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罩鍾行三號的冰塊被無形鋒芒劃開。
隨著大量海水湧入，鍾行三號看清了那道人影，是程實，握著赤金劍柄，切開海水，向他靠近。
“程實，你……”
鍾行三號瞪大眼睛，似不敢置信程實一個人回返。
還想說些什麽，到嘴的話語卻變成幾個泡泡。
程實同樣吐出幾團氣泡，抬手指著身後某個方向，那裏是鍾行一號等人撤離的方向。
開啟畫卷之匣，將鍾行一號留下的大部分解毒劑拋出，程實取出“息風之羽”，將輸出功率調到50%，狂風托著鍾行三號所處的巨大冰山浮上海麵，向遠處駛離。
站在冰山上，鍾行三號逆著狂風扭頭，看到海麵上炸起巨浪。
雖然不知道程實用了什麽辦法回到這裏，移動時產生的巨大轟鳴又源於哪件天災武裝，但鍾行三號已不願深究。
誠然包括他在內，每個鍾行都是多疑的人，在鯨魚島上，他們還曾懷疑程實是臥底。
現在，他完全打消了這個念頭。
哪有臥底會在護送其他搜查官脫離危險後，又冒著風險返回的。
“程實，如果這次能活下去，我欠你一條命，你可千萬別死了。”
……
海麵下。
程實利用黃金三秒懷表暫停時間，依靠息風之羽推動，來到一公裏外的區域，那裏有三名高危級天災正在水中掙紮，十幾條昆蟲化的藍鯨將他們包圍。
為首的天災一臉滄桑，握著一根一米長的冰錐，宛如世界上鋒利的劍刃，輕易劃開襲向他的鯨魚尾巴，隻是鯨尾攜帶的巨力還是將他掀飛十數米。
這些昆蟲化的鯨群，因為體型的原因，不像天空中那些昆蟲，能通過撕咬的方式讓人昆蟲化，它們的武器是龐大的體型。
每一頭藍鯨都有百噸以上的重量，相當於兩三千個成年人體重的總和，十幾頭藍鯨同時攻擊，哪怕再多幾名高危級天災也不是對手。
眼看又有幾頭藍鯨甩尾，要將那名天災拍碎，程實抬起手。
“軒轅輸出功率10％！劍術八式，雲劍式·回環！”
圓弧型的無形之刃，繞過十幾條藍鯨，將它們的軀體切成兩半，鮮血染紅海水。
程實遊到幾名天災麵前，眼底亮起漆黑的愛心，通過手勢詢問其他天災的方位。
幾名天災麵帶恭敬，指向一個距離不遠的地方。
因為“狂熱天堂”的效果，這些天災被鍾行三號放走後，沒有慌不擇路的逃命，反而聚集在一起等待程實。
在幾名天災的指引下，一分鍾後，程實就找到所有天災，領著他們向第六港口遊去。
還活著的天災隻剩四十九人，外加一條黑狗模樣的獸形天災。
雖然程實離開時間不長，但還是有十二位天災葬身魚腹。
“等下你們去第六軍事基地，那裏現在沒有人，很安全，等一切結束後會有人接你們離開。”
海水阻礙了聲音傳遞，程實使用歌唱家的天災因子，保證聲音清楚的傳到每個天災耳中，同時使用“息風之羽”為天災們胸腔注入空氣，讓他們能在水下堅持的更久。
眾天災點頭，向程實指定的地點遊去。
那條黑狗模樣的天災路過程實時，突然咬住他的褲腳，把他向深海拉扯，尾巴搖的好似螺旋槳。
嗯？
程實低頭。
“這條黑狗天災是白若曦抓到的那隻，本身就是高危級，天災因子為罕見的第三類光環型，能讓一百米範圍內的生物智商降低，並令自己的智慧提高！作為高危級天災，它的智慧可能比某些人類還高。”
看出黑狗眼中閃過的人性化討好意味，程實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順著黑狗拉扯的方向，在海水中遊出一段距離。
黑狗將他拉到第六港口附近的一座海溝，漆黑的海水一眼望不到底。
海溝附近有幾頭昆蟲化的藍鯨，正張開巨口，將大量昆蟲屍體投入海溝下，其中還有第六軍事基地士兵和死掉天災的屍體。
程實揮動“軒轅”，劍氣分開海浪，斬斷幾頭昆蟲化鯨魚，沒入海溝。
吱！
海溝之下傳出刺耳的聲波，令水麵震蕩。
