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實回到第六軍事基地已是深夜。
在各大軍事基地逛了一圈的他，收債很成功。
其他行動組的人不像第二行動組那麽不配合，不用他提醒，就主動把東西備好。
他獲得的第三件高危級天災武裝名為“精神穿刺”，是第二類天災武裝，能將使用者精神化作無形利刃，破壞百米內敵人的大腦。
對程實而言，高危級天災武裝對實力提升不算大，但誰會嫌天災武裝多呢？
四類天災之間存在克製關係。
就像肉體強化型第一類天災克製第二類天災一樣，表現為聲光電等自然現象的第一類天災，會被功效複雜的第四類天災克製。
而第四類天災，又會被第三類光環型天災影響……
這是程實跟各種天才搜查官戰鬥後得到的結論，天災武裝不是一味的追求強度就好，而是種類越多越能應付複雜戰況。
推開編號006房門，程實看到方子平坐在床上，呆呆看著月光透過窗映照在地麵。
昨天方子平就已蘇醒，在被告知以後可能沒辦法繼續擔任搜查官時，方子平並未表現的多麽悲痛。
期間秦月等第六行動組搜查官來探望過幾次，安慰了方子平幾句，確定他的狀態沒問題後，才安心離開。
“程實，你來了。”
似被開門聲驚動，方子平扭頭看向程實，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程實注意到方子平床頭有一套疊放整齊的搜查官製服，以及放在製服上的搜查證，輕聲開口：“看你的樣子，是不打算繼續做搜查官了，你今後有什麽打算？”
“打算？”
方子平笑容變得苦澀，“可能開個小餐館吧，之前千針留下一個男孩，目前在孤兒院，我準備把他接出來跟我一起住，正好當搜查官這些年我攢了些積蓄，足夠我們生活了。”
“我聽秦月說，如果你繼續留在第六行動組，可以擔任後勤，教導新人……”
“算了吧。”
不等程實說完，方子平就打斷道：“像我這樣平凡的白環搜查官，能教導新人什麽？繼續留在第六行動組也隻會給大家添麻煩，所以……算了吧。”
“對了。”
方子平想起什麽一樣，掙紮著爬下床，搖搖晃晃取出一件黑色手提箱。
“這是我的天災武裝，雖然隻是一件危險級天災武裝，對你沒太大幫助，但與其放在第六行動組吃灰，不如交給你。”
眼看方子平身體不穩，差點摔倒，程實上前扶住他，接過手提箱。
“我會好好使用的，你先坐下。”
攙扶著方子平坐回床上，程實取出裏麵那件編號0915，機械與血肉混合的羽翼，將其收進畫卷之匣。
這件天災武裝隻能在十米內呼喚狂風，不具備殺傷力，是息風之羽的極簡版，程實要來沒什麽用，反而會占畫卷之匣的空間。
方子平也清楚這一點，低頭道謝，“謝謝。”
雖然他以後不能再上戰場，但隻要看到程實替他使用這件天災武裝，他就有一種還在戰鬥的感覺。
“害，你送我一件天災武裝，應該是我謝你，怎麽反而跟我道謝呢？”程實開玩笑似的說道。
“每一件天災武裝都很珍貴，像我這種臉皮薄的人，可不好意思白拿，所以你以後要是遇到什麽困難，可以跟我說。”
“你要是臉皮薄，世界上就沒有臉皮厚的人了。”
方子平笑著錘了程實胸口一下，“你明天不是還有比賽嗎？早點回去休息吧，你現在可是第六行動組的希望，明天比賽爭取拿一個好成績，我到時會看轉播的。”
“你也早點休息。”
程實轉身離開，留下方子平一人從床上起身，嚐試走了兩步，一個趔趄摔在地上。
爬起、摔倒、爬起、再摔倒……
