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我一直想問你,你是什麽時候發現我的?”薩鷗選擇切換到另一個話題。


    帕米拉搖晃著手中的酒杯,臉上的微笑十分嫵媚,“你來的第一天晚上,我就認出你了,要不然你以為第二天你怎麽那麽輕易的就能蒙混過關?”


    “是你做了手腳?”


    “當然!我在名冊裏加了一個名字,這樣他們就會認為死的人是工地上的勞工,這樣就都對上啦。”


    “那你到底是怎麽發現我的?”


    帕米拉鬼笑著說,“我能聞出你身上的味道?”


    薩鷗苦笑了一聲,“我現在身上全是臭汗味,自己都不愛聞。對了,那天晚上你也是故意在給我打掩護?”


    “是啊,還有你們午飯吃的肉,也是我安排人加的。”


    “謝謝。”薩鷗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此刻除了這些,他不知道還能用什麽方式表達心中的那份感謝。


    “還有什麽想知道的?”帕米拉也端起酒杯,喝光了杯中酒。


    薩鷗搖了搖頭。


    “確定沒有了?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啊。”


    “今天不談正事,隻陪你過生日。”


    沒有談及自己最關心的問題,因為薩鷗清楚,帕米拉既然承諾了,就會把她知道的告訴自己,沒必要急於一時,何況他也不想讓帕米拉覺得這一晚是帶有目的性的陪伴,更不願意破壞了這份恰到好處的美好。


    這個晚上,他們聊了很多,從繆亞,再到他們各自的身世、經曆,每一個強者的背後,必然都有著常人所沒有的過往,薩鷗如此,帕米拉也如此,這些故事,足夠他們填滿整個夜晚。


    一邊暢飲,一邊聊天,在酒精的作用下,薩鷗第一次感受到在帕米拉身邊也會如此輕鬆,帕米拉也第一次了解到薩鷗非比尋常的經曆。氣氛越來越融洽,兩人聊得也越來越愉快,可是,酒量差一直是薩鷗的弱點。


    在神聖守護者裏,酒量最好的是銀翼和傻爺,可以說千杯不醉,幾乎每天都會小酌幾杯,這也是這兩個家夥關係比較好的原因之一。


    至於薩鷗,每次大家聚在一起喝酒的時候,幾乎都是第一個封杯的人,不過好在薩鷗的酒品很好,從來也不會過量飲酒,可能也因此,始終沒有把酒量練出來。


    今晚人圓月圓,空氣裏充斥著曖昧的味道,薩鷗第一次喝到有些醉意,聊著聊著,竟然一頭癱倒在桌上睡了過去。。。。。。


    “薩鷗!”一個蒼老空靈的聲音飄進了薩鷗的耳朵裏,分辨不清是真實還是夢境,唯一的感覺就是天旋地轉,全身無力。


    艱難的抬起頭,周圍什麽也沒有,一片蒼白,就像是置身在雲霧之中。


    “原來是場夢。”薩鷗想著。


    蒼老的聲音再次回蕩在耳邊,“我給你準備了三份,現在就是第一份。”聲音悠揚回長,不絕於耳。


    白色迷霧中,薩鷗先是看到一雙赤著的玉足向他緩緩走來,那是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子,身披黑色輕紗,邁著優雅的步伐。


    酒精的作用下,薩鷗的視線飄忽朦朧,那身黑色輕紗纖薄的幾乎透明,隱約可見女子完美的胴體。絕美的身姿牢牢的將薩鷗的眼神吸引,他想盡快看清那個女人的臉。


    帶著一陣熟悉的芬芳,女人越來越近,薩鷗終於看清,這個性感嫵媚到極致的美女,竟然是米蘇。


    薩鷗沒有像平常一樣羞澀,因為他知道這隻是一場夢,難得的美夢。米蘇這一生,注定是自己的妻子,有些事現實中急不得,但是先在夢裏享受一番,也是極好的。


    跳動的火苗時明時暗,燭光把兩個人的影子倒映在斑駁的牆壁上。米蘇的臉湊的越來越近,那微微揚起的絕美臉龐,實在是這個世界上,最極致的視覺享受。


    至於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更讓薩鷗覺得,難怪人人都說,從沒喝醉的男人不算是男人,偶爾的一醉,竟然是這麽美好的事。


