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看著蕭楚河,謝澈也是不知該不該告知他真相。


    謝澈此刻正處於心靈的重大抉擇。他的好友,不僅是錯過了一場大機緣,還是被人坑了一把。對此謝澈表示十分的可惜。


    但另一方麵,出於某種惡念,倒是對於蕭楚河這種情況感到愉悅,甚至希望他更加的糟糕。這種心理一般簡稱為幸災樂禍。


    或許是後者見他半天未曾說話,顯得關心了,倒是讓謝澈感到了一絲絲的愧疚。


    “那個……或許我說出來你可能會感到懊悔,但我覺得你還是知曉比較好一些。”最終謝澈還是決定說出。


    “什麽?”


    “就是此次甲等試煉,我們初始不是在一片荒蕪之地嗎?那裏的溫度也異常的灼人,甚至還有不知名的火焰在點燃自身的靈力。”


    “我記得此地,它可是我們最後一次相見的地方,怎麽了?”蕭楚河問。


    “異常的溫度是刻意的,目的是為了錘煉肉身。”


    “錘煉肉身?”蕭楚河張大的嘴巴,一時間竟忘記了合上。


    “沒錯。”謝澈點頭。


    “就連在體內點燃的神秘火焰也是為了不讓我們以靈力抵抗,這樣方能最好的接受高溫的炙烤。”


    接著謝澈便詳細的為蕭楚河解釋他在那裏的經曆。


    蕭楚河一直安靜的聽著,臉上的震驚之色也漸漸褪去,取而代之是淡淡的遺憾,但在最後聽得謝澈得到了一門煉體靈訣後卻是再也掩不住的失落。


    “這群自以為是的家夥竟然販賣假消息!真是氣煞我也!”突然暴起,捏起拳頭便向著桌子上砸去。


    這張紅木桌可是品質上佳的靈木所造,有著好聞的獨屬於靈木的清香,且質地光滑結實,在市麵上價值可是不菲。


    但卻被蕭楚河這個敗家的家夥毫不憐惜的一拳轟了個粉碎。


    “呼哧呼哧!”


    看著蕭楚河這臉上陰晴不定的,還在喘著粗氣,也是明白後者著實氣了個不輕。


    謝澈麵對著這樣的蕭楚河,既感覺新奇也感覺好笑,但他潛意識認為這樣不好,於是在努力憋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但蕭楚河早就看見了謝澈,於是說道:“想笑就笑吧,一直憋著對身體可不好。”


    被人到出了自己正在努力隱藏的動作,謝澈身子也是一頓,但還是強忍著,努力的裝做一副神態自若的樣子,並故做鎮定地拍了拍謝澈,道:“說什麽呢,我隻是有些擔心你而已啦!”


    “擔心?擔心什麽?少了一段機緣而已,又不是斷手斷腳,無非就是它剛好就是我所需要的能提升肉體力量的機緣而已,我不心疼,真的!”


    “哈哈哈!”


    瞧著蕭楚河這嘴硬的樣子,謝澈也是再也繃不住了,敞開胸懷放肆的大笑。


    手腳也是在空中不停的擺動,最終一隻手臂落在蕭楚河身後,並不斷的上下拍打。


    已是滿頭黑線的蕭楚河任由謝澈胡做,但後者實在是有點過於放肆了,他的腳都要甩在自己臉上來了!


    於是拍掉謝澈的那隻手和亂擺的小腿,“適可而止。”


    有了他的嗬斥,謝澈這才有所收斂,但臉上笑意不減,“好了好了我不逗你就是了。不過說起來你們出來都幾日了?還有此次新生第一是誰呀?”


    “第一嘛……不是我就對了。”


    “不是你?那第一是誰?當然如果你不知道也無所謂,畢竟對比他們,我更想知道你的排名如何?”


    說著謝澈將自己的半個身子前壓,正好身前的桌子沒了,能讓謝澈以更舒服的姿勢向前發展。


    迎著謝澈那有點不懷好意的目光,蕭楚河連忙道:“好吧好吧,我說,我說還不行嗎?我名列第三百一十六名。”


    隨後整個身子再向後一靠,倒在了椅子的靠背上,“今年的新生第一是個女子,雖然沒有展示出麵容給世人,但就戰鬥中顯露的身段來看,其身材還是一等一的!”


    “我正好和她相熟,要不介紹你們認識?”


    說著,他的臉上繼而掛上一副十分猥瑣的表情,看的謝澈想給他一巴掌。


    謝澈一臉的嫌棄,拉著椅子還退了好幾步。


    對此,蕭楚河也隻能無奈的搖搖頭,“沒點幽默細胞。”


    “不過……”謝澈倒沒有去糾結其它的事,伸出手撫弄著原先被蕭楚河抱在懷中的銀藍色花紋的幼虎。


    其毛光滑細膩、柔順飄逸,堪稱完美。“你這隻小虎很可愛啊!哪兒買的?”


