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伊城，高聳的城牆戒備森嚴，城門緊閉。
這次行動，雖然談不上是一次慘敗，斯克林卻覺得比戰敗還要沮喪，雙眉緊蹙，臉上的表情嚴肅到了極點。
諾裏奇跟在身後，同樣一副哀怨的樣子，長籲短歎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問，“大人，我們不能就這麽算了，卡伊城還有上萬守軍，銅武也還在我們手裏，一定有辦法對付帕米拉，搶回薩鷗。”
“卡伊城守軍是不少，可飛騎才有三百，而且還都是大海鷗騎士，連一個高階靈獸飛騎都沒有，就憑這三百大海鷗騎士，怎麽能對付黑龍騎士！地麵部隊就算有再多，有什麽用？”
“可是。。。我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薩鷗就這麽跑了，這塊到嘴的肥肉要是飛了，你不覺得可惜嗎？”
“當然不能就這麽算了，我已經派人去調集飛騎，周圍鄰近的城、鎮、村，隻要有飛騎的都讓他們來卡伊城集結，到時候就算用人填，也要把薩鷗抓來。”
諾裏奇大喜，煮熟的鴨子好像又要飛回鍋裏，“大人，那您以為，需要多少飛騎能戰勝黑龍？”
“至少也要一千。”
“卡伊城有三百，也就是說還需要借調七百名飛騎，卡伊城周圍還有這麽多飛騎軍嗎？”
斯克林略顯難色，“方圓五百裏內所有的城鎮村落都調集來，恐怕也很難湊夠一千飛騎。”
“那怎麽辦？要不去艾格利亞求援吧，如果能來個龍騎士，何懼那個帕米拉。”
“我已經派人往艾格利亞送信，不過距離太遠，等艾格利亞的援軍到了，他們早就不知道跑到什麽地方了，隻能先看附近能調集多少飛騎。我現在最擔心的不是我們人不夠，而是那個帕米拉直接用黑龍把薩鷗接走。”
諾裏奇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歎了口氣說道，“那我們就前功盡棄了，以黑龍的速度，我們現在派人追都來不及，如果真是那樣，我們也隻能認命，不過那些高山人肯定跑不了，到時候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高山人沒有價值。”
“當然，可是又有什麽辦法，隻能怪我們運氣不好，如果沒有帕米拉，在希斯坦納就能把薩鷗給收拾了。”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我覺得你現在更應該做的是盡快回你自己的地方，把那幾個高山人看好，他們現在還算是我們的籌碼。”
諾裏奇聽聞，眼珠一轉，心中暗想，“這個時候趕我走，不會是想搶了薩鷗獨領大功吧？”
“我說的話你沒聽見？還不走等什麽呢？”斯克林一直對諾裏奇沒什麽好印象，現在計劃又一次落空，隻能把氣都出在諾裏奇身上，於是訓斥道。
“大人，您不是說高山人沒價值嗎？”諾裏奇反問。
“沒有價值難道你想放了他們？”
“放當然是不能主動放，可是如果高山人來搶，我那點人也應付不來啊。”
“剛才一戰，高山人損失不小，現在多說還有一百多人，你手下不是還有兩百多人嗎，難道還對付不了？”
“大人，我手下都是些什麽人您又不是不知道，都不如曾經羅德家的那些家丁，怎麽能打得過那些高山人？”
“所以我才讓你盡快回去，早做準備，以逸待勞，我也會加派人手跟你一起回去，助你一臂之力。”
諾裏奇顯然是不想走，對他而言，銅武那幾個人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他的目的就是跟在斯克林左右，一來自己的安全能得到保證，二來避免斯克林搶了自己的功勞。