不知過了多久，方子平終於無力起身，趴在地上嗚咽。
淚水打濕地麵，連月光都泛起漣漪。
其實，他不想放棄啊。
尤其看到程實在比賽上大放異彩後。
方子平不奢求跟程實一樣，成為萬眾矚目的天才，他隻求用雙翼，庇護一塊小小的地方。
哪怕那個地方隻有十米，哪怕那裏隻有一個人，他也想親手去守護。
這些，隻能是奢求嗎？
……
程實歎息著，走向另一間房。
他不是神，解救不了眾生疾苦。
他能做的隻有接受方子平的好意，承載那微不足道的夢想。
方子平的事再次提醒他，這個世界對於沒有力量的人是多麽殘忍。
所以為了生存，他必須整合一切力量。
他目前能救的隻有自己。
“今晚最難的事解決了，接下來的兩件事就簡單了。”
推開房門，這裏是王大海的房間。
程實看到王大海一個人坐在角落，默默擦拭手槍。
王大海身後的牆壁，貼著一張粉色頭發沒有麵龐的女人照片，上麵有幾個焦黑的彈孔。
“明天就是團隊賽了，你這麽晚不睡覺來找我做什麽？”
程實走過去撕掉牆上的照片，隨口回道：“師父，你在屋裏開槍，小心那些士兵投訴你，讓你停職罰薪！哦，你本來就在停職期，那沒事了。”
“臭小子，你來就是為了調侃我？有話快說。”
王大海放下手槍，一臉哭笑不得。
對於程實有事“師父”沒事“老王”的做派，他早就習慣了。
“戀人死了。”
程實輕輕吐出的話，卻宛如驚雷，讓王大海臉上表情消失。
“誰告訴你的？”
“親眼所見，在鯨魚島上，以戀人為首的十二位天災，準備對白浪島進行恐怖襲擊，被來自第一行動組的搜查官阻止，她們所乘的遊輪爆炸，所有天災屍骨無存。”
“我問的是，誰告訴你我在找戀人的？”
王大海抬頭，眼神隱藏在黑暗裏。
“我自己調查的，你上次私自行動，和第五行動組搜查官產生衝突，導致戀人逃脫，可不是什麽秘密，加上你牆上那張照片。”
程實微笑，“師父，你教我那些東西也不是白教的！我猜，你是感覺戀人有可能出現在這，才特地來白浪島的，我說的對嗎？”
“程實，隨意打探別人的秘密不是一個好習慣，我記得以前說過對你的秘密不感興趣，你怎麽對我的事怎麽這麽上心？你還知道我的什麽？”
“我隻知道這些。”
程實攤手，“其實我剛從方子平那過來，他已經放棄當搜查官了！我在想，師父你是不是也趁這個機會辭去搜查官，跟他一起看孩子比較好？剩下的不如交給我們這群年輕人。”
王大海臉上表情幾度變化，最後歸於平靜。
“你在擔心我？”
他看出來了，程實表麵勸說他離開異常災害管理局，實際上是怕他死在天災手裏。
他在第六行動組雖然是副隊，但實力很弱，隻負責查案。
因為體質原因，他目前沒有跟任何天災武裝契合，這在第六行動組不是什麽秘密。
“你師父我還沒老，你就這麽急著想上位？雖然你現在是藍環搜查官，等級比我還高，但我隻要一天沒辭職就還是你師父，時間不早了，趕緊去準備明天的比賽，以後沒事別煩我。”
王大海不耐煩的揮手。
“那這張照片我就拿走了。”
程實拿著揉成一團的照片向外走，“還有師父，以後不要在房間裏打手槍，擾民！”
眼看王大海脫下鞋子要丟他，程實趕緊關門閃人。
門內。
王大海放下鞋子，下意識拿起手槍，做出射擊的姿勢，意識到什麽後愣住了。
這個動作他保持了五年，一時間還真難改掉。
戀人死了。
這麽大的事程實不可能騙他，他也沒察覺到程實在說謊。
“可為什麽戀人死了，這裏還是很不舒服呢？”王大海槍口對準自己的腦袋。
