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大人對視一眼，玄玉真人問：“你師傅沒跟你說過？”
“沒有。好多修煉界的事和規矩，都是白宗主教我的。”常瑾瑜垂眸道。
“魔神宗的白宗主都教了哪些？”林雲楓問。
常瑾瑜想了想，道：“教我對世界的認知，‘三間七界’啥的，還有一些修煉界的規矩，他說如果我殺了壞人，壞人的財產就全歸我。”
眾人無語。林雲楓不死心，問：“你師傅什麽都沒教？”
“師傅……”常瑾瑜細想和星輝一起的經曆，很久後感歎，“師傅……教我在一無所有的情況下怎麽生存。師傅教我獨立。”
眾人一腦門黑線。
“呃……那個……掌門，鬼域的事情？”好奇寶寶常瑾瑜又一次發問。
常瑾瑜昨天幫了陸雲，加上今天彬彬有禮的表現，易園眾人對她頗有好感。隻是昨天她自爆在白雲天手下做事，正邪不兩立。玄玉真人收起思緒，問道：“為何你會給白宗主講故事？”
提起這件事，常瑾瑜頗有些難為情，又不好全部講出來，便挑重點說：“其實那天我想住客棧，但身上沒錢。他剛好在那裏，我就找他借錢嘛，沒想到他同意了！借錢要還的呀，我其他的都不會，隻是看的話本、小說多，他就說讓我講故事給他聽。”
隻是這樣？眾人想想昨天白雲天的模樣，心裏多少有些懷疑，但見常瑾瑜態度誠懇，不像說謊，隻得歸於常瑾瑜師傅厲害，白雲天不敢對她怎麽樣。
再看常瑾瑜，一臉天真。眾人不禁在心裏歎氣，自動腦補陸雲在外出散心時認識的她。昨天的表現也能看出他倆並不熟，再者，若陸雲告訴了她鬼域的情況，她不會問。
玄玉真人捋了捋胡子，“人快死時，會看到鬼域的通道。執念深的人一部分去了鬼域，一部分留在世間，鬼域的鬼魂，有一部分正是因此而來。至於鬼域是個怎樣的地方，雲楓、傲雪，你們去過，就由你們說吧。師弟、師妹，跟我去陰魂林轉轉。”
常瑾瑜、林雲楓和傲雪恭送四位大人出去。
“麻煩你們了。”常瑾瑜乖寶寶坐姿。
林雲楓的視線在張傲雪、常瑾瑜身上來回移動，張傲雪冷若冰霜，林雲楓開口問：“不知常姑娘想知道哪些方麵？”
“誒？有些地方是不能問的嗎？”
“那倒不是。”林雲楓瞅了一眼張傲雪，還是那樣，他道，“有的地方我們也沒有去過，所以無法告訴你。”
“我懂我懂。”
“鬼域有五個地方，分別是黑河間、陰屍間、無魂間、幽靈間與生死間。幽靈間和生死間我沒有去過，沒有什麽消息給你。”
常瑾瑜低頭回憶起昨天陸雲說過的話，陸雲說過，他去過什麽井，還和劍無塵去過生死間。想到這裏，她問：“記得陸雲說過他去過一個什麽井……”
“那是黑河間的鎖魂井。”一旁的張傲雪突然開口，整個人似乎陷入了回憶中。
“鎖魂井？這名字聽著怪可怕的，還好你們在那裏沒有遇到可怕的事情。”
“他掉進了井裏。”張傲雪喃喃自語。
常瑾瑜微微愣住：他是誰？
不過常瑾瑜很快反應過來，張傲雪嘴裏的“他”指的多半是陸雲。看她的神情，想必陸雲掉進鎖魂井之後吃了很多苦頭。
“你說的黑河間、陰屍間這些，就像門派一樣嗎？”常瑾瑜問林雲楓。
林雲楓神色複雜地瞅了常瑾瑜一眼，道：“不是的，黑河間、陰屍間和無魂間就是他們的城池，鬼就住在裏麵。城池中間有王城，鬼王就住在裏麵。每座城都有一個鬼王。”
常瑾瑜睜大眼睛，“我滴乖乖，難道他們還有軍隊？”
“嗯，每座城都有一個軍團。軍團首領被稱為鬼帥，鬼帥下麵有兩位一品大將軍和九位二品將軍。鬼兵不計其數。”
常瑾瑜倒吸一口氣，“這世界好大。”