稍作思考，諾裏奇隨即笑道，“大人，要我說那幾個高山人就別管了，有帕米拉在，如果他幫高山人出頭，就算加派人手也守不住，不如我們兩家合兵一處，研究怎麽把薩鷗弄到手。”
“你是怕我搶了你的功勞吧？”斯克林臉色一沉，說出了諾裏奇的擔憂。
“您說的這是哪裏話，就算我走了，大人領了功勞怎麽可能忘了小弟，您現在可是我的靠山。”
“那就聽我的命令，趕緊回去給我看好那幾個高山人，需要你的時候，我會派人去通知你。”
諾裏奇心裏一萬個不情願，卻也不敢反駁，隻能乖乖返回村子。
與此同時，帕米拉趁著夜色潛入卡伊城內，並且找到了斯克林，見諾裏奇已走，斯克林身邊僅有幾名侍衛，帕米拉果斷出手，飛身一躍，從暗處跳了出來。
“什麽人！”一個侍衛反應很快，見有人突然出現，拔劍擋在斯克林身前，可是話剛喊出口，脖頸處頓覺一涼，粘稠的液體染紅了胸口的鎧甲。
帕米拉的長劍在夜色中閃著寒芒，以肉眼難辨的速度一閃即逝，帶走了一個生命。
另一個侍衛拔劍趕到，毫不猶豫的一劍刺來。
帕米拉扭動纖細的腰肢，不僅迅速躲過了這一劍，還詭異的出現在了侍衛身後，看也沒看，回手就是一劍，劍鋒貫穿胸口。
帕米拉沒去管死在她手下的這兩個人，拔出長劍直奔斯克林，整個戰鬥過程幾乎是在眨眼間完成的，斯克林還沒有反應過來，帕米拉已經到了眼前。
“你想幹什麽？”慌亂之中，斯克林一邊拔劍，一邊嘴裏大喊。
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就感覺持劍的手臂傳來一陣劇痛，那把劍也跟著他的手臂一起脫離身體飛了起來。
斯克林看向自己的右臂，此刻光禿禿的什麽也沒有，隻留下一個碗大的傷口，不停的往外噴著鮮血。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甚至疼痛感還沒來得及傳送到大腦，右臂已被斬斷。停頓了差不多一秒鍾，斯克林才“啊”的一聲慘叫，用另一隻手捂住斷臂處，踉踉蹌蹌，渾身顫抖，豆大的汗珠瞬間掛滿了整張臉。
帕米拉一把拉起快要癱軟在地上的斯克林，冰冷的劍鋒抵在脖子上，“老實點，否則砍掉的就不隻是你的手臂了！”
斯克林並沒有求饒，反而用近乎猙獰的目光看向帕米拉，撕心裂肺的疼痛，還有無盡的仇恨一下子湧上心頭。
對於一名戰士，失去了持劍的右臂等於失去了全部，意味著未來再也無法馳騁沙場，這跟毀了他的一生也沒什麽區別。
“來啊，有本事就給老子來個痛快的！”斯克林心中有很多疑問，為什麽帕米拉先放了自己，又殺了個回馬槍來找自己，還不由分說的斬斷自己右臂，她到底想幹什麽。
可是此刻什麽也不想問，對於帕米拉，隻有仇恨，沒想到如此美麗的女人，出手竟如此毒辣，甚至連個理由也沒說清，就奪去了一個戰士最重要的手臂，那張美到好似天使的麵孔下，竟然藏著一顆魔鬼的心。
“想死？太便宜你了，我不會這麽輕易讓你死，我會再砍掉你一條腿，再挖去你的眼睛，讓你徹徹底底成為一個廢物，以後恐怕你想死都難！”
帕米拉出奇的冷靜，冰冷的語氣聽的人頭皮發麻，幽暗的夜晚，仿佛是死神的詛咒，擊潰了斯克林心中最後的勇氣，就連對帕米拉的仇恨，也瞬間轉化成了恐懼。
之所以帕米拉能夠輕而易舉的讓斯克林崩潰，是因為認識薩鷗之前，帕米拉就是這樣的人，她所說所做的，正是帕托撫養自己二十年的常態，對付敵人，除了果斷的殺伐，還有讓其絕望的恐懼。
“你。。。你不是人，你是惡魔！”
帕米拉並沒有說話，隻是抖了抖持劍的手。