    謝澈忍不住又多摸了會兒,在幼虎的頭上來回摩擦。


    “像擼貓一樣,不過這是一頭大貓。”心裏愉快的想著,手上的動作卻是未曾慢上半分。


    “哎哎哎!你給我適可而止啊!”蕭楚河瞧得謝澈的動作,見後者依舊是沒有撒手的跡象,於是終於忍不住出言勸阻道。


    “嗷!”


    銀藍色花紋的幼虎在謝澈手中嗷叫著,張牙舞爪的,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很凶狠、很不好惹的樣子,但還是沒讓謝澈鬆開它的頭。


    “你這大貓從哪裏得來的啊?手感真不錯!”謝澈由衷的讚歎。


    見勸阻無果,蕭楚河也是沒法了,隻得湊近伸出一隻手去安撫這個四腳亂擺的小家夥。


    “這是第二個試煉。”


    “第二個?不是都完結了嗎?就連名次都排出了,怎麽還……”聽得此話,謝澈倒是不淡定了,剛剛才說排名已結,怎麽現在還搞了個第二個試煉出來。


    “是這樣的……”蕭楚河叫住謝澈,慢慢解釋道。


    原來他們在闖過那片荒漠後,便是出現在了一片原野中,那裏有珍奇異獸千萬,而經過三日的摸索,他們才發覺通關條件竟是與一隻珍奇異獸交好,並由那隻珍奇異獸帶領他們前往下一處。


    而試煉過後這隻小虎則是賴在了他身邊不想走了,當然蕭楚河也是問過了長老。當長老聽蕭楚河解釋完一切後,倒是一直笑眯眯的,告訴他這是這隻異虎看上他了,要與他一道。


    聞此,蕭楚河自是激動不已,這虎幼崽很罕見,強如蕭楚河這樣的親身踏足了幾個大陸的人都未曾從見過,也未從萬獸地榜上找到。


    那便隻能是那天榜之上的靈獸了,或許那個層次得稱之為神獸了。


    有這麽一個潛力無雙的小家夥跟隨,那自然是一萬個願意的。於是就帶著它出來了。


    “其他人呢?”


    “什麽其他人?”


    “我說其他人有沒有和你一樣的,將第二試煉的靈獸帶了出來。”


    “據我所知沒有。”


    “是嘛?看來你們還挺有緣的!”謝澈依舊不依不饒,在小腦虎的頭上來回的揉搓。


    換來的卻是小腦虎惱羞成怒的嚎叫與不斷推搡著謝澈無良大手。


    ……


    在擼完大貓貓後,謝澈也是選擇了回到自己的住所。


    他的住宿與蕭楚河的住所不過區區百米距離,當時謝澈知曉時也如現在一樣情不自禁的道出緣分二字。


    與此同時,感受到了久違的充沛的靈氣,謝澈倍感舒爽,不由得輕哼一聲。


    “啊~”


    那荒漠近半月的鍛體讓謝澈倍感疲憊,雖然有著實力上漲的喜悅在,但當他脫離那裏之後卻也是感覺到了無力。現在他隻想好好休息一下,或者說好好的睡一覺。


    蕭楚河也是拿他沒有辦法,便由著他去了,當然,他自己也要消化謝澈剛剛給他說的那些內容。


    最初謝澈將第一層試煉的真實告訴了蕭楚河,後者原本是相信的,但後來深思後卻又感覺太巧了,又不信了。


    直到謝澈展示他那被錘煉過的肉身,又拖著他打了幾個回合,這才讓蕭楚河完全信服。


    “若這是真的,或許這百年間的新生們都弄錯了。我們買經驗、求攻略,自以為找到捷徑,沒想到竟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想到此處,不禁搖了搖頭,同時為所有的被這“前輩經驗”坑害過的人默哀。


    “哎!這麽說來倒是便宜你了。”蕭楚河看向謝澈的方向,呢喃道。


    原本他們之間的差距不是很大,直到他晉入神魄境,原先兩次的積累使得他在此境如魚得水,實力較於靈輪境簡直就是指數型增長。


    雖然在他的修煉規劃中,還有煉體一途沒有進展,但也不遠了。而目前謝澈得此奇遇,與他之間原本因他晉入神魄境後便不斷擴大的差距此刻也會逐漸縮小。


    “哎!還真是有點不甘心啊!”蕭楚河長籲一聲,但隨後抬頭看這高懸於天的烈日,感歎道:“果然,修煉途中,天賦、心性、機緣,得一者便可成強者,這句話並不是玩笑話。”


    隨後又將目光看向在不遠處自己的住所內休息的謝澈。雖不見人,甚至連他的床板都沒見著,但蕭楚河感覺自己就像是看見了他一樣。


    於是飽含深情的道:“選擇你做我的摯友與對手還真是一件幸事啊!”


