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風樓,本就是入夜後才更為熱鬧,畢竟夜夜笙歌才是聽風樓的生意所在。


    溫澤看著眼前眼神不太對勁的木酒,莫名發怵,實在沒忍住後退一步。


    溫澤在瞥見一旁早已關緊的房屋,那雙淡紫微藍的眸子終於透露出幾許不知名的情緒。


    兮夜手中的產業,尤其是像落城的聽風樓、京城的浮笙館,隔音效果極好。


    溫澤忍不住思考他翻窗離開的可能性,思索片刻,溫澤選擇不再掙紮,畢竟他遲早是要被酒酒折騰的。


    溫澤忍不住抿了抿唇,他以為聽風樓這茬是過了,誰知酒酒竟然…又翻舊賬。


    思及至此,溫澤忍不住蹙眉,剛剛不想掙紮的想法驟然遠去,溫澤還是打開了一旁的窗口,正打算跳下去,便聽見身後慢悠悠傳來一句。


    “阿澤若是敢跳下去,酒酒可是會發瘋的”


    溫澤動作一頓,三樓說高不高,說矮不矮,但至少會輕功的溫澤跳下去,是沒什麽危險的,真正危險的,還是他麵前的酒酒。


    在巷子裏,他的酒酒可是真的想在那…


    溫澤仔細想了想,他最近好像也沒背著酒酒亂來,溫澤默默把剛敞開的窗戶關上,又一道將一旁的簾子拉攏。


    對上木酒愈發露骨的眼神,溫澤忍不住湊近扯了扯木酒的袖子,認真道。


    “不跑”


    喔,溫澤忽然想起自己究竟做了什麽,上次那個後,他休息了一日便跑了。


    情有可原的是,他的確是有事要探查。


    隻不過在中途,發生了一些小小的意外。


    被木酒禁錮著腰身的溫澤頗為心虛,畢竟他也沒想到,那玩毒玩得厲害的鳶穀之人,竟然會朝人甩媚藥,而且還是一碰就作效的那種,中招的溫澤真的很想表示自己是挺無辜的。


    這事,與前世相差不大,他拿走了那塊玉環後,便再次被人追殺,不同的是,這次川楝隻受了輕傷,但他自己則是不小心中了媚藥。


    可值得深究的是,最先來的人,不是兮夜,而是他一連幾日未見的酒酒。


    一想起在山洞迷迷糊糊地被酒酒壓著折騰,溫澤就止不住發怵,迷茫地眨了眨眼,卻還是忍不住好奇道。


    “那日酒酒是怎麽找到那去的?這幾日川楝又被酒酒弄到哪去了?”


    木酒:“……”


    木酒不太想說,那日,她雖說沒當著川楝的麵折騰阿澤,但好歹也是一個洞內一個洞外,光聽聲響,川楝便是要氣得跳腳的。


    所以這幾日,她才讓菥冥想法子圈住川楝,不然川楝早想揍她了。


    木酒不吭聲,隻是默默得扒拉溫澤的衣服,瞧見鎖骨上那明晃晃的吻痕,木酒的眸子漸漸黯淡,輕輕咬了上去。


    那日,她若是沒恰巧遇見阿澤,她的阿澤又該如何。


    畢竟她的阿澤一向愛幹淨,還有輕微的潔癖,可那日他竟然肯讓她在山洞裏折騰,那當時阿澤一定是難受極了。


    “嗯?酒酒?”


    另一邊,在巷口親眼瞧著自家大人被七公主‘糟蹋’的川楝簡直是要氣死,他還沒來得及喊,川楝便被菥冥一把打暈扛走,此刻,被一動不動捆在床上躺著的川楝,忍不住嚷嚷道。


    “臭麵癱,你快給我放開”


    菥冥:“……”


    “快放開我,你家公主竟然還敢在外糟蹋我家大人,這簡直就是沒天理了”


    菥冥:“?!!!”


