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永年在比武台上連勝兩場,其身姿矯健如龍,長槍揮舞間氣勢如虹,招式精妙絕倫,每一場勝利都贏得幹淨利落,令人心悅誠服。


    此刻,第三場即將開始,然而場麵卻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居然沒有人敢上台了。畢竟,一旦輸了,就意味著失去了比賽資格,眾人心中都在權衡利弊,不敢輕易拿自己的前途冒險。


    但是此時,那越王楊素的兒子楊玄感正提著霸王槍穩穩地坐在主台上。他原本隻是百無聊賴地觀看著比武,目光隨意地在薑永年身上掃過。然而,不知怎的,越看越覺得這個身影有些熟悉,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在他心頭縈繞。


    強烈的好奇心和疑惑驅使著他從主台上一躍而下,大步流星地朝著薑永年走去。他瞪大了眼睛,仔細地端詳著薑永年的麵容,越看越覺得心驚。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麽,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極為難看,憤怒、驚訝、仇恨等情緒交織在一起。


    楊玄感怒不可遏地吼道:“好你個膽大包天的賊子,當年在建康城你竟敢行刺我父親,今日居然還敢堂而皇之地出現在此!真是自尋死路!”


    薑永年這才猛地發現眼前之人竟是楊玄感,心裏麵瞬間“咯噔”一下,暗暗叫苦不迭。父親羅藝非要逼迫自己前來參加這場比武,自己本就滿心不情願,一路上都在抱怨。誰能料到運氣竟如此之差,這麽快就碰上了這尊煞神楊玄感。


    楊玄感此人那真是生得如同西楚霸王項羽再世,身材高大魁梧,仿若一座巍峨的山峰,令人望而生畏。他那寬闊的肩膀仿佛能扛起千斤重擔,粗壯的手臂好似能折斷精鋼。一張剛毅的麵容猶如刀削斧鑿般棱角分明,濃密的劍眉斜插入鬢,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人心。


    再看他手中那杆二百斤的霸王槍,槍身通體黝黑,散發著冰冷的光澤,槍尖鋒利無比,閃爍著寒芒,令人不寒而栗。


    此時的他,在江湖上威名赫赫,足以算得上是第十六條好漢。其武藝之高超,令人驚歎,每一次出手都猶如雷霆萬鈞,勢不可擋。他的聲名遠播四方,無論是綠林好漢還是江湖豪傑,聽到他的名字都要敬畏三分,令無數人聞風喪膽。


    薑永年深知楊玄感的厲害,心中不禁打起了鼓,一陣慌亂。但事已至此,已是騎虎難下,也隻能強裝鎮定,硬著頭皮應對了。


    楊玄感怒目圓睜,大喝一聲:“看槍!”手中那霸王槍猶如出籠的猛獸,裹挾著雷霆萬鈞之勢迅猛地刺出。這一槍灌注了他滿心的憤怒與仇恨,仿佛要將薑永年(羅鬆)瞬間洞穿,槍尖劃過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聲,令人膽寒。


    然而,薑永年(羅鬆)卻依舊神色從容,嘴角甚至還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楊玄感這淩厲的攻擊在他眼中不過是小兒把戲。隻聽他輕哼一聲:“就這點本事?”隨即手中長槍輕輕一揮,看似隨意,實則蘊含著精妙的技巧和深厚的內力。


    隻聽得“鐺”的一聲巨響,兩杆長槍狠狠碰撞在一起,迸射出耀眼的火星,巨大的衝擊力讓周圍的空氣都為之一顫。


    “哼,不過如此!”薑永年(羅鬆)冷笑一聲,腳下步伐紋絲未動,手臂也不見絲毫顫抖,整個人穩如泰山,“楊玄感,你這槍法還需再練練!”


    楊玄感被這一擋震得虎口發麻,心中暗自驚訝薑永年(羅鬆)的實力竟如此之強,但嘴上卻不肯服輸:“休要張狂,這才剛剛開始!”