    ……


    此後的幾天時間,謝澈與蕭楚河就隻是單純的修煉、接任務、切磋。


    當然最後一項還是有賭注了,不然以謝澈的話來說就是太無趣了,沒有動力。蕭楚河也是樂於此。


    至於賭的當然就是勝負了,賭自己能取勝。這幾天來謝澈還是輸多贏少,但那般山異法可是愈發的嫻熟,肉身也越來越強,頗有鋼筋鐵骨的味道。


    而蕭楚河那隻銀藍色花紋的小腦虎在幾月來胃口可是大增。一頓要吃的七八個人的量,雖然說修士和強大靈獸無需以進食維持生命,但它這量也屬實驚人。但也正常,畢竟按靈獸閣的三長老所言,它這是處於剛剛出生的時候,換算成凡人年紀,也就是三四個月的嬰兒大小,貪吃很正常。


    兩人都沒有外出尋找靈院另外三個修煉福地,但據鄰居說效果其實都差不多,都是加快修煉效率的。如果硬要說有什麽不同的地方的話,那便是長期在一處修煉的人,他的靈力也會像那處福地的靈力。


    就好比說假如有一人隻在祭天神壇修煉,那麽他的靈力總會變得有些狂暴,在施展一些攻擊性極強的靈訣時會有少量的增幅效果。


    不過據說若是悟性極高且修煉到極致,能讓自身靈力帶著雷霆之力,甚至是演化為雷霆。


    前者好說,靈院中有太多人做到了,但後麵一境就算在靈院悠久歲月中,也隻有寥寥幾人達成。


    由此也可見那武祖是何等的妖孽,竟能將雷霆、黑暗、冰寒、火焰等數種力量全部融於己身還能使它們平和不至於衝突、反噬自己。


    雖說他們的住所是被建造在一座巨大的五級聚靈陣之中,靈氣濃鬱的都能直接栽種靈草靈藥了。不去修煉磨礪之地也落不了多少速度。


    這也是謝澈這幾日能安心在此地待著的原因之一,至於另外一個原因自然便是窮了。


    他這兩千五百四十的餘額,也就僅僅能夠他在祭天神壇第一層修煉二十三天而已,實在是經不起折騰。


    至於蕭楚河為何也在此?他說他是為了照顧這隻銀虎幼崽才不得不待在住所的。其間謝澈也曾提議過他來幫助蕭楚河照顧幼虎,本來蕭楚河也是欣然答應,但幼虎卻很討厭謝澈,或者說它討厭除蕭楚河外的一切人。


    “當心了!”蕭楚河手持一杆杵,威風凜凜的向著謝澈刺下。


    謝澈尋聲轉頭望去,隻見那杵就在眼前!


    “想什麽呢?”蕭楚河有些可惜的收回杵,今日謝澈全然不在狀態,切磋也隻是堪堪比劃一下。按他的話來說就是沒有激情。


    “害!”謝澈甩袖,轉頭便向著蕭楚河的住所的客廳內走去,“我這不是在思考問題嘛,有些走神很正常。”


    “正常?哼!你是舒服了,我呢?”蕭楚河見謝澈旁若無人在自己的屋內走著,又駕輕就熟的接上一壺水燒熱,彷佛他才是這屋的主人一樣,這令蕭楚河很是無奈。


    “這幾日我們每天修行時,我都在思索,如何變得更強。”謝澈洗著杯盞,道。


    “我們不是一直在修煉嗎?還切磋呢!雖然你十打九輸,但實力可是肉眼可見的增長。”蕭楚河也是回到了客廳,見謝澈一人足矣,便抱起幼虎,坐在了太師椅上。


    “話說這麽說,但我總感覺不好,畢竟切磋的對象一直都是你,此前也一直是霖哥。雖然你們實力都比我強,能清楚的知道我在戰鬥方麵有哪些缺少,但同時我也摸清了你們啊?”


    說話間,茶水也燒熱了,謝澈便從一眾的盒子中挑選了一份茶葉,挑出一點泡了進去。


    “你的意思是需要其他人來練手?”這下蕭楚河有些理解謝澈的意思了。


    “差不多。”做完這些,謝澈這才於蕭楚河另一側坐下,“我需要與陌生的人切磋,這樣才能積累經驗。”


    見識不同的人,領略不同的戰鬥風格,這樣才會最大提升自己的實力與增長戰鬥經驗。


    “行吧,隨便你。”蕭楚河向後靠去,太師椅被他翹起一角,“我記得今天好像就開榜了,你也可以去潛淵榜上擇一人挑戰——這下你需要的不同的人與你戰鬥的想法不就可以實現了嗎?”


    “潛淵榜開榜?那是什麽?”謝澈聽著這兩個由他原本熟知的詞語組成的陌生的句子,一臉的不解。


    “我靠!”蕭楚河忍不住爆粗口,氣憤到甚至就連抱在懷裏的幼虎都想扔過去砸在謝澈那張臉上。


    “你裝瞎就裝瞎,但能不能別當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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