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謀了許久的心血,就這麽付之東流了。


    一想到這些,文先生就心痛不已,恨得直咬牙。


    按照他原本的計劃,等到大啟朝廷發現黃金膏不對,他已經用黃金膏控製住了大啟大半的高官,以及豪門勳貴。


    到那時,蕭氏皇族即便要反抗,也已經來不及了。


    可如今他的計劃才剛開始了一半,就中途夭折,文先生焉能不心痛?


    況且蕭璟翊既然調動了金州駐軍,圍住了金玉樓,想必暗地裏早已調查了個清楚。


    金玉樓是溫家的生意。


    金玉樓這兒被圍了,恐怕溫家那邊也好不到哪裏去。


    文先生不免擔心起溫昭來。


    眼下也不知溫昭如何了?


    是不是已經被蕭璟翊的人抓了?


    溫昭是月國皇族僅存的一點血脈了。


    也是因為他皇族的身份,文先生才能打著他的名號,拉起手下這麽大一支隊伍起來。


    文先生也因此才得了個國師的名頭,享受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榮和地位。


    而且溫昭的身份是保密的,除了他和極少數的幾個人以外,沒人和溫昭接觸過。


    月族內的一切事務,都由他來發號施令。


    溫昭其實就和一個傀儡差不多,真正掌權的是他這個攝政王。


    即便文先生將溫昭視為傀儡,他也需要溫昭這個傀儡立在那裏,替他凝聚人心。


    一旦溫昭這個皇族遺脈不在了,恐怕整個月族會人心渙散。


    到時候他謀劃的一切,都要分崩離析。


    這是文先生不願意看到的。


    文先生看著金玉樓外那披堅執銳的官兵,眸光幽沉。


    他心裏有股不好的預感,而且那股不好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他必須盡快脫身離開。


    留在這裏的時間越久,恐怕麻煩會越大。


    還有溫昭那裏,也要確定他是否安全。


    萬一溫昭真的被蕭璟翊的人抓去了,得想法子救他出來。


    這次籌謀的事情沒成,他還需要溫昭的身份,來繼續未完成的宏圖霸業。


    眼下溫昭絕對不能死!


    文先生揮手招來兩個手下,對他們耳語了幾句。


    那兩人得了令,立刻下樓,混入了那群鼓噪的人中。


    這群人中,本就有文先生的人。


    如今幾人接了頭,得知了文先生的命令,越發在其中挑撥拱火,製造混亂。


    有人被挑撥得熱血上頭,一時間不免失了理智,開始往外衝。


    有人當了出頭鳥,立馬就有人跟隨。


    場麵一下子就亂了起來。


    緊要關頭,天璿當機立斷抽刀,將為首那幾個意圖衝出金玉樓的人就地斬殺。


    殷紅的鮮血噴射而出,當即震懾住了後麵的人。


    眾人嚇得連連後退,不敢往前。


    原本混亂的局麵,一下子就控製住了。


    帶兵前來的那位參將,見天璿這般鐵血手段,敬佩之餘,還有幾分欣賞。


    剛才那樣的場麵,一個處理不好,事情就要朝著不可控製的方向發展。


    他們是接了翊王殿下的命令而來的。


    今晚圍的不僅僅有金玉樓,還有溫家宅邸。


    若是金玉樓這兒出了亂子,溫家宅邸那邊卻無事,這參將不僅僅是失職,還被同僚給比了下去,裏子麵子都沒了。


    他在金州駐軍這兒,隻是個不受重用的參將,好不容易有搭上翊王殿下的機會,若是沒能將差事給辦好,在翊王殿下麵前必然會留下不好的印象。


    可惜方才他慢了一步,讓天璿率先出手,及時將局麵給控製住了。


    參將暗暗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決定待會兒若再有什麽狀況,他一定要及時處理。


    好不容易有在翊王殿下跟前立功的機會,他一定得抓住了。


    今日有他在,整座金玉樓,連一隻蚊子都休想在他眼皮子底下飛出去!


    文先生原本想製造混亂,好趁亂離開金玉樓。


    誰知帶兵那人竟用鐵血手段,將金玉樓中的人嚇住了,沒人再敢搞小動作。


    文先生計策落空,金玉樓四周又被圍的似鐵桶一般,一時間根本就出不去。


    文先生無奈,隻得暫時先按兵不動。


    待看看情況,再伺機而動。


    文先生轉身回了房間。


    他剛一回房間,便被一雙纖纖玉手抱住。


    女子似水蛇一般纏在他的身上,嬌聲問道:“外麵出什麽事了?”


    文先生皺眉道:“官兵將金玉樓給圍了,不讓人進出。”


    那女子聞言霎時大驚失色。


    “那我今晚怎麽回去?若是被少主發現我一夜未歸,這可怎麽了得?”


    這女子正是溫昭的愛妾玉珠。


    也是文先生安插在溫昭身邊的一枚釘子。


    自文先生到金州後,她時常溜出來與文先生私會。


    玉珠雖也愛慕溫昭的英俊年輕,還有少主的尊貴身份,可她卻是個頭腦清醒的。


    溫昭隻是空有個花架子,所有的權力都攥在文先生的手中。


    所以她便兩頭都討好,打著腳踏兩條船的主意。


    無論日後是誰贏,她都能跟著過富貴日子。


    可若是她一夜未歸,被溫昭發現,溫昭定會懷疑她在外鬼混,到時候豈能容她?


    若是她不能留在溫昭身邊,替文先生監視溫昭,傳遞消息,那麽她在文先生這兒,也就失去了利用價值。


    她可沒有那麽傻,會相信隻憑借自己的美貌,就能勾住文先生的心,讓他愛自己愛到不行。


    若她沒了價值,等待她的隻有被拋棄的下場。


    所以如今得知金玉樓不能進出,她自然慌了神。


    文先生見玉珠這般慌亂無措,卻忍不住笑了。


    他捏住玉珠的下巴,挑眉問道:“怕了?”


    玉珠臉上擠出一抹笑,“奴心裏自是隻有國師大人的,隻是若少主那邊對奴起了疑,奴便無法再留在少主身邊,為國師大人效力了。”


    玉珠生的貌美,文先生對她自是有幾分見色起意的。


    更重要的是,明麵上她是溫昭的女人。


    溫昭是他們的主子,而他睡了主子的女人,這讓文先生心裏有種無法言說的刺激。


    溫昭不過空有個少主的名頭而已,若是沒有他費心費力的謀劃,月族怎麽可能有如今的勢力?


    今日他可以隨便睡少主的女人,來日便能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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