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江曉羽很難得好好睡一覺。上輩子是個起早貪黑的工作,一連加班一星期都是小意思了。記得有一次做個大項目。倒黴催的碰到一個十分矯情的甲方。足足糾纏了半個月才勉強達到人家的要求。反複改圖改得江曉羽發誓下一秒如果甲方再不同意她就直接把筆記本電腦砸在人家臉上。總算在第11次修改之後。才算是放過了她們。


    那次,是她真正意義上的累到抬不起手來。回到家狠狠地睡了一天一夜,連飯都沒吃。那種深深的困乏感差點將江曉羽逼到窒息。


    醒了喝口水,然後接著睡。就這樣,白天黑天白天黑天,等到再醒過來的時候,江曉羽感覺整個人都要羽化登仙了。


    年輕的時候熬夜真心不覺得怎樣,可一旦上了年紀,熬夜就成了一件致命的事。


    這一覺江曉羽睡的很舒服。就好像趕圖總算是趕完了,可以踏踏實實地睡覺了那種感覺。


    隱約的聽到似乎有人叫她,還好她睡得不錯,否則真的會發火。


    勉強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卻是孔雀國色天香的容顏。


    不過……等一下,這個胡子拉碴眼圈黑青滿眼血絲憔悴的仿佛抽幹了水的花一樣的人,是誰啊?


    看著江曉羽目光呆滯地盯著自己,孔雀狠狠地敲了江曉羽的頭一下。


    “靠,你要死啊?”江曉羽憤恨地抱著疼的令人尖叫的腦袋。你當我這是西瓜啊,還用敲的。


    “你再不醒過來我真的要死了!”孔雀的聲音仿佛被砂紙磨過一樣,粗糲沙啞。仔細一看,就連嘴唇都有著輕微的幹裂。


    “你……剛從沙漠回來?”江曉羽眼看著原本驚豔四方的妖孽美少年竟然讓他糟蹋成這樣,心裏一陣一陣的抽疼啊。


    “我剛從鬼門關回來。”孔雀白了她一眼,鬆了一口氣癱坐在床邊。指了指床邊的另外一小坨。


    江曉羽隨著他的手指才發現,床邊還有一小坨類似人類的東西。那人頭埋在胳膊中間。看不清容顏,身上裹著厚厚的棉被。這麽大的響聲都沒能將人吵醒。


    這個情景,江曉羽一怔。怎麽這麽眼熟呢?


    “我睡了多久?”如果她隻是小憩了一下,孔雀應該不會是這個反映。


    “15天。”孔雀仰著頭靠在床邊。眼睛卻瞬也不瞬地盯著江曉羽青白的小臉。


    半個月……江曉羽無語地看著地上竟然或坐或臥鋪了一地的丫鬟。翠星四個都在,黃鸝攤在門口。還有幾個自己不認識。


    “因為下咒?”看來那時候黃鸝不過是為了令她安心才那樣輕描淡寫地帶過。實際上解這個應該是絕對費勁的。


    孔雀歎了口氣:“幸虧夏無邪找到了南番的秘寶定神珠,又碰巧蓮生的師父在夏將軍府上做客。否則你就真的完蛋了。”


    江曉羽低頭看著床邊的一小坨。那人似乎胳膊被頭壓麻了。但是又不願意換個姿勢,隻是無意識地把頭往厚厚的墊子上蹭了蹭。繼續睡的香甜。


    “不對啊,我都醒了,為毛大家不是歡欣鼓舞地撲過來問我身上還有沒有不舒服的?”江曉羽記得電影裏都這麽演的啊。


    孔雀狠狠地白了她一眼:“死沒良心的,你三天不睡你試試?這會兒別說你醒了。就是天塌了也沒人管了。”


    其實是因為蓮生的師父判定江曉羽今日必定會醒過來。夏無邪才會放心地讓眾人都睡覺的。孔雀雖然相信夏無邪,卻不相信那個一身白衣的老道。堅定地挺到了江曉羽起床。


    江曉羽坐在床上,默默地看著滿地的人。這些人竟然守了她這些時日。


    正要感慨,門簾卻被掀開了。一襲白衣如玉的男子從外麵走了進來。


    “哎喲。精神不錯嘛。”季貴人笑嗬嗬地端著一杯琥珀色的藥汁走了進來。


    江曉羽目瞪口呆地看著季貴人端著托盤卻穩穩當當地繞過鋪了一地的丫鬟們徑直朝自己走了過來。


    “醒了就把藥吃了吧。”不理會江曉羽的短路。季貴人淡然地將托盤遞給江曉羽。轉臉又對靠在床邊的孔雀皺了皺眉,“你倒是收拾一下。看看成什麽樣子了。”


    孔雀有氣無力地擺擺手:“先讓我睡一會兒。”


