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昭心頭惴惴,當即一把推開門房,快步追了上去。


    墨書引著一行人風風火火地往溫之珩所住的秋棠院去了。


    溫之珩看到墨書領著一串人過來,其中還有壽安堂的趙大夫。


    再仔細一看,昨晚闖入他房間的那女子也在,隻是今日換了副男裝打扮。


    他不禁心頭一驚。


    這兩撥人怎麽撞到一起了?


    現下這是什麽情況?


    兩撥人撞在一塊兒了,那女子不僅沒被人拆穿,反而還光明正大地混進了溫家,看來有點本事!


    溫之珩心下疑惑又好奇,麵上卻是不動聲色。


    好在墨書是個機靈的。


    一進門就嚷嚷起來:“少爺,您不是說不舒服,讓奴才去給您請大夫嗎,您猜怎麽著?”


    他“嘿”了一聲,一邊衝溫之珩眨了眨眼睛,一邊繼續表演道:“說來真是巧,奴才剛到大門口,就碰見了趙大夫,還有這位是平安堂的杭大夫。”


    “奴才就趕忙把他們兩位都給請來了!”


    溫之珩聞言,心裏便有了幾分猜測。


    想來是趙大夫因故早到了,恰巧撞上了雲茯苓她們二人。


    這二人自然不能再借用壽安堂的名頭進溫家。


    隻是這平安堂杭家的名頭,可比壽安堂趙家還要大。


    這兩人竟敢打著平安堂杭家的幌子,不知他們真的是杭家的人,還是臨時起意,見借壽安堂的名頭不成,隻得扯了平安堂的大旗?


    不管是真是假,順利進來了就行。


    溫之珩給了墨書一個讚賞的眼神。


    今日之事有驚無險,也多虧了墨書機靈,將事情圓了過去。


    墨書對上溫之珩的眼神,便知道自己今日這事幹的漂亮。


    恰在此時,溫昭緊趕慢趕地追了過來。


    溫之珩一看到溫昭,眼神霎時微微一冷。


    溫昭一臉關切地上前,道:“大哥,我聽墨書說你病的又重了,所以過來看看……”


    溫之珩神色冷冷淡淡:“多謝二弟關心,這兩年我一直病著,都習慣了,隻是墨書忠心,見我今兒難受得厲害,這才非要去請大夫。”


    “我見他一片忠心,這才讓他去請人的。”


    溫昭臉上的關切之色更重了幾分,頓時道:“大哥,你可切莫諱疾忌醫,墨書一心為你,他是個好的,該賞!”


    “大哥,你覺得哪裏不舒服?”溫昭說到這兒,立刻看向趙大夫,“趙大夫,您快給我大哥看看!”


    趙大夫應聲上前,從藥箱裏取出脈枕後,便開始給溫之珩診脈。


    過了好半晌,趙大夫才收回了手,道:“從脈象上來看,大少爺是寒邪入侵,血脈凝滯。”


    “可是奇哉怪哉,我開了對症的藥,怎麽大少爺吃了這麽久的藥,病情卻一直反反複複,不見絲毫好轉呢?”


    墨書聞言立刻道:“趙大夫,您開的藥大少爺是一頓不落地喝了,可是這病卻是絲毫不見起色呢。”


    “是不是那藥有什麽問題?”


    他這話一出,趙大夫和溫昭的臉色都微微一變。


    溫之珩假意嗬斥墨書,“墨書,休要胡言!”


    “趙大夫在金州是數一數二的名醫,他開的藥怎會有問題?”


    趙大夫心知大戶人家背地裏上不得台麵的陰私手段不少。


    尤其溫家正處在內部爭鬥奪權的時候。


    而溫大少爺以往身子康健,卻突然說病就病了,實在是不得不讓人多想。


    趙大夫不敢說自己的醫術是大啟頂尖的,可是行醫之人該有的醫德,他是絕不敢丟的。


    他可以容忍旁人說他醫術不精,卻絕不能被人質疑品行。


    否則日後他還如何在杏林立足?


    墨書被溫之珩嗬斥了一頓後,當即向趙大夫道歉,“趙大夫,對不住,我不是那個意思。”


    趙大夫一聽這話,更加覺得要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不知府上熬藥的藥渣可還在?”


    墨書回道:“今早才熬過藥,藥渣應該還在。”


    趙大夫:“那就麻煩大少爺派人將藥渣取來,有沒有問題,老夫一看便知。”


    溫之珩頓時衝著墨書點了點頭,道:“去將藥渣取來。”


    溫昭見墨書去取藥渣,雖然那藥渣絕對查不出問題來,可是他的一顆心卻仍是控製不住地跳地厲害。


    這主仆二人方才是不是故意一唱一和?


    溫之珩故意把話題往藥渣上麵引,難不成是發現了什麽,起了疑心?


    可是不應該啊?


    那事他做的很是小心,滿城的大夫都沒一個人看出來,溫之珩怎麽會突然起疑心的?


    溫之珩撩起眼皮,不著痕跡地觀察了一會兒溫昭臉上的表情,這才將目光轉向雲茯苓的身上。


    他微微蹙了蹙眉。


    這人不是自己主動找來,說要給他看病的嗎?


    怎麽來了以後一句話都不說?


    雲茯苓進了屋子以後,便袖著手站在一旁,觀察著屋中眾人的反應。


    她越看越覺得有趣。


    她心中更加篤定溫之珩的病有古怪了。


    看來今日真是沒有白來。


    她主動提出給溫之珩治病這一步棋,也走對了。


    瞧見溫之珩投過來的目光,雲茯苓知道該是她上場的時候了。


    雲茯苓頓時輕咳一聲,看向溫之珩道:“溫大少爺,不知可否讓我給你診下脈?”


    她話音還未落地,溫昭便出聲道:“我看沒有這個必要吧。”


    “趙大夫是金州城中數一數二的名醫,近一年來我大哥的身體一直都是他在調理。”


    “趙大夫的醫術,我溫家是信服的。”


    “杭大夫雖出身名家,但是觀你年紀輕輕,這醫術恐怕未必勝過趙大夫去!”


    “溫二少爺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雲茯苓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年輕怎麽了?”


    “自古英雄出少年,誰規定的年歲小的就不如年歲大的有本事?”


    “古有甘羅十二拜相,今不也有溫二少爺年紀輕輕就掌了溫家大權嗎?”


    “這放到自己身上,溫二少爺怎麽不說自己年紀輕輕難當大任,把這掌家權讓給族中耄耋長輩呢?”


    溫昭聽到這兒,臉上的表情瞬間維持不住,看向雲茯苓的目光變得陰惻惻的。


    雲茯苓卻好似沒看到一般,轉頭看向趙大夫,“趙大夫,您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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