“息風之羽極限功率輸出！擬態天災！”
程實身上長出潔白的羽毛，羽毛在他頭頂形成一副羽冠，背後七隻殘缺的羽翼震動間，無數氣泡順著海水升騰。
海溝中的海水，宛如被一雙天神之手撕裂，向兩邊分開。
海底有風在咆哮，令海水中出現長達數公裏的真空，這是自然界不可能誕生的奇觀。
吧嗒！
程實打了個響指，灼熱地獄纏繞在身。
隨著輸出功率提升至50%，一顆巨大的火球緩慢墜落，照亮海溝底部。
程實看到數百米深的海溝下，覆蓋著密密麻麻人頭大小的蟲卵，少說也有百萬顆。
而在蟲卵中央，一頭體長數十米的巨大肉蟲，拖著白白胖胖的屁股，正在啃食那些投入海溝的屍體，一顆顆蟲卵從腹部噴湧而出。
被火光照射到，肉蟲抬起長出魚鰓和魚鱗，跟魚類相近的腦袋，一對呆板的死魚眼和程實對視。
“原來如此。”
看到肉蟲頭頂由鮮紅顏料構成的【編號21】字樣，程實眼神冷漠。
這隻昆蟲人明顯是海洋特化型，被其噴射出的蟲卵也同時具備昆蟲和魚類的特征。
這些蟲卵孕育的東西和那些被咬到，半昆蟲化的魚類不同，是一種全新的物種。
程實利用風吹起一顆蟲卵，放在掌心捏碎。
從裏麵鑽出來的生物，長有魚類的身體和昆蟲的翅膀，形似吸盤的嘴巴布滿利齒，試圖撕咬程實。
將這隻古怪的生物丟進被風推開的海水中，它的翅膀和魚尾同時扇動，化作一條白線在水中穿梭。
沿途的礁石跟豆腐一樣， 被輕易穿透，幾頭體型龐大的魚類，來不及躲閃，被這條昆蟲魚穿腹而過，身體瞬間出現昆蟲化。
除了這種魚，程實還看到幾顆個頭稍大的蟲卵內孕育著人形生命。
最大號的蟲卵裏，孕育著一個明顯是人類女性的軀體，隻是這軀體尚且殘缺。
順著蟲卵所在的區域抬頭，程實看到一艘破損的軍艦，天空中雷光閃耀，照亮了海麵。
“這顆蟲卵應該是給秦月準備的，看來第四主教不止想君臨天空和陸地，還想染指海洋。”
程實利用“軒轅”斬出一道劍氣，追上那條不斷逃竄的昆蟲魚，將其切碎。
如果不是這條黑狗通知他，他救走組長們後大概率會離開，不會注意到海溝內有蟲在築巢。
給海水下的【編號21】昆蟲人足夠的養料，一段時間後，恐怕整座南海都會被類似的怪物填滿。
“你立功了。”
程實撫摸著黑狗的頭顱，“看在你這麽聰明的份上，以後就叫你“大聰明”好了。”
賜予這條黑狗名字，代表程實將它當成了寵物，跟其他天災棋子有了區分，不會令它輕易死去。
黑狗人性化的鬆了口氣，吐出長長的舌頭，用腦袋蹭程實小腿。
扭過頭，程實看向海底，宛如神靈俯瞰螻蟻。
“太醜陋了，這種連造物主都設計不出的生命，就不該出現在世界上。”
畫卷之匣極限輸出功率·擬態天災！
程實提著的手提箱融化，變成黑白兩種色彩，飛速向四周蔓延。
以程實為中心方圓一公裏的區域，海水變成漆黑的墨，礁石宛若白色的紙，那些不斷移動的魚群，身體也全部變成墨勾勒的線條……好似一幅巨型水墨畫卷。
就連程實身上的羽毛和服裝，也變成黑白兩色。
對著海溝伸出手指，如作畫大師作完畫後畫龍點睛的一筆。
程實腳下的海水、魚群、礁石，連同【編號21】昆蟲人和上百萬蟲卵一起塌陷，印在海溝底部，形成一幅栩栩如生的壁畫。
多年後，若有潛水員來到此處，或許會疑惑這些壁畫形成的原因，將這裏當成某個古文明遺跡。
同時操控兩種擬態天災，加上自身的天災之力，程實按下黃金三秒懷表，向天空激射。
第四主教在他心中的危險等級再次上升，到達一種他寧願打破異常災害管理局和天啟的實力平衡，也要將她斬殺的地步。
這也難怪，異常災害管理局對於毀滅級天災的定義是，如不控製，可以毀滅一座城市。
至於君王，能毀滅一個國家。
……
第六港口，軍艦甲板。
砰！
秦月擋下一根飛來的鋼鐵長槍。