是因為戀人不是他親手殺死的，還是說戀人死不死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需要一個人作為複仇對象？
王大海自認不是一名合格的搜查官，這麽多年，支撐他繼續留在異常災害管理局，就隻有殺死戀人一個目的。
當目標消失，留給他的隻剩無盡空虛。
片刻後，漆黑的房間隻剩王大海的囈語不斷回蕩。
“你們說讓我再找個天災當目標？吵死了，怎麽戀人死了，你們還是不能安靜一會。”
……
程實靠在王大海房門上，過了許久才向自己房間走去。
他不清楚王大海和戀人之間的過節，但戀人現在為他所用，讓王大海認為戀人已死是最好的結果。
“接下來就差最後一件事了。”
程實掏出手機，給署名小妹的人發送消息，詢問隱藏在白浪島的搜查官臥底是誰。
正巧這時，秦月從走廊對麵走來，似要去探望方子平。
“程實，你這麽晚還在跟人聊天？”
秦月瞄了眼程實手機，發現已經息屏後，也沒多問。
“團隊賽規則出來了，本次比賽預計投入一百名天災，從危險級到高危級不等，對你來說應該沒什麽危險！你要小心的是第二行動組，夜寒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我擔心他會在比賽上對你做什麽。”
“我怕他幹嘛，難道他還能參加明天的比賽？”
程實聳聳肩，表麵輕鬆，心中已經提高警惕。
跟夜寒短暫接觸後，他已經知道那是條危險的毒蛇。
他不知道夜寒要如何出招，隻能把所有準備做到最好。
“小心點總沒錯。”
秦月扭了下助聽器，“團隊賽和個人賽不同，不再限製攜帶天災武裝數量，也不以擊敗搜查官為目的，而是以收容和擊殺的天災數量計算分數。”
“這些天災身上佩戴不同顏色的天災抑製環，比賽開始後，這些天災抑製環會失效。”
“白色的天災抑製環計1分，藍色的計10分，最後以總分決定排名！在團隊賽中，你們不僅要提防天災，還要防範其他行動組的偷襲，以及通過天災武裝製造的惡劣地形……”
秦月深吸口氣，“雖然異常災害管理局在大部分比賽區域設有監控，但戰鬥起來這些監控裝置很容易損壞，明天比賽上遇到任何問題，直接棄權，千萬別逞強。”
能走到這一步，秦月已經很滿足了。
以程實取得的成績，明年第六行動組非但不可能被取締，還會招到更多人手。
所以她隻希望程實平平安安，不要讓方子平的悲劇再次上演。
“嗯，我會注意的。”
……
與此同時，距離白浪島幾百公裏外的南海。
海麵下，一艘潛艇安靜的駛向白浪島。
這艘潛艇來自鯨魚島，駕駛者也是鯨魚島的工作人員，打著給白浪島運送物資的旗號，實際上為了掩護九名天災潛入。
“戀人，你聯係的那個臥底挺厲害啊，連這種東西都能搞到，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坐潛艇。”
駕駛艙內，戰車把玩著潛望鏡，咧嘴露出鯊魚利齒。
“別吵。”
戀人專心盯著監控裝置顯示的畫麵，表情逐漸難看。
“你有沒有看到海麵上有東西在發光？”
“發光？”
戰車愣了下，順著戀人的視線看去。
電子屏幕顯示著一片漆黑的海麵，其中靠近南邊的天空飄來一團紫色光雲。
所過之處海水沸騰，大量魚類翻著肚皮死亡。
仔細去看，那不是什麽雲，而是數不清的昆蟲，密密麻麻蠕動，落在死魚上，頃刻間將它們啃食的連渣滓都不剩。
戰車神色瞬間變得凝重。
“操縱昆蟲的天災因子，這是……天啟第四主教？”