“別。。。別動手，你到底想怎麽樣？剛剛我已經按你的吩咐撤回了我的人馬，也沒有再為難高山人，你為何還要來對付我？”
“我要卡伊城！”
“什麽？你。。。你要卡伊城？”
“少廢話，把城裏所有統兵的將官全召集到這來。”
“好好！”這一次斯克林沒有半點遲疑，多找幾個手下過來，總比自己一個人麵對帕米拉要好的多，萬一有機會，沒準還能從這個魔鬼手中逃脫。
“來人，來人，人都死到哪去了？”斯克林扯著嗓子大喊。
很快，亞裏恩手持火把，帶著幾個戰士跑了進來，“出什麽事了。。。”話還沒等說完，就看到斯克林表情痛苦，渾身是血，尤其是左手捂著右臂，而右臂已經跟身體分了家，丟棄在三步以外的地上。在斯克林身後，還站著一個黑衣女子，手中長劍架在斯克林的脖子上，目光冷厲。
不用問，是個人都能猜到發生了什麽。
“你。。。帕米拉，又是你？”
帕米拉見來的人竟然是亞裏恩，不由得冷笑，“你也在，看來你們還真是狼狽為奸。”
“你想幹什麽？”亞裏恩一邊問，一邊默念咒語，防禦魔法已在體表環繞。
“該你說話了。”帕米拉長劍微微一動，斯克林的脖子上當即出現了一道血痕。
“把城裏所有百人長以上的統兵將軍全部叫到這裏來。”
“為什麽？”
“廢什麽話，快去！”
亞裏恩與斯克林並沒有什麽交情，臨時湊在一起也是為了報團取暖，共同對付薩鷗，所以本不懼帕米拉用斯克林的性命威脅自己，隻不過斯克林跟艾格利亞方麵關係更好，一旦斯克林出了什麽意外，亞裏恩擔心從此得不到艾格利亞的幫助。
“你們幾個，按照大人的意思去做。”亞裏恩當即吩咐道。
“城裏有多少人馬？”帕米拉的聲音在斯克林耳邊回響。
斯克林疼的齜牙咧嘴，一句話也不想說，亞裏恩見狀，回答道，“有一個萬人隊，還有一個飛騎營。”
“萬人隊有多少騎兵，飛騎營有多少飛騎，有多少靈獸騎士？”帕米拉詢問這些，是在思考一旦有人不配合，動起手來自己能有多少勝算。
“騎兵兩千，飛騎三百，全都是大海鷗騎士，沒有靈獸騎士。”
“諾裏奇手下有多少人？他們駐守的村子離卡伊城多遠？”帕米拉繼續問道。
“之前有三百多人，都是一群烏合之眾，剛才跟高山人一戰，死了不少，現在還能有兩百多吧，那個村子距離卡伊城很近，隻有十幾裏。”
帕米拉又問了很多問題，例如卡伊城有幾座城門，每座城門的城防如何，有多少統兵將官，哪個將官手下的隊伍戰力最強，還有斯克林的下一步打算等等。
除了到周邊各城鎮尋求飛騎支援的事沒說，其他的基本一五一十告知了帕米拉。
沒一會兒，陸陸續續有人趕來，亞裏恩簡單清點了一遍，隨即對帕米拉說，“人到齊了，你想怎麽樣？”
帕米拉冷哼一聲，掏出龍笛，在紅唇邊輕輕吹響，悠揚的笛聲回蕩在夜空，這種聲音人類聽起來並不刺耳，甚至並不嘹亮，可對於龍而言卻異常敏感，百裏之外都能聽到。
冰山大陸就算幾歲的孩子也知道，帕米拉是在召喚巨龍坐騎。
眼前這位看起來二十多歲的美麗女子，如果說能挾持斯克林，並且斬斷斯克林的手臂，讓很多人大感意外，那麽當帕米拉拿出龍笛的一瞬間，人們的反應絕對是震撼的。
仇視的眼神瞬間變成了驚訝和崇拜，龍騎士的身份是僅次於王權的尊貴存在，整個冰山大陸，也不過寥寥百人。
黑龍就在附近，飛行速度又極快，幾乎是龍笛聲音停止，人們就感受到了有一頭巨大的生物劃破天際而來，那與生俱來的威壓和高速飛行的破空聲，無疑都認證了的確有一頭巨龍正在靠近。
這些人中，沒幾個見過帕米拉，發現來的竟然還是一頭黑龍，不由得更加震驚。
“黑龍是白骷髏龍騎兵的專屬坐騎，這個女子難道是帕米拉？”
“白骷髏不是友軍嗎？為什麽要挾持斯克林大人？”
。。。。。。
一些有經驗的人當即認出了帕米拉的身份，開始議論。