    你家大人不就是被七公主按在牆上親了幾下,又沒什麽大不了的,這問題也不大啊!菥冥也隻敢在心裏吐槽,畢竟他若是真給說出來了,川楝估計又要被氣個半死。


    川楝太吵,容易影響隔壁,菥冥好心給川楝點了個穴,順帶噤了個聲。


    房間終於清靜了,菥冥才漸漸陳述事實。


    “首先,這不是第一次,畢竟七公主不是才在前幾日…欺負過你家大人”


    川楝的‘糟蹋’實在是顯得木酒行為惡劣,菥冥聽著不舒服,直接給換成了‘欺負’二字。


    川楝臉色漲得通紅,卻因為被點了啞穴而出不了聲,隻能惱怒地瞪著菥冥,又想掙紮著起身。


    菥冥直接無視川楝愈發掙紮的動作,繼續道。


    “其次,是你家大人招呼一聲都不打,就給跑了,被逮住,七公主欺負你家大人挺合理的”


    菥冥拿過一截繩子,忽然話鋒一轉,“我怎麽記得你之前不是已經看開了啊”


    川楝:“……”


    他看開個鬼,被欺負的又不是七公主,而是他家大人。


    是他家大人被七公主欺負,你讓他怎麽看開啊!川楝抓狂不已!


    “不管怎麽說,七公主才是我的主子,她若是想綁人,我幫忙弄倒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川楝掙紮不動,無了個大語,直接倆眼一閉,拒絕與菥冥溝通。


    菥冥沒跟川楝說的是,七公主就在這,他家大人也在,還在同一間屋子呢。


    “唔…酒酒…輕…輕點…”


    溫澤的嗓音忍不住發顫,眼眶不知何時早已泛起了水色,漂亮的眸子明淨、澄澈似一泓清泉,還是微微的藍色中透著淡淡的紫。


    木酒憐惜地吻去溫澤眼角的淚珠,聞言,動作溫柔了不少,語氣有些無奈。


    “阿澤怎麽愈發嬌氣了?”


    溫澤也不知自己怎麽就受不住酒酒的粗暴,明明之前還可以,而現在,溫澤是疼不了一點,一疼,他就想流淚。


    意識漸漸模糊不清,溫澤卻還記得提醒木酒,“酒酒日後莫要再向旁人透露自己的軟肋”


    “酒酒沒有向旁人透露,隻有阿澤,但阿澤不是旁人”


    溫澤想要回應,卻被折騰得太狠,隻能支支吾吾出聲。


    “唔…疼……唔…”


    木酒撇開溫澤那略顯淩亂的白發,吻過精致的眉眼,認真道。


    “可是…酒酒在阿澤麵前將軟肋暴露出來的幼稚行為,似乎亦讓阿澤心甘情願地將自己的軟肋一道交給了酒酒”


    “而且那不是阿澤衝動時的多此一舉,而是實實在在的心甘情願”


    “所以說阿澤…其實也很愛酒酒呢”


    這些話語雖輕,卻是句句屬實,更何況此刻的木酒,動作是一點也不留情。


    溫澤腰疼得受不住,卻依舊被禁錮得厲害,腰間的那雙手甚至還有愈發收緊的趨勢。


    對於這些句句屬實的話語,溫澤更是無法反駁、辯解。


    軟肋是他透給酒酒,亦是心甘情願。


    正因為是心甘情願的交付,所以溫澤從未想過自己後悔的可能,也從不會後悔他的選擇。


    即使是在此刻,溫澤亦不曾後悔將自己給了酒酒。


    固執的酒酒總是不安,隻能依靠強勢的占有,才能漸漸心安。


    溫澤本就習慣疼痛,在床上,他說疼,也隻是想讓酒酒動作溫柔些。


    畢竟酒酒給予的疼痛,是真的很疼!


    與那夜一般,今夜生氣的酒酒將溫澤折騰得格外厲害,啞啞的哭腔聲斷斷續續,持續了整整一夜。


    溫澤迷糊地睡去時,他的腦海裏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他——再也不想來聽風樓。


    與那夜不同的是,那夜完事之後,溫澤便直接跑了,可這次,溫澤再也沒有任何力氣來逃離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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