    音未落,人已經靠在床墊上睡著了。


    “他們守了太長時間了。讓他們睡吧。”季貴人笑嗬嗬地看著江曉羽端杯子喝藥。


    “我到底怎麽了?”江曉羽也隻能問季貴人了,畢竟屋裏隻有他一個清醒的人。


    季貴人似乎料到江曉羽要問什麽,將旁邊枕著胳膊睡得正香的夏無邪的頭輕輕抬了起來。塞了個錦墊給她。然後便走到床邊的椅子上,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做好。


    這架勢是打算常談了唄?江曉羽也趕緊將錦墊墊在身後,靠的舒舒服服的。


    “所謂的下咒,就是一個人發自內心的詛咒。並不是所有人都能辦到的。需要借助一些其他的方式。比如,草人。”季貴人從床邊的小幾上拿出一個草娃娃。


    江曉羽看著那個眼熟的抑鬱的草娃娃。所以她是被人釘了小草人了唄?


    “這個不需要生辰八字麽?”江曉羽記得以前看過的電影都是娃娃衣服上需要寫人的生辰八字才對。但是她是穿過來的,本人已經沒了詛咒還有用麽?


    季貴人似乎很感興趣地看著江曉羽:“並無需生辰八字,不過這個說法倒是新鮮。”


    江曉羽默了默,抬手,讓季貴人繼續說。


    “一個草娃娃,一根3兩重的銀釘,基本上就可以了。還有一件事,需要你的頭發。”季貴人從草人邊上的托盤裏拿出一根銀釘,一縷頭發。


    江曉羽看著頭發,身上卻有些發涼。她身邊都是值得親信的人。若是這樣還有差池。那她到底該相信誰?


    季貴人看著江曉羽的臉色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了。


    “你身邊的人都是幹淨的。這些頭發是你往日梳了下來扔出府外的。”將東西放了回去。季貴人淡然地繼續說道:“有了這些東西,這個人若是發自內心地恨你,那麽,咒就成了。”


    江曉羽:你的意思是垃圾不要亂扔唄?話說,這也太不科學了啊。下咒都不用寫名字寫生辰的,倒是專業一點啊。


    “看來你是沒事了。竟然還有心思想這些有的沒的。”一個略微沙啞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夏無邪白著一張臉無語地看著江曉羽。


    作為多年的閨蜜,夏無邪怎麽會不知道江曉羽現在正在脫線。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難不成非要到了死到臨頭才會有點緊張感麽?


    “那個,這裏是哪兒啊?”剛才她就想問了。百分百不是自己房間。


    夏無邪狠狠地伸了個懶腰,半眯著貓眼看著江曉羽的眼神有些找不到焦距。


    “這個是我在龍鱗和虎嘯的交界處買的莊子。”當初絕對是為了方便度假才買了這麽一個處所。誰知道竟然還排上用場了。


    “你不知道你睡著之後的這段時間大家過的多驚險,所以,以後多少對自己的事長點心行不行?”夏無邪試著站起來,但可能是趴的時間太長了一時竟然有些腿軟。


    季貴人起身伸手扶住了夏無邪,卻被夏無邪一手推開。


    “行了,你可以走了吧。回去跟皇上說,傾陽郡主是我至交,我隻是想救醒她而已。”夏無邪似乎很不待見季貴人。


    季貴人無視夏無邪的反抗,反手一捏夏無邪的胳膊竟然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在江曉羽驚得張大嘴的神情中,淡然地將夏無邪扔到了床上。


    “既然是至交,睡一張床應該沒什麽吧?”季貴人嘴角一挑,轉身扛起已經睡得死過去的孔雀,“皇上哪兒我會幫你請假。這個我就先帶走了。”


    江曉羽感覺自己腦回路要有點不夠用了。捅了捅躺在裏麵的夏無邪:“你倆什麽情況啊?”


    跟傳言不符啊!


    夏無邪扯了被子過來,一臉無語地看了砍江曉羽:“我可以放心你是真的沒問題了。都有心思八卦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發生什麽事了嘛。”江曉羽扯住夏無邪的胳膊不讓她睡:“還沒跟我說到底是誰下的咒呢。”


    夏無邪聞言支起頭,目光變得冷冽:“你認識曹玉華麽?”


    竟然是她?!江曉羽震驚地點點頭:“我跟她無冤無仇啊!”


    夏無邪黑線,大姐啊,她因為你都被打殘廢了還算無冤無仇!那得怎樣才算是有怨有仇啊!人家爹做了十幾年的丞相,就因為女兒挑釁你了直接給擼了有沒有啊!話說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皇帝早就想收拾掉他了,但你畢竟是誘因啊!而且躺在床上養屁股那位慕容誠還沒算上呢。這仇恨拉的莫名其妙的。


    之前也是聽黃鸝匯報,但畢竟她們沒辦法猜到曹玉華的心思,也沒想過一個女子的怨恨竟然有那麽大。


    一個小小的草娃娃差點要了江曉羽的命。夏無邪看了江曉羽一眼,反正沒的睡了。就聊天吧。扯了個枕頭過來,夏無邪舒服地躺好,開始給她講這15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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