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紀寧遠是怎麽看出來二叔背包裏有不尋常的東西的,我估計是隨著時間推移王鳳清的邪氣會外泄,讓紀寧遠誤以為二叔帶邪物上車害人。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躲肯定是躲不過去了,紀寧遠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在火車上處理這些事情想必是有官家特別的關照的。


    隻見二叔不慌不忙的把壇子取出來,感應到壇子的邪氣紀寧遠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二叔指著壇子說道:“仙長你講的是這個吧?”


    紀寧遠看了一眼壇子上麵的符籙,眉頭緊蹙,對二叔問道:“你是正一派的?”


    “正一派?什麽正一派?”二叔愣了一下,然後說道:“前兩天我家鬧鬼,我請了個道士幫我抓鬼,那道士把鬼抓到後就把它裝到壇子裏麵,然後叫我把它帶到它老家把它超度了。”


    二叔還說我扯謊,我覺得他才是真正的演技派,扯起謊來是心不跳臉不紅的。張玉堂別看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卻也在旁邊點頭附和。


    老道士看了一眼壇子又看了一眼我,他說道:“你家鬧的鬼怕是非同小可,而且正主怕是沒抓到吧?這壇子裏的是另外一個吧?這個也不一般,那正一派的道士是有些能耐,這等邪物都能讓他給抓到。”


    “是啊是啊。”


    “那那個道士呢,怎麽沒跟你們一起來?”紀寧遠問道。


    就在二叔還在思考怎麽回答的時候,張玉堂想也沒想的就說道:“那個道長家裏有事來不了。”


    這話讓二叔流了一身冷汗,紀寧遠也是驚掉了下巴,他看著張玉堂問道:“你們自己超度?”


    “額。。。啊。。。”張玉堂結結巴巴的回答道:“不是,道長說處理完家裏的事情過幾天就來。”


    “胡鬧!”紀寧遠甩了一下袖子說道:“我看這封印撐不了多久,這裏麵的邪物不出十天便會出來,讓它出來禍害人間可如何是好?你們在哪裏下車,這東西老家在哪裏?”


    二叔是不敢和這個老道士硬著來的,人家可能有官家的支持不說,背後還有這麽大個門派呢,於是也隻好如實說道:“我們在邕州下車,然後去漁州的下坪溝村。”


    也不知道這老道士是真的有匡世經緯之心還是存心想摻和正一派的事,他說害怕裏麵的邪物跑出來害人要親自送我們到下坪溝村,然後和我們對麵的小情侶換個位置,但那對小情侶可不像二叔那麽慣著他,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


    紀寧遠也不惱,直接叫來了乘警,乘警出示證件之後對小情侶說道:“警方辦案,請你們到17號車廂的53和54號座位去坐。”


    那女的本來想和乘警理論兩句的,但是剛站起來,那男的就看到乘警把手摸向了腰間的手銬,抱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想法便拉著女的拖上自己行李朝17號車廂走去。


    於是,紀寧遠和江遠就坐在了我們對麵窗戶的位置。


    這期間二叔始終對紀寧遠等人保持警惕,被這兩人守著,他不便暴露身份,也不好從背包裏拿出符紙幫我化解脖子上的黑手印。


    好在這個時候,老道士叫江遠端來一碗水,隻見江遠從懷裏掏出一張符紙,劍指捏住符紙,念完咒後符紙騰的一下燃了起來。


    “臥槽!大師牛逼!好好好!”二叔和張玉堂對江遠的這番操作又是拍手又是豎大拇指,但這江遠非但沒有得意洋洋反而瞪了二叔和張玉堂一眼。


    然後他把燃著的符紙扔進碗裏攪了一下,說道:“小孩,你把這碗符水喝了,每天多曬曬太陽,曬足七天,脖子上的黑手印就沒了!”


    我問二叔我脖子上的黑手印人從哪兒來的,二叔說他上哪兒知道去?


    老道士盤腿坐在座位上,雖是閉目養神卻是耳聽八方,他說道:“那肯定是有人拍上去的。”


    有人拍上去的?我去到18號車廂的時候是擠著人過去的,有沒有人拍我肩膀脖子,我是真不知道。


    老道士呼吸吐納了一下,說道:“三十五年前,這輛火車上發生了一起人為的火災,火災就發生在19號車廂,而且19號車廂的人就像瘋了一樣見人就咬。當時的列車長就下令鬆開18號車廂與19號車廂的掛鉤。後麵聽說火車上鬧鬼,但是沒人相信,直到後麵鐵路局發現這趟火車的18號車廂尾部總是有人莫名其妙的暈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而且不止一兩起,找了各個方麵的專家調查都沒有結果,他們才想到可能是那方麵的事情,可能和三十五年前的火災有關,於是就請了和尚來做法超度那些亡魂,但是沒有效果,該死的人還是死。上麵頂不住壓力,就找到我們了。說實話,我還得感謝你,小朋友如果不是你脖子上被人拍了個黑手印,我們還找不到那個結界的入口。”


    也就是說我被當成了魚餌唄,不過,王鳳清的事情是三十五年前,這個火災也是三十五年前,這其中有什麽關聯,我想不明白。二叔好像也在思考這個問題,他沒有說話。


    不過按照老道士的這個解釋好像也說得通我之前的疑惑了,就是為什麽那些鬼能抓到我,那是因為那些鬼抓到的並不是我的身體,而是我的魂,那個所謂的結界人是不可能進去的,隻有魂才能進去。


    “那紀爺爺,我看到19號車廂都被燒了,這個事應該是解決了吧?”我問道。


    紀寧遠輕輕笑了一下,說道:“哪兒有這麽輕易解決,結界是破了,但是在車廂放火的人是誰,他的目的是什麽,我們都不知道。還有,是誰在你脖子上拍下了這個黑手印才導致你進入那個結界的,如果是這樣,那麽這些年在18號車廂死的那些人是不是也是被人用同樣的手段引入19號車廂的結界的?那這些人的目的是什麽?”


    十幾個小時過去,車總算是到了邕州,我本來覺得我家那邊的夏天已經夠熱了,到了邕州我才發現好像有人把我扔進了烤爐一樣。


    紀寧遠和江遠二人也跟著我們一起下了車,我疑惑的問道:“紀爺爺,你要是跟到我們走那火車上的壞人哪個來抓嘞?”


    紀寧遠沒有說話,倒是江遠對我喝斥道:“你個小孩一天哪兒來那麽多問題,我師父師叔還在車上呢,就憑嶗山雙宿難道還對付不了那些歪門邪道?”


    嶗山雙宿?聽起來好牛逼的樣子,不知道跟青城四絕比起來怎麽樣。老道士卻說我們手上的問題比火車上的問題還要棘手,這壇子裏的東西要是跑出來不亞於一場瘟疫。


    趁著兩人上廁所的功夫,二叔叮囑張玉鵬和老太太不要叫他張道長,更不要透露他會道術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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