從抵達港口後已經過去二十分鍾，她不知道是第多少次揮動0126天災武裝，手臂酸痛到麻木，連精神都變得渙散。
麵前的蝴蝶少女居高臨下，三秒時間又搓出一根鋼鐵長槍，向她投射。
砰！
秦月純粹依靠本能，下意識揮動手臂，但這一次她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不如之前。
鋼鐵長槍擦著秦月身體，擊破數麵牆壁後，插在地麵。
秦月身體滑出去很遠，重重撞在船艙，無力的跪倒在地。
扭頭看了眼身邊麵露焦急，張口說著什麽的士兵們，秦月苦笑，鮮血順著嘴角蔓延。
“抱歉。”
她聽不到這些士兵在說什麽，世界對她來說是如此的安靜。
“我救不了你們。”
她能做的隻有幫這些士兵最後抵擋一槍，用她的生命。
搖搖晃晃站起身，秦月垂下手臂，眯著眼看著蝴蝶少女雙手雷光閃耀間，再次搓出的鋼鐵長槍。
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秦月腦中浮現的是第六行動組同伴的臉。
“不知道那些年輕搜查官有沒有成功撤離？”
眼看蝴蝶少女投擲出長槍，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秦月閉上了眼。
下一秒，秦月感覺自己投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想象中的劇痛沒有傳來，驚訝的睜開雙眸，秦月一名全身長滿羽毛的男人抱著他，伸出一根手指，點在鋼鐵長槍上，令其輕飄飄的落地，形成一幅二維圖畫。
“程實！”
看清男人的臉，秦月櫻唇微張。
程實伸手擦掉秦月臉上的血。
“抱歉，來晚了。”
隨著程實的話語，軍艦周圍的海麵同時炸開，數十米高的巨浪環繞著兩人，那是剛剛他從海下極速升空帶起的狂風。
此刻，這股風暴從海底一路吹向天空。
隨著大量海水湧入，鍾行三號看清了那道人影，是程實，握著赤金劍柄，切開海水，向他靠近。
“程實，你……”
鍾行三號瞪大眼睛，似不敢置信程實一個人回返。
還想說些什麽，到嘴的話語卻變成幾個泡泡。
程實同樣吐出幾團氣泡，抬手指著身後某個方向，那裏是鍾行一號等人撤離的方向。
開啟畫卷之匣，將鍾行一號留下的大部分解毒劑拋出，程實取出“息風之羽”，將輸出功率調到50%，狂風托著鍾行三號所處的巨大冰山浮上海麵，向遠處駛離。
站在冰山上，鍾行三號逆著狂風扭頭，看到海麵上炸起巨浪。
雖然不知道程實用了什麽辦法回到這裏，移動時產生的巨大轟鳴又源於哪件天災武裝，但鍾行三號已不願深究。
誠然包括他在內，每個鍾行都是多疑的人，在鯨魚島上，他們還曾懷疑程實是臥底。
現在，他完全打消了這個念頭。
哪有臥底會在護送其他搜查官脫離危險後，又冒著風險返回的。
“程實，如果這次能活下去，我欠你一條命，你可千萬別死了。”
……
海麵下。
程實利用黃金三秒懷表暫停時間，依靠息風之羽推動，來到一公裏外的區域，那裏有三名高危級天災正在水中掙紮，十幾條昆蟲化的藍鯨將他們包圍。
為首的天災一臉滄桑，握著一根一米長的冰錐，宛如世界上鋒利的劍刃，輕易劃開襲向他的鯨魚尾巴，隻是鯨尾攜帶的巨力還是將他掀飛十數米。
這些昆蟲化的鯨群，因為體型的原因，不像天空中那些昆蟲，能通過撕咬的方式讓人昆蟲化，它們的武器是龐大的體型。
每一頭藍鯨都有百噸以上的重量，相當於兩三千個成年人體重的總和，十幾頭藍鯨同時攻擊，哪怕再多幾名高危級天災也不是對手。
眼看又有幾頭藍鯨甩尾，要將那名天災拍碎，程實抬起手。
“軒轅輸出功率10％！劍術八式，雲劍式·回環！”
圓弧型的無形之刃，繞過十幾條藍鯨，將它們的軀體切成兩半，鮮血染紅海水。
