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回到雅園,常瑾瑜魔氣入體,兼受了血河圖的血煞之氣,此刻神誌不清,慕容劍秋忙請金剛聖佛和天蒼道長和他一起壓製魔氣。


    兩位高手不敢大意,常瑾瑜的情況是典型的受到刺激引起功法逆轉導致走火入魔,金剛聖佛施展靜心咒,天蒼道長施展清心訣,但常瑾瑜的魔氣不僅沒有壓下去,反而氣勢漸增!


    “心儀!”慕容劍秋輕喚。葉心儀輕喝一聲,神聖之氣籠罩屋內,配合金剛聖佛和天蒼道長壓製魔氣。然而魔氣吞噬了神聖之氣!


    風雷真君眼神一凜,加入這場戰鬥,雲彩鳳則在一旁護法。


    在場眾人滿以為這次肯定能壓下去,這時,星輝施展的符咒也在她皮膚上顯現。同時,劍無塵身上的血河圖突然出現,血河圖的血煞之氣和魔氣勾在一起,常瑾瑜難受地大叫一聲,震開除慕容劍秋外幫忙的人。


    劍無塵驚愕地看著空中的血河圖,他不知道血河圖為何出現。


    “無塵出去!”慕容劍秋下令。


    劍無塵趕忙收起血河圖,在門外候著。


    沒有血河圖在場,常瑾瑜身上的魔氣果然比之前弱了些,幾位高手正欲重新施展絕學,再次鎮壓。常瑾瑜不受控製衝到門邊,離她最近的浩雲居士果斷出手,施展儒家法訣“浩然正氣”,拍向她的背。


    慕容劍秋眼神一凜,瞬移至她身邊,卻見她眉心、胸腔處突現微弱的紅光,紅光和浩然正氣連結,漸漸變亮,好似一團星星之火,燃燒她滿身魔氣。


    “畢天!”浩雲居士喊道,他身邊一位白衣服小帥哥應了一聲,也使出浩然正氣,慕容劍秋和金剛聖佛他們再次使出絕學,這次,他們的佛光聖光像投入烈火中的幹柴,全匯入浩然正氣中,由內而外壓住了魔氣!


    常瑾瑜渾身無力,癱坐在地。星輝給的符咒也從皮膚上消退了。


    “今日之事,不得向任何人提起。”慕容劍秋冷冷地道。


    眾人心想,幾位高手合力都沒壓下來的魔氣竟然被一個掌教壓下去了,說出去當然丟人,自是應下。


    慕容劍秋確認常瑾瑜的魔氣都被壓下去後,又等了一會,才讓劍無塵進來。


    這次血河圖沒有出現。眾人看向劍無塵的目光都有些異樣。劍無塵假裝無視,等大家坐好,嚴肅地道:“雖然我們贏了,但常瑾瑜的行為打擊了我們的士氣也是事實。大家認為該如何處置?”


    常瑾瑜從他進門開始一直癱坐,她沒力氣說。易園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決定等其他門派開口。


    其他五院掌教交換了一個眼神,都看向法果大師。他口誦佛號道:“雖然她開始無動於衷,後麵也打傷了那個妖怪。”


    “其他人的想法呢?”劍無塵問。


    浩雲居士皺眉道:“她無動於衷是事實,打傷妖怪也是事實。具體如何處置,還請盟主定奪。”


    其他三院和法果大師與浩雲居士的回答差不多。


    易園三人見大家都發表了意見,劍無塵又朝他們看過來,少不得也要發表意見。乾元真人看了一眼常瑾瑜道:“我的意見與其他掌教想法一樣。”


    皮球踢回劍無塵腳下,他心頭微怒,轉頭問三派代表:“前輩們的意見呢?”


    戰心尊者跟天蒼道長、金剛聖佛他們交換了一個眼神,道:“無動於衷自然要處罰,打傷妖怪也要獎賞。”


    慕容劍秋用餘光瞥了一眼劍無塵,劍無塵這才意識到他給自己挖了一個坑。他已經放話要處罰,身為盟主自然得賞罰分明,可常瑾瑜兩邊都占,不罰或罰輕了,盟主威信何在?罰重了,祖師生氣不說,其他人認為他公報私仇,今後不聽他號令咋整?剛才突然出現的血河圖已經讓他們誤會了。


    葉心儀輕輕拉了一下他的袖子,示意他仔細思考。發話的高手們都十分默契的沒提常瑾瑜最開始說的那句“我根本不會打妖怪!”不然他一個“用人不當”的處罰也逃不了。


    劍無塵環視四周,半晌,出手封住常瑾瑜的修為,沉聲道:“常瑾瑜不聽號令,罰杖二百、禁足五日,抄二十遍《大學》,諸位可有異議?”