    薑永年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充滿惡意的嘲笑,大聲說道:“哈哈哈哈,楊玄感,你那作惡多端的父親呢?今日我索性一起戳死,也省得我日後再費一番功夫重來一次!像你們這般為非作歹、禍亂朝綱之人,就不該活在這世上,我今日就要替天行道,將你們徹底鏟除!”


    他的話語字字如刀,鋒利而又尖銳,每一個字都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挑釁與深深的輕蔑,那凶狠的眼神中更是透著一股決然的殺意,仿佛楊素父子在他眼中已經是必死之人。


    楊玄感聽到這番話,頓時氣得渾身顫抖,雙目猶如充血一般變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根根暴起,猶如一條條憤怒的蚯蚓。


    他怒不可遏地嘶吼道:“你這不知死活的狂徒,竟敢口出如此大逆不道的狂言!今日我定要讓你為自己的狂妄付出慘痛的代價,這裏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薑永年冷笑一聲,那笑容中滿是冷酷與不屑,他目光如炬,緊緊盯著楊玄感,手中長槍猛地一抖,刹那間,槍尖寒芒閃爍,瞬間施展出了一招梅花七蕊。


    隻見他身形如鬼魅般飄忽不定,手中長槍化作一道道淩厲的光影,快如疾風,疾刺而出。那槍尖仿佛綻放的梅花,分出七道虛幻而又致命的槍影,以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朝著楊玄感攻去。


    楊玄感隻覺眼前一片眼花繚亂,那槍影來得實在太快太急,他根本來不及做出有效的防禦。還未等他反應過來,隻聽得“噗噗噗”幾聲悶響,薑永年的長槍已然精準無比地在他身上點出了七個不深的血窟窿。


    楊玄感先是一怔,緊接著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那聲音仿佛受傷的野獸,充滿了痛苦與絕望。他的身形踉蹌著向後退去,每退一步,腳下都留下一個殷紅的血印。鮮血如泉湧般從那七個血窟窿中汩汩流出,瞬間染紅了他的衣衫,原本威風凜凜的他此刻顯得狼狽不堪。


    他滿臉的痛苦與憤怒交織在一起,麵容扭曲得近乎猙獰,雙眼死死地盯著薑永年,咬牙切齒地吼道:“薑永年,你這惡賊!我楊玄感與你不死不休!不報此仇,我誓不為人!”


    高熲在一旁原本還能勉強保持鎮定觀望著這場爭鬥,然而當他看到薑永年對楊玄感使出那淩厲致命的一招,瞬間看得心驚肉跳。隻見他雙目圓睜,瞳孔急劇收縮,臉上滿是驚愕與擔憂。


    見此情景,他再也無法坐視不管,急忙扯開嗓子大喊:“不可傷人!快快住手!”那聲音猶如洪鍾一般,帶著無盡的急切與不容抗拒的威嚴,試圖以這聲怒吼喝止住薑永年。


    他神色緊張到了極點,眉頭緊鎖,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顆顆晶瑩剔透,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光芒。一邊聲嘶力竭地喊著,一邊腳下生風,朝著兩人快步走來。


    他的雙手不停地上下揮舞著,那急切的動作仿佛要將空氣都撕裂開來,整個人心急如焚,一心想要阻止這場爭鬥進一步惡化。


    可是那楊玄感看見高熲匆匆前來,心中便瞬間明了,剛剛自己衝著薑永年喊出他是刺客的話語,高熲定然是一個字都沒聽見。還沒等高熲站定,尚未來得及從口中吐出半個字,楊玄感就迫不及待地扯著嗓子大聲叫嚷了起來:“高大人,您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此人乃是在建康城妄圖刺殺我父親越王的凶惡賊寇!”


