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琅嬅像是明白了什麽,長春宮近來十分謹慎,永琮染上痘疫十分蹊蹺,說不得就和海蘭有關。


    她真是大的膽子,這麽大的事居然還敢瞞著。


    “定是她!是她,害本宮的永琮染上了痘疫!”琅嬅神情激動,怒目圓睜。


    嬿婉接著又說道:“皇後娘娘,還有一事。有個小太監曾要送什麽東西到永壽宮,多虧了臣妾宮裏的小太監還算機警,不敢要那來路不明的東西,沒想多,過了幾日,那內務府的小太監也染上了痘疫……”


    “一定是她!說不定還送了什麽髒東西到長春宮來,不然好好的,本宮的永琮怎麽會得病?”


    一提到永琮,琅嬅的心便似被千萬根細針狠狠紮過一般,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


    她微微顫抖著身體,雙手緊緊捂住胸口,仿佛這樣便能減輕心中的痛苦。


    “本宮的永琮……額娘一定會讓害你的人付出代價……”她的雙眼蘊含著強烈的恨意。


    嬿婉見狀,連忙安慰道:“皇後娘娘,這些隻是猜測,目前並沒有證據證明海嬪與七阿哥的痘疫有關,無法定罪。還是要查清楚才好。”


    琅嬅聽了嬿婉的話,情緒卻並未有絲毫緩和,眼中的恨意絲毫未減:“此事定然與海蘭脫不了幹係,她就是想給嫻貴妃報仇!可憐本宮的永琮,還那麽小……”


    嬿婉聽到報仇兩個字,心中一動,難道皇後真的曾經對嫻貴妃做過什麽?


    素練見狀,馬上上前安慰道:“娘娘,此事切不可操之過急,還得好好計劃一番,您如今悲痛至極,可千萬要保重身子啊,隻有您身子康健,才能為七阿哥討回公道。”


    說罷,她又轉過頭,看向嬿婉,語氣鄭重地說道:“令妃娘娘,皇後娘娘現在悲痛過度,說話或許有不當之處。娘娘她需要好好休息,還請令妃娘娘莫要放在心上。”


    嬿婉也從善如流道:“臣妾本是想來勸慰皇後娘娘,卻不想反而惹得娘娘動怒,實在是臣妾的不是,臣妾在此向皇後娘娘請罪,還請娘娘保重鳳體。”


    琅嬅在素練的提醒之下,也漸漸恢複了一些神誌。


    她微微抬起眼眸,看向嬿婉,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激:“嬿婉,本宮還要多謝你。若不是你將此事告知本宮,本宮現在還蒙在鼓裏,你也是一片好意,何錯之有。”


    嬿婉再次福身,說道:“皇後娘娘言重了,能為娘娘分憂,是臣妾的榮幸。娘娘好好休息,臣妾先行告退。”


    翊坤宮中,如懿滿心期盼著皇上能來看望她。


    在她心中,她與皇上乃是青梅竹馬,有著兩心相許的深厚情誼,她堅信皇上一定會前來。


    “惢心,你幫本宮看看,本宮臉上的痘可好了些。”


    如懿自己不敢照鏡子,便每日讓惢心看。


    如懿得了痘疫,不能讓更多人伺候,更何況,她也習慣惢心伺候,這幾日便都隻有惢心一個人照顧如懿。


    因如懿患痘疫,身上會散發異味,所以她每日都讓惢心將宮殿打掃得幹幹淨淨,還要熏香,務必不能失了體麵。


    惢心剛剛打掃完畢,還沒喘口氣,便聽到自家小主的傳喚,隻得拖著沉重的腳步,來到如懿麵前。


    惢心看著自家小主的臉,雖然有所好轉,但是還是看著有些可怖,卻還是安慰道:“奴婢瞧著比前兩日好多了,一定會好起來的。”


    如懿聽了,這才稍稍放下心來。雖說她一直以來靠的是內在才華,但這美麗的容顏也斷不能有絲毫損傷。


    “等會皇上來了,本宮一定要好好哭訴一番,本宮這次可是受了不苦……”如懿撅著嘴說道。


    惢心看著自家小主,有些欲言又止,這家小主難道就不擔心自己的痘會治不好嗎?要知道七阿哥剛剛過世……


    惢心擔憂的說道:“小主,這痘疫可是十分厲害的,七阿哥都……要不,咱們還是求皇上多找幾個太醫來看看吧。”


    如懿擺了擺手,“不必了,前幾日不是讓江與彬來醫治嗎?江與彬在冷宮的醫術你是看得到的,定能把本宮治好。”


    惢心心裏不這麽認為,畢竟在冷宮的時候江與彬都是治的小病,這痘疫可是大事啊。


    但是看到自家小主那張自信的臉,她想勸說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算了,隻希望小主能早日痊愈吧。


    “瞧瞧咱們八阿哥,長得可真結實。這小胳膊小腿的,多有勁兒。那些個短命的,哪裏能比得上。”金玉妍滿臉喜色地看著八阿哥,言語中帶著幾分得意。


    貞淑卻仍是憂心忡忡,壓低聲音道:“主兒,您說這事究竟是誰做的呀?會不會牽連到咱們?”


    金玉妍斜睨了貞淑一眼,滿不在乎地說道:“不管是誰幹的,反正左右和咱們沒關係。”接著,她輕輕一笑,“說不定啊,是他自己命數不好,承受不住這麽大的福氣。”


    憑什麽七阿哥的名字就是‘琮’,宗室廟堂之器,有承繼大統之意,而自己的八阿哥就是‘璿’,次等玉器之意,就是美玉都算不上。


    而且皇上心裏眼裏都隻有七阿哥,自己的八阿哥一歲多了,皇阿瑪都沒見過幾次。


    貞淑看著一臉笑意的主子,心中的擔憂也漸漸消散。


    確實,不管怎麽查都不可能查到她們頭上,她們確實什麽也沒做。


    無論是海貴人還是玫嬪所為,都與她們毫無關係。


    皇上痛失寄予厚望的愛子,悲痛至極,特頒諭旨:“皇七子永琮,毓粹中宮,性成夙慧。甫及兩周,岐嶷表異。聖母皇太後因其出自正嫡,聰穎殊常,鍾愛最篤。朕亦深望教養成立,可屬承祧。今不意以出痘薨逝,深為軫悼。”七阿哥的喪儀舉辦得十分隆重盛大,皇上賜永琮諡號為“悼敏皇子”。


    過了幾日,嬿婉便聽到,長春宮查出了一名太監,曾經和內務府一個得過痘疫的小太監接觸過。


    且有不少人看到,這小太監曾經去過海貴人的延禧宮。


    而海貴人又剛好染上了痘疫。


    這諸多巧合,實在惹人遐想,雖然那小太監得了痘疫遷出宮了,但此事事關悼敏皇子,自然是要好好審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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