    行刑用的杖是法器,二百杖對於一個修為被封的元化境界的姑娘來說有點重,但對於一個不聽號令的人來說也不算輕。《大學》是一本教育人要求注重個人修養,懷抱積極的奮鬥目標的書,大抵是劍無塵覺得常瑾瑜道德修養不夠,讓她好好學。


    劍無塵見眾人沒有提出異議,揮手示意站在門口的兩位聯盟弟子前來行刑。


    常瑾瑜趴在長凳上,忍著背上的痛楚,覺得自己特別委屈,要不是慕容劍秋撒謊,自己哪裏會受這種罪?越想越氣,便挨一次打,在心裏罵一次慕容劍秋。


    大廳內的眾人除了聽到常瑾瑜第一次呼痛外,後麵隻聽到她的悶哼聲,都沒想到她挺倔。


    劍無塵的臉色不好看,一瞅慕容劍秋,他的臉色更難看。劍無塵心裏忽然擔心起來,要是常瑾瑜的師傅找上門怎麽辦?轉念一想,是常瑾瑜先不動手的,他隻是正常處置而已,又心安理得繼續和大家商議下一次打虎王的事宜了。


    商量完畢,又坐了一會,杖刑剛好結束,劍無塵招呼葉心儀一起走了,其他人看到挨打的常瑾瑜,也都搖頭歎氣,各回各屋。


    常瑾瑜趴在地上,陽光照得背上的傷口火辣辣地痛,眼睛也睜不開,迷迷糊糊間,好像有兩個人站在她麵前,其中一位似乎穿著藍色衣服,之後的事,她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不知過了多久,常瑾瑜悠悠轉醒,眼前是百蝶穿花枕頭,昏昏沉沉的腦袋開始轉動,半天得出結論——原來這裏是自己的房間。


    “醒了?”


    常瑾瑜循著聲音望去,慕容劍秋坐在書桌前看書。屋裏點著蠟燭,昏黃的燈光灑在他的臉上,平添了一層柔和。


    常瑾瑜試著用手把自己撐起,又痛得趴下來,不僅背上痛,五髒六腑都在痛。


    “心儀幫你上過藥,外傷過幾天應該好了。”慕容劍秋放下手中的書轉過身來,“內傷多調息,我會幫你。”


    “都怪你亂撒謊!要不是你,我才不會進聯盟,更不會挨打!”常瑾瑜委屈極了。


    慕容劍秋冷冷地道:“你身為正道人士,降妖伏魔本就是你的責任,戰場上不動手還有理由?”


    “那我也可以選除魔聯盟!”常瑾瑜頂嘴。


    慕容劍秋冷哼一聲:“請問文不名和歸無道長出手了嗎?”


    “那是……”常瑾瑜轉動腦子,把自己的結論說出來,“那是因為這是正道聯盟除妖,不是除魔聯盟除妖。如果今天是除魔聯盟,他們自然會出手。”


    “少找借口!”慕容劍秋站起來,“你隻是推卸責任!就算你去除魔聯盟,照樣坐壁上觀。”


    常瑾瑜見慕容劍秋說中心思,幹脆說實話:“要是和魔域的人打,我肯定出手!我和妖域的人井水不犯河水,幹嘛要跟他們打?我又不是星輝從小帶大的!少把那套套在我身上。”


    “你竟毫無愧疚之心?”慕容劍秋的聲音也拔高了。


    “我對得起凡人就行。”


    慕容劍秋氣極反笑:“你覺得你對得起凡人?”


    常瑾瑜心虛地偏頭哼了一聲。慕容劍秋懶得廢話,撂下書,直接下樓。


    一晚上就在療傷中過去。第二天早上,葉心儀準時過來給她上藥。


    葉心儀一邊擦藥一邊對她進行愛的教育:“瑾瑜,這次讓你上前確實是我們的疏忽,但我希望你能理解。你知道嗎?那群妖怪害死了很多凡人,前麵兩次戰鬥我們都輸得很慘,這次妖怪當眾說你,極大打擊了我們的士氣。所以我們不得不處罰你。”


    常瑾瑜嗯了一聲。


    葉心儀的藥很管用,這才第二次擦,背上已經不那麽疼了。常瑾瑜估摸著再擦一兩次外傷就能好了,就是內裏還痛。


    “這段時間你在這裏好好養傷,尤其是內傷,你本來基礎就不紮實,這次幸而沒傷到根基。”


    葉心儀說完,告訴常瑾瑜一些調息心得,又安慰了她幾句才走。


    常瑾瑜按照葉心儀教的,結合本門療傷心法,忍痛運功調息。到了下午,常瑾瑜從入定中醒來,內傷好了一半,肚子有些餓,她下榻去外麵覓食。


    慕容劍秋在一樓打坐,見她來,指了指桌上的飯菜。待常瑾瑜吃飽了,慕容劍秋道:“浩雲送來的《大學》昨天我放你屋裏桌上了,抄二十遍,五天後交我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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