在各大軍事基地逛了一圈的他，收債很成功。
其他行動組的人不像第二行動組那麽不配合，不用他提醒，就主動把東西備好。
他獲得的第三件高危級天災武裝名為“精神穿刺”，是第二類天災武裝，能將使用者精神化作無形利刃，破壞百米內敵人的大腦。
對程實而言，高危級天災武裝對實力提升不算大，但誰會嫌天災武裝多呢？
四類天災之間存在克製關係。
就像肉體強化型第一類天災克製第二類天災一樣，表現為聲光電等自然現象的第一類天災，會被功效複雜的第四類天災克製。
而第四類天災，又會被第三類光環型天災影響……
這是程實跟各種天才搜查官戰鬥後得到的結論，天災武裝不是一味的追求強度就好，而是種類越多越能應付複雜戰況。
推開編號006房門，程實看到方子平坐在床上，呆呆看著月光透過窗映照在地麵。
昨天方子平就已蘇醒，在被告知以後可能沒辦法繼續擔任搜查官時，方子平並未表現的多麽悲痛。
期間秦月等第六行動組搜查官來探望過幾次，安慰了方子平幾句，確定他的狀態沒問題後，才安心離開。
“程實，你來了。”
似被開門聲驚動，方子平扭頭看向程實，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程實注意到方子平床頭有一套疊放整齊的搜查官製服，以及放在製服上的搜查證，輕聲開口：“看你的樣子，是不打算繼續做搜查官了，你今後有什麽打算？”
“打算？”
方子平笑容變得苦澀，“可能開個小餐館吧，之前千針留下一個男孩，目前在孤兒院，我準備把他接出來跟我一起住，正好當搜查官這些年我攢了些積蓄，足夠我們生活了。”
“我聽秦月說，如果你繼續留在第六行動組，可以擔任後勤，教導新人……”
“算了吧。”
不等程實說完，方子平就打斷道：“像我這樣平凡的白環搜查官，能教導新人什麽？繼續留在第六行動組也隻會給大家添麻煩，所以……算了吧。”
“對了。”
方子平想起什麽一樣，掙紮著爬下床，搖搖晃晃取出一件黑色手提箱。
“這是我的天災武裝，雖然隻是一件危險級天災武裝，對你沒太大幫助，但與其放在第六行動組吃灰，不如交給你。”
眼看方子平身體不穩，差點摔倒，程實上前扶住他，接過手提箱。
“我會好好使用的，你先坐下。”
攙扶著方子平坐回床上，程實取出裏麵那件編號0915，機械與血肉混合的羽翼，將其收進畫卷之匣。
這件天災武裝隻能在十米內呼喚狂風，不具備殺傷力，是息風之羽的極簡版，程實要來沒什麽用，反而會占畫卷之匣的空間。
方子平也清楚這一點，低頭道謝，“謝謝。”
雖然他以後不能再上戰場，但隻要看到程實替他使用這件天災武裝，他就有一種還在戰鬥的感覺。
“害，你送我一件天災武裝，應該是我謝你，怎麽反而跟我道謝呢？”程實開玩笑似的說道。
“每一件天災武裝都很珍貴，像我這種臉皮薄的人，可不好意思白拿，所以你以後要是遇到什麽困難，可以跟我說。”
“你要是臉皮薄，世界上就沒有臉皮厚的人了。”
方子平笑著錘了程實胸口一下，“你明天不是還有比賽嗎？早點回去休息吧，你現在可是第六行動組的希望，明天比賽爭取拿一個好成績，我到時會看轉播的。”
“你也早點休息。”
程實轉身離開，留下方子平一人從床上起身，嚐試走了兩步，一個趔趄摔在地上。
爬起、摔倒、爬起、再摔倒……
不知過了多久，方子平終於無力起身，趴在地上嗚咽。
淚水打濕地麵，連月光都泛起漣漪。
其實，他不想放棄啊。
