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嬸的話一出,眾人的懸著的心瞬間跌落到了穀底。


    這片山上雖然沒有老虎獅子什麽的大型野獸,但是蛇這一類的並不少,甚至還有野豬會偶爾出現。


    鐵蛋的媽更是嚇軟了身子,鐵蛋爹扶著她臉色鐵青。


    “快別瞎說了,就不能盼著點孩子好!”村長大聲嗬斥道:“有這瞎猜的功夫孩子都找到了,大家快點動起來,這山上晚上就冷了!”


    大家再次分散開來到處找著,薑滿左手牽著時安,右手牽著時寧,也在努力找著。


    但她心底總隱隱的有股不好的預感。


    關於鐵蛋的有,但是更多的是關於時安和時寧的。


    “鐵蛋!鐵蛋!你在哪裏啊?”


    時安和時寧也扯著嗓子呼喊著,聲音在樹林中回蕩。她的眼睛不停地在四周搜索著,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藏人的角落。


    突然,薑滿的目光被樹枝上一抹藍色的布條吸引住了。那藍色在一片綠色中顯得格外突兀。


    “你們倆待在這兒,別亂動。”


    薑滿低聲對時安和時寧說道,然後小心翼翼地朝著布條的方向走去。


    她的心跳越來越快,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當她繞過幾棵大樹,來到一處稍微開闊的平地時,眼前的景象讓她瞬間手腳冰涼。


    鐵蛋躺在那裏,渾身是血,一動不動。


    他的衣服破破爛爛,沾滿了泥土和血跡。薑滿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她愣了幾秒鍾,然後才反應過來,扯開嗓子大喊:“快來人啊!鐵蛋在這裏!快來人啊!”


    很快,鐵蛋的父母聽到呼喊聲衝了過來。鐵蛋的母親一看到這場景,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毫無血色。


    她的嘴唇顫抖著,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我的兒子啊……”


    她的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帶著哭腔,緊接著雙腿一軟,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她試圖爬向鐵蛋,雙手在地上拚命地抓著,泥土嵌進了她的指甲縫裏,可她卻渾然不覺,隻是不停地哭喊著:“鐵蛋,你醒醒啊,媽來了……”


    鐵蛋的父親張大山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敢置信。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哽住了,半晌才發出一聲怒吼:“這是誰幹的?”


    他的臉漲得通紅,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下一秒就衝了過去,一把抱起鐵蛋,看著鐵蛋那毫無生氣的臉龐,眼眶瞬間紅了。


    他的手不停地顫抖著,小心翼翼地撫摸著鐵蛋的臉,聲音沙啞而哽咽:“兒子,爹在這兒,你別嚇爹啊……”


    孫美芬拽著秦華跟著人群跑過來,看到鐵蛋的那一刻,她用手捂住了嘴巴,剛剛還憤怒不屑的表情瞬間變得蒼白無比。


    秦華一看到鐵蛋那渾身是血、生死未卜的樣子,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心虛。


    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小步,心跳陡然加快,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了他的心。


    他的目光閃躲著,不敢直視鐵蛋的慘狀,手心裏也不知何時冒出了冷汗,悄悄在衣角上蹭了蹭,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


    此時,周圍的村民們都圍了過來,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著,但看到鐵蛋這副慘狀,都忍不住歎息。


    鐵蛋的母親楊氏好不容易爬到了鐵蛋身邊,她一把抱住鐵蛋,將他緊緊地摟在懷裏,仿佛這樣就能把自己的生命力傳遞給兒子。


    她哭得肝腸寸斷,嘴裏不停地念叨著:“鐵蛋,你就是媽的命啊,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媽也不活了……”


    張大山抱著鐵蛋,眼神中充滿了無助。他抬頭看著周圍的人,聲音帶著一絲哀求:“有沒有人懂醫術啊?快來救救我的兒子啊!”


    他的眼神在人群中慌亂地搜索著,希望能找到一絲希望。一位年紀稍長的村民走了過來,他查看了一下鐵蛋的情況,眉頭緊皺,說道:“情況不太好,得趕緊把他抬回村子裏,找郎中看看。”


    眾人聽了,急忙找來樹枝和布條,臨時做了一個擔架,小心翼翼地把鐵蛋放上去。


    張大山緊緊地扶著擔架,眼睛一刻也不離開鐵蛋的臉,仿佛隻要他一轉頭,鐵蛋就會消失不見。


    鐵蛋他媽則一邊哭著,一邊跟在擔架旁邊,嘴裏不停地念著保佑鐵蛋平安的話語。


    許老三則趕緊跑到前麵去給大家開路,他一邊跑一邊喊著:“讓一讓,讓一讓,救救鐵蛋!”


    秦華默默地跟在後麵,他的心情越發沉重,每走一步都感覺像是有千斤重擔壓在身上。


    他不敢靠太近,又不敢離太遠,隻能低著頭,裝作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可內心的慌亂和心虛卻怎麽也掩飾不住。


    他暗暗祈禱著鐵蛋能快點好起來,這樣或許就能把自己牽扯其中的事兒給掩蓋過去,不然一旦真相被揭露,他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鐵蛋的父母,更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整個村子裏的人。


    許老三會開拖拉機,但是可坐的人有限,張大山懷裏緊緊地抱著鐵蛋,鐵蛋的媽坐在一邊哭著。


    一起去的還有村長,其他人看著漸行漸遠的拖拉機,心裏五味雜陳。


    “行了,大家都回去吧,今天晚上謝謝各位的幫忙了。”


    薑禾沒參加找人行動,她披著外衣站在不遠處著看,正好對上秦華到處亂瞟的心虛眼神,她冷哼了一聲。


    “沒用的東西,推個人都能推錯。不怪你上輩子被人坑的負債千萬,最後殺了人牢底坐穿。”


    薑禾還記得上輩子秦華的結果,否則這輩子也不敢找才幾歲的秦華做這種事。


    有些人,天生骨子裏就壞。


    有那樣的爹媽,他還能好到哪裏去。


    林宴清幾個知青住的比較遠,這會兒才得到消息往這邊來,但已經晚了。


    “你咋出來了?”


    林宴清看著披著外衣的薑禾,寬大的身軀遮擋住身後其他的男知青。


    “衣服也不穿好。”


    薑禾看著林宴清對自己的占有欲這麽強,害羞的笑了笑:“我剛聽著聲兒,以為外麵出啥事兒了,就出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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