    他那充滿憤怒與急切的聲音,好似一道驚雷在眾人耳邊炸響,仿佛要憑借這聲嘶力竭的呼喊,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在瞬間明晰薑永年所犯下的不可饒恕的罪行。


    楊玄感雙目圓睜,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中瞪出來,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仿佛能將薑永年瞬間焚燒殆盡。他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那模樣猙獰可怖,恨不得立刻將薑永年碎屍萬段、生吞活剝。


    他一邊聲嘶力竭地大聲叫嚷著,一邊抬起顫抖的手指,直直地指向薑永年,身體因極度的激動而不停地微微顫抖著,就連聲音也帶著抑製不住的顫音。


    高熲聽到楊玄感的叫嚷,頓時大驚失色,原本還算鎮定的麵容瞬間變得煞白,嘴巴微張,眼睛瞪得滾圓,難以置信地看向薑永年,結結巴巴地說道:“竟......竟有此事?”他的聲音中充滿了驚愕與惶恐,整個人仿佛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給擊垮了,慌亂之色在臉上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


    他的兒子高弘德見父親如此失態,一顆心瞬間揪了起來,毫不猶豫地一個箭步衝上前,張開雙臂,堅定地攔在父親身前,大聲喊道:“父親,莫要驚慌,有孩兒在,定不會讓您受到半分傷害!”他的聲音雖然因為緊張而略顯顫抖,但其中的決心卻不容置疑。


    然而,還未等高弘德站穩腳跟,薑永年此時已是心急如焚,隻想盡快擺脫這混亂的局麵。他猛地一揮長槍,帶著淩厲的勁風橫掃而來。高弘德隻覺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大力量洶湧襲來,自己在這股力量麵前是如此渺小,根本無力抵擋。“砰”的一聲悶響,高弘德就被薑永年這勢大力沉的一槍給狠狠拍倒在地。“啊!”高弘德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一時間塵土飛揚。


    此時,周圍眾多選手看到薑永年如此勇猛凶悍,皆是麵露懼色,雙腿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哆嗦。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貿然上前。有人小聲嘀咕著:“這可如何是好,這薑永年如此厲害,咱們上去也是白白送死啊。”


    楊玄感眼見局勢對自己越來越不利,嘴裏卻依舊罵罵咧咧,試圖給自己壯膽:“薑永年,你這喪心病狂的惡賊,今日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定叫你插翅難逃!有種你別跑!”但他的腳步卻很誠實,一邊說著狠話,一邊小心翼翼地邊戰邊退,眼神中流露出掩飾不住的恐懼。


    薑永年心中更是焦急萬分,暗自叫苦不迭:“哎呀!真是倒黴透頂,這麽快就被認了出來,此次恐怕真的要命喪在此地了。”他眉頭緊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吧嗒吧嗒地掉在地上。眼神中充滿了絕望與不甘,握著長槍的手也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


    士兵們聽到命令,一個個如狼似虎般,手持鋒利的兵器,呼喊著紛紛朝薑永年湧了上去。一時間,喊殺聲震耳欲聾,仿佛要將薑永年徹底淹沒在這洶湧的人潮之中。


    薑永年身陷重圍,然而他的臉上卻毫無懼色,眼神中反而透露出一股堅定和決然。隻見他手中長槍如龍,舞動得呼呼生風,槍尖閃爍著冰冷的寒芒,令人膽寒。


    每出一槍,都快如閃電,精準無比。他或是輕輕一挑,便將士兵們手中的武器挑飛至半空;或是迅猛一擊,準確地擊中他們的要害部位,使其瞬間癱倒在地,喪失了攻擊能力。但薑永年心地仁慈,雖身處險境,卻並未痛下殺手取人性命,隻是讓他們暫時失去戰鬥力。


    就在這混亂之際,恰逢無敵大將軍宇文成都也被這邊的喧鬧吸引,想來看看熱鬧。他身披著金光閃閃的華麗鎧甲,腰佩寶劍,威風凜凜地站在一旁。那高大威猛的身姿,猶如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峰,讓人望而生畏。