這次行動，雖然談不上是一次慘敗，斯克林卻覺得比戰敗還要沮喪，雙眉緊蹙，臉上的表情嚴肅到了極點。
諾裏奇跟在身後，同樣一副哀怨的樣子，長籲短歎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問，“大人，我們不能就這麽算了，卡伊城還有上萬守軍，銅武也還在我們手裏，一定有辦法對付帕米拉，搶回薩鷗。”
“卡伊城守軍是不少，可飛騎才有三百，而且還都是大海鷗騎士，連一個高階靈獸飛騎都沒有，就憑這三百大海鷗騎士，怎麽能對付黑龍騎士！地麵部隊就算有再多，有什麽用？”
“可是。。。我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薩鷗就這麽跑了，這塊到嘴的肥肉要是飛了，你不覺得可惜嗎？”
“當然不能就這麽算了，我已經派人去調集飛騎，周圍鄰近的城、鎮、村，隻要有飛騎的都讓他們來卡伊城集結，到時候就算用人填，也要把薩鷗抓來。”
諾裏奇大喜，煮熟的鴨子好像又要飛回鍋裏，“大人，那您以為，需要多少飛騎能戰勝黑龍？”
“至少也要一千。”
“卡伊城有三百，也就是說還需要借調七百名飛騎，卡伊城周圍還有這麽多飛騎軍嗎？”
斯克林略顯難色，“方圓五百裏內所有的城鎮村落都調集來，恐怕也很難湊夠一千飛騎。”
“那怎麽辦？要不去艾格利亞求援吧，如果能來個龍騎士，何懼那個帕米拉。”
“我已經派人往艾格利亞送信，不過距離太遠，等艾格利亞的援軍到了，他們早就不知道跑到什麽地方了，隻能先看附近能調集多少飛騎。我現在最擔心的不是我們人不夠，而是那個帕米拉直接用黑龍把薩鷗接走。”
諾裏奇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歎了口氣說道，“那我們就前功盡棄了，以黑龍的速度，我們現在派人追都來不及，如果真是那樣，我們也隻能認命，不過那些高山人肯定跑不了，到時候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高山人沒有價值。”
“當然，可是又有什麽辦法，隻能怪我們運氣不好，如果沒有帕米拉，在希斯坦納就能把薩鷗給收拾了。”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我覺得你現在更應該做的是盡快回你自己的地方，把那幾個高山人看好，他們現在還算是我們的籌碼。”
諾裏奇聽聞，眼珠一轉，心中暗想，“這個時候趕我走，不會是想搶了薩鷗獨領大功吧？”
“我說的話你沒聽見？還不走等什麽呢？”斯克林一直對諾裏奇沒什麽好印象，現在計劃又一次落空，隻能把氣都出在諾裏奇身上，於是訓斥道。
“大人，您不是說高山人沒價值嗎？”諾裏奇反問。
“沒有價值難道你想放了他們？”
“放當然是不能主動放，可是如果高山人來搶，我那點人也應付不來啊。”
“剛才一戰，高山人損失不小，現在多說還有一百多人，你手下不是還有兩百多人嗎，難道還對付不了？”
“大人，我手下都是些什麽人您又不是不知道，都不如曾經羅德家的那些家丁，怎麽能打得過那些高山人？”
“所以我才讓你盡快回去，早做準備，以逸待勞，我也會加派人手跟你一起回去，助你一臂之力。”
諾裏奇顯然是不想走，對他而言，銅武那幾個人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他的目的就是跟在斯克林左右，一來自己的安全能得到保證，二來避免斯克林搶了自己的功勞。