“天地之大，無邊無際。”林雲楓道。
常瑾瑜一想也是，接著把話題扭回來，“那每座城遠嗎？”
“三座城彼此之間並不遠，”林雲楓想是站累了，靠在玄陰真人的椅背上，“它們都是依河而建。”
“誒？鬼域還有河？”常瑾瑜有些驚訝。
“是啊，鬼域有三條河，它們叫黑河、陰屍江和無魂江。三條河流成三角形，分別流入鬼海。鬼城就在河流內陸。”林雲楓說到這裏，偷瞄了一眼張傲雪，對方還是老樣子。
常瑾瑜在腦海中想象畫麵，手也沒停著，掏出紙筆開始畫圖，邊畫邊問：“你是說，三條河把完整的地分成了四塊，三座鬼城就建在那個三角形裏？”
“你在畫地圖？”
常瑾瑜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道：“既然妖域的妖怪都出來攻打道園，鬼域的鬼說不定也會出來，我提前畫好地圖，下次進去的時候，不至於摸不著地方。”
林雲楓抱著他也不知道的心態看常瑾瑜畫。後來他明白了，那是看傻子的心情。
傻氣是會傳染的，林雲楓就被常瑾瑜傳染了，常瑾瑜一邊畫，林雲楓一邊糾正：“錯啦錯啦！城牆畫錯啦！”
“錯啦錯啦！這裏還有個不越嶺！”
“不對不對！陰屍間從外麵看是暗綠色的！”
“河全是黑色的！全是！”
“黑河間的城牆明明是外高內低，你怎麽畫的？”
“血池在無魂間！你不要瞎畫！”
“化魂池外麵的天河群星圖不是這樣的！”
……
在林雲楓的咆哮聲中，常瑾瑜總算是搞定了初版地圖。她揉揉手指，其他部分和細節要去問劍無塵才行。也是這時候常瑾瑜才知道，當初六院派出十一個人去鬼域拿封魂符，陸雲和劍無塵各帶一隊，剛進入鬼域他們就分散了，走的不是同一條路線。
林雲楓把紙撕成兩半，在另外半張紙上把常瑾瑜畫的地圖描出來。
林雲楓描完，把原稿遞給常瑾瑜，扭頭一看，玄玉真人他們回來了，常瑾瑜也看到了，三人一起見禮。
玄陰真人盯著林雲楓手裏的地圖，問：“雲楓，你手裏的是不是鬼域地圖？”
“是我要他畫的。”常瑾瑜怕林雲楓挨罵，上前一步，“我想，妖域都出動大軍來攻打道園了，那鬼域多半也會。所以先畫出來，要是以後打回去，林雲楓他們又正好要去別的地方不能帶路，有地圖的話方便一點。”
玄玉真人上下打量常瑾瑜，道：“常姑娘倒是心思細膩。”
“掌門過獎了。”常瑾瑜被誇，抿嘴一笑。心道這一次來還有意外之喜，弄到一些鬼域的資料，以後也許能用上。
林雲楓怒道：“隻是還有一部分要去問劍無塵那個混賬。哼！”
“雲楓！”玄玉真人低聲嗬斥。雖然常瑾瑜是幫了陸雲的忙，但她畢竟還是外人。
“天地有正氣，世間有公理！難不成因為他劍無塵有權勢，我們就得讓著他？這次明明就是他一再逼迫，陸雲才反擊，為什麽我們要怕他？”林雲楓憤憤不平，心想常瑾瑜不也是因為看不慣劍無塵的所作所為才幫陸雲的？在她麵前罵，她又不會去劍無塵那裏告狀。
“雲楓！”玄陰真人拉著林雲楓的手，示意他不要當著常瑾瑜的麵再說下去了。
常瑾瑜置若罔聞，她看著手裏的地圖，除了缺劍無塵去過的地方外，總覺得還缺了點什麽。
靜月大師見常瑾瑜盯著地圖不做聲，問：“常姑娘是覺得地圖有問題？”
“嗯。”常瑾瑜點點頭，“總覺得少了點兒什麽。”
玄玉真人看了一眼天空，已經是戌時正了。有道是遠來是客，何況常瑾瑜專程過來求助，又幫過陸雲，況且現在已經很晚了，她又是孤身一人，修為也不高，總不好讓她走，萬一路上出事了咋辦？
“師妹，天色已晚，今晚讓常姑娘住在你那裏。”玄玉真人道。
聽到這句話，常瑾瑜看向天空，真的很晚了。