程實遊到幾名天災麵前，眼底亮起漆黑的愛心，通過手勢詢問其他天災的方位。
幾名天災麵帶恭敬，指向一個距離不遠的地方。
因為“狂熱天堂”的效果，這些天災被鍾行三號放走後，沒有慌不擇路的逃命，反而聚集在一起等待程實。
在幾名天災的指引下，一分鍾後，程實就找到所有天災，領著他們向第六港口遊去。
還活著的天災隻剩四十九人，外加一條黑狗模樣的獸形天災。
雖然程實離開時間不長，但還是有十二位天災葬身魚腹。
“等下你們去第六軍事基地，那裏現在沒有人，很安全，等一切結束後會有人接你們離開。”
海水阻礙了聲音傳遞，程實使用歌唱家的天災因子，保證聲音清楚的傳到每個天災耳中，同時使用“息風之羽”為天災們胸腔注入空氣，讓他們能在水下堅持的更久。
眾天災點頭，向程實指定的地點遊去。
那條黑狗模樣的天災路過程實時，突然咬住他的褲腳，把他向深海拉扯，尾巴搖的好似螺旋槳。
嗯？
程實低頭。
“這條黑狗天災是白若曦抓到的那隻，本身就是高危級，天災因子為罕見的第三類光環型，能讓一百米範圍內的生物智商降低，並令自己的智慧提高！作為高危級天災，它的智慧可能比某些人類還高。”
看出黑狗眼中閃過的人性化討好意味，程實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順著黑狗拉扯的方向，在海水中遊出一段距離。
黑狗將他拉到第六港口附近的一座海溝，漆黑的海水一眼望不到底。
海溝附近有幾頭昆蟲化的藍鯨，正張開巨口，將大量昆蟲屍體投入海溝下，其中還有第六軍事基地士兵和死掉天災的屍體。
程實揮動“軒轅”，劍氣分開海浪，斬斷幾頭昆蟲化鯨魚，沒入海溝。
吱！
海溝之下傳出刺耳的聲波，令水麵震蕩。
“息風之羽極限功率輸出！擬態天災！”
程實身上長出潔白的羽毛，羽毛在他頭頂形成一副羽冠，背後七隻殘缺的羽翼震動間，無數氣泡順著海水升騰。
海溝中的海水，宛如被一雙天神之手撕裂，向兩邊分開。
海底有風在咆哮，令海水中出現長達數公裏的真空，這是自然界不可能誕生的奇觀。
吧嗒！
程實打了個響指，灼熱地獄纏繞在身。
隨著輸出功率提升至50%，一顆巨大的火球緩慢墜落，照亮海溝底部。
程實看到數百米深的海溝下，覆蓋著密密麻麻人頭大小的蟲卵，少說也有百萬顆。
而在蟲卵中央，一頭體長數十米的巨大肉蟲，拖著白白胖胖的屁股，正在啃食那些投入海溝的屍體，一顆顆蟲卵從腹部噴湧而出。
被火光照射到，肉蟲抬起長出魚鰓和魚鱗，跟魚類相近的腦袋，一對呆板的死魚眼和程實對視。
“原來如此。”
看到肉蟲頭頂由鮮紅顏料構成的【編號21】字樣，程實眼神冷漠。
這隻昆蟲人明顯是海洋特化型，被其噴射出的蟲卵也同時具備昆蟲和魚類的特征。
這些蟲卵孕育的東西和那些被咬到，半昆蟲化的魚類不同，是一種全新的物種。
程實利用風吹起一顆蟲卵，放在掌心捏碎。
從裏麵鑽出來的生物，長有魚類的身體和昆蟲的翅膀，形似吸盤的嘴巴布滿利齒，試圖撕咬程實。
將這隻古怪的生物丟進被風推開的海水中，它的翅膀和魚尾同時扇動，化作一條白線在水中穿梭。
沿途的礁石跟豆腐一樣， 被輕易穿透，幾頭體型龐大的魚類，來不及躲閃，被這條昆蟲魚穿腹而過，身體瞬間出現昆蟲化。
除了這種魚，程實還看到幾顆個頭稍大的蟲卵內孕育著人形生命。
最大號的蟲卵裏，孕育著一個明顯是人類女性的軀體，隻是這軀體尚且殘缺。
順著蟲卵所在的區域抬頭，程實看到一艘破損的軍艦，天空中雷光閃耀，照亮了海麵。
“這顆蟲卵應該是給秦月準備的，看來第四主教不止想君臨天空和陸地，還想染指海洋。”
程實利用“軒轅”斬出一道劍氣，追上那條不斷逃竄的昆蟲魚，將其切碎。
如果不是這條黑狗通知他，他救走組長們後大概率會離開，不會注意到海溝內有蟲在築巢。