稍作思考，諾裏奇隨即笑道，“大人，要我說那幾個高山人就別管了，有帕米拉在，如果他幫高山人出頭，就算加派人手也守不住，不如我們兩家合兵一處，研究怎麽把薩鷗弄到手。”
“你是怕我搶了你的功勞吧？”斯克林臉色一沉，說出了諾裏奇的擔憂。
“您說的這是哪裏話，就算我走了，大人領了功勞怎麽可能忘了小弟，您現在可是我的靠山。”
“那就聽我的命令，趕緊回去給我看好那幾個高山人，需要你的時候，我會派人去通知你。”
諾裏奇心裏一萬個不情願，卻也不敢反駁，隻能乖乖返回村子。
與此同時，帕米拉趁著夜色潛入卡伊城內，並且找到了斯克林，見諾裏奇已走，斯克林身邊僅有幾名侍衛，帕米拉果斷出手，飛身一躍，從暗處跳了出來。
“什麽人！”一個侍衛反應很快，見有人突然出現，拔劍擋在斯克林身前，可是話剛喊出口，脖頸處頓覺一涼，粘稠的液體染紅了胸口的鎧甲。
帕米拉的長劍在夜色中閃著寒芒，以肉眼難辨的速度一閃即逝，帶走了一個生命。
另一個侍衛拔劍趕到，毫不猶豫的一劍刺來。
帕米拉扭動纖細的腰肢，不僅迅速躲過了這一劍，還詭異的出現在了侍衛身後，看也沒看，回手就是一劍，劍鋒貫穿胸口。
帕米拉沒去管死在她手下的這兩個人，拔出長劍直奔斯克林，整個戰鬥過程幾乎是在眨眼間完成的，斯克林還沒有反應過來，帕米拉已經到了眼前。
“你想幹什麽？”慌亂之中，斯克林一邊拔劍，一邊嘴裏大喊。
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就感覺持劍的手臂傳來一陣劇痛，那把劍也跟著他的手臂一起脫離身體飛了起來。
斯克林看向自己的右臂，此刻光禿禿的什麽也沒有，隻留下一個碗大的傷口，不停的往外噴著鮮血。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甚至疼痛感還沒來得及傳送到大腦，右臂已被斬斷。停頓了差不多一秒鍾，斯克林才“啊”的一聲慘叫，用另一隻手捂住斷臂處，踉踉蹌蹌，渾身顫抖，豆大的汗珠瞬間掛滿了整張臉。
帕米拉一把拉起快要癱軟在地上的斯克林，冰冷的劍鋒抵在脖子上，“老實點，否則砍掉的就不隻是你的手臂了！”
斯克林並沒有求饒，反而用近乎猙獰的目光看向帕米拉，撕心裂肺的疼痛，還有無盡的仇恨一下子湧上心頭。
對於一名戰士，失去了持劍的右臂等於失去了全部，意味著未來再也無法馳騁沙場，這跟毀了他的一生也沒什麽區別。
“來啊，有本事就給老子來個痛快的！”斯克林心中有很多疑問，為什麽帕米拉先放了自己，又殺了個回馬槍來找自己，還不由分說的斬斷自己右臂，她到底想幹什麽。
可是此刻什麽也不想問，對於帕米拉，隻有仇恨，沒想到如此美麗的女人，出手竟如此毒辣，甚至連個理由也沒說清，就奪去了一個戰士最重要的手臂，那張美到好似天使的麵孔下，竟然藏著一顆魔鬼的心。
“想死？太便宜你了，我不會這麽輕易讓你死，我會再砍掉你一條腿，再挖去你的眼睛，讓你徹徹底底成為一個廢物，以後恐怕你想死都難！”
帕米拉出奇的冷靜，冰冷的語氣聽的人頭皮發麻，幽暗的夜晚，仿佛是死神的詛咒，擊潰了斯克林心中最後的勇氣，就連對帕米拉的仇恨，也瞬間轉化成了恐懼。
之所以帕米拉能夠輕而易舉的讓斯克林崩潰，是因為認識薩鷗之前，帕米拉就是這樣的人，她所說所做的，正是帕托撫養自己二十年的常態，對付敵人，除了果斷的殺伐，還有讓其絕望的恐懼。
“你。。。你不是人，你是惡魔！”
帕米拉並沒有說話，隻是抖了抖持劍的手。
“別。。。別動手，你到底想怎麽樣？剛剛我已經按你的吩咐撤回了我的人馬，也沒有再為難高山人，你為何還要來對付我？”
“我要卡伊城！”
