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士兵看著這慘烈的一幕,不禁也有些驚訝。


    “那個是……塞團長麽?”一個充滿不可置信的聲音傳出,眾人不禁向四周觀望。


    “真的是,真的是塞團長!”又一個聲音響起,更加肯定了這個事實。


    還在燃著火焰的地麵上,一具相貌年邁的老人躺在那,而他的胸口之上,竟插著一根火焰箭矢!


    “老塞!”熊剛再次第一個衝了上去,這場麵有些似曾相識。


    緊抱著塞團長已經沒有血色的身軀,熊剛目光呆滯,突然,他怔怔的看向那支火焰箭矢,不禁覺得那上麵的紋路有些似曾相識。


    不顧旁人驚異的目光,熊剛將箭矢硬生生從血肉之軀中拔出,但卻沒有帶出鮮血,很明顯那部分已經燒焦了。


    而與此同時,一張潔白的紙條也隨著從塞團長的手中掉落。


    仔細觀察著那根箭矢,熊剛突然像是著了魔一般跳起,緩緩的抬起一根手指指著我的鼻子怒罵道:“你個混蛋!”


    說著,熊剛力身衝了過來,爆裂的一拳從我的額頭上砸落。


    我心中一陣莫名其妙,心想自己明明什麽都沒有做,熊剛怎麽就突然暴走了。


    不過我也沒時間思考那麽多,將身體分解成火焰粒子,隱藏在燃燒的烈火中。


    “敢做不敢當,你還說你不是臥底!”熊剛的情緒十分激動,仿佛認準了這個事實。


    “你不要不講理好不好,你有什麽證據。”縹緲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讓其判斷不出方位。


    “證據?好啊,都到這個地步了你還要嘴硬,我本以為你很細心,卻沒想到你竟然留下了這個致命的破綻,想必你自己一定認得,這根箭矢,跟當初射殺副團的那根一模一樣!”


    此言一出,在此的眾人無不瞠目結舌,那表情仿佛在說:“這怎麽可能?”


    沒錯,此時我也是這種心理,不過定睛一看,那根箭矢確實和我熾靈弓的箭矢一模一樣,可我確實也沒有對他動手。


    “這不可能,絕對是有人陷害於……”想到這,我突然停止了說話,放出精神力朝著那所謂的“塞營長”籠罩而去。


    “這張臉是?那個臥底!”我心中震驚無以複加,隨後一個恐怖的事情傳入腦海——我被算計了。


    不過下一刻,這種想法便被我否決,如果這個臥底想要陷害我的話,為什麽不在向乾羽匯報的時候說出實情或是添油加醋呢?這沒有道理可言。


    這時,我的注意力集中到地上的紙條上,意識到這張紙條可能隱藏著什麽秘密。


    “吼——”驚天的怒吼從熊剛口中傳出,震得我靈力紊亂而現出身形。


    我還在愣神之中,熊剛已經衝了過來,一拳打在我腹部之上。


    身體瞬間倒飛而出,我接連撞斷幾根樹幹才停了下來。


    回過神來,我心中暗想:“大意了,沒想到他還有這一後手。”


    沒有放水,我直接拿出了三級的速度,須臾間便衝了出去,撿起地上的紙條轉身就跑,毫不拖泥帶水。


    雖然熊剛在我身後瘋狂的追逐,但因為實力的差距,我們之間的距離很快便被拉開。


    我知道,雖然這一跑就讓熊剛認定了我的身份,但我也必須要做的就是確認這張字條上隱藏的秘密,因為我隱約有一種感覺,這張字條會帶給我某些事情的答案。


    見距離差不多了,我停了下來,從背包中拿出一瓶高級治療藥劑喝下一點,治療起被熊剛造成的傷勢。


    在這個過程中,我打開那張字條,不過卻皺起了眉頭,因為那頂上真的就一個字也沒有。


    “隻是一張普通的紙條嗎?”我小聲嘀咕,但轉念一想,便立馬否決了這個觀點,“紙張保留完整,如果隻是普通的紙條,他就沒有必要在臨死之時還抓緊不放。”


    不過,至於究竟要怎樣才能讓上麵顯示出字跡,我並不知道。


    “現在看來隻有三條路可以走,第一,這可能是皇室的某種秘法,由此一來或許找到尤白就能夠解決,第二種可能,這是反叛軍的某種傳遞消息的方式,我需要重回反叛軍中,而最後一種可能相對較小,那就是這實際上是他們家族中的某種手段,而賽克瑞特的家人,正是在被皇室關押。”


    對於第一種猜想,我實際上是不太抱有期望的。


    首先,如果這是皇室的秘法,那麽他大可不必如此麻煩的傳遞信息,畢竟他之前對皇室傳遞信息的時候是十分迅速的,就連我也不知道是通過什麽手段,不過也不排除這種可能,畢竟情況緊急,此時也許沒機會傳遞消息,但我現在已經被皇室懷疑,恐怕尤白不會輕易幫我,而且就算他真的幫我了,那麽紙條上的信息,不就被皇室知曉了麽。


    而第二種猜想在我看來可能性最大,反叛軍的很多秘法就連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通過這種方式留言也很正常,但令我懷疑的一點就是如果這真的是反叛軍的秘法,那麽反叛軍就不會漏看掉這張字條,不過換個方向想想,如果這也是高層機密,那麽熊剛他們不知道,也就解釋的通了。


    至於第三種猜想,我實在是不願意相信,因為我如果真的去做了,就上了塞克瑞特的套了,救他的家人——這肯定是他的最終目的。不過想到這,我反倒是覺得這種可能性又大了些了,但我實在是不敢去做,深入敵軍,那可真就是把自己推向了深淵,而且如果我真的這麽做,就相當於正式向皇室宣戰,因為我幾乎敢肯定他的妻兒被關在哪裏——那間絕密的地下迷宮。


    通過與反叛軍的交流,我知道,皇室抓了不少反叛軍的人,並且基本都關在那裏。


    整理了思路,我覺得我需要一點點考慮的時間,於是坐在大樹之下,開始了沉思。


    與此同時,反叛軍那邊……


    “老友,你也去了啊,我做過最錯誤的決定,就是相信了那隻狡猾的狐狸,是我害死了副團,害死了團長,甚至害死了你,我就是反叛軍第六團的災難,那顆死兆星,沒了你們,我還怎麽帶領第六團走向革命勝利啊……”跪坐在地,熊剛沒有了往日的凶悍。


    這時,一位小男孩走上前,拽了拽他的袖口道:“熊剛營長,你還是回頭看看大家吧……”


    說著,小男孩指了指身後。


    熊剛頹廢的抬起頭看過去,目光所及,反叛軍其餘人的狀態甚至比他還要差。


    “如果必須要用一個人的犧牲來喚回大家的鬥誌,那麽這個人,就讓我來當吧。”杜申臨終前的話語突然回蕩在他的腦海裏,可現在反叛軍的樣子,哪裏是擁有鬥誌的樣子。


    “是啊,我這是在幹什麽啊!”熊剛突然站了起來,心中的某樣東西似乎被點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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