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年這次煉丹,共煉了四爐,三爐紫陽換血丹成功兩爐,剩下一爐是凝元築骨丹也成功,共用時二十一天。出來時聽說何縣尊重傷昏迷,四寧縣唯一擁有五境武修的武道世家任家破滅了。當從範成東嘴裏聽到這些情況時,李長年都愣了,沒想到隻是一次煉丹,再出來時周圍變化這麽大,真是物是人非。


    “任家破滅,是主要人物都死了嗎?”李長年對範成東問了一句。


    搖了搖頭,範成東說道:“任然被許九田副指揮使打成重傷,但依舊被他跑了,目前為止沒再出現過,聽說許副指揮使正在追殺對方。任家其他子弟,被巡捕司和兵馬司給圍剿,來不及逃走的基本都被殺了。”


    “任文秋一開始沒找到,後麵經過巡捕使的親自追捕,還是從內城找出來。隻是此人身邊有一位厲害的劍客保護,巡捕使雖然傷了劍客,但也因此被任文秋從地道跑走。目前最新的消息,是那劍客護著任文秋跑到縣城外,也不知躲哪去了。”


    “劍客?”李長年想起上次黑山三十六騎中,那位與朱玲鬥了個旗鼓相當的劍客,如果這兩人是同一人的話,那麽此人不但是黑山三十六騎中的首腦,也是任文秋的貼身護衛。


    “李丹師,這次聽到你煉丹結束我就敢過來,真正的目的是這個。”範成東拿出一張錦卷,“這裏是一個複合丹方,李丹師能否嚐試煉製,這是給縣尊治療的醫師推薦的丹方,是我尚藥局從郡城調來。”


    所謂的複合丹方,是幾種成品丹藥,再經過二次煉製而成的新丹藥。這種丹方是武修時代才創新出來,專門針對一些棘手情況。


    錦卷的這個複合丹方叫破幻亦真丹,需要用到四種一階成品丹藥一起煉製。


    李長年看了丹方後說道:“這四種丹藥中的破幻丹,我不會煉製,所以我手中是沒有的,尚藥局有存貨嗎?”


    範成東點點頭,“還有八顆,可以煉製這個複合丹方四次。”


    李長年聽後便答應下來,“今天我先休息好,明天開始煉製這複合丹方。”


    聽到李長年答應嚐試煉製,範成東便高興地離開。下午在院子中練了一個時辰的掌法,興致正高時,東邊突然一聲巨響,然後是半邊天空的火紅,看方向應該是縣城東邊,那是安寧山的方位。


    天空中似火燒雲的情景,讓李長年想到了白河邊的真火境武修打出真火時的情景。


    “任然被找到了?”四寧縣總共才三位真火境武修,所以東邊交手的人,大概率是任然和許九田副指揮使。


    轟!似雷聲的巨響每隔幾息就響一次,整個縣城都清晰可聞,很多武修都站在屋頂上,遙望東方。


    雷聲持續了近一刻鍾後結束,天空中的火燒雲也漸漸消失。


    第二天李長年煉完破幻亦真丹走出來時,範成東跟在一人身後,捧著一個盒子走過來。


    “李丹師,這位是我們的縣的主簿郭大人。”範成東給李長年介紹了一聲,然後對邊上的中年人說道:“郭大人,這位就是李丹師。”


    李長年和郭主簿相互行了一禮,範成東繼續對李長年說道:“昨晚許九田副指揮使終於追查到任然的藏身之所,經過一番苦戰,把對方擊殺,這盒子裏的是從任然身上搜出來的一支符筆。上次閑聊時,我聽李丹師說過,你的母親是名符師,我把這事和主簿大人一說,主簿大人就同意把符筆送給李丹師,當做李丹師煉製破幻亦真丹的報酬。”


    說完就把手中捧著的盒子遞了過來。


    李長年心中暗道了聲僥幸,破幻亦真丹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難,四次煉製,最後一次才獲得成功。如果沒成功,對方報酬又送來,那就有些尷尬了。


    當然丹師煉製丹藥,不管成不成功,報酬肯定都得有的,所以李長年感覺尷尬,也隻是自己臉皮簿導致。


    接過盒子打開看了下,是一支很古樸感的符筆,感覺比他上次從郡城買來的還要好。李長年道了謝,收下符筆,之後又從懷中掏出一瓶丹藥,“這是破幻亦真丹,說來慚愧,隻在最後一次時成功,丹藥也隻有兩顆。”


    範成東和郭主簿聽到後卻都很是欣喜,範成東說道:“李丹師這已經很好了。”


    郭主簿伸手接過丹藥,“對啊,範大人所言極是,我聽治療縣尊的醫師說過,有一顆就可以讓縣尊蘇醒,李丹師能煉製出來兩顆,已經超出我們預期,所以李丹師不用慚愧。”


    郭主簿把丹藥貼身放好,對李長年拱手道:“李丹師,我就先回縣衙了。”


    範成東沒有跟郭主簿走,而是留下和李長年敘話。


    “任然這人也是可惜了,他的武修天賦確實不錯,但能升為五境,最主要的原因是其對五境的期望達到了偏執。我記得很清楚,此人為了把三境基礎打紮實,修煉過相關秘法。據說那個秘法極為痛苦,是要把淬骨成功的二百零六塊骨頭,全部一塊一塊給重新打碎後再重修。”


    “此人是四寧縣一百多年來,第一次把該秘法修至第五關的。”


    從範成東的話中,李長年可以感覺到一種矛盾的心理,範成東對任然,以前應該還是有些欣賞的,但自從任文秋的事情犯了後,範成東某種懷疑就放到了任然身上。


    這種懷疑李長年能感覺的到,任文秋能如此任性地謀算李長年,他這種性格總不可能是天生的吧?他總應該有個榜樣,或者是有人給出主意才會想到如此做。前者的話,榜樣也就隻有任然,後者的話,目前沒找到有這號人。


    所以範成東推測,任然以前也做過任文秋類似綁架人的事情,那他女兒的失蹤,自然就對應上了。


    隻是可惜,任然逃走後,範成東親自帶人去任家搜索過,甚至地下室都挖出來了,可依舊沒找到任何有關他女兒的蹤跡,這讓他不得不懷疑,是不是自己推測錯了。


    聽了範成東的話,李長年也不得不承認,任然確實厲害,不過他想到的東西卻是別的,“範大人,任然的蹤跡能找到,但任文秋卻沒找到,這情況範成東你認為合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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