靜月大師哦了一聲，對張傲雪道：“傲雪，你先帶常姑娘過去。為師等下就來。”
“多謝掌門、靜月大師。”常瑾瑜笑嘻嘻地道謝。
張傲雪領命在前麵帶路，常瑾瑜走在後麵，跨過門檻，她忽然靈光一閃，連忙轉過身問林雲楓：“林雲楓，你們是從哪裏進鬼域的？”
“豐都。怎麽了？”林雲楓問。
“路，我忘了標注去鬼域的路。”常瑾瑜走上前拿起筆，問，“豐都是指豐都城嗎？它在哪呢？”
“在易園東南方。”玄玉真人答道。
常瑾瑜標好豐都，想到小鎮上的鬼，說出自己的猜測：“出事的小鎮也在易園東南方，難道那些鬼是從豐都出來的？”
幾位大人互相看了看，玄陰真人皺眉道：“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當初妖域高手拿走封魂符後，我和弟子們費盡心力也沒法完全封印出口，從裏麵衝出來許多鬼物，出了人命，是我的罪過。”
“呃……不好意思，”常瑾瑜插嘴，“請問封魂符是啥？為啥會丟？丟了多少天？”
“在十多天前找回來了。”張傲雪冷淡的回答。
答非所問。常瑾瑜心裏吐槽。
“掌門我不明白。玄陰真人說妖域高手拿走封魂符，難道妖怪不怕它？”常瑾瑜問。
玄玉真人點頭不語。
“這件寶物既然能封住豐都出口，妖域高手拿走後，鬼域的人肯定要毀掉它。”常瑾瑜托著下巴，“難道能毀掉封魂符的東西在鬼域？所以陸雲和劍無塵才去鬼域？對不住，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麽去鬼域的目的了。”
“你就那麽確定？”靜月大師反問。
常瑾瑜垂手站著，表情尷尬，“我在畫圖的時候，林雲楓說鬼域有個地方叫‘化魂池’。你們說到封魂符，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地方。還有就是，我覺得如果是去鬼域殺敵，他們人數又太少，遇到高手很大可能會全軍覆沒；但是去拿東西就不一樣，自保沒問題。”
大家頓時無語，不知道該說常瑾瑜思維跳躍還是說她聰明。
“常姑娘說的沒錯。不知你還有什麽想法，一並說出來。”玄玉真人打破沉默。雖然是個外人，但她的師傅是九天虛無界的人，還幫了陸雲的忙，又給魔神宗宗主打工，背景強，建議聽聽也是好的。
“我在想，鬼域是不是隻有這一個出口？如果隻有一個那就還好，如果有好幾個的話，要是每個出口的封印都沒了……”常瑾瑜說到這裏，沒有再說下去。
“不會的，那是陸雲設下的封印。”林雲楓隨口道。
常瑾瑜抓住關鍵信息，問：“這麽說還有一個出口？你能在地圖上標出來嗎？”
張傲雪皺眉：“你想做什麽？”
“我是在想，如果鬼域有像天劍客那樣的高手，那在這種高手麵前，陸雲設下的封印不就跟紙糊的一樣一捅就破？”常瑾瑜沒有理會他們的想法。
張傲雪和林雲楓似乎想到了什麽，林雲楓搖頭道：“不會的。煞血閻羅不會發現那處出口的。”
“煞血閻羅？是不是很厲害？和天劍客一樣厲害？”常瑾瑜問。
大家被她的話嚇到了，都在思索，靜月大師提議：“師兄，常姑娘言之有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不如我們明天去那個入口多設幾道封印？”
“也隻能這樣了，另外再加派弟子去看守。”玄玉真人沉聲回應，又對常瑾瑜道，“今天多謝常姑娘給我們出主意。”
“哪裏哪裏。”常瑾瑜撩了下頭發，“隻有兩個入口的話就還好。怕的是別的地方還有封印。”
