村,我叔在那邊留了東西給我,我要去拿。”


    “那便走吧!”說罷她起身雙手捧在小腹前,朝山下走去,我跟在後麵,看著她那在風中飛舞的裙擺和帔帛,拖在地上的裙尾還有遺留在空氣中的香氣,我心裏頓時有了個不爭氣的想法——我覺得做仙子的仆傭好像也沒什麽不好。


    緊跟在她的後麵我又害怕踩到她的裙尾,隻能一步一頓的跟在後麵,但我更害怕離我們越來越近的黑霧,但是那些黑霧她卻視若無睹,於是我便有了個不太成熟的想法——她是不是看不到那些黑霧?


    “等等!”我喊道。


    “做什麽?”她身子頓了一下,但是沒有停下來,依舊往前走。


    “前麵那些黑霧你看不到嗎?走進去會死的!”眼看她離黑霧越來越近我焦急的說道,反正我是不肯繼續向前了,哪怕她把我耳朵扯下來我也不會再往前走一步了。


    她沒理我,我心想這女人眼睛不好耳朵也不好麽,但她卻用行動證明了我的杞人憂天。


    隻見她走近那些黑霧,那些黑霧像是有生命一般,對她極為恐懼,避散不及。


    “還不跟上來?”


    見此情景,我再傻也不會留在這裏等死,我小跑上去緊緊跟在她身後,隻見她從腰間掏出一支一尺長的玉笛,搭在嘴邊吹了起來。


    笛聲悠揚,使得那些本欲靠近我的黑霧離我遠了一些。


    但是我卻在思考另一個問題,帶她去下坪溝村,她這副打扮,村民們不把她當成妖怪才怪。


    “你這麽厲害為什麽不去把邪菩薩給滅了?”我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向她問出這句話,我當時想讓她去和邪菩薩鬥,最好鬥個兩敗俱傷,一來我可以趁機為二叔報仇,二來我就可以不用當她的仆傭了。


    “我為什麽要把它滅了?”這女人反問道。


    “因為它很邪惡,害了這麽多人!”


    “那又如何?關我什麽事?”她語氣冰冷,仿佛世間的一切事情與她無關。


    正當我思考如何說的時候,耳朵又傳來那種劇烈的撕裂感,她又扯著我耳朵說道:“我勸你別動那些歪心思,我行走人世五百年,走過的路比你爺爺吃的鹽還多。”


    我一時語塞,就這樣跟著她走到了下坪溝村,我們回到下坪溝村時已是傍晚,當村民們看到一個古裝打扮的女子從山裏走出來,被嚇得不行,還好李老頭認出了我,他對眾人說道:“別害怕別害怕,不是妖怪,他是前天幫我們抓住那些裝神弄鬼的人的小孩!”


    村民們放下懼意,不少男的便朝金兒投來奇怪的目光,我心想這朵帶刺的玫瑰不過是表麵上好看罷了,手段可是相當毒辣的。


    “唉?你是叫小靈吧?和你們一起來的那個小年輕,昨天晚上回來找你人沒找到。你叔他們呢?這位是誰啊?我咋沒見過?”李老頭湊上來就是三連問。


    我簡直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這些問題,如果我說我二叔死了,那他們鐵定會認為金兒不是人,我肯定是被金兒挾持了。


    我可不相信這幫村民對付得了金兒,但凡我隻要向他們求助,這女人絕逼會逮到我先把我腿打斷再把我耳朵給擰下來。


    “我去楊叔家取點東西,我二叔的東西落在他家了。這位是我二叔他們考古隊的同事。。。。”我扯了個謊,支支吾吾回答道,然後也不管李老頭信不信,我就直接拔腿往楊長順家跑去。


    金兒在村裏漫步,不時有男的上來跟她搭訕,她不是愛搭不理,她是直接理都不理。


    跑到楊長順家院子裏,卻不見楊長順夫婦,倒是楊潔看到我眼睛一亮,跑過來對我說:“小靈哥哥,有個女人找你!”


    有個女人找我?我認識的女人還有誰?除了小靜姐還能有誰,我計上心來,不知道小靜姐能不能對付得了那個女人,就算對付不了帶我跑應該不成問題吧,讓小靜姐帶我去青城山,我不信那女人敢來青城山抓我。


    “她在哪兒?”我問道。


    楊潔指了指她家的堂屋,我沒等她說話,小跑到她家堂屋門前,一把將堂屋的門推開,隻見一名身著紅色嫁衣、頭戴鳳冠的女人背對著我坐在堂屋裏,我心裏一涼——她不是小靜姐,小靜姐怎麽會穿這種衣服?


    我想質問楊潔是怎麽回事,可當我轉頭時哪兒還有楊潔啊,我回過頭這哪兒還是楊長順家的堂屋?這不是埋葬王鳳清的那個墓室嗎?


    “哢擦,哢擦。。。”


    我咽了口唾沫,我雙腿猶如灌了鉛一樣動彈不得,隻聽得哢擦聲,那人的腦袋逐漸轉了一百八十度,麵朝著我,那張臉我再熟悉不過,一張刻著詭異符紋的臉,不正是王鳳清嗎?她對我嘿嘿一笑:“你總算來了!”


    這是怎麽一回事?難道說金兒本身就是邪菩薩或者她和邪菩薩是一夥的?我根本就沒有離開過黑風穀,結合自己在火車上的經曆我覺得很有可能。


    但是轉念一想,有什麽必要呢?那個女人要殺我動一下小拇指便是了,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腦袋裏一團漿糊,更糟糕的是我把二叔教我的掌心雷的口訣給忘了,眼看王鳳清站起身,機械式地向我走來,我急中生智突然想起,二叔跟我說過,舌尖血(又叫作龍陽血)可以驅邪,於是我一狠心顧不上疼痛一口咬破舌尖將舌尖血含在口中,淚水已經止不住的往下掉了,


    王鳳清以為我害怕,笑得更加猖狂,我等她走到差不多距離的時候將混合著唾液的舌尖血朝她吐了過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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