    兩個人就這樣相擁、纏綿,感受著彼此的軀體和溫度。


    。。。。。。


    清晨,林中蟲鳴鳥叫,薩鷗漸漸從夢中蘇醒,想起昨夜的美夢,還是回味無窮,甚至意猶未盡,畢竟,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


    想抻個懶腰,卻覺得手臂有些酸麻,好像被什麽東西壓住,動彈不得。轉頭看去,嚇的薩鷗差點丟了魂。


    一張潔白美麗的睡臉躺在自己的臂彎裏,近到能感受到那均勻的呼吸。


    如絲綢般的長發散落在自己胸口,未褪去的一絲緋紅,美到如夢似幻,而那溫暖、柔軟,散發著淡淡清香的身體,每一種感受又都是如此的真實。


    “怎麽回事?難道不是夢嗎?”薩鷗感覺自己心跳的好快,每一下都像似要從皮囊中掙脫出來。回想昨晚的事,可是想來想去,也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夢裏的人明明是米蘇,醒來發現不是夢,睡在旁邊的人,也變成了帕米拉。


    還有那個蒼老的聲音,越回憶越覺得耳熟,好像是工地上的那個神秘老人,而他在夢裏告訴自己,送給自己三份禮物,難道所謂的禮物,就是跟帕米拉的春宵一夜?


    薩鷗整個人都僵住了,仿佛被雷擊中了一樣,一動也動彈不得,不知道是不敢動,還是不能動。


    “怎麽辦?怎麽辦。。。”此刻的腦海裏,除了這三個字,薩鷗什麽也想不起來,一片空白。


    原本臨危不亂是薩鷗最大的優點,也是靠著這種極好的心理素質,總能在危急時刻化險為夷,可是這一次,薩鷗徹底沒了主意,內心就像是一個無法拯救的崩塌世界,末日邊緣。


    他首先想到的是米蘇,自己已經跟米蘇私訂終身,認定了米蘇才是這一生他要選擇的人,可是現在跟帕米拉不清不楚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怎麽對得起米蘇,如果讓米蘇知道了,是絕對不會原諒自己。


    為什麽會這樣?難道就是因為自己多喝了一點酒嗎?雖然也聽說過酒後會亂性,但昨晚隻是覺得有困意,還不至於完全失去理智,怎麽可能連夢境和現實都分辨不出來?更不可能會把帕米拉錯看成米蘇。


    還有就是那個聲音,說送自己三份禮物,“米蘇”就性感妖嬈的出現了,如果真的隻是因為對米蘇的迷戀和酒精的作用,那個聲音又作何解釋?為什麽不是別人的聲音?偏偏是那個讓自己完全看不透的神秘老人?


    突然,薩鷗想到,可能解開這些謎題的唯一方法,就是去找神秘老人問個究竟,薩鷗堅信這不是巧合,更不是酒後的迷失所致。


    可是,他現在不敢動彈,他怕驚醒了帕米拉,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她。現在發生的這一切,帕米拉到底知不知道?會不會跟自己一樣,認為隻是一場夢,如果發現這些都是真實的,帕米拉會是怎樣的反應?


    可是什麽也不做,明知犯了錯,還要這樣抱在一起,會不會顯得自己更猥瑣?


    動也不行,不動也不行,薩鷗渾身僵硬到呼吸都小心謹慎,生怕那一丁點的起伏驚醒了帕米拉。


    “嗯~”帕米拉突然發出一聲微弱的輕吟,聲音很小,卻不絕於耳,透著說不出的誘惑,帶有難以抗拒的刺激,嚇的薩鷗一驚,整個身體陡然緊繃了起來,渾身上下每一根血管,每一個神經都在急劇擴張,就算麵對再強大的敵人也從未如此過。


    帕米拉微微動了動身體,頓時也僵住了,薩鷗緊閉著雙眼,此刻隻能裝作還沒有醒來,靜待著帕米拉的“審判”。


    雖然閉著眼睛,薩鷗也能明顯感覺到,帕米拉也驚呆了,也被眼前的這一切震撼,可是很快,她表現的比他更加冷靜,輕輕的再次依偎在薩鷗的臂彎裏,用修長白皙的手指,在薩鷗的胸口不停的畫著圈。