“沒有。好多修煉界的事和規矩，都是白宗主教我的。”常瑾瑜垂眸道。
“魔神宗的白宗主都教了哪些？”林雲楓問。
常瑾瑜想了想，道：“教我對世界的認知，‘三間七界’啥的，還有一些修煉界的規矩，他說如果我殺了壞人，壞人的財產就全歸我。”
眾人無語。林雲楓不死心，問：“你師傅什麽都沒教？”
“師傅……”常瑾瑜細想和星輝一起的經曆，很久後感歎，“師傅……教我在一無所有的情況下怎麽生存。師傅教我獨立。”
眾人一腦門黑線。
“呃……那個……掌門，鬼域的事情？”好奇寶寶常瑾瑜又一次發問。
常瑾瑜昨天幫了陸雲，加上今天彬彬有禮的表現，易園眾人對她頗有好感。隻是昨天她自爆在白雲天手下做事，正邪不兩立。玄玉真人收起思緒，問道：“為何你會給白宗主講故事？”
提起這件事，常瑾瑜頗有些難為情，又不好全部講出來，便挑重點說：“其實那天我想住客棧，但身上沒錢。他剛好在那裏，我就找他借錢嘛，沒想到他同意了！借錢要還的呀，我其他的都不會，隻是看的話本、小說多，他就說讓我講故事給他聽。”
隻是這樣？眾人想想昨天白雲天的模樣，心裏多少有些懷疑，但見常瑾瑜態度誠懇，不像說謊，隻得歸於常瑾瑜師傅厲害，白雲天不敢對她怎麽樣。
再看常瑾瑜，一臉天真。眾人不禁在心裏歎氣，自動腦補陸雲在外出散心時認識的她。昨天的表現也能看出他倆並不熟，再者，若陸雲告訴了她鬼域的情況，她不會問。
玄玉真人捋了捋胡子，“人快死時，會看到鬼域的通道。執念深的人一部分去了鬼域，一部分留在世間，鬼域的鬼魂，有一部分正是因此而來。至於鬼域是個怎樣的地方，雲楓、傲雪，你們去過，就由你們說吧。師弟、師妹，跟我去陰魂林轉轉。”
常瑾瑜、林雲楓和傲雪恭送四位大人出去。
“麻煩你們了。”常瑾瑜乖寶寶坐姿。
林雲楓的視線在張傲雪、常瑾瑜身上來回移動，張傲雪冷若冰霜，林雲楓開口問：“不知常姑娘想知道哪些方麵？”
“誒？有些地方是不能問的嗎？”
“那倒不是。”林雲楓瞅了一眼張傲雪，還是那樣，他道，“有的地方我們也沒有去過，所以無法告訴你。”
“我懂我懂。”
“鬼域有五個地方，分別是黑河間、陰屍間、無魂間、幽靈間與生死間。幽靈間和生死間我沒有去過，沒有什麽消息給你。”
常瑾瑜低頭回憶起昨天陸雲說過的話，陸雲說過，他去過什麽井，還和劍無塵去過生死間。想到這裏，她問：“記得陸雲說過他去過一個什麽井……”
“那是黑河間的鎖魂井。”一旁的張傲雪突然開口，整個人似乎陷入了回憶中。
“鎖魂井？這名字聽著怪可怕的，還好你們在那裏沒有遇到可怕的事情。”
“他掉進了井裏。”張傲雪喃喃自語。
常瑾瑜微微愣住：他是誰？
不過常瑾瑜很快反應過來，張傲雪嘴裏的“他”指的多半是陸雲。看她的神情，想必陸雲掉進鎖魂井之後吃了很多苦頭。
“你說的黑河間、陰屍間這些，就像門派一樣嗎？”常瑾瑜問林雲楓。
林雲楓神色複雜地瞅了常瑾瑜一眼，道：“不是的，黑河間、陰屍間和無魂間就是他們的城池，鬼就住在裏麵。城池中間有王城，鬼王就住在裏麵。每座城都有一個鬼王。”
常瑾瑜睜大眼睛，“我滴乖乖，難道他們還有軍隊？”
“嗯，每座城都有一個軍團。軍團首領被稱為鬼帥，鬼帥下麵有兩位一品大將軍和九位二品將軍。鬼兵不計其數。”
常瑾瑜倒吸一口氣，“這世界好大。”
“天地之大，無邊無際。”林雲楓道。
常瑾瑜一想也是，接著把話題扭回來，“那每座城遠嗎？”
