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未醒之時,窗欞斜漏的疏影裏,透著細細碎光。


    暖暖的日光零零碎碎地撒在那很是乖巧的睡顏,溫澤細心地替木酒理了理額角的碎發。


    熟睡的木酒下意識蹭了蹭溫澤溫熱的手心,舒舒服服地窩在床上不願動彈,弄得溫澤滿是無奈,刮了刮木酒的鼻尖,輕聲歎道。


    “乖起來像隻貓兒,瘋起來就是隻狼崽子”


    溫澤回到書房,打算將這幾日堆積起來的事務處理好,著重忽視掉川楝可憐巴巴的眼神,埋頭苦幹。


    頂著一道熾熱目光,溫澤實在於心不忍,朝川楝開口道“近日若是無事可做,便去幫忙找朝雪閣的閣主”


    一說起正事,川楝神色便認真些,臉色糾結不已,不解道“大人,那朝雪閣閣主一向行蹤不定,地錦尋過幾次未果,簡直就和紫沉穀一般,都是有地無蹤,這該如何是好?”


    “阿澤日後若是有事,可去京城瓊雪樓尋主事,朝雪閣自會替阿澤辦事。”


    那人神色自若,可眸子裏的悲傷卻仿佛浸透了整個人。


    溫澤漸漸回神,淡聲道“先去瓊雪樓尋主事,就說是要找朝雪閣閣主朝,實在說不通,到時再另尋他法”


    川楝領命離開後,書房空蕩蕩的。


    “朝雪閣,那雪可是說的雪兒!”


    木酒剛進屋,便聽到溫澤的喃喃自語,動作一怔,走至溫澤身前,遲疑道“怎麽了?”


    聞言,溫澤抬頭,柔聲道“醒了”


    “不許岔開話題,這到底怎麽了?”


    “阿澤不說,酒酒便不明白。”


    “雪兒是誰?和你從前書房裏的那幅畫又有何關係?”


    聽著木酒隱隱不安的話語,以及微微顫抖的雙手,溫澤有些無奈,把人摟入懷裏,輕聲安撫道。


    “沒有不說,隻是不知怎麽開口。”


    對上木酒那一瞬就變得有些濕漉漉的杏眸,溫澤心疼地吻了吻渾身不安的人兒,耐心解釋道。


    “那幅畫像畫得是雪兒,亦是吾的阿妹”


    “藍眼睛的?她不是安朝人,對不對?”


    木酒有些疑惑出聲。


    溫澤見木酒反應不大,便寵溺地揉著木酒柔軟的發絲,輕聲道“嗯,雪兒是南疆人”


    “那阿澤亦是南疆人,是不是?”


    “嗯”


    木酒喜出望外,開心地抱著溫澤,腦袋蹭來蹭去,軟軟道“我還以為那是阿澤從前喜歡過的女子,之前都不敢問,現在好了,原來她隻是阿澤的阿妹”


    溫澤無語,酒酒是怎麽想的,雪兒那可是他的親妹。


    想起什麽似的,木酒笑容一僵,動作一怔,木木道“雪兒是不是在京城”


    溫澤手下動作一怔,臉色微變,麵露遲疑,語氣悶悶道“我不知道,也不清楚,酒酒是不是在哪見過雪兒”


    “阿澤不知道?”


    看著木酒疑惑的眼眸,溫澤抱著木酒悶聲解釋“小時候因為意外,不小心把雪兒弄丟了,加上後來我又失了憶,隻迷迷糊糊有些印象,卻怎麽都想不起來…前世等到我全部記起時,雪兒卻死了”


    溫澤話語裏的懊悔自責,讓木酒覺得心疼,把人緊緊抱住,安慰道“現在還有機會,酒酒陪阿澤一塊找,好不好”


    “嗯”


    “已經派人去南疆尋人,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雪兒。”


    安撫了一會溫澤,木酒便尋來筆墨,落筆宣紙,把人勾勒出來後,把畫像遞給溫澤看。


    “阿澤,你看看這是不是雪兒,她說自己叫千折雪”


    聞言,溫澤微微怔住,接過畫像。


    畫上的女子,一襲青衣,落在草地裏,抱一隻橘貓,蔚藍的眼眸滿是幹淨澄澈,神情稍顯呆萌,這是木酒對千折雪的初印象。


    “這確實是雪兒,酒酒是在哪兒見到的雪兒?”


    溫澤拿畫的手指微微收緊,指尖還微顫著。


    在溫澤的記憶裏,雪兒是個很愛笑又傲嬌記仇的女孩,那雙藍色的眸子永遠都盛滿了笑意,可等到他記憶恢複後,找到的雪兒卻永遠閉上了那雙藍色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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