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七尺一直在觀察那人說話時的表情,發現對方並沒有說謊,便向陳建方點了下頭。


    陳建方在李長年耳邊輕聲說道:“三個人都沒說謊,我這副手有項本領,他能通過觀察,看出說話的人是否說謊,我和他搭檔十來年,還沒看他在這方麵出錯過。”


    陳建方說這話時,用上一個秘法,邊上的羅振平和朱玲,雖然境界上比陳建方高一大境,但想要截取對話,也必然會驚動陳建方。


    除非他們能在修為上再提高一個大境,成為五境武修,那才有手段,在不驚動陳建方情況下還能截聽到。


    李長年在邊上一直靜靜聽著,通過三人的敘說,未知的舊事逐漸拆開麵紗,窺見一些麵容。


    李長年雖然沒有陳建方的秘法,但他可以利用神識,把自己說出的聲音,壓縮成一條線直接傳向陳建方的耳朵。這種應用唯一的要求就是神識達到一定強度,其他隻需要多操作幾次就能摸索出來。


    他用神識傳過一句話,陳建方聽到後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對羅振平和朱玲說道:“羅幫主,朱副幫主,按你們和李丹師約定,我帶我的同僚們去找貴幫的一些弟子問些問題。”


    羅振平笑著回道:“沒問題,陳捕頭盡管去,之前我已經吩咐過,他們知道的都會說的。”


    陳建方拱了拱手,帶著曹七尺走出屋子,招呼外麵的捕快們一起,開始在堂口內找人詢問問題。


    大廳內三人,各自喝著茶,保持沉默。


    羅振平雖然很想要取得李長年信任,但也知道自己以前一些行為,讓對方很難一下相信,自然不會莽撞開口。他確實做了些安排,讓幫裏的弟子們知道什麽就說什麽。以前的事情他有過錯,但也有助力的地方,比如幫李青俠在與漁幫開戰的時候,保護了其家人。


    在他看來,雖然這種行為或許還無法彌補房子被搶占造成的傷害,但總是有得分的地方,慢慢來總會有一天能讓李丹師改變看法。他相信隻要自己真心相待,以調查中顯示的李丹師為人,多多少少會還一些麵子回來。


    畢竟雙方不是死敵,隻是有一些小矛盾。


    有女侍進來給三人加了茶水,李長年突然開口問了一句,“羅幫主,以你之見,李廣方一家為何針對我哥李青俠,以及我們一家人。”


    羅振平聽到李長年提問,放下茶杯,正色說道:“李丹師問起,我自然是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如果有不對的地方,還請李丹師不要怪罪。”


    李長年回道:“羅幫主客氣,你是前輩,見識廣,看問題自然更全麵,長年怎會怪罪。”


    羅振平聽後像是很開心,高興地說道:“那我就獻醜了,我確實不知道李廣方為什麽會想方設法要你家的房子,不過我熟悉李廣方的為人。此人心胸狹窄,而且很記仇,稍有不如意就會遷怒旁人,加上人極為貪婪,知道其根底的人,怕是對他都避之不及。”


    “我因為其二兒子李如見天賦不錯,就想收其為弟子,隻是沒有明說,先表明要把對方收入幫中,好好培養。對方知道我的來意後,便提出一些讓我為難的問題,還要讓我把其他兩個兒子也收入幫中。那時我就感覺此人有些貪,原本要收李如見為弟子的打算就延後,另兩人要加入幫中我也沒答應,隻是說肯定會好好培養李如見。”


    “也幸虧如此,才讓我們白河幫沒有犯下大錯。”


    說到這羅振平看了一眼李長年,說了一件讓李長年有些詫異的事情來,“李丹師是否知道,你大哥李青俠,曾經把李如見三兄弟打了一頓,包括與李廣方,也有過恩怨。”


    “還有這事,我怎麽不知道。”


    李長年是真不知道有這件事,前身記憶中也完全沒有一點印象。


    羅振平說道:“那是李青俠加入白河幫不久,他準備在城內買房子,把你們這些他的家人安排好,方便以後專心對付漁幫。你也知道我們白河幫的核心勢力範圍是兩大坊,分別為永寧坊和勇安坊。”


    “你大哥挑中了勇安坊的一幢宅子,在房子交接的時候,被李廣方的三個兒子堵在屋裏,說你大哥買下房子後,還沒付房稅。”


    “你大哥感到奇怪,從沒聽說過有這個稅,不過初來乍到,而且對方身後還帶著坊役,算是半個官府中人,便如他們的願交了錢。之後他就問了賣房子的牙人,對方偷偷告訴他,別的地方是沒有,但在勇安坊是有這個稅,是坊裏坊正規定的新稅。據說也從來沒有上交過衙門,全部放自己腰包裏了。”


    “你大哥知道後自然是大怒,他的脾氣怎麽容得下這種醃臢事,直接打上門去,差點把坊正房給拆了。三兄弟被他一人狠狠捧了一頓,一個多月沒下床,李廣方那時候偽裝成沒有修為,所以躲過一劫,但也被你大哥連打了八個耳光。這事李廣方自然也不能忍,就一紙狀靠到縣府衙門和兵馬司。”


    “聽說坊正房被人拆了,縣衙派人來調查,後來知道是因為房稅之事引起的糾紛,便沒再理會。”


    “倒是兵馬司來了一位武修,李坊正是軍隊上退下來的人,兵馬司之前還關照過對方一段時間,聽到他家人被打得下不了床,連坊正房都拆了,自然派人來調查。”


    “來人年輕,但修為不錯,與你哥鬥了一場,被你哥生生給打得鼻青臉腫。但軍人嗎受傷是常事,兩人反倒打出惺惺相惜來,後來聽你哥說起事情起因,這才知道原來是李坊正在顛倒黑白,說什麽無緣無故被人打上門來,拆了坊正房,打傷坊役與家人,連他一殘廢老頭都不放過,咋一聽去就是個魔頭啊。”


    “房稅一事各衙門事實上都知道,李坊正收房稅是縣城獨一份,按他的說法是他有很多缺胳膊少腿的軍中戰友,以及其家人要養,不想辦法賺些錢,怎麽養活那幾百號人。久而久之,也就沒人管他,也沒人調查他所說是否是真,畢竟是軍中子弟,兵馬司要是不過問,其他衙門也不好過多盤查。”


    “一開始房稅隻是收一些富人的,所以偶爾被發發牢騷就過去了,後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勇安坊隻要是租售房子,都得交房稅了。從這也可以看出,此人的貪心不是一般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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