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白雲可能有自己的意識,常瑾瑜一伸手,它就往上飄;常瑾瑜手放下來,它就往下飛;常瑾瑜往前走,它就往後退;常瑾瑜原地不動,它反而停在常瑾瑜頭頂,位置也很巧妙,灰色天空把它平分成兩半。


    常瑾瑜莫名想到徐誌摩的《偶然》,她饒有興味地盯著左右橫跳地白雲看了好一會兒。


    這時,一隻紅色巨鳥躍入眼簾。


    紅色巨鳥頭上的羽毛像一頂花冠,長長的尾巴如同絲帶一般飄逸,溫暖的陽光照在它身上,顯得愈發高貴。


    常瑾瑜隻在紀錄片裏看過紅色的鳥兒,最漂亮的當屬紅腹錦雞。可是和眼前這隻一比,紅腹錦雞都得靠邊站。


    紅色巨鳥仰頭長鳴,聲音響徹雲霄,它扇著翅膀,朝太陽飛去。


    常瑾瑜的視線跟著紅色巨鳥移動,發現太陽中心比別處黯淡很多,剛才乍一看時沒注意。


    在太陽上麵有一顆星星,散發出獨屬於它的光輝。這顆星星就這麽鑲嵌在那裏,似乎很孤獨,又似乎怡然自得。


    “喂——星星,我會唱《小星星》哦!”常瑾瑜朝星星打個招呼,也不管星星是不是真的能聽見。


    她掃了一眼四周,發現半空中有一簇火焰,燒得正旺,隻是火焰太亮,常瑾瑜沒能看清楚裏麵的燃料。


    視線往左移動,那隻紅色巨鳥圍繞太陽飛舞,半晌,一聲鳥鳴在這片空間中回響。


    紅色巨鳥繼續圍繞太陽飛舞,隔一段時間就叫一聲,常瑾瑜不知道紅色巨鳥的做法是什麽意思。


    常瑾瑜在地麵上觀察了半天,還是沒猜出紅色巨鳥行動的意思,也許要靠近才能有所發現?


    可是自己修為這麽低,要怎麽靠近?總不會用飛不上半空的輕功吧?


    又是一聲長鳴,紅色巨鳥雙翅一展,帶著熊熊的火光朝下飛去,在半空中懸停。它張嘴對著半空中的火焰又吐出一道火焰,火焰瞬間升高,恨不得燒到天空上去!


    紅色巨鳥衝進火焰中,又給那裏加了一把火。火光照亮半邊天,站在地麵的常瑾瑜都能感受到熱氣逼人!


    就在此時,紅色巨鳥扇了扇翅膀,火焰被風壓了下來,暴露出中間的東西。


    那是一把漂亮的、帶有一道紅痕的劍!


    紅色巨鳥懸停在劍旁邊,突然伸出鳥喙,狠狠地在紅痕起點位置啄了一下!


    劍身晃蕩,發出“嗡嗡”的聲音,常瑾瑜換個角度仔細觀察劍,發現紅痕起點的地方都凹下去了!


    這紅色巨鳥可真厲害!常瑾瑜想,還好自己沒惹到它,不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紅色巨鳥啄了劍之後,又朝太陽飛去,在離太陽不遠的地方懸停飛舞,也不知道在幹啥。


    她看向紅色巨鳥,這隻鳥仍在飛舞,接著它叫了一聲,又飛回來狠狠地啄了劍一下後,繼續飛向太陽。


    常瑾瑜忽然覺得這把劍好可憐。但她沒弄懂紅色巨鳥為啥這樣做,隻能默默地觀察。觀察半天,她得出一個連她自己都不相信的結論!


    這把劍跟太陽有聯係!紅色巨鳥每次啄劍身,太陽中心的光就會跟著變暗!


    這也太可怕了!


    紅色巨鳥似乎是累了,它叫了一聲,一朵黑雲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它身邊,似乎想讓它躺在上麵休息。


    紅色巨鳥果真躺在黑雲上,那片黑雲漸漸合攏,想把它包起來。紅色巨鳥察覺到了,扇了扇翅膀,叫了一聲,飛向太陽。


    那朵黑雲伸出一條細線,栓在紅色巨鳥的腳上。


    常瑾瑜原本以為紅色巨鳥會抗拒,沒想到它隻是看了一眼,繼續朝太陽飛。


    那朵黑雲飛到劍這邊,把劍包裹起來。四周火焰再度燃燒,“嘶嘶”之聲不斷。


    劍似乎想擺脫這朵黑雲,一縷縷光不斷穿透它,想把它撐開。


    黑雲果真被撐開了一點兒。劍往上拔高了些,似乎想逃離,這時,紅色巨鳥回來了!它一展雙翅,震開黑雲,繞著劍飛舞一圈,再一次狠狠地啄了下去!


    紅色巨鳥啄了劍之後,重複之前的動作——飛向太陽。常瑾瑜不忍再看劍的慘狀,把目光移到紅色巨鳥上。


    太陽幾經折騰,亮度已然沒有之前那麽高。天上的白雲和星星動也不動,好像都在湊熱鬧。


    常瑾瑜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切,後知後覺的發現:她第一次看到這個太陽時,太陽已經不那麽亮了。


    她收回思緒,繼續觀察紅色巨鳥的動作。紅色巨鳥飛到離太陽不遠的地方,又開始懸停飛舞。不過這一次它的位置大約在太陽中心。


    紅色巨鳥擋住了大部分光線,常瑾瑜得以觀察。她發現在太陽前麵有層弧形的空氣牆,正是它擋住了紅色巨鳥。


    紅色巨鳥又去啄劍了。常瑾瑜看到,在紅色巨鳥啄了劍之後,這層空氣牆比之前更厚實了。


    那朵黑雲還在和劍爭鬥。火焰把黑雲燒成水蒸氣,水蒸氣全部附在劍身上,劍身猛烈晃動,想把水汽甩掉,可是怎麽也甩不掉。“嘶嘶”之聲不絕於耳。


    常瑾瑜看不下去了,這擺明著是在欺負劍!她突然冒出一個念頭——救這把劍!


    可是得先到劍的身邊去才能救它。她想,如果自己有雙翅膀就好了。


    常瑾瑜這麽一想,忽然背後的門開了,她扭頭一看,裏麵的動物們紛紛跑出來,變成點點熒光附在她身後,光芒凝聚成實體,竟然是一雙翅膀!


    哇!神跡!常瑾瑜開心極了,她心思一動,翅膀一扇,帶著她飛向劍。


    這把常瑾瑜嚇了一跳,她還沒想好怎麽對付高溫。看向撲棱的翅膀,她懸停在空中思考。


    門再次打開,這次飛出來的全是植物。植物化成光點,覆蓋住她全身,變成一身衣服。


    這是防火服?常瑾瑜咧開嘴大笑,瞅準紅色巨鳥飛出去的機會,隻一眨眼,便來到黑雲旁邊。


    雖然有一層保護層,但她還是感受到了熾熱的高溫。她一咬牙,伸手抓住黑雲,往兩邊用力一扯!


    似乎撕開了什麽東西,右邊的黑夜裏透出一絲亮光。


    那裏越來越亮,最後,一個月亮出現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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