“什麽？你。。。你要卡伊城？”
“少廢話，把城裏所有統兵的將官全召集到這來。”
“好好！”這一次斯克林沒有半點遲疑，多找幾個手下過來，總比自己一個人麵對帕米拉要好的多，萬一有機會，沒準還能從這個魔鬼手中逃脫。
“來人，來人，人都死到哪去了？”斯克林扯著嗓子大喊。
很快，亞裏恩手持火把，帶著幾個戰士跑了進來，“出什麽事了。。。”話還沒等說完，就看到斯克林表情痛苦，渾身是血，尤其是左手捂著右臂，而右臂已經跟身體分了家，丟棄在三步以外的地上。在斯克林身後，還站著一個黑衣女子，手中長劍架在斯克林的脖子上，目光冷厲。
不用問，是個人都能猜到發生了什麽。
“你。。。帕米拉，又是你？”
帕米拉見來的人竟然是亞裏恩，不由得冷笑，“你也在，看來你們還真是狼狽為奸。”
“你想幹什麽？”亞裏恩一邊問，一邊默念咒語，防禦魔法已在體表環繞。
“該你說話了。”帕米拉長劍微微一動，斯克林的脖子上當即出現了一道血痕。
“把城裏所有百人長以上的統兵將軍全部叫到這裏來。”
“為什麽？”
“廢什麽話，快去！”
亞裏恩與斯克林並沒有什麽交情，臨時湊在一起也是為了報團取暖，共同對付薩鷗，所以本不懼帕米拉用斯克林的性命威脅自己，隻不過斯克林跟艾格利亞方麵關係更好，一旦斯克林出了什麽意外，亞裏恩擔心從此得不到艾格利亞的幫助。
“你們幾個，按照大人的意思去做。”亞裏恩當即吩咐道。
“城裏有多少人馬？”帕米拉的聲音在斯克林耳邊回響。
斯克林疼的齜牙咧嘴，一句話也不想說，亞裏恩見狀，回答道，“有一個萬人隊，還有一個飛騎營。”
“萬人隊有多少騎兵，飛騎營有多少飛騎，有多少靈獸騎士？”帕米拉詢問這些，是在思考一旦有人不配合，動起手來自己能有多少勝算。
“騎兵兩千，飛騎三百，全都是大海鷗騎士，沒有靈獸騎士。”
“諾裏奇手下有多少人？他們駐守的村子離卡伊城多遠？”帕米拉繼續問道。
“之前有三百多人，都是一群烏合之眾，剛才跟高山人一戰，死了不少，現在還能有兩百多吧，那個村子距離卡伊城很近，隻有十幾裏。”
帕米拉又問了很多問題，例如卡伊城有幾座城門，每座城門的城防如何，有多少統兵將官，哪個將官手下的隊伍戰力最強，還有斯克林的下一步打算等等。
除了到周邊各城鎮尋求飛騎支援的事沒說，其他的基本一五一十告知了帕米拉。
沒一會兒，陸陸續續有人趕來，亞裏恩簡單清點了一遍，隨即對帕米拉說，“人到齊了，你想怎麽樣？”
帕米拉冷哼一聲，掏出龍笛，在紅唇邊輕輕吹響，悠揚的笛聲回蕩在夜空，這種聲音人類聽起來並不刺耳，甚至並不嘹亮，可對於龍而言卻異常敏感，百裏之外都能聽到。
冰山大陸就算幾歲的孩子也知道，帕米拉是在召喚巨龍坐騎。
眼前這位看起來二十多歲的美麗女子，如果說能挾持斯克林，並且斬斷斯克林的手臂，讓很多人大感意外，那麽當帕米拉拿出龍笛的一瞬間，人們的反應絕對是震撼的。
仇視的眼神瞬間變成了驚訝和崇拜，龍騎士的身份是僅次於王權的尊貴存在，整個冰山大陸，也不過寥寥百人。
黑龍就在附近，飛行速度又極快，幾乎是龍笛聲音停止，人們就感受到了有一頭巨大的生物劃破天際而來，那與生俱來的威壓和高速飛行的破空聲，無疑都認證了的確有一頭巨龍正在靠近。
這些人中，沒幾個見過帕米拉，發現來的竟然還是一頭黑龍，不由得更加震驚。
“黑龍是白骷髏龍騎兵的專屬坐騎，這個女子難道是帕米拉？”
“白骷髏不是友軍嗎？為什麽要挾持斯克林大人？”
。。。。。。
一些有經驗的人當即認出了帕米拉的身份，開始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