給海水下的【編號21】昆蟲人足夠的養料，一段時間後，恐怕整座南海都會被類似的怪物填滿。
“你立功了。”
程實撫摸著黑狗的頭顱，“看在你這麽聰明的份上，以後就叫你“大聰明”好了。”
賜予這條黑狗名字，代表程實將它當成了寵物，跟其他天災棋子有了區分，不會令它輕易死去。
黑狗人性化的鬆了口氣，吐出長長的舌頭，用腦袋蹭程實小腿。
扭過頭，程實看向海底，宛如神靈俯瞰螻蟻。
“太醜陋了，這種連造物主都設計不出的生命，就不該出現在世界上。”
畫卷之匣極限輸出功率·擬態天災！
程實提著的手提箱融化，變成黑白兩種色彩，飛速向四周蔓延。
以程實為中心方圓一公裏的區域，海水變成漆黑的墨，礁石宛若白色的紙，那些不斷移動的魚群，身體也全部變成墨勾勒的線條……好似一幅巨型水墨畫卷。
就連程實身上的羽毛和服裝，也變成黑白兩色。
對著海溝伸出手指，如作畫大師作完畫後畫龍點睛的一筆。
程實腳下的海水、魚群、礁石，連同【編號21】昆蟲人和上百萬蟲卵一起塌陷，印在海溝底部，形成一幅栩栩如生的壁畫。
多年後，若有潛水員來到此處，或許會疑惑這些壁畫形成的原因，將這裏當成某個古文明遺跡。
同時操控兩種擬態天災，加上自身的天災之力，程實按下黃金三秒懷表，向天空激射。
第四主教在他心中的危險等級再次上升，到達一種他寧願打破異常災害管理局和天啟的實力平衡，也要將她斬殺的地步。
這也難怪，異常災害管理局對於毀滅級天災的定義是，如不控製，可以毀滅一座城市。
至於君王，能毀滅一個國家。
……
第六港口，軍艦甲板。
砰！
秦月擋下一根飛來的鋼鐵長槍。
從抵達港口後已經過去二十分鍾，她不知道是第多少次揮動0126天災武裝，手臂酸痛到麻木，連精神都變得渙散。
麵前的蝴蝶少女居高臨下，三秒時間又搓出一根鋼鐵長槍，向她投射。
砰！
秦月純粹依靠本能，下意識揮動手臂，但這一次她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不如之前。
鋼鐵長槍擦著秦月身體，擊破數麵牆壁後，插在地麵。
秦月身體滑出去很遠，重重撞在船艙，無力的跪倒在地。
扭頭看了眼身邊麵露焦急，張口說著什麽的士兵們，秦月苦笑，鮮血順著嘴角蔓延。
“抱歉。”
她聽不到這些士兵在說什麽，世界對她來說是如此的安靜。
“我救不了你們。”
她能做的隻有幫這些士兵最後抵擋一槍，用她的生命。
搖搖晃晃站起身，秦月垂下手臂，眯著眼看著蝴蝶少女雙手雷光閃耀間，再次搓出的鋼鐵長槍。
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秦月腦中浮現的是第六行動組同伴的臉。
“不知道那些年輕搜查官有沒有成功撤離？”
眼看蝴蝶少女投擲出長槍，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秦月閉上了眼。
下一秒，秦月感覺自己投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想象中的劇痛沒有傳來，驚訝的睜開雙眸，秦月一名全身長滿羽毛的男人抱著他，伸出一根手指，點在鋼鐵長槍上，令其輕飄飄的落地，形成一幅二維圖畫。
“程實！”
看清男人的臉，秦月櫻唇微張。
程實伸手擦掉秦月臉上的血。
“抱歉，來晚了。”
隨著程實的話語，軍艦周圍的海麵同時炸開，數十米高的巨浪環繞著兩人，那是剛剛他從海下極速升空帶起的狂風。
此刻，這股風暴從海底一路吹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