尤其看到程實在比賽上大放異彩後。
方子平不奢求跟程實一樣，成為萬眾矚目的天才，他隻求用雙翼，庇護一塊小小的地方。
哪怕那個地方隻有十米，哪怕那裏隻有一個人，他也想親手去守護。
這些，隻能是奢求嗎？
……
程實歎息著，走向另一間房。
他不是神，解救不了眾生疾苦。
他能做的隻有接受方子平的好意，承載那微不足道的夢想。
方子平的事再次提醒他，這個世界對於沒有力量的人是多麽殘忍。
所以為了生存，他必須整合一切力量。
他目前能救的隻有自己。
“今晚最難的事解決了，接下來的兩件事就簡單了。”
推開房門，這裏是王大海的房間。
程實看到王大海一個人坐在角落，默默擦拭手槍。
王大海身後的牆壁，貼著一張粉色頭發沒有麵龐的女人照片，上麵有幾個焦黑的彈孔。
“明天就是團隊賽了，你這麽晚不睡覺來找我做什麽？”
程實走過去撕掉牆上的照片，隨口回道：“師父，你在屋裏開槍，小心那些士兵投訴你，讓你停職罰薪！哦，你本來就在停職期，那沒事了。”
“臭小子，你來就是為了調侃我？有話快說。”
王大海放下手槍，一臉哭笑不得。
對於程實有事“師父”沒事“老王”的做派，他早就習慣了。
“戀人死了。”
程實輕輕吐出的話，卻宛如驚雷，讓王大海臉上表情消失。
“誰告訴你的？”
“親眼所見，在鯨魚島上，以戀人為首的十二位天災，準備對白浪島進行恐怖襲擊，被來自第一行動組的搜查官阻止，她們所乘的遊輪爆炸，所有天災屍骨無存。”
“我問的是，誰告訴你我在找戀人的？”
王大海抬頭，眼神隱藏在黑暗裏。
“我自己調查的，你上次私自行動，和第五行動組搜查官產生衝突，導致戀人逃脫，可不是什麽秘密，加上你牆上那張照片。”
程實微笑，“師父，你教我那些東西也不是白教的！我猜，你是感覺戀人有可能出現在這，才特地來白浪島的，我說的對嗎？”
“程實，隨意打探別人的秘密不是一個好習慣，我記得以前說過對你的秘密不感興趣，你怎麽對我的事怎麽這麽上心？你還知道我的什麽？”
“我隻知道這些。”
程實攤手，“其實我剛從方子平那過來，他已經放棄當搜查官了！我在想，師父你是不是也趁這個機會辭去搜查官，跟他一起看孩子比較好？剩下的不如交給我們這群年輕人。”
王大海臉上表情幾度變化，最後歸於平靜。
“你在擔心我？”
他看出來了，程實表麵勸說他離開異常災害管理局，實際上是怕他死在天災手裏。
他在第六行動組雖然是副隊，但實力很弱，隻負責查案。
因為體質原因，他目前沒有跟任何天災武裝契合，這在第六行動組不是什麽秘密。
“你師父我還沒老，你就這麽急著想上位？雖然你現在是藍環搜查官，等級比我還高，但我隻要一天沒辭職就還是你師父，時間不早了，趕緊去準備明天的比賽，以後沒事別煩我。”
王大海不耐煩的揮手。
“那這張照片我就拿走了。”
程實拿著揉成一團的照片向外走，“還有師父，以後不要在房間裏打手槍，擾民！”
眼看王大海脫下鞋子要丟他，程實趕緊關門閃人。
門內。
王大海放下鞋子，下意識拿起手槍，做出射擊的姿勢，意識到什麽後愣住了。
這個動作他保持了五年，一時間還真難改掉。
戀人死了。
這麽大的事程實不可能騙他，他也沒察覺到程實在說謊。
“可為什麽戀人死了，這裏還是很不舒服呢？”王大海槍口對準自己的腦袋。
是因為戀人不是他親手殺死的，還是說戀人死不死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需要一個人作為複仇對象？