“三座城彼此之間並不遠，”林雲楓想是站累了，靠在玄陰真人的椅背上，“它們都是依河而建。”
“誒？鬼域還有河？”常瑾瑜有些驚訝。
“是啊，鬼域有三條河，它們叫黑河、陰屍江和無魂江。三條河流成三角形，分別流入鬼海。鬼城就在河流內陸。”林雲楓說到這裏，偷瞄了一眼張傲雪，對方還是老樣子。
常瑾瑜在腦海中想象畫麵，手也沒停著，掏出紙筆開始畫圖，邊畫邊問：“你是說，三條河把完整的地分成了四塊，三座鬼城就建在那個三角形裏？”
“你在畫地圖？”
常瑾瑜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道：“既然妖域的妖怪都出來攻打道園，鬼域的鬼說不定也會出來，我提前畫好地圖，下次進去的時候，不至於摸不著地方。”
林雲楓抱著他也不知道的心態看常瑾瑜畫。後來他明白了，那是看傻子的心情。
傻氣是會傳染的，林雲楓就被常瑾瑜傳染了，常瑾瑜一邊畫，林雲楓一邊糾正：“錯啦錯啦！城牆畫錯啦！”
“錯啦錯啦！這裏還有個不越嶺！”
“不對不對！陰屍間從外麵看是暗綠色的！”
“河全是黑色的！全是！”
“黑河間的城牆明明是外高內低，你怎麽畫的？”
“血池在無魂間！你不要瞎畫！”
“化魂池外麵的天河群星圖不是這樣的！”
……
在林雲楓的咆哮聲中，常瑾瑜總算是搞定了初版地圖。她揉揉手指，其他部分和細節要去問劍無塵才行。也是這時候常瑾瑜才知道，當初六院派出十一個人去鬼域拿封魂符，陸雲和劍無塵各帶一隊，剛進入鬼域他們就分散了，走的不是同一條路線。
林雲楓把紙撕成兩半，在另外半張紙上把常瑾瑜畫的地圖描出來。
林雲楓描完，把原稿遞給常瑾瑜，扭頭一看，玄玉真人他們回來了，常瑾瑜也看到了，三人一起見禮。
玄陰真人盯著林雲楓手裏的地圖，問：“雲楓，你手裏的是不是鬼域地圖？”
“是我要他畫的。”常瑾瑜怕林雲楓挨罵，上前一步，“我想，妖域都出動大軍來攻打道園了，那鬼域多半也會。所以先畫出來，要是以後打回去，林雲楓他們又正好要去別的地方不能帶路，有地圖的話方便一點。”
玄玉真人上下打量常瑾瑜，道：“常姑娘倒是心思細膩。”
“掌門過獎了。”常瑾瑜被誇，抿嘴一笑。心道這一次來還有意外之喜，弄到一些鬼域的資料，以後也許能用上。
林雲楓怒道：“隻是還有一部分要去問劍無塵那個混賬。哼！”
“雲楓！”玄玉真人低聲嗬斥。雖然常瑾瑜是幫了陸雲的忙，但她畢竟還是外人。
“天地有正氣，世間有公理！難不成因為他劍無塵有權勢，我們就得讓著他？這次明明就是他一再逼迫，陸雲才反擊，為什麽我們要怕他？”林雲楓憤憤不平，心想常瑾瑜不也是因為看不慣劍無塵的所作所為才幫陸雲的？在她麵前罵，她又不會去劍無塵那裏告狀。
“雲楓！”玄陰真人拉著林雲楓的手，示意他不要當著常瑾瑜的麵再說下去了。
常瑾瑜置若罔聞，她看著手裏的地圖，除了缺劍無塵去過的地方外，總覺得還缺了點什麽。
靜月大師見常瑾瑜盯著地圖不做聲，問：“常姑娘是覺得地圖有問題？”
“嗯。”常瑾瑜點點頭，“總覺得少了點兒什麽。”
玄玉真人看了一眼天空，已經是戌時正了。有道是遠來是客，何況常瑾瑜專程過來求助，又幫過陸雲，況且現在已經很晚了，她又是孤身一人，修為也不高，總不好讓她走，萬一路上出事了咋辦？
“師妹，天色已晚，今晚讓常姑娘住在你那裏。”玄玉真人道。
聽到這句話，常瑾瑜看向天空，真的很晚了。
靜月大師哦了一聲，對張傲雪道：“傲雪，你先帶常姑娘過去。為師等下就來。”
“多謝掌門、靜月大師。”常瑾瑜笑嘻嘻地道謝。