    “搞什麽鬼,她到底是怎麽想的?是早有預謀,還是跟我一樣完全不知情?”薩鷗心裏盤算著,渾身一動不敢動,感覺度秒如年。


    “我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帕米拉輕柔的聲音突然在耳邊回蕩,那股悠揚,震得薩鷗如同觸電,不由自主的輕輕抽搐了一下。


    “我。。。”發現自己裝不下去,又不知道說些什麽。


    第一次跟一個女人纏綿在一起,偏偏又是最怕麵對的帕米拉,薩鷗恨不得現在就召喚小白一飛衝天,以最快的速度,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昨天晚上我喝的有點多,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我夢到在夢裏。。。沒想到是真的。”帕米拉的聲音微弱,帶著一絲羞澀。


    “對不起,我。。。也以為是夢。”薩鷗沒有說在夢裏他看到的人是米蘇,就算他再傻,也知道這是打死也不能說的。


    帕米拉似乎感到很幸福,不自覺的把臉湊的更緊,每一次呼吸,薩鷗都能感覺到一股芬芳的熱流衝擊著他的脖子,刺激著每一根神經,這讓他越發的緊張起來。


    “我們。。。要不要先起來。”薩鷗艱難的開口問。


    帕米拉倒是顯得比薩鷗自然的多,“想起來就起來咯。”


    “可是。。。可是。。。我沒。。。沒穿衣服。”


    “要我給你穿嗎?”


    “不不。我的意思是,我沒穿衣服,怎麽起來啊?”


    “你的意思是要我先起來嗎?”


    薩鷗這才反應過來,帕米拉跟自己一樣,如果是夜裏可能還好一些,現在天已經大亮,就這麽在一個異性麵前赤身裸體的站起來,未免太過尷尬了。


    沒想到這麽一個小小的問題,竟然難住了自己,起來不是,不起來又不可能,這可如何是好?


    “不想起來,就再陪我一會兒吧,反正該發生的都發生了。”帕米拉的聲音輕柔且坦然。


    “你。。。你為什麽一點也不生氣,難道。。。”


    “我一直都敢麵對自己真實的內心,我就是喜歡你,就是想和你在一起,為什麽要生氣。”帕米拉打斷了薩鷗的話。


    帕米拉的確是這樣的人,敢愛敢恨,敢於麵對自己的真實內心,相比之下,她在愛情裏展現出的樣子,更像個男人。


    “昨天晚上。。。你真的什麽也不知道?”


    帕米拉輕輕拍了一下薩鷗的胸口,“我還沒怪你,你竟然懷疑我,難道你以為我會對你做什麽手腳?”


    如果不是昨天清楚的聽到神秘老人的那句話,薩鷗真的會這樣認為。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哎,都怪我,不該喝這麽多酒。”


    “你放心吧,我不用你負責。”帕米拉表麵裝作無所謂,其實字裏行間裏,卻有種說不出的失落。


    “不是負不負責的事,是。。。哎!”薩鷗想說,“事情已經發生了,如果你不需要我負責我就不負責,那我也太不是人了。”可是話到嘴邊,最終還是沒能說得出口,因為此刻薩鷗想的最多的人是米蘇,對帕米拉負責,那米蘇怎麽辦?難道就此放下米蘇?顯然是不可能的。


    帕米拉沒有任何征兆的突然坐了起來,薩鷗趕緊閉上眼睛不敢直視。


    拿起那件黑色輕紗披在身上,到衣櫃旁找來一件衣服穿好,轉身看了一眼僵硬的好像一具屍體的薩鷗,帕米拉覺得又氣又好笑。


    “喂,你不打算起來把衣服穿好嗎?”


    薩鷗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嚇的猛然把身體蜷縮到一起,“麻煩。。。麻煩你幫我把衣服拿過來。”


    帕米拉卻並沒有管薩鷗,冷冷的回了一句,“你自己穿吧。”說完,便轉身推門出去了。


    薩鷗這才長出了口氣,手忙腳亂的下地找衣服,穿戴好之後,深吸了幾口氣,推開門,發現帕米拉正坐在池塘前,一雙玉足泡在水中,修長潔白的美腿輕輕搖晃著,掀起水麵陣陣微波。一頭烏黑的長發自然的垂在身後,襯托出纖細的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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