王大海自認不是一名合格的搜查官，這麽多年，支撐他繼續留在異常災害管理局，就隻有殺死戀人一個目的。
當目標消失，留給他的隻剩無盡空虛。
片刻後，漆黑的房間隻剩王大海的囈語不斷回蕩。
“你們說讓我再找個天災當目標？吵死了，怎麽戀人死了，你們還是不能安靜一會。”
……
程實靠在王大海房門上，過了許久才向自己房間走去。
他不清楚王大海和戀人之間的過節，但戀人現在為他所用，讓王大海認為戀人已死是最好的結果。
“接下來就差最後一件事了。”
程實掏出手機，給署名小妹的人發送消息，詢問隱藏在白浪島的搜查官臥底是誰。
正巧這時，秦月從走廊對麵走來，似要去探望方子平。
“程實，你這麽晚還在跟人聊天？”
秦月瞄了眼程實手機，發現已經息屏後，也沒多問。
“團隊賽規則出來了，本次比賽預計投入一百名天災，從危險級到高危級不等，對你來說應該沒什麽危險！你要小心的是第二行動組，夜寒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我擔心他會在比賽上對你做什麽。”
“我怕他幹嘛，難道他還能參加明天的比賽？”
程實聳聳肩，表麵輕鬆，心中已經提高警惕。
跟夜寒短暫接觸後，他已經知道那是條危險的毒蛇。
他不知道夜寒要如何出招，隻能把所有準備做到最好。
“小心點總沒錯。”
秦月扭了下助聽器，“團隊賽和個人賽不同，不再限製攜帶天災武裝數量，也不以擊敗搜查官為目的，而是以收容和擊殺的天災數量計算分數。”
“這些天災身上佩戴不同顏色的天災抑製環，比賽開始後，這些天災抑製環會失效。”
“白色的天災抑製環計1分，藍色的計10分，最後以總分決定排名！在團隊賽中，你們不僅要提防天災，還要防範其他行動組的偷襲，以及通過天災武裝製造的惡劣地形……”
秦月深吸口氣，“雖然異常災害管理局在大部分比賽區域設有監控，但戰鬥起來這些監控裝置很容易損壞，明天比賽上遇到任何問題，直接棄權，千萬別逞強。”
能走到這一步，秦月已經很滿足了。
以程實取得的成績，明年第六行動組非但不可能被取締，還會招到更多人手。
所以她隻希望程實平平安安，不要讓方子平的悲劇再次上演。
“嗯，我會注意的。”
……
與此同時，距離白浪島幾百公裏外的南海。
海麵下，一艘潛艇安靜的駛向白浪島。
這艘潛艇來自鯨魚島，駕駛者也是鯨魚島的工作人員，打著給白浪島運送物資的旗號，實際上為了掩護九名天災潛入。
“戀人，你聯係的那個臥底挺厲害啊，連這種東西都能搞到，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坐潛艇。”
駕駛艙內，戰車把玩著潛望鏡，咧嘴露出鯊魚利齒。
“別吵。”
戀人專心盯著監控裝置顯示的畫麵，表情逐漸難看。
“你有沒有看到海麵上有東西在發光？”
“發光？”
戰車愣了下，順著戀人的視線看去。
電子屏幕顯示著一片漆黑的海麵，其中靠近南邊的天空飄來一團紫色光雲。
所過之處海水沸騰，大量魚類翻著肚皮死亡。
仔細去看，那不是什麽雲，而是數不清的昆蟲，密密麻麻蠕動，落在死魚上，頃刻間將它們啃食的連渣滓都不剩。
戰車神色瞬間變得凝重。
“操縱昆蟲的天災因子，這是……天啟第四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