張傲雪領命在前麵帶路，常瑾瑜走在後麵，跨過門檻，她忽然靈光一閃，連忙轉過身問林雲楓：“林雲楓，你們是從哪裏進鬼域的？”
“豐都。怎麽了？”林雲楓問。
“路，我忘了標注去鬼域的路。”常瑾瑜走上前拿起筆，問，“豐都是指豐都城嗎？它在哪呢？”
“在易園東南方。”玄玉真人答道。
常瑾瑜標好豐都，想到小鎮上的鬼，說出自己的猜測：“出事的小鎮也在易園東南方，難道那些鬼是從豐都出來的？”
幾位大人互相看了看，玄陰真人皺眉道：“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當初妖域高手拿走封魂符後，我和弟子們費盡心力也沒法完全封印出口，從裏麵衝出來許多鬼物，出了人命，是我的罪過。”
“呃……不好意思，”常瑾瑜插嘴，“請問封魂符是啥？為啥會丟？丟了多少天？”
“在十多天前找回來了。”張傲雪冷淡的回答。
答非所問。常瑾瑜心裏吐槽。
“掌門我不明白。玄陰真人說妖域高手拿走封魂符，難道妖怪不怕它？”常瑾瑜問。
玄玉真人點頭不語。
“這件寶物既然能封住豐都出口，妖域高手拿走後，鬼域的人肯定要毀掉它。”常瑾瑜托著下巴，“難道能毀掉封魂符的東西在鬼域？所以陸雲和劍無塵才去鬼域？對不住，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麽去鬼域的目的了。”
“你就那麽確定？”靜月大師反問。
常瑾瑜垂手站著，表情尷尬，“我在畫圖的時候，林雲楓說鬼域有個地方叫‘化魂池’。你們說到封魂符，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地方。還有就是，我覺得如果是去鬼域殺敵，他們人數又太少，遇到高手很大可能會全軍覆沒；但是去拿東西就不一樣，自保沒問題。”
大家頓時無語，不知道該說常瑾瑜思維跳躍還是說她聰明。
“常姑娘說的沒錯。不知你還有什麽想法，一並說出來。”玄玉真人打破沉默。雖然是個外人，但她的師傅是九天虛無界的人，還幫了陸雲的忙，又給魔神宗宗主打工，背景強，建議聽聽也是好的。
“我在想，鬼域是不是隻有這一個出口？如果隻有一個那就還好，如果有好幾個的話，要是每個出口的封印都沒了……”常瑾瑜說到這裏，沒有再說下去。
“不會的，那是陸雲設下的封印。”林雲楓隨口道。
常瑾瑜抓住關鍵信息，問：“這麽說還有一個出口？你能在地圖上標出來嗎？”
張傲雪皺眉：“你想做什麽？”
“我是在想，如果鬼域有像天劍客那樣的高手，那在這種高手麵前，陸雲設下的封印不就跟紙糊的一樣一捅就破？”常瑾瑜沒有理會他們的想法。
張傲雪和林雲楓似乎想到了什麽，林雲楓搖頭道：“不會的。煞血閻羅不會發現那處出口的。”
“煞血閻羅？是不是很厲害？和天劍客一樣厲害？”常瑾瑜問。
大家被她的話嚇到了，都在思索，靜月大師提議：“師兄，常姑娘言之有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不如我們明天去那個入口多設幾道封印？”
“也隻能這樣了，另外再加派弟子去看守。”玄玉真人沉聲回應，又對常瑾瑜道，“今天多謝常姑娘給我們出主意。”
“哪裏哪裏。”常瑾瑜撩了下頭發，“隻有兩個入口的話就還好。怕的是別的地方還有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