    楊玄感此時已是狼狽不堪,看到宇文成都出現,眼中頓時燃起了希望的火花,連忙扯著嗓子聲嘶力竭地叫道:“宇文將軍,快快救命啊!速度來幫我們!此賊子乃是刺客,若能將其擒獲,我楊家定當重重謝您!”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急切與期待,甚至帶著一絲哀求,仿佛把宇文成都當成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宇文成都微微皺了皺眉,目光掃向場中激戰的薑永年,心中暗自思量著:“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我本是無意路過,這楊家與這男子之間又有何恩怨?插手此事,不知是福是禍。”但他又想到自己的職責所在,一時間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薑永年一聽是宇文成都,心中猛地一緊,當年敗在他手下的場景瞬間浮現在腦海。但隨即一股倔強和不服輸的勁頭湧上心頭,他連忙扯著嗓子叫了起來:“宇文成都,當年輸給了你,那是爺爺我一時不慎!今天爺爺定要好好教訓你,把當年的場子還給你!”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挑釁,雙目圓睜,死死地盯著宇文成都,仿佛要用眼神將對方吞噬。


    薑永年緊緊握著手中的長槍,手臂上青筋暴起,整個人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大聲吼道:“宇文成都,今日就是你的末日,我定要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宇文成都本來不想搭理楊玄感,隻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在一旁觀望。可薑永年這一番挑釁的話語傳入他耳中,這一聽,宇文成都頓時勃然大怒,那怒火仿佛能將周圍的空氣都點燃。


    隻見他雙手緊握著鳳翅鎦金镋,那沉重的兵器在他手中仿若輕如鴻毛。他怒吼道:“都滾開,一群沒用的東西!” 聲音如雷貫耳,震得在場眾人耳朵嗡嗡作響。


    宇文成都大踏步向前,步伐堅定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讓大地為之顫抖。他那高大的身軀散發著無盡的威嚴和霸氣,瞬間就越過眾人,徑直朝著薑永年衝了過去。所到之處,士兵們紛紛驚恐地向兩旁避讓,生怕觸怒了這位怒火中燒的大將軍。


    宇文成都一上來,目光如炬,瞬間就認出來了眼前人正是當年在建康試圖刺殺楊素的那個身影。雖然不知道其具體姓名,但那熟悉的麵容和身姿早已刻在了他的記憶深處。


    他惡狠狠地瞪著薑永年,臉上的肌肉因憤怒而微微抽搐,咬牙切齒地說:“手下敗將,還敢在本將軍麵前充大!當年讓你僥幸逃脫,今日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宇文成都的聲音仿佛從地獄傳來,充滿了冰冷的殺意和無盡的蔑視,令人不寒而栗。


    邱瑞站在看台上,神色凝重地指著宇文成都,扭頭對身旁的秦瓊說道:“秦瓊啊,你看,此乃當今聖上親封的無敵大將軍宇文成都。此人武藝高強,力大無窮,勇猛無比。就憑咱們三個聯手,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啊!”


    邱瑞眉頭緊皺,憂心忡忡地繼續說道:“我曾聽聞他在戰場上的赫赫威名,那是殺敵無數,所向披靡。咱們切不可貿然行事,與他正麵衝突,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薑永年當年年輕氣盛,卻因力量和經驗的不足,在與宇文成都的那場激烈交鋒中,盡管拚盡了全力,最終還是無奈落敗。那失敗的場景如同夢魘一般,在無數個夜晚縈繞在他的心頭,成為了他心中難以磨滅的恥辱。


    今日,命運的齒輪再次轉動,讓他再次與宇文成都狹路相逢。他的雙眼瞬間燃起熊熊怒火,那怒火仿佛能將眼前的一切都焚燒殆盡。


    他心中更是洶湧著澎湃的戰意和堅定的決心,暗自思忖道:“當年,我因年少輕狂,實力不濟,敗於你手。但這些年來,我日夜苦練,曆經無數艱難險阻,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一雪前恥。如今,上天竟讓我們再次相遇,這是命運給我的絕佳機會,我自然萬萬不想放過!”


    他緊咬著牙關,那牙齒仿佛要被咬碎一般,咯咯作響。雙手將長槍緊緊握住,仿佛那長槍已與他的身體融為一體,指關節甚至微微顫抖。他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暗暗對自己說道:“宇文成都,今日便是我與你一決高下之時。我定要讓你知道,這些年我薑永年早已脫胎換骨,不再是當年那個任你欺淩的吳下阿蒙!我要用我的實力和勇氣,讓你為曾經的輕視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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