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送魚的一幕,自然被坐在家門口的賈張氏,瞧了個正著。


    她一邊拿著針線,在腦袋上劃了劃,一邊對著秦淮茹說道:“這閻老摳,也不知他哪根筋搭錯了,竟然拿一條魚給劉嵐。”


    “這魚瞅著,有一斤多。”


    “要是拿給咱們家,往鍋裏一煎,放點大白菜,就是滿滿的一大盤菜。”


    賈家屋裏,正在灶台上忙碌的秦淮茹,聽到自家婆婆的抱怨,給出了解釋。


    “這事,我知道。”


    “就是何雨柱手上,有一種用酒泡過的玉米,河裏的魚特別喜歡吃。閻老師借了玉米去釣魚,估計釣了不少,才會拿一條過來。”


    賈張氏一聽,停下手裏的動作,轉頭問道:“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你是怎麽知道的?”


    秦淮茹淡淡一笑,繼續解釋著:“借玉米的時候,我就在水池那洗衣服。他們的談話,我聽得一字不落。劉嵐說要是釣得多,拿一條給她做紅燒,閻老師也滿口答應。”


    釣得多?


    這番話,扣動了賈張氏的心弦。


    以閻老摳的德性,可不就是釣得多,才會舍得給別人嘛!


    不行,我得去要一條!


    賈張氏眼睛一轉,暗自想道。


    隨後,她放下鞋墊和針線,直接站起身,朝著穿堂通道走去。


    而屋裏的秦淮茹,看到這一幕,笑著搖了搖頭。


    對於自家婆婆,她比任何人都了解。


    要真是能要到魚,倒也是不錯!


    果不其然。


    賈張氏走出穿堂通道,徑直來到閻家門口,大聲嚷道:“閻家的,聽說你釣了不少魚,還給傻柱家送了一條,怎麽不給我家送?”


    屋內,閻埠貴正在跟孩子們吹噓,自己釣魚時的高光時刻呢。


    陡然聽到賈張氏的話,他麵色一僵,舉在半空的手,一時間都忘了放下。


    少頃。


    閻埠貴反應過來,淡淡地回答:“我給柱子家送魚,那是跟他借了玉米。我和你又沒什麽,幹嘛要給你送!”


    “那我不管!你要麽都別送,既然送了,就得給我一條。”


    賈張氏可不管這些,開始強詞奪理,耍起了無賴。


    她這般做,自是篤定對方釣了不少魚,有機會索要到一條。再者,哪怕失敗了,她也沒什麽損失,左右不過費點嘴皮子。


    至於臉麵,那是什麽玩意?


    她張翠花可沒有!


    聽到這麽不要臉的話,閻埠貴頓時被氣笑了,伸手指著對方,大罵道:“賈婆子,你別在我這耍無賴。要魚沒有,大嘴巴子倒是有一個,你要不要?”


    他想到那晚,何雨柱一耳光將賈張氏抽翻在地,便直接說了出來。


    隻不過有一點,他卻是想岔了。


    那就是其身上,還兼著管事的身份。


    而何雨柱啥身份都沒有,想出手就出手。


    果然,賈張氏後退一步,大聲喊道:“大家快來看呐,這閻埠貴要打人了。他這個院裏的管事,要打我一老人呐!”


    一時間,周圍的鄰居,聞聲而來。


    大家都抱著看戲的心態,站在不遠處,打量著賈張氏,也時不時地看一眼閻家屋內。


    見此,閻埠貴隻得站起身,走到屋門口,向著大家解釋:“大家聽我說,事情是這樣的……”


    解釋完後,他停頓片刻,繼續說道:“我總共就兩條魚,一條留著自家吃,一條還何雨柱的人情。”


    “這賈婆子,到了我家門口,張口就要魚。我欠你的魚嗎?還該你的?”


    “真是胡攪蠻纏,潑婦行徑!”


    眾人聽完,算是明白的事情經過,淡淡地看了一眼賈張氏,都轉身離開。


    要知道,麵對這無理取鬧的人,越是有人圍觀,她就鬧得越凶。大家若是留下,就等於是助紂為虐。


    眼見眾人散去,閻埠貴撇了撇嘴,轉身回到屋內,繼續與孩子們說笑。


    而賈張氏,則是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她朝地上啐了一口,惡狠狠地瞪了閻家眾人一眼,灰溜溜地往回走。


    回到家裏,她卻是若無其事,就像剛才去閻家要魚的人,不是她一樣。


    ……


    正屋裏。


    劉嵐正在廚房裏,將魚刮鱗去髒,清洗幹淨後放進鍋裏,打算做個水煮魚。


    給玉米的時候,隻不過說了句玩笑話,倒也沒當真。但對方既然把魚送來,自然不會浪費。


    很快,她就將水煮魚做好,小心地端上桌。


    “雨水,吃吧!這剛釣上岸的魚,肯定新鮮。”


    “好的,嫂子,嫂子辛苦了。”何雨水甜甜一笑,夾了一筷子魚。


    聽到這一聲辛苦,劉嵐抿嘴笑了笑,心中很是寬慰。


    而何雨柱,則是把魚頭夾斷,整個地放到碗裏,然後用筷子挑了挑,將兩塊魚雲肉,送到何曉的嘴裏。


    這魚雲肉,不僅沒有魚刺,還富含膠原蛋白,吃起來口感嫩滑,最受小孩的喜歡。


    就在這時,穿堂通道裏,跑來一個風風火火的身影。


    來人跳下台階,就朝著賈家大聲喊道:“秦淮茹,快去胡同裏看看,你家棒梗打人了。打得很嚴重,都出血了。”


    這一驚呼,頓時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少頃。


    秦淮茹出現在大家麵前,隻見她不問事由,拔腿就往前院跑去。


    看著這遠去的背影,劉嵐撇了撇嘴:“這棒梗,就知道惹事,怎麽就不消停一點。還是咱家的何曉乖,不吵不鬧,肥嘟嘟的,最討人喜歡。”


    “消停不了,他已經定型了。”


    何雨柱一邊吃著魚頭,一邊回答道。


    一旁,何雨水咽下食物,揭起了短:“哥,你小時候也這樣,經常在胡同裏跟人打架。特別打許大茂,兩三天就打一回。”


    “哎!這不一樣。我小時候有爹管著,沒做什麽出格的事。”


    何雨柱老臉一紅,開口狡辯。


    不過,這都是原身做下的事,和他有什麽關係。


    另一邊,東廂房裏,易中海看到這一幕,心中一樂。


    他知道,計策已經奏效,那幾個孩子強壓之下,棒梗已經反彈,開始對人下狠手了。


    出了血,鐵定要去醫院,讓秦淮茹出錢醫治。


    要是多來幾次的話,事